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九龄拒绝:“要么就这样说,要么别打扰我休息!”
顾时南目光在这时落在她手上那张房卡上,随即在温九龄毫无防备之下,轻而易举就夺走了房卡,并在下一瞬刷卡强闯进了她的房门。
温九龄就很窒息,气的拳头都攥了起来。
顾时南进门后,就脱了鞋。
他是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进门后,就径直往里走,并开了一罐啤酒往嘴里灌。
温九龄立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顾时南在喝完半罐啤酒后,开始不紧不慢的解衬衫最上面两粒纽扣。
温九龄见状,整个呼吸都重了,“顾总,我要报警了……”
顾时南很快就解到了第三粒纽扣,
“嫂子,若是再跟我见外,等会我解的就不是纽扣了,而是整个上衣了。”
顿了顿,
“等到那个时候,就是警察来了,也恐怕说不清吧?豪门狗血剧每天都在上演,但截止目前还没有上演过兄弟共妻的戏码,我想这个一定爆火!”
温九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厥过去。
她深吸一口气,最后认命的走了进去,并将总统套房的门给关上了。
房门关上的刹那,顾时南就朝她步步逼近过来。
那一瞬间,温九龄有一种羊入虎口的错觉,令她周身的神经都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
“嫂子别紧张,我又不吃人!”
温九龄伸手狠狠推了他一把,结果男人却像是一座山似的,纹丝不动。
他反而愈发的得寸进尺,将她整个人都逼退至门板上了。
伴随他俯身逼近,还有他浓稠缱绻的呼吸朝她喷洒过来。
温九龄呼吸变得浓促了几分,眼神带着汹涌的戾气睨着他,浑身像是炸了毛的小兽,散发着怒意。
她看顾时南的目光暗的像是能喷出火,但最后说出来的话却又是那样轻描淡写,“小叔子打算这么跟我说话?”
顾时南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满是怒火的眼睛,“战南笙找你干什么?”
顾时南逼的太近了,近到呼吸要跟温九龄的交融在一起,温九龄一点都不喜欢。
温九龄再次伸手推了他一把。
这次,顾时南知趣的让开了。
他很快跟温九龄保持了一段距离,看着她眼底通红的火焰,“没必要这么生气。身体是自己的,若是气伤了也得你自己受着……”
温九龄做了几次深呼吸后,径直朝沙发那边走过去。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在喝了几大口彻底让自己冷静下来后,言简意赅的道:“顾总,找我到底有何贵干?”
“你根本就没有怀孕!”
温九龄挑了下眉,抬眸看着他那张阴郁沉沉的俊脸,“顾总在暗中调查我?可是我怀没怀孕,跟顾总你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关系。”顾时南给了答案,“但是你没有怀孕,我很高兴。”
温九龄:“……”
“你跟李淮临离婚,条件任由你们开!”
温九龄冷笑:“顾总,这是打算要强取豪夺……吗?”
顾时南:“我若是强取豪夺,就不会跟你们谈条件!”
温九龄对他讥讽道:“千金难买我喜欢,千金难买我愿意,我就是跟着李淮临吃糠咽菜也甘之如饴,我爱他,他也爱我……我们有儿有女,我们为什么要离婚?”
顾时南语出惊人:“因为我想要得到你!”
温九龄笑出了声:“不无耻吗?”
顾时南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眼睛,“无耻的事,我没少干,不差这一件……”
伴随啪的一声,女人对着他的面颊就狠狠扇了一巴掌。
她打的格外用力,巴掌声响彻整个当空,振的他耳根子都发麻。
顾时南舌尖顶了顶自己被打麻的腮帮子,待缓过那阵麻劲后,淡声道:“打的手不疼吗?”
温九龄咬了下后牙槽,“你倒是提醒我了……”
话落,男人拿起茶几上一把水果刀塞到了她的掌心里,而后把刀最锋利的一端抵在他的心口上,“往这扎,解气!”
温九龄觉得是个疯子!
她的手腕被男人给大力的摁住了,男人在这时双手握住她的手以及刀柄,往他的心口上使力的拧了又拧……
鲜红而又浓稠的血,从刀尖溢出,晕染了他胸前一片白色衬衫。
温九龄心态有点崩,想要把手缩回去,却被男人紧紧的握住,根本就缩不回去。
如此,她只能腾出另一只手朝他的面颊上痛扇过去,“疯子!”
顾时南任由她打,不还手,也不还口。
温九龄觉得很没意思,连续打了他三个耳光以后,就败下阵来,“顾时南,你真是……比五年前还要无耻透顶!”
哐啷一声,水果刀掉落在了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动静。
像是深埋在骨髓里的痛苦,在这一刻全都狂涌而出,将顾时南整个人都给吞没了。
他立在那,气场如沉沉雾霭,阴郁不散。
被水果刀刺伤的心口,细细的血水仍然缓缓流淌着,胸腔白色衬衫纵横交错着好几道清晰无比的血痕。
那些伤口疼着,那些血水缓慢流淌着,他的人却激动的笑出声来。
那笑声到了后面有些破碎,跟他眼眶里的红血色,都破碎的不像话。
他终于从那滔天的激烈情绪中抽离出来,双手摁住温九龄的肩膀,一双潮湿的眼睛望着温九龄比风霜还要冰冷的眼睛,“你终于承认了,是吗?”
他声音像是被刀片刮过,沙哑的厉害。
温九龄将他猛的推开,因为烦闷至极,她走到了落地窗前。
打开一扇窗,盛夏的燥热迎面而来,让她更心烦了。
她索性把窗拉回,只是目光没有从窗外撤回。
玻璃窗上,倒映着她和男人的影子,重重叠叠又虚虚实实,好似有交集,又好似永远泾渭分明。
“承认了如何,不承认又如何?”
“爱你的温九龄早已灵魂枯萎,如今站在这里的是可以拿刀捅死你的温离……”
顾时南上前一步,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声音急切的问:“七七是不是我的女儿……”
温九龄打断他:“想什么呢,顾总?七七不是!”
顾时南情绪激动:“七七不可能不是我女儿,她年纪对得上……”
温九龄冷笑:“顾总,你又不缺女人跟你生孩子,干嘛这么自作多情错把七七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顾时南呼吸粗沉,“你告诉我,当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好吗?”
温九龄在这时转身朝沙发走过去,等她落座后,她便脱下了脚上的一双袜子。
富丽堂皇的灯光下,她的左脚失去了三根脚趾,断口位置参差不齐,看得出当年被炸伤时有多么的血肉模糊!
温九龄脱完袜子,又卷起右腿的裤腿,直到大腿根露出一大片伤痕累累的疮疤时,她才停下。
“沈宴在被炸死前,将我推下逃生时也被油星子点燃的快艇。”
“快艇燃烧的速度太快了,快到我来不及游的太远就发生了剧烈爆炸。”
“我在昏迷前,所谓骨肉分离的痛也不过如此了。”
“……”
温九龄说到这,抬起头看着顾时南越来越红也越来越暗的一双眼睛,讥讽道:“就连绑架犯沈宴都尚且有良知地救下我,为什么你就不能?”
温九龄:“现在,你跟我装什么深情?你的战南笙小姐怀孕了,我还没有恭喜顾总你呢。”
顾时南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她后半句话一样,声音浓促地说:
“你听我解释,当年沈宴绑架你时,战南笙刚好昏迷了……所以才没有带她去见沈宴……”
温九龄冷笑:“这些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