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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困境
    刘建民提着刀冲进房内,仔仔细细搜了个遍,连床下柜子都没放过,哪里还有黄延和他父亲、妹妹的身影。

    他一刀砍在养父母的床上,暗骂了句:“姓黄的狗东西,便宜你了!”

    忽然,头顶一根木梁砸了下来,正砸在他的肩头,把他砸翻在地,巨大的疼痛差点没让他背过气去。

    他的惨叫,让刘树青心里一紧,冲了进屋来。看到儿子还活着,只不过被木梁砸倒在地,这才松了口气。

    “建民!没事吧?”

    “爹!您看我像没事吗?哎呦!砸死我了!一定是那个老家伙给我设置的陷阱,别让我抓住他们!哎呦……!”

    刘树青把压在刘建民身上的木梁拿开,让人将他抬了出去。并安排手下去找毛建中以及黄延他们三人。然后,命人一把火将这栋房子点燃。

    此时的村镇,除了那些没死的年轻女子,已经没了一个活人,哪里还有黄延他们的身影。

    屠戮完村镇,又没找到人的刘树青只能选择离开。

    虽然没有搜刮到多少财物,但村民百姓没被吴三桂匪兵搜走的余粮,也被刘树青匪兵搜了出来。虽然不多,但也够这一两千多人吃上几天。

    看着自己曾经住过的地方化为灰烬,刘建民虽然有些伤感,但想到怀里的银子,以及今后的生活,又开怀起来。

    “爹!我们这是要去哪里?”躺在门板做的担架上,刘建民问骑马离开的刘树青。

    “这里已经不安全,如果那三人还在我们手里,倒可以在此地休整一两天也不打紧。”

    “爹,我跟你说过的,我们屋前大山的山洞搜过没有?”

    “搜过了,我还问过那些女人,其它藏身之地,也是没有发现他们的身影,真是奇怪。”

    “爹,那些女人,让我先挑几个,你再发卖成吗?”

    “你这小混蛋!跟老子一个德行!等你伤好了再说吧!”刘树青笑骂了一句,没再管他,催马向前……。

    在南岳衡山下,有一处香火旺盛的寺庙,无论穷人还是达官显贵,都会来此朝拜。

    即使如今战火纷飞,打生打死,依然没殃及到这处佛门圣地。无论吴三桂,还是满清的权贵朝臣,也没对这里动用刀兵,原汁原味地将这一佛门圣地保存下来。

    梵音古刹,香烟袅袅,菩萨的庄严肃穆,寺庙的安详静逸,是人们心中最后的一片净土。

    人们为家人祈祷,为自己祈祷 ,为这灾害不断,连年战火的家国祈祷。

    祈祷太平盛世,祈祷祥和安逸,祈祷枉死的家人朋友去天国乐土,祈祷自己能够好好活着,摆脱战争,摆脱疾病,摆脱痛苦贫穷……!

    木鱼敲打,钟声悠扬。一个剃光头发的青年,头顶有戒疤年轻版的毛建中,正一手执礼,一手敲打木鱼,嘴里念念有词。

    当毛建中与毛霞走进大殿的那刻,光头年轻版毛建中眼睛睁开,仿佛燃起烛火,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

    姚近染姚秀才一路跟随张道士与廖财主,收了数十万人。他们从湘省打到鄂省,一路向东北。

    张道士有一个愿望,就是杀回凤阳府的老家,光宗耀祖。他从几千人,到几万人,再到现在裹挟的十多万人,从南向北一路厮杀,让他有满满的成就感。

    可多少人因他而命丧黄泉,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个屠夫每过一个村镇集市,必将让那里生灵涂炭……。

    在皖省的逍遥津,终于遇到满清铁骑。数万精骑如滚滚洪流,杀向张道士的十几万大军。

    虽然人数占优,但血肉之躯如何是全身铠甲,骑战马清兵的对手。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打打顺风仗,欺负欺负百姓尚可。强悍些的时候,攻打一些小县城也没问题。但真正对上这些全副武装的正规军,那只有失败的结局。

    刚一接触,部队就如溃堤的洪水。狼狈逃窜。清兵在他们身后如砍瓜切菜一般劈砍,收割着一条条的生命。

    张道士见势不妙,与廖财主带着数百骑兵,朝东而去。将十几万裹挟的兵卒百姓,留给了凶残的清兵。

    战场上血流成河;头颅、残肢、碎肉到处都是,一幅人间地狱的图画。

    姚秀才不是每个人都救,对于那些罪大恶极的匪兵,任他们自生自灭,任他们被清兵砍去头颅,砍下身体器官……,在痛苦绝望中死去。

    而那些身上没有血债的普通人,姚秀才悄悄将他们收入空间。

    他座下的高头大马,被他喂食过灵泉水,异常强健通灵。在战场灵活穿梭,敌人马匹根本追不上。

    姚秀才一路跑,一路收人。数十万的人,有几乎半数,在奔跑过程中被他收了。

    所有人几乎都在逃命,都在砍杀,没有人去关注突然消失的人。实在收不过来时,姚秀才利用风沙大雾,停滞清兵的步伐……!

    清兵不是没有损失,他们被一些悍卒砍掉马腿,摔落于地的时候砍杀。

    冷兵器时期,战马部队是王者的标志,任何步卒队伍望尘莫及。即使再强悍的部队,遇到战马部队也只有失败的结局。

    这十几万的人,只剩下团灭,死亡的结局……。

    而张道士与廖财主,带着余下来的人马,一路朝东,却被前方的河流阻挡了去路。

    河上的浮桥已经不知被什么人破坏。前无去路,后有追兵,让他们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他们只能沿着河一路向北,以为能够找到通过的桥梁。

    但战马跑了一个多时辰,也没发现一座浮桥。就在他们要绝望之时,前方出现大队人马,几乎是他们的一倍,那些兵马是满清兵卒打扮。

    如果他们退回去,那将是迎击多出很多倍的敌人。而前方的满清兵卒,虽然比他们多一倍,远比后方敌人少的多。

    “弟兄们!前方清兵虽然比我们多一点,但我们后面敌人更多,是我们的很多倍。回去就是死,而前面的清兵虽然多,但也多不了多少。你们敢不敢和我杀出一条血路,逃出去!”

    “杀过去!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