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家伙没人性的啊!
大哥你记不记得,当时我见到你的时候,你浑身都是被鞭子打出来的伤啊!
我当时看见的时候都吓坏了,以为以后我也可能会落到这个下场啊。”
志伟心有余悸的说着。
张玄哑然失笑:“哈……”
“所以嘛,当时也是昏了头……哈,大哥你别这么看我,我说的实话。
那时候听见你说有办法离开的时候,才决定赌一把的。
毕竟,光凭我自己,确实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
反正横竖都是要挨打,还不如搏一把……
不过,后来事实证明,我赌对了。”
说着,志伟冲着张玄挤眉弄眼的竖起一个大拇指。
“哈……这说的,怪肉麻的……”张玄摆了摆手:“反正,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
两人相视一笑。
昨天的生死时刻,给小队所有人的心里,都带来了些许影响。
正如志伟刚刚的那番话。
字里行间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只有一个……
活着,真好。
“哦对了!”
志伟忽然一拍脑门,腾的一下从位置上站起身:
“差点忘了,这些东西有一部分是给何叔他们买的,我得赶紧给他送过去才行!
貌科啊,你留下来看着大哥!我去去就回!”
说着,便拎起其中一个袋子,火急火燎的跑出了门。
“这小子……”
张玄看着志伟毛毛躁躁的背影,无奈的笑着摇摇头。
旋即,看向了一旁的科,说道:“貌科啊,你刚刚好像一直都没说话……怎么,心里有事儿?”
科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说道:“大哥,我没事儿。”
“打认识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小子就不会撒谎。”
张玄笑骂一声:“有什么事儿直接说。”
“这……”
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问张玄道:“大哥,你这伤……大概什么时候能好?”
“不知道。”
张玄摇头:“以前从没受过这么重的伤,所以我对我身体的恢复能力也不太清楚,怎么了?你的事儿跟我的伤还有关?”
“嗯……”
科有些纠结道:
“是这样,这不是已经出来好长一段时间了嘛,虽然一直有跟我妈那边打电话,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所以我想,能不能回曼谷一趟,看看我妈妈和姐姐。”
“原来是这事儿啊,你想让我陪你走一趟,可以啊……”
话没说完,科就连连摆手道:
“不是不是,大哥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想趁着你养伤的这段时间请个假,不多请,就请三五天,我快去快回。”
张玄了然,旋即点头道:
“这样啊,那没事儿啊,你该回就回呗,不过……这样吧,一会儿我给里维斯说一声,让他陪你走一趟。”
听到这里,科刚要拒绝,却听张玄道:琇書網
“路途遥远,再加上曼谷那边咱们也不是没有敌人,要是就你自己的话,我可不太放心。
得了得了,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你现在下楼去何叔那儿一趟,把事情跟他说一下。
我这边你就不用看着了,就算我现在身上有伤,也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
“这……好吧,谢谢大哥。”科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看着科离开病房的背影,张玄忽然注意到,科身上穿着这身衣服的衣角处,有两根线头冒了出来。
想了想,便掏出手机,拨通了何叔的电话。
“喂?张哥?这么早就醒了?对了,志伟这小子刚到我这儿,带了不少吃的,你那儿够不够?要不然我让他再拿点上去?”
“够的够的,刚刚罗伊还送了个果篮过来,虽说香蕉全让他给炫了……何叔啊,你现在伤怎么样了?能动弹么?”
何叔笑道:“你的伤可比我重多了,我也就是腿脚有些不利索,短时间内没法儿下床走路而已,精神头可不差,怎么说,有事啊?”
“对,何叔啊,貌科打算这两天回一趟曼谷,一会儿你给他拿点钱,账从我的名下扣就行,扣多少你看着办。
这小子,每次给他结钱的时候都抠抠搜搜的不肯花,连给自己买两身贵点的衣服都舍不得。”
“行,我知道了,还有么?”
