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顾时南结束通话后,保镖江直就把开好的保险箱拿了过来。
箱子里装的并不是什么贵重物品,是谢如意给陆淮安写的情书以及日记之类的。
温九龄在谢如意的日记本里发现了一个信封,她打开信封后从里面掉出来一个优盘。
温九龄取来电脑,将优盘插进去后打开里面是一个小视频。
视频内容只有十几秒,但却极其的劲爆。
画面能清楚的看到秦妙人跟一个肥头大耳个头大概只有一米六几的中年男人赤身裸体的叠在一起,整个视频尺度格外的劲爆,甚至都拍到了器官……
温九龄草草的看了几眼,整个人就被恶心的冲进卫生间吐了起来。
她吐了好一会儿,才从盥洗室出来。
保镖江直给她递了一瓶矿泉水,“温小姐,你还好吧?”
刚刚电脑里的视频,温九龄是自己一个人看的,江直和谢管家都是立在门口的。
江直是听到她的动静,才从外面进来。
温九龄从他手上接过矿泉水以后,对他说:“你回头帮我查一个人。”顿了顿,“晚点,我把那个人的照片给你发过去。”
江直:“好的,温小姐。”
温九龄:“我让你查人的事,你先不要跟顾总说……”
江直点头,然后道:“顾总既然把我指派给了您,我就是您的人,这是顾总的原话。”
温九龄:“好。辛苦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江直退下去后,温九龄对老管家说:“谢伯,您也下去休息吧。”
谢管家看温九龄脸色很不好,便对她关心道:“阿九小姐,您脸色这么差,要不要我帮您准备点夜宵?”
温九龄对他摇头,“不用,您下去歇着吧。”
谢管家退下后,温九龄便截取了一张视频里的男人照片给江直发了过去,“查这个人。越快越好。”
……
翌日。
温九龄很早就起了。
她吃完早餐,叫来江直,“有结果了吗?”
江直对她恭敬的回道:“昨天夜里就有结果了,因为怕打扰您休息,就没有跟您汇报。”
温九龄点头:“怎么说?那个人跟秦妙人是什么关系,他是做什么的?”
江直将一份提前打印好的文件递到温九龄的面前,
“这个人叫李克,之前是做侦探的。如今在霍家当花匠。”
顿了顿,
“从霍家附近几段监控记录来看,他……跟秦妙人应该存在不正当关系,秦妙人如今这样的身份,按道理是不可能跟这种下流胚在一起,所以……我猜,她应该是被这个李克给要挟了。”
温九龄点头,“你顺着这条线索深入调查下去,务必查出李克跟秦妙人之间是否存在非法交易。”
“好的,温小姐。”
上午,温九龄去了一趟殡仪馆见了谢如意的尸体,以及她那个胎死腹中的儿子。
两具尸体,冰冷得没有血色。
婴儿呈俯卧状,贴在女人的心口,是个很漂亮的孩子,可怜他连一口热奶都没有喝上就离开了人世。
女人容颜苍白,死不瞑目。
但,她狰狞的瞳孔深处是藏不住的悲痛,她哪怕是死不瞑目,她双手仍然紧紧抱着趴在她心口上的婴儿尸体。
这一幕,刺激得温九龄心口很不舒服。
毫无疑问,谢如意和她的孩子是悲惨的。
她和她的孩子,相逢便是生离死别!
