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珠为了能够及时堵到顾时南,一路跑的太急,扭到了脚。
她疼得眼睛都是红的,
“我不小心扭到了脚,你们是要去医院看温九龄吗?能不能顺便带我一段?”
秦秘书扭头看向顾时南,顾时南抬手捏了捏隐隐发胀的眉心,“让她上车吧。”
陆明珠如愿以偿的坐到了车上,且跟顾时南并排坐在一起,一颗不安的心才有所回落。
她盘算着,顾时南身上的药效应该已经发作了,所以故意把柔软的身体往他身上贴。
顾时南心里憋着火,情绪很差,
“你是没有骨头还是没有廉耻?身为未来的顾太太,要时时刻刻的保持端庄优雅。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的是顾家的脸面,听懂了?”
这是顾时南第一次不留情面的训斥陆明珠,而且还当着外人的面。
她好歹是陆家的大小姐,被未婚夫这么说,陆明珠气坏了。
她面颊涨的通红,忍了又忍,才忍下了所有。
她一副受挫了的小媳妇模样,“对不起啊,时南哥,我下次注意些。”
这时,金海湾照顾顾小稚起居生活的李嫂把电话打到了顾时南的手机上,“先生,小少爷……他……”
顾时南声音骤冷,“他怎么了?”
李嫂把顾小稚离家出走的事跟顾时南如实说了一遍,
“小少爷他说……要跟您断绝叔侄关系,他搬出了金海湾,我们……拦都拦不住。”
提到顾小稚,顾时南这才想起来白天的时候顾小稚给他打过电话。
当时,顾小稚在电话里跟他说,温九龄快要死了,还骂他是渣男要跟他绝交来着。
想必,温九龄就是那个时候生病的?
顾时南唇角往下压了压,好一会儿后,“你们都是废物吗?连一个十岁的孩子都拦不住?”
李嫂欲言又止,“小少爷手上拿着水果刀,说……谁要阻拦他离家出走,他就死……给我们看……”
顾时南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心静气的问,“保镖暗中跟上了他吗?”
李嫂忙说:“跟上了。保镖说,小少爷去医院找温小姐了。我听说,温小姐病的不轻,直到现在都还在昏迷不醒,小少爷因为温小姐的事很伤心……”
顾时南感觉胸腔里那股烈火愈演愈烈了,他气的掐断了李嫂的电话。
一旁的陆明珠,饶是反应再迟钝,她也意识到顾时南此时此刻的不爽。
她尽量降低存在,甚至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直至车子抵达华西医院,陆明珠都没敢主动找顾时南说话。
倒是车子在华西医院停稳时,顾时南下车前对她提了一嘴,“温九龄被兰城医院辞退,是你的主意?”
陆明珠意识到顾时南对温九龄的感情已经超越了金主跟情人之间的关系,因此,她装傻,
“……呃,她被辞退了吗?我……我不知道啊,会不会是我爷爷的意思?我不知道这件事。”
顾时南推门下车,抬脚离开前,对陆明珠说,“让秦秘书陪你去看医生。看完医生,就回金海湾吧。”
陆明珠抿了抿唇,问,“那你晚上……还回来吗?”
“不回金海湾,回哪?”
男人明显不耐烦的口吻。
但,陆明珠一点都不生气。
只要男人回金海湾,她今晚就有机会跟男人上床。
那个催情剂前期药效不强,但药效却异常持久,且越到后期越饥渴,
现在温九龄病了,她不信顾时南还能去找别的女人解决生理需求。
思及此,陆明珠便很快对顾时南说,“那……回头我等你一起回金海湾?”
回应她的,只有男人无情离开时的背影。
陆明珠咬住了嘴唇,眼底一闪而过恶毒。
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把温九龄这个祸害赶出兰城,否则她这个顾太太早晚都得黄。
……
顾时南一边疾步朝住院大楼走,一边给顾小稚打电话。
打不通。
因为,顾小稚把他手机号码给拉黑了。
顾时南都被气笑了。
他咬了下后牙槽,在等电梯时,碰到下班的萧青衣。
萧青衣从电梯里出来,眸光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地说,
“呦,这不是顾总吗?您是来看看我们家阿龄死没死透的吗?没死透,您是不是还要踩她一脚啊?”
顾时南面色阴沉,整个下颌线都绷了起来。
他呼吸有几分粗沉,但没有搭理萧青衣。
萧青衣冷笑了一声,从他身旁经过时,她说:
“顾总,你知不知道阿玲有多难?你但凡对她有一分的真情,她也不至于落得今日这个下场。”
……
顾时南推开温九龄的病房门时,已经醒来的温九龄正靠着床头坐着喝水。
顾小稚担心她呛到,“温医生,你喝慢点,别呛到了。”
温九龄脸色极其的苍白,她的嗓子嘶哑的厉害,“小稚,你该回去了。”
顾小稚把水杯搁在一旁的茶柜上,态度坚决:
“不。我要留下来照顾你守着你,我要跟顾时南那个大渣男断绝叔侄关系,我要让他后悔失去我这个侄子……”
“你还要干什么?”
一道阴气沉沉的男低音由远及近。
顾小稚转过身,一抬头就看到了顾时南冰寒莫测的一张脸。
顾小稚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我还要跑到我爸的坟前跟他告状,说你是个忘恩负义又薄情寡义的大恶棍……”
顾时南:“你是不是还要上天?”
说话间,他就提着顾小稚的衣领将他往门口拽。
动作一点都不温柔。
温九龄心急的拔下输液针,忙上前阻拦,“顾时南,你干什么?他不仅是个孩子,还是个病人……”
终于,顾时南积郁已经的怒意找到了得以宣泄的出口。
他勃然大怒,冲温九龄吼,
“你还知道他是个孩子是个患有心脏病的病人?你不让他回家老老实实的待着,让他留下来照顾你?”
温九龄跟顾时南认识这么久,这是顾时南第一次这么大声地吼她。
她穿在大大病号服下的身子,因为他的怒吼都不禁抖了起来。
她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情不自禁地握成了拳头。
她一言不发地看着距离她仅有半米之远的男人,忽然觉得他是那样的陌生,陌生的在他身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