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觉得温九龄说得有几分道理,不过她对温九龄还是充满敌意:
“那又如何?她就算借我的手打击报复你,她丧失了生育能力根本无法进入顾家的大门……”
温九龄打断她:
“南栀小姐,你把秦妙人想得也太简单了。她是丧失了生育能力,但并没有丧失脑子。我听说,当年她在被摘去子宫前曾冻了好几颗成熟的卵子,以前她是一无所有的秦妙人,
如今她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霍家千金,就凭这几颗冻卵,她完全有机会找人代孕弄上顾时南的孩子。等到那个时候,你拿什么跟她抢?”
南栀气得咬牙:
“原来如此。这个秦妙人,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囡囡了,她打小就被养坏了,亏我不计前嫌跟她做好姐妹,原来她竟然这么算计我呢。”
温九龄将南栀气急败坏的样子都看在眼底后,又说:
“南栀小姐,坦白来说,你跟顾总门当户对,比起秦妙人我更愿意成全你。我跟你实话实说吧,昨晚我虽然睡在帝苑,但却跟顾总什么都没有发生。”
顿了顿,
“而且,我这次的主要目的是见欢欢。等见完她以后,我就会离开帝国。将来,我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出现。所以,你的情敌不是我,而是秦妙人。”
南栀听温九龄这么说,整个人都有些惊讶,“你的意思,你是来跟温意欢做最后告别的?”
温九龄点头:“不错。”
南栀:“那……那你对时南哥真的不爱,真的放下了吗?”
温九龄抬头,看着窗外暮色沉沉的傍晚,声音淡得没什么起伏:
“你会要一个为了别的女人而不惜伤害你腹中孩子的男人么?”
南栀毫不犹豫就脱口而出,“不会。我会拿刀捅死他!”
温九龄视线从窗外撤回,看着南栀的眼睛:
“顾时南曾不止一次地因为秦妙人陷我于危险境地,我对他早就不报任何希望了。所以,你不用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敌意。”
南栀眉头紧锁:“可是……时南哥他想要跟你复婚……”
温九龄:“我不会答应的。”顿了顿,“即便我答应,顾老也不会同意的。所以,除了秦妙人,没人能威胁得了你的地位。”
南栀走了。
临走前,她回头看了眼周身好像都被一股消沉气息所环绕着的温九龄:
“如果不是立场不同,我想,我们有可能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温九龄看着她那双黑白分明的杏花眼,淡淡地说:
“秦妙人不是个省油的灯,你性子娇纵又单纯,经不起挑唆,我建议你,少跟她来往。”
南栀将温九龄这句话给听了进去,她决定回头就跟秦妙人保持距离。
因为南栀这么一闹,温九龄就取消了去户外散步的念头。
她转身上楼,洗漱完毕后,听了会儿胎教音乐。
晚上八点左右,外面下起了狂风暴雨。
滂沱的树影,打落在落地窗上,显得有几分狰狞。
温九龄将窗帘拉上,打算早点上床休息时,手机振动了。
秦妙人打来的电话。
温九龄只犹豫了一下,就接通了她的电话。
很快,手机那端就传来了秦妙人的挑衅:
“怎么样?我略施小计,顾时南就把你一个人撇在了山沟沟里了。他因为我,一次又一次地将你抛弃。这种滋味儿,你就有那么享受么?温九龄如果我是你,我早就不活了……”
温九龄声音淡得没什么起伏,“可惜,你不是我。”
秦妙人冷笑:“我真是想不明白,你究竟是哪来的勇气活下去呢……”
温九龄答非所问:“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跟我挑衅?”
秦妙人:“当然。现在外面下暴雨,时南今晚肯定走不成了,他会留在霍公馆。”顿了顿,“就住在我的隔壁。几分钟前,我还给他拿了换洗的衣服呢。”
温九龄情绪几乎没有任何的波澜,“那么,就祝你拥有一个愉快的春梦!”