“还有就是,沃尔资本那边已经确认了,我们的任务到现在算是已经完成了。
除去那八十万的基础奖金以外,CJ生物科技公司的朴社长还给了二十万。
一会儿你辛苦算一下,看看交完税每人能分多少,尽快给打到他们账上……”
。。。。。。
时间转眼而逝。
一晃,两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这两天里,科和里维斯两人乘飞机返回了曼谷,每天晚上都会打电话来报平安。ь.
据科说,她姐姐现在的状态比以前好了不少,但他妈妈却是憔悴了不少。
不过,在听说自家儿子跟了一个很厉害的老板之后,顿时精神焕发了起来,硬要跟张玄通话表示感谢。
而对此张玄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跟科的妈妈聊了一个多小时。
要不是科说他姐姐现在需要休息,不然估摸着他妈妈能拉着张玄再聊上好一阵的。
反正总而言之,他们回到曼谷之后,一切平安。
而且,据科这两天的道听途说,似乎曼谷钱家,在一个月前就破产垮台了。
虽然没有什么具体的消息,但似乎,是某个外国的强大资本的手笔……
初步猜测……是沃尔资本对钱家实施了经济制裁。
想想也是,虽然斯科特先生为人温和谦逊,但也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钱家之前在曼谷的时候给他下了这么大一绊子,他又怎么可能不会出手报复呢?
以沃尔资本的能耐,哪怕斯科特先生不亲自动手,随便给威尔森吩咐两声,也都足够那姓钱的一家喝一壶的了。
反正,用志伟的话来说就是,钱家罪有应得,破产都算是轻的了。
要是换了他们来,估摸着就不是破产这么简单了。
而对此,张玄表示赞同。
而除了这些事儿以外。
张玄有些惊奇的发现,自己伤势的恢复速度,比预想中还要快的多。
就连负责张玄的医生,见了张玄都直呼不可思议。
这才两天时间。
张玄从一开始躺在病床上,连起床撒个尿都费劲儿。
到现在已经能拎着挂吊瓶的那条架子满医院到处溜达了。
至于为什么要拎着那架子……
主要是因为护士不让拎步枪,所以张玄只能选个长度重量差不多的了。
虽然说,现在一使劲儿还是有些局部阵痛,但基本已经可以自由行动了。
“何叔,你这腿啥时候能好啊?”
看着正在进行恢复训练,又一次从病房门口溜达过去的张玄,靠在床头柜的志伟一手撑着下巴,忍不住对还躺在床上看报纸的何叔问道。
何叔眼角抽搐,满头黑线。
在过去的两天里,他每天都能听到类似的问题。
帮忙打开水回来的约翰:老何,你的腿还没好啊?
在病床边上连俯卧撑的克里斯:何叔,都是喝的同一款牛奶,为什么大哥恢复的这么快?你要不再多喝两瓶?我那瓶也给你吧?
每天帮忙换药的护士妹妹:何先生,你那个朋友恢复的真快啊,跟他比,你倒是个正常人。
我是正常人真是对不起啊……
总而言之,就很烦。
所以,何叔翻了翻身,打算当做没听见。
“何叔,何叔?”
叫了两声,眼见何叔不搭理自己,志伟嘿嘿笑了笑。
笑话,他会不知道这种问题很扎何叔的心?
他刚刚就是故意这么问的!
“嗯~让我看看,今天有什么新鲜事儿……”
志伟打开手机,登陆进方舟官网,浏览着近期的一些世界秘闻。
虽说他们不太待见方舟,态度自始至终都是敌对的。
但不可否认的是,方舟在信息的及时性和丰富性,还是很让人满意的。
很多世界上的大案要案,在这儿,基本都能找到知情人或者是各种小道消息。
“嘿,这个不是那个什么奥斯卡巨星?他私底下竟然这么乱么?”
“好家伙,这发达国家的元首,过去竟然还有这种趣闻?”
