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辉哭笑不得地拍拍他的肩,“别闹,说不定杨妈还没走远呢!要是让他知道你‘兄弟’受了伤,一准气撅过去!”
杨兴眼眶通红,扁着嘴不敢再说话了。
杨妈和杨叔按照厉赢风的交代采买了许多大补的食材,作为过来人,老两口仅是看着这些专为男人补身的食材便能猜到个七七八八。
何况昨晚他们是亲眼看着儿子出去的,今早就变成那副鬼样,这其中发生了什么,还用多问吗?
但他们也相信,有王爷在,儿子不会出事。
杨兴睡了一整日,眼见天黑了,也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今日主仆三人都没出现,司沐弛还有些不习惯,便自己找来主院了。
听说杨兴的情况后,司沐弛沉凝了片刻,低沉道,“如果杨兴真是被那一口香气所迷,那对方极有可能是霓雾宗的人!”
栗辉好奇追问,“司公子,迷雾宗是做什么的?在哪个地界?”
“迷雾宗不在玉琉国内,据说在万武国与北凰国交界之地。我所识之人从未与迷雾宗接触过,只是突然想起师祖在世时曾提起过此宗,说是迷雾宗尽出妖女,会用邪术迷惑世间男子。且他们宗主之位也只传女不传男,至于他们修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司沐弛说完,眸光沉沉地看着大椅上的好友,接着又道,“你之前说那个水莲一到玉琉国就接近临临,想来她是早就打听清楚了临临的底细。可临临是蟲童的事,是在广福城那处庄园暴露的,前有不男不女的妖人,后有主动接近你们的张云瑶……”
厉赢风眸光陡然生寒。
栗辉惊道,“他们是一伙的?!”
司沐弛道,“如果临临的身份只在广福城暴露过,那他们肯定是一伙的。”
栗辉赶紧朝自家主子说道,“王爷,真如司公子所说那般,那我们如何对付妖女?杨兴就中了一口气便成那样了,我们接近她,难免不会中招!”
一口气……
厉赢风食指敲着桌面,几声之后,他食指一顿,冷硬的唇角突然勾勒起来。
栗辉紧紧盯着他的反应,试探地问道,“王爷,您想到办法了?”
“嗯。”
栗辉惊喜地凑到他跟前。
司沐弛也好奇地凑了过去。
只是听厉赢风说完以后,二人一脸惊愕,好比玩笑中被大便糊了脸,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当天晚上,杨兴醒过一次,但情况正常,喝了大补汤药后又接着睡了。
可其他人却丝毫不敢马虎,轮班在门外守着,就怕他又在睡梦中被人勾出去了。
连着两晚都是平静的。
直到第三天晚上,刚过子夜,原本该沉睡的杨兴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今晚杨叔和杨妈守夜。
见儿子跟上次一样失魂落魄的往外走,杨叔赶紧暗示杨妈去主院禀报情况,而他则是蹑手蹑脚地跟在儿子身后。
杨兴出了院门,径直往大门去。
今晚门房值夜的还是那两名侍卫。
见他又如上次一般跟丢了魂儿似的,二人都惊恐不已。好在栗辉事前就与他们打过招呼,务必要他们好好配合,不要打草惊蛇。
“杨……杨护卫……你……你又要出去啊?”
“出去走走。”
“那你……那你慢些……”
门房声音都止不住打颤。
就在杨兴前脚踏出大门,厉赢风便带着栗辉、杨妈、司沐弛来了。
跟杨叔会合后,厉赢风便下令,“栗辉,你和司公子把人带上,把事先准备的东西也都带上!”
“是!”栗辉应声。
厉赢风先带着杨叔和杨妈去追人。
夜晚宵禁的京城,街巷静谧得可怕。杨兴迈着匀称的步子穿街走巷,不管是冷风刮过带起的阴凉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他仿佛都感觉不到。
可要说他没感知,他却是能精准地选好路,并畅通地走下去。
厉赢风带着杨叔、杨妈尾随了他近半个时辰,在一栋独立的庭院外才见他转身。
就在他朝着那庭院大门而去时,厉赢风猛然飞向他,从其身后点了他的穴——
然,杨兴只在原地僵了片刻,紧接着又抬起脚前行。
厉赢风眸光一沉,忽地甩出一根鞭子,将其身躯缠上,从身后死死将他拖住。同时,他腾出一手朝着杨兴的后背掷出两根银针。
杨兴双脚彻底僵住不动了。
厉赢风正想将缠住他的鞭子收回,突然惊骇地发现他垂在身侧的双手在动摇——
他是真没想到,对方的妖术如此厉害,不但点穴无用,连他的针法也能破!
正在这时,栗辉和司沐弛带着侍卫也赶到了。
厉赢风赶紧给他们使眼色。
侍卫们将手里提来的木桶全部放在杨兴前面,同时拿棍子在桶里搅动起来。
这些都是栗辉带人搜集了两三天的大粪!
一时间,臭气弥漫,直冲人天灵盖——
好在在场的人都提前做了防备,没造成集体呕吐的壮观场面。
而厉赢风又眼尖地发现杨兴的双手停止动摇了,他试着将鞭子从杨兴身上抽离,接着又上前拔掉了他背上的银针。
杨兴能动了。
但却没有再朝那庭院大门去,而是在原地转了好几圈,仿佛迷路般找不到方向。
厉赢风唇角勾起冷笑,看来他算得丝毫没差,对方是靠一种特有的香气把杨兴迷住的。眼下这么多粪臭味把杨兴包围,还有什么香味能盖得住‘粪香’!
他绕过杨兴和一排排粪桶,走向庭院。
推开大门的一瞬间,里面有人正好伸手要打开门——
四目相对。
女人瞬间花容失色。
而厉赢风都不给她逃跑的机会,飞起一脚先把她踹到在地!
“唔!”
杨叔和杨妈速度冲进去,两把剑同时架在女人脖子上!
看着满目惊恐的女人,厉赢风冷冷一笑,“想男人,想到连本王身边的人都敢动!”
“你……”水莲刚要开口,脖子上的两把利剑立马划破了她肌肤。
“不着急,本王会给你男人,要多少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