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曹操得到刘表的同意,暂时居住在襄阳城之中。看着这里民生淳朴,老百姓也算安居乐业,虽然可能比不上刘武之下的几个州,但是已经很不错了。最起码比起自己的州郡来说,要好很多。这也能理解,他最先是在兖州发家,可是突然被吕布给子虚莫有的的借口忽悠献帝给强占了。沦落到已经破败的洛阳,更是在之后的日子里都想着报仇,为了报仇可以说是不择手段,哪里有心思发展民生呢?如今想想,追悔莫及。
当然,要说最恨的,莫过于刘武,这厮就是自己的命中克星,总感觉什么事都能够把自己克制得死死的。从最开始的征讨黄巾开始,他就抢走了自己的风头。随后更是得到先帝的赏识,封了虎威中郎将,逐步的上升为冀州牧,在之后就是神虎大将军,冠军侯,享开府之权,听调不听宣。这些都是其他人一辈子做不到的事情,可他仅仅只是一出世就走上了人生高峰。在徐州更是受到陶谦的谦让,把徐州拱手相让。后来又强势的占领了其他的州郡,权势可用滔天来形容。也对他产生了生命危险,冥冥之中有声音告诉自己要挣扎,不然就的死。可是,自己挣扎了,不但没有任何好处,还把刘武给彻底得罪死。如今更是寄人篱下,随时看他人的脸色行事,想到这些,曹操的脸色暗淡下来。
第二恨的就是陶谦,如果不是他自作主张,派人护送自己的父亲,那么他一家老小也不会出事。他也不必那么快的跟刘武对上,一点缓和的余地都没有。
第三恨的就是袁绍袁本初,这厮就是一个废物,几次邀他共同反刘都不答应或者在关键时候掉链子。最后一次他自己找来结盟,没想到又鼠目寸光,识人不明,现在把自己一家老小也搭了进去,真是活该。
曹操一阵叹息,眼里已经没有了光。正在这时,他发现旁边走来一人,长手长耳,满脸的大胡子,似乎在哪里见过,有一些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刘备看着身前的曹操,也是没有认出来,在一番交流后才知道对方的身份。两人都是天涯沦落人,彼此之间产生惺惺相惜之情,随后在相邀一起聊聊。
在一间略显昏暗的小院内,曹操与刘备相对而坐。四周的烛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映照着两人饱经沧桑的面容。曹操轻捋着自己灰白的胡须,脸上是深深的沟壑,他目光深邃而复杂,率先打破了沉默:“玄德兄啊,这些年的风风雨雨,可真是令人感慨万千。想当初吾刚开始征讨黄巾军获胜,得到朝廷的受封,又于汜水关外联盟讨董,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如今却也落得这般境地,居无定所,寄人篱下,真是悲剧呀!”
刘备也微微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身上的衣衫虽依旧整洁,但已略显老旧。头上的发丝也是一阵花白,脸上更是形如枯槁,端的吓人,要不是有那一脸怪异的胡子,都不敢出去见人。可见他这段时间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只听他缓缓说道:“孟德兄,想当年我们各自怀揣壮志,欲在这乱世之中成就一番伟业。我刘备也曾立誓报效朝廷,匡扶汉室,一开始就参与黄巾围剿,可是后来却出现了一些变故,让我的爱国情怀胎死腹中,无力施展抱负。如今也是四处奔波,居无定所,至今仍未寻得一方安稳之地,同样是寄人篱下呀!”
曹操眉头紧皱,脸上的皱纹仿佛刻下了岁月的沧桑,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吾也算纵横天下十几载,历经无数战役,不说威名赫赫,但也算是小有名气。未曾想到,如今竟也会被这刘武小儿横生祸端,坏了这天下的大局。”说罢,他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
刘备眼神黯淡,声音略带疲惫:“我又何曾不是呢?就因为与那刘武也曾有过交集,就看出此人野心勃勃,手段狠辣,着实是个难缠的对手。这一个不小心,就被他冠以骗子的骂名,更是放任手下欺辱与我。这也是为什么听说你要对付刘武,我选择出兵出粮的原因,只希望能够报此之仇,没想到被刘表给发现了,甚至把我关押起来,还欲要杀掉我,只是不知道这其中又出现什么原因才把我放掉了!”
曹操听得一愣,冷哼一声道:“如今这刘表,年老昏聩,虽坐拥荆州之地,底下有雄兵强将,却已无雄心壮志,垂垂老矣。若能把荆州军善加利用,或许可为我们所用,到时候再报仇不迟!”
刘备沉思片刻,双手抱在胸前,神色凝重而谨慎地说:“但刘表毕竟在荆州根基深厚,手下谋士众多,将士忠诚。若要对其有所图谋,还需从长计议,切不可操之过急,不然就会给我们惹来杀身之祸。”
曹操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吾等岂会怕他!只要我们谋划得当,制定出精密的策略,必能一举成功。到时候可平分荆州,凭借三江之险,共同对抗刘武。吾观那刘表之子,皆非成大事之人,现在刘表尚在,开始一切平和,其乐融融。但刘表又能再生多久呢?只要他一倒下,到时候刘府内部必定矛盾重重,正是我们的机会,也是我们夺取荆州的好时机。”
刘备微微点头,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今日听得孟德兄的高见,让我豁然开朗,我也认为此事大有可为,只是还需小心行事,以防万一,刘表先清理了外部势力,在内部矛盾开始之前。”
这时,曹操点点头,又重新坐了下来,目光再次变得深邃,开始分析天下局势:“如今这天下,东吴孙权据有江东,已历三世,国险而民附,不可轻易图之。而那益州刘璋,暗弱无能,或许可为日后进取之地。至于北方,却是刘武的治下范围了,我想要不了多久就能够发展成为铁桶一块,如果刘武不在动兵,那我们也可以默默发展,若能整合各方力量,重振旗鼓,未必不能再与群雄逐鹿。”
刘备听后,沉思片刻,接着说道:“孟德兄所言极是。如今这局势看似平静,其实也是错综复杂,各方势力相互牵制。但百姓久历战乱,渴望安定。若能以仁政安抚民心,必能赢得天下之望。”
曹操微微颔首,眼中露出一丝赞许:“玄德此论,甚合吾心。只是这仁政施行,亦需强大武力为后盾。你看那刘武,现在治下的百姓无不安居乐业,但安居乐业的前提,都是刘武踏着累累白骨给他们创造出来的。所以,百姓要想发展,就必须要有一个稳定的环境,而这其中,就得依靠武力实现。”
两人又谈论了许久,在这昏暗的房间中,仿佛看到了未来的一丝曙光,但又深知前路布满荆棘,需步步为营。随后害怕引起刘表的猜忌,所以两人各打声招呼后,朝不同的方向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