“哎?这不是……”
而就在志伟津津有味的翻阅着各种有趣传闻和事件的时候,忽然翻到了一则最新更新的公告。
《关于撤销南高丽仁川广域市分部‘南部花园的相关详情》
“南部花园?要被撤销了?原来方舟的分部据点不是永久的?”
看着这条公告,志伟一脸的震惊。
听到这事儿,何叔转过身来,凑上前看了一眼志伟的手机:“还真是啊。”
志伟说道:“之前大哥不是说,他在南部花园有认识的人么?这事儿会不会跟大哥那熟人有关?”
正说着,张玄从外面走了进来。
“大哥,你看这个!”
志伟将手机递了过去。
张玄看了一眼后,便说道:“这事儿我早知道了。”
“哦?”
“这个南部花园会所,以前发生过一些事情……”
张玄在病床上坐下,倒了一杯温水,缓缓将二十年前发生的那件事,跟志伟两人说了一遍。
不过毕竟副本里的历史线和现实里的历史线多有不同,所以张玄并未详细讲述事情的经过,只是大致说了一遍,当年所发生的一些事情。
“还有这种事。”
志伟惊讶道:“那看来这方舟也并不是铁板一块嘛?不过想想也是,全世界这么多分部据点,每一个分部都有一个经理人,这么多人,方舟哪管束得过来。”
“确实。”张玄点头道:“所以,这些地区经理人的权力大多不小,而且,当上经理人后的他们,也不会轻易放弃这多年来的权力。”
何叔听此,似乎明白了什么,问道:“所以,大哥你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嗯……怎么说呢,确实是知道一点。”
张玄看了看墙上时间:“时间应该差不多了,稍微晚点的时候,我得出趟门,看……应该算是老朋友吧,看他最后一眼。”
虽说,张玄跟切斯特顿的交集并不深。
但毕竟切斯特顿无论是在副本中还是现实里,都切切实实的帮过自己。
眼下方舟公告已经发布,这也就说明,方舟的办事人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
现在赶过去的话……或许能给切斯特顿帮个小忙,顺便再送个行。
想到这里,张玄打开一旁的衣柜,从里面取出了一套软质防弹衣。
见此,何叔皱眉道:
“张哥?你这是……伤都还没好利索,现在跑出去怕是不太合适啊,你那个老朋友是有什么危险么?”
“危险么……”张玄想了想,摇头道:“危险算不上,就算真有危险,那也是他自己创造出来的。”
“那你过去做什么?”
“放心好了。”
张玄一边将身上的病号服脱下,将防弹衣穿好后,又将便装换上:
“我心里有分寸的,能不动手,绝不动手,这次过去,多半也只能看见一场烟花秀。”
“这……”
眼见张玄心意已决,何叔跟志伟两人对视一眼,也有些无话可说了。
他们知道张玄的性子,决定好的事情,从来就不会因为他人的劝阻而放弃。
看着张玄将一把手枪塞进腰间的隐藏式枪套,又往衣服兜里装了几个弹匣之后……
何叔摸出手机,给约翰发了条短信。.Ь.
。。。。。。
“时间……快到了啊。”
站在空荡荡的会所大厅内,切斯特顿拄着手杖,环顾四周的一切。
仿佛要将这里的每一块地砖,每一幅画都深深的记在心里。
“先生,酒店里的员工全都离开了。”
助理走到切斯特顿的身旁,恭声道:“另外,会所内的所有位置,都已经安放好了烟花和炸药。”
“辛苦你了……”
切斯特顿转过身,看着这个面容同样有些沧桑的助理:“你跟着我……有三十年了吧?”
“三十一年零一个月又七天,先生。”
助理眼角带泪,但动作和语气,仍然保持着一贯的优雅。
“那怎么说,我当上会所经理人,也有三十一年了啊……”
切斯特顿长叹一声,看向大厅穹顶,绚烂的吊灯下,映射出他那满是疲惫的双眸:
“这些年……真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