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力保不禁莞尔,能够救活这对兄妹他也很欣慰。一点不后悔惩戒恶人,杀死那些畜牲。接下来,他还会救更多的人。
“哥!我饿!”小女孩泪还没干,就对她哥哥道。
“我带你去河里喝点水就不饿了!”说着,男孩牵着妹妹就要去喝河里的水。
却被聂力保拦住,他从空间拿出两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兄妹:“别喝河里的水,喝这个。”
天气干旱,河水很浅,有些地方甚至断流。河水里堆积了很多微生物,喝了绝对会生病。他准备给兄妹做一顿好吃的。
另外,他发现离这儿三四里外,正有一波逃荒的人群往这里而来。人群中,有不少历史消亡的人,符合收入空间带往远星的条件。他决定等这些人来,收他们进空间。
聂力保躲到一块石头后,从空间拿出几口大锅、装饭菜的巨大容器、很多碗筷、不少猪肉、几麻袋白菜、数十袋大米……。
那两个络腮胡子军汉,留下不少柴火,还搭起一个现成的灶台,正好便宜他用。
聂力保到河边,选了块干净水源打水时,那名被他救了的女子,也一瘸一拐来到河边。见聂力保正用一口大锅装水,倒入大米煮饭,一下就呆住了。随即嗷地一声,扑了过去,把聂力保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
“我……我来帮你……!”说着话,她也觉得不好意思,就去将那些柴草都搬了过来。然后,守着火堆,眼睁睁地看着大锅不动了。
那对兄妹眼里也是兴奋的光,坐在火堆边看着火焰燃烧大锅。天气炎热,加上火的温度,原本很热。可食物的诱惑,让他们感觉不到热,反而是肚子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声。大火舔舐着锅底,很快就传来大米独有的清香。
聂力保又搭起一个灶台,放上大锅,倒入清水。用一块木板,将肉切成小块,和清水一起炖煮。待肉传出香味,放入粉丝,放入食盐调料,加入切好的白菜大火炖煮。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味。
那女子与两个孩子,可怜兮兮,一脸渴求地看着聂力保。还是小女孩忍不住先开口:“叔叔!我饿!”
聂力保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道:“还等一下就好,待会儿叔叔先让你吃得饱饱的!”
“这位公子!你怎会有如此多的粮食,一次煮这么多,以后可如何过?”那女子脸上依然是脏兮兮的样子。但想到救她时,她的肌肤如雪,一点不像逃荒的流民,更像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聂力保稍一探查,就知道了她的来历。
这女子确实是晋省大户人家的女儿,叫田巧晚。被造反的流民攻破堡寨,她父母带着她从地下暗道逃了出来。
可在半路,被那几个要吃她的流民盯上,她在父亲的掩护,逃了出来,一路跟随流民向南。而那几个流民杀害了她父母,并把他们尸体吃了。
结果,在路上又与那几个吃人的流民遇上,她一路奔逃,才出现了聂力保救她的一幕。
聂力保知道她是好心提醒,不以为意道:“我有的是办法弄到粮食,你们不用担心!”
田巧晚见过他的本领,一个能举起巨石,超出她认知,杀他仇人如碾死蚂蚁的厉害之人。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人能拦住他,也就不担心了。
“公子!谢谢你为我报了仇。今生今世,我田巧晚做牛做马,都会侍奉你左右,请公子怜惜,不要抛弃我。”
“我可没那福气,如果你有好去处了,随时可以离开!”
“公子莫不是嫌弃奴家被那些歹人……!”
“不是!你想多了。我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不需要别人照顾!再说,我什么苦都吃过,什么脏活累活也干过,自己能够照顾自己……。”
“呜呜呜呜……!定是公子嫌弃奴家……呜呜呜呜……!”
“你别哭啊!我真不是嫌弃你……。好了,好了!你要是想跟在我身边,就跟着吧!”
“公子此话当真!”刚刚还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眼泪还在眼眶打转,立刻就变得兴高采烈起来。
“我骗你有意思吗?”聂力保没好气道。
“太好了!公子等等我,我去河里洗漱一下!”田巧晚立刻朝河里走去。河水不深,也只没过小腿。她捧起有点热的河水,洗漱起来……。
聂力保感到好笑,暗暗腹诽;腿长在你身上,你去洗漱,别人又不会阻拦,难道是怕这么多饭菜不给她留,那她真是想多了。
不过,饭菜好像熟了,可以吃了。他拿出几副碗筷,盛好饭菜递给兄妹二人。
早就望眼欲穿,嘴角甚至流出透明液体,有些迫不及待的兄妹。接过聂力保递过来的饭菜,不顾刚出锅的高温,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哥哥!好……吃……呜……烫烫……!”
