“别以为我不知道,人间天堂迅速崛起是你们纵容的,威胁江山,又不敢强势镇压。”
“不就是想利用洪帮将其灭掉吗?把这个作为我回京的条件,别以为我不知道。”
“好个一石二鸟,不,一石三鸟。灭了人间天堂,警告了心怀叵测之人。还消耗掉洪帮……”
“你们既不得罪人,又坐收渔翁之利,哼!”
陈东迭迭不休的说道。
“你还真有想象力。”国主语气不善,但脸色却是好了不少。
“前两点算你说对了,但后一点,你怎么不说我帮你洪帮称霸天下?”国主竟然将脸凑到了陈东面前。
陈东身体向后仰了仰,躲远了一点道:“你有那好心?”
“洪帮要是没了,你怎么敢在京都闹那么大动静?动枪,灭门,你不怕进监狱吗?你是想造反吗?你不怕他们杀了你吗?”
国主声音不高,却是度度逼人,让人压抑。
“你还知道,他纳兰家五年来接二连三的害我,我入京当天就被追杀,我灭他们怎么了?我动枪械灭了他们怎么了?”
陈东眼珠子不停的转动,“这也是你想要的吧?”
“哼,胡说。京城灭门,还是敢明目张胆动用枪械的,你是第一个。”国主冷声道,“说吧,我该治你什么罪?”
“我操,又要治我的罪,我刚洗刷了冤屈……”陈东噌的站了起来,突然感觉有些无语了。
“不然呢?为了报私仇,你简直无法无天。”国主厉声道。
“我可是帮你们灭了人间天堂,除了纳兰家,我这是为民除害,利国利民。”陈东道,“你应该恢复我的名誉和身份。”
“恢复你的身份,我如何向天下交待。如果人人效仿,那天下岂不大乱?”国主一脸威严,沉声怒喝。
这……陈东真是无语至极,这国主太无赖了。
“陈小子,国主说的不无道理。你这次做得有些过火了。要知道,这次还牵扯出了宇文家。”叶老适时的开口道。
“那我不是更有功了?”陈东道。
“唉,就是因为牵扯到了宇文家,才更麻烦。”一个老者开口道。
陈东:?那还怪我喽。
“恢复了你的战王位,京都岂不人人自危。谁知道你会不会带着护**想灭谁就灭谁?”叶老说道。
陈东算是明白了,这帮人怕京都世家,却不怕他。
而且,他听出了话外之音。牵扯宇文家,国主也不敢妄动。
“操,你们一个国主,好几个开国老将,竟然怕他一个宇文家。”陈东咧咧嘴,一脸的憋屈,一脸的鄙夷。
“你怎么说话呢。”叶老瞪着眼睛道。
国主和几个老头眼神交流了一下。
“说说吧,你的洪帮到底什么个情况?”叶老开口,直入主题。
“没了,残了。”陈东没好气的道。
叶老却是凑到了棋盘上,盯着棋盘看了半天道:“局势看着是残了,可是不对啊。”
“什么不对,我和人间天堂可是硬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可你已经杀入南方,为什么不直接占领了?”
“我那不是杀入南方,我那是被追杀,逃命,我小命差点就交待了。”陈东黑着脸道。
“说来我就生气,黑帮厮杀,他宇文昊竟带着人来追杀我,哦对了,你们为什么治他的罪?”
“还有啊,我根本没那么大的野心,本来待在东北好好的。是他们弄了个千合会,想从内部瓦解洪帮。
一招不成,竟大举北上,想要灭了我,要称霸天下的是他们。”
“你们说,他们如此狼子野心,能留吗?”
“不能留。”叶老顺口就应了一句,然后,感觉说错了,立马又闭嘴了。
“所以,你们完全可以借此机会,连宇文家一并灭了。”陈东道。
“你说灭就灭。宇文家掌军权,根深蒂固。”叶老道。
“那是你们无能!”陈东生气的道。
上官婉儿此时早一脸懵逼了。刚刚发生的一幕,简直震碎了他的三观,陈东怎么敢和国主他们这么说话?
陈东却是凑到了棋盘前,眼神一凝,
“一国之主就知道搞平衡,这棋胜负有何意义?”说话间,陈东拿起一枚黑子落到了棋盘上。
黑子直接震碎了那里的白子,占据了那个位置。
“你会不会下棋?”叶老瞪眼道。
“不会!”陈东冷冷回了一句。
国主视而不见,却是接着拿起一枚白子落下。
不知不觉间,原本的辩论,竟然转变成了对弈。
几手下去,中间的黑子竟然吃掉了一片白子,向外围扩了一步。
“谁说你输了?这棋分谁下。黑棋已占据中盘,而且外围仍有活子,只要能突破白棋的围堵,一样有赢的机会。”陈东轻声道。
“你刚才有一子违规了。”叶老这时说道。
“违规?杀一人而安天下,有何不可?”陈东凝眸道。
几位老头看向陈东,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上官婉儿刚缓过神来,直接又被惊呆了,心跳得仍如小鹿乱撞,看着陈东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杀一人,也可能乱天下。”国主叹了口气。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绝处逢生,要看谁杀谁。”陈东说着,将一枚黑子落到了棋盘外围。
国主随手下了一子,白棋由外而内,要继续剿杀。
二人就这样,继续对弈这盘棋。双方速度越来越快,三十几手下来,棋势突然变了。
国主看了眼陈东,转而看向了叶老。
这盘棋,他们研究了不是一时半会儿。对于白棋的每一步,国主早已成竹在胸。
然而,陈东执劣势的黑子,竟也没有半分犹豫,碎掉一子白棋,便扭转了局面。
说他不会下棋,谁信?
“终究还是要坏了规矩。”国主一声叹息。
“规矩,向来是掌权者定,胜者定,什么时候守过规矩?”陈东不屑的道。
“胡说。”国主拿着棋子,盯着棋盘,迟迟不落子,“规矩就是规矩。”
“国主讲的不是规矩,是平衡,既想掌控白子,又想左右黑子。
过于求稳,实则谁都掌控不了。”
陈东撇嘴幽幽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