秦妙人感觉像是一记拳头打进了棉花里,让她十分的不痛快,“温九龄……嘟嘟——”
对方已经挂断了她的电话。
秦妙人气得咬牙。
等自己冷静下来以后,她给李克打了个电话过去,“我之前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最近李克染上了毒瘾,他这会儿正躺在娱乐会所的水床上吸食违禁品,整个人都飘飘欲仙的厉害。
秦妙人的电话,打断了他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不痛快。
他不耐烦地说:
“你想死就自己去死,别拖上我……”顿了顿,“温九龄才是真正的霍家千金,如果我把她给弄死了,若是事情败露,老子必死无疑……”
秦妙人打断他:
“没让你一下就弄死她。就是先找几个男人玩一玩她,等她身败名裂了,顾时南肯定不会再管她了,等到那个时候,再弄死她,谁还会再查啊?”
李克道:“老子只求财,不染血。”
秦妙人对他抛出去巨大的利益:
“温九龄是一颗不定时炸弹,她活一天,我的冒牌身份就有被拆穿的一天。只有她死了,我才能成为真正的霍家千金大小姐,到时候,金山银山,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李克拿出打火机点了一根烟,一番吞云吐雾以后,问:“那个温九龄,美吗?”
秦妙人见李克心动了,便知道这事有戏。
她道:“你觉得我美吗?”
李克笑骂道:“你骚!”
秦妙人被骂也不气,她笑着说:
“温九龄是个百年难遇的尤物,在床上比我骚百倍千倍,顾总骑过的马子,能差到哪里去呢?”
李克吐了口吐沫,“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宁为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秦妙人:“她现在孤身一人在城郊的度假山庄,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千万别错过……”
李克不傻,他虽然好色贪财,但不蠢:
“那度假山庄是顾总的地盘,我去他的地盘犯事儿,到时候闹出动静我吃不了兜着走。”
秦妙人问:“你的意思是……”
李克:“从长计议。”
秦妙人想了想,整件事若是弄不好,确实要倒大霉,便对李克说:“行。我听你的。”
跟李克刚结束通话,秦妙人的房间门就被敲响了。
是霍夫人。
“囡囡,你好些了吗?”
秦妙人慌忙整理好自己的仪态,这才去给霍夫人开门,“妈妈,您怎么还没有休息?”
霍夫人端着一碗燕窝粥递到她的面前,“妈妈亲手给你炖了燕窝,你快趁热喝。”
秦妙人乖巧地从霍夫人手上接过燕窝粥,声音甜腻的说:“妈妈,您对我真是太好了。”
霍夫人动作慈爱地拍了拍她的手:
“说什么傻话?你是妈妈唯一的宝贝女儿,这些年你吃了那么多苦,妈妈不疼你,谁疼你?”
秦妙人对她撒娇:“谢谢,妈妈。妈妈最好了。”
霍夫人:“你今天在城郊受到了惊吓,好在那条蛇没有毒,否则妈妈都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秦妙人小时候跟着自己的亲生母亲李兰迪在夜店马戏团待过,对毒蛇毒蝎子颇有认知。
所以,当她明知道咬伤自己的蛇没有毒时,还假装昏迷不醒,为的就是挑拨顾时南跟温九龄的关系。
现在外面狂风暴雨的,顾时南肯定不会再去城郊了。
秦妙人一想到温九龄空等一场,她心里就忍不住的痛快。
她一边喝着燕窝粥,一边不动声色地对霍夫人说:
“妈妈,我听说……您今天在度假山庄跟时南哥的前妻发生了冲突?”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霍夫人就有些气不顺:
“别提了,那丫头是个厉害的,时南又那么维护她,以后你少跟她打交道。”
秦妙人在这时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眼圈红红的,要哭不哭的口吻:
“我……在她手上吃过好几回的亏,我见到她都绕道走,哪里敢招惹她呢。”
霍夫人见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受委屈,急忙抽出纸巾给她擦眼睛:
“囡囡,别哭,你跟妈妈说,她都是怎么欺负你的?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秦妙人正要开口诬蔑温九龄的不是,顾时南找了过来。
顾时南是来辞行的,他立在门口,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伯母,既然囡囡已经没事了,我先回去了。”
霍夫人起身,“外面下暴雨,天气预报说还要刮台风,你现在走多不安全……”
顾时南道:“正是因为要刮台风,我才更要走。城郊风大,我不放心把她一个人放在度假山庄。”
顾时南口中的那个她,指的是温九龄。
这话听得秦妙人妒火攻心,她对顾时南信口胡诌道:
“时南,我听说,自从你跟温小姐离婚后,她就跟李淮临不清不楚地保持着联系,你这是又何苦呢?现在外面狂风暴雨,你现在走,太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