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眼力劲,我先接个电话。”
温九龄喉头耸动,选择闭上了嘴。
半分钟后,她看着接完电话的男人,准备开口说话时,男人伸手掐住了她的下颌,
“我现在有别的事要处理,没空听你在这说废话。”顿了顿,“至于你之前说的谢谢,只会让我觉得无比讽刺。”
在顾时南的心里,他一直都清楚温九龄接近他动机不纯。
他不信温九龄。
更不信她所谓的爱。
说爱他?
狗屁的爱呢,现在估计满脑子都在算计怎么利用他呢。
顾时南松开了她的下颌,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等在外面的陆明珠看到他从里面出来,妒火几乎要从眸里喷出来。
单从男人脖颈处清新无比的咬痕,她便断定男人多半已经是在温九龄身上发泄过了。
得是怎么样的激烈,才逼的温九龄将男人咬成这样?
贱人,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又次又一次的勾引她的男人。
陆明珠暗暗发誓,一定要让温九龄不得好死。
“时南哥,温九龄……她没事吧?”
陆明珠压下妒火,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
“怎么说,她都是你……的外甥女,要不然你留下来陪陪她,我自己先回金海湾?”
顾时南:“我送你回去。”
陆明珠一听这话,绷紧的心很快就松了下来。
在她看来,温九龄就是男人床上发泄的玩物,男人对她逞完欲,很快就将她抛之脑后了。
而她陆明珠,才是男人心目中最在乎的女人,是可以跟男人相携一生的顾太太。
“时南哥,顾爷爷……那边,你要不要给他回个电话?”
顾时南:“嗯?”
陆明珠小跑着跟上男人的步伐,
“顾爷爷说,他就这两天会来兰城,我担心你跟温九龄之间的绯闻……”
顾时南手指拨弄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你是未来的顾太太,若是连这点花边新闻都处理不好,将来要怎么跟我比肩齐进?”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电梯门口。
顾时南摁了电梯。
电梯门在打开后,顾时南示意陆明珠进电梯,
“我需要的顾太太,不仅要听话懂事,还得有脑子。京城老爷子那边,你能处理好吧?”
陆明珠不能也得能。
她心里憋屈,但面上却不显。
她笑着对顾时南说:“时南哥,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顾时南点头:“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顿了顿,“秦秘书在下面等你,让他送你回去。”
陆明珠:“……呃,好吧。那,你今晚还回来吗……”
男人面无表情的打断她,
“我回不回来都不是你能左右的事。你只要记住,身为我顾时南的太太,就是需要绝对的服从。”
陆明珠觉得他冰冷的不近人情,她眼圈泛红,委屈不已的说:
“时南哥,是不是五年前献身救你的女人若不是我,你压根就没考虑过会娶我?”
顾时南:“不是显而易见?”
想要跟京城顾家联姻的高门贵女,两个火车皮都载不完,若非京城的老爷子跟兰城的陆老交情深厚,顾时南不会考虑陆明珠。
顾时南扔下这句话,就转身抬脚离开了。
他折回温九龄的病房。
但,病床上却无女人的身影。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流声,顾时南眉头深深的拧了起来。
他抬脚朝浴室的方向疾步过去,伴随浴室门被打开,他整个人都怔住了。
扑面而来的湿意,烟雾缭绕里赤着身体站在花洒下拼命搓洗下身的女人,她海藻般的墨发披散在身后,她盈润幼嫩的肌肤泛着诱人的粉色。
她搓洗的很用力。
好似只有这样,她才能将他残存在她身体里的气息全都清除干净一般。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双手揉搓、两腿交错摩挲的样子……有多诱人。
顾时南凤眸变得滚烫,举步走上前去,
“生病了,不好好躺着休息,瞎折腾什么?”
他突然出现,又突然出声,吓的温九龄下意识的就捂住了胸口。
她疾步向后退,可很快就退无可退缩在了墙角。
她眼瞳深处跳跃着顾时南从未见过的神色——惊慌失措的深处是恐惧。
她恐惧他?
顾时南脸色难看。
温九龄眸色惊惧的看着去而复返的男人,一番平复后,解释说:
“觉得黏糊糊的,不舒服,想洗一洗……”
她关了花洒,从衣架上扯下浴巾将自己包裹住,
“你怎么又回来了?”
她脸上全是水汽,睫毛上也是。
对他抬起头的一张小脸,被水蒸气蒸的格外娇艳欲滴。
之前那次,顾时南并不尽兴,他只是带着惩罚性的让她记住他的怒意,甚至连最基本的释放都没有。
因此,这会儿,他怒意平息后,反倒是经不住女人的蛊惑。
或许是他跟女人太久都没有尽兴的原因,这会儿反倒是绷的厉害了。
顾时南一把扣住她的腰肢,将她压在浴室的玻璃墙上,自她的身后贴上她,让她感受他的变化。
他声音沙哑到了极致,低低蛊惑着,“刚刚不尽兴,从来一次?”
温九龄心颤,她被摁压在玻璃墙上的手指蜷了蜷。
若是以前,她肯定愿意。
毕竟,在她的记忆中,顾时南床品一直都很好。
他很在乎她的感官,大部分时候都会等她到了极致后他才发起最后的攻势。
可是,现在……
她只觉得很……憋屈。
她明明想要的是顾太太,却成为人人喊打的情妇了。
她不说话。
顾时南将她转过身来。
隔着一层水雾,他目光紧逼她白里透红的一张小脸,声音低沉,“不愿意?”
温九龄的处境不允许她说不。
得罪金主,她不会有好的下场。
她主动抱住男人的腰,把自己幼白的娇躯贴上男人的怀里。
她的脸埋在男人的胸口里,声音闷闷的,有些委屈,
“没有不愿意。是……是也因为生病不舒服,我怕你感觉不好……”
生病了嚒,男人总不至于没品地要强来的。
她最近一直反骨,难得这么乖,顾时南慈悲大发将她打横抱出了浴室。
他动作温柔地给她擦拭身上的水珠,甚至在给她吹完头发后细致的帮她梳着头。
但,因为不常做这些,所以动作笨拙的有些重,偶尔碰到她的敏感或者娇处,她在灯光里的身子都要不禁的抖一抖。
顾时南在给她换好新的病号服后,俯首凑到她的耳边,
“你在我这里,最能拿得出手的资本就是这副身子了。好好养病,别让我等得太久。”
所有的温存,都伴随他这句话,而被击碎。
温九龄整个身形都震了震。
一股绵延疼痛,从心脏的深处传遍了四肢百骸,疼得她都有些麻木。
在顾时南看不到的视线里,她的脸趴在他的脖颈里,声音温温软软的很柔和,
“顾时南,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么?”
他那么爱她的身子,他至少是有一点喜欢的吧?
温九龄卑微的想。
其实,她又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没有一样东西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包括自己的孩子。
没有尽头的赌局,她不该碰呢。
顾时南的沉默,让她知道有些东西早已分崩离析的破碎了。
被爱被喜欢当然很好,没有,也没有关系。
她这样想。
至少,她还有在乎的亲人。
她有小叔,还有姑姑留给她的可爱侄女。
“顾时南,哪怕你不喜欢我,有件事,我还是想要告诉你。”
顾时南听着她温温柔柔的声音,声音不变喜怒的问,“什么事情?”
“就是五年前献身救你的女人是我根本就不是陆明珠……”
她再次跟顾时南提起五年前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