如果,谢如意的死也是秦妙人所为,这个秦妙人岂止是阴狠毒辣那么简单,简直是恶贯满盈。
连孩子都不放过,得是多歹毒的人才能做得出来呢。
谢荡飞机延迟,他是在晚上九点才抵达兰城机场。
温九龄在航班VIP出站口等候时,一个京城号码的电话打到了她的手机上。
因为是京城号码,也因为是……心里隐隐能猜到是谁,所以温九龄接通了这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传来秦妙人趾高气扬的挑衅声,“温九龄,今晚是我的认亲宴,你没来,可惜了。”
都说得意忘形的人最容易露出马脚,所以,温九龄故意对秦妙人讥讽道:
“有什么可惜的?你在认亲宴上再怎么风光无限也掩盖不了你是个丧失子宫失去生育能力的女人。霍夫人即便是把金山银山砸到你的身上,你一个身子残缺的女人也得不到男人的爱呢。何况是,很快就要跟我复婚的顾总,他更是看不上你的。”
然而面对她的讽刺以及挑衅,秦妙人却不气。
她不仅不气,甚至是哈哈大笑:
“温九龄,话不能说得太满。”
顿了顿,哼哼哈哈的笑出声,
“你知道,你孩子的父亲现在在谁的床上吗?我告诉你,他现在人就在我的床上……且一丝不挂。”
温九龄变了脸色,呼吸也跟着重了几分。
秦妙人的话还在继续,她越来越得意了:
“你怀了顾时南的孩子又如何?最后还不是眼睁睁地看着我怎么绮他而无可奈何吗?我告诉你,温九龄,过了今晚,我跟顾时南的绯闻就会上新闻头条。到时候,我妈妈会借助舆论压力逼顾时南娶我。而你,别说做顾太太了,恐怕受不了打击连腹中的孩子都保不住了吧?”
顿了顿,跟着又补充,
“还有,你真的以为我没了子宫就真的生不了孩子了吗?实不相瞒,我早在五年前就冷冻过我的卵子,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不懈努力,我已经通过先进的医学技术培育出了一颗成熟的受精卵,而孩子的父亲……就是顾时南呢。”
温九龄整个身体都因为她这番话而剧烈地晃了一下,她被秦妙人的无耻给恶心到了,呼吸变得越来越重,喉咙深处像是有什么异物卡在里面,她捂着胸口想要咳却怎么都咳不出声音来。
她发不出声音,秦妙人便猜到她被气的不轻。
她对温九龄继续刺激道:
“温九龄,你一定很好奇这颗成熟的受精卵是怎么成功的吧?实话跟你说了吧,其实整个过程虽然困难重重,但好在顾老害怕顾时南断子绝孙在医学精子库里冻存了他的精子,所以,我这才会有机可乘呢。”
说到这,顿了几秒,意有所指地补充,
“现在受精卵植入成功,你觉得顾老会不认顾家的子孙么?虽然这个孩子来的不体面,但顾家的种,他怎么会嫌多呢?”
一股浓稠的腥甜,哗的一下就从温九龄口中吐了出来,鲜血溅落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时,温九龄眼前一黑整个人都向后倒了下去。
……
温九龄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
天暮色,外面树影被大风吹拽的摇曳生姿,雷声轰鸣,震耳欲聋。
温九龄在阵阵雷声中缓缓睁开眼。
她眼神有些许的空洞,没什么焦距。
她感觉有人朝她这边走过来,眼瞳便动了动,然而却虚弱的连撇头的动作都做不了。
等到来人完全走近,她的视野尽头出现男人那张颠倒众生的英俊容颜时,她的眼瞳才渐渐恢复了焦距。
“你躺了好几天,医生来了无数次,都没查出你得了什么病,只是你一直睡一直睡,怎么喊你,你都是不应。”
男人拿着一只靠枕垫在她的身后,随后小心翼翼的将她扶了起来。
几年不见,男人愈发的成熟内敛了。
温九龄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一张脸,以及他那双酷似顾时南眼睛的凤眸。
都说外甥像舅舅,谢荡这双眼跟顾时南是像极了的。
想到顾时南,温九龄就难过的闭上了眼睛。
谢荡看着她微微湿润的睫毛,叹了口气,“阿九,我回来了,懂吗?”
潜台词,我回来了,你的靠山便来了。
温九龄辛酸的眼泪流出了眼眶。
她浓密的睫毛彻底被眼泪浸透,谢荡一手去抽纸巾,一手端住她的下巴,随后小心又细致地帮她擦眼睛,
“哭什么?”顿了顿,“哭,又有什么用?阿九,你太窝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