聂力保怕烫坏他们食道,忙从空间拿出两瓶水给兄妹。
“公子!能不能也给奴家一碗饭吃!”聂力保身后传来女子的声音。
聂力保回头,见一个明眸皓齿,长得非常漂亮的女子站在他面前。若不是她身上穿着自己给她的衣服,很难与被他相救的那名女子有关联。
聂力保微微有些失神,这女子也太漂亮了,怪不得她不以自己原来的样貌示人,这样貌难免不引起男人们的觊觎……。
聂力保为掩饰自己失态,忙给她盛了两大碗饭菜道:“不够还有,吃完自己去添,想吃多少都成,管饱。”
田巧晚说了声谢谢,就躲到一边大快朵颐起来。她家是大户人家,在这物资匮乏,天灾人祸的年代,一年到头也很少吃到肉食。即使能够吃到,哪有做得如此好吃的饭菜。
很快,一碗饭菜就被她吃得精光,连碗里汤汁都被舔得干干净净。
感觉没吃饱似的,红着脸,又来到饭菜锅旁。好在聂力保,又在忙碌煮另一锅饭菜,没时间顾及她。
她迅速又给自己打了一份,躲到一边吃了起来……!
聂力保又煮了好几大锅饭菜,直到将那巨大的装饭菜容器装满。这些饭菜,足够好几千人吃了。
忙完一切,聂力保来到河边路上,蹲坐在一块石头上看向路的尽头,陆陆续续出现了流民的身影。他的目力非常好,动用科技异能,甚至能够透视任何物体。
在这些三三两两的流民后,是许许多多,拖家带口的流民大军。好在,前面过去了一波造反的流民。这些流民还没被前面那些人发现裹挟。不然,他们身上仅有的一点粮食也会被前面的人抢光。
可即便如此,这些流民中,也有不少人饿死在路上,也有不少人饿了好几天!走路有气无力,很是缓慢。
“来了!”聂力保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后面的灰,自言自语说了两个字,就来到那几口大锅旁。
那对兄妹已经吃得肚皮溜圆,几乎走不动道。从开始的陌生,到慢慢的熟悉,知道他是可以保护自己,对自己好的好心人,让他们彻底放下戒心,对聂力保无比亲近。
“叔叔!抱抱!”小女孩张开小手求抱,说明她已经将聂力保视为最亲近的亲人。
聂力保不负她所求,微笑着一把将她抱起。
“公子!请问刚刚你说‘来了’是何意思?”田巧晚也吃饱了饭,并将碗筷洗了,看到聂力保站起身,说了两个字,正好被她听到。
“你看那条路上,正有流民朝这里赶来!”
田巧晚朝河边那条路的尽头望去,果然见到在很远的地方,正有三三两两,有气无力的流民,朝这边走来。
“公子可有亲人在这些流民中,这些饭菜难道是为他们准备的?”
“没有!他们是可怜之人,能够救济他们一下也是好的!”
“公子宅心仁厚,小女子佩服。可不可以告诉我,您的名姓?”
“聂力保!你呢?”聂力保其实知道田巧晚的名字,而且刚刚她也说过。但为了不显突兀,还是故意问询。
“小女子田巧晚!”
“叔叔!我叫玲玲,哥哥叫李云骞。”小孩子生怕漂亮姐姐抢她的叔叔,也不甘示弱道。
聂力保当然知道两兄妹的来历。他们父亲是边军,在镇压农民起义中不幸战死。母亲带着他们逃出被农民军占领的家乡,一路颠簸辗转,病死在路上。
幸好同路有老乡照顾,他们才没有被饥民吃掉。可就在昨天,一支不知是土匪还是官军的队伍,将那些青壮全部抓走,包括他们的老乡,留下老弱病残与孩子。
失去庇护的他们,立刻成为流民的食物。吓得李云骞带着妹妹连夜逃离了人群,却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两个要吃他们的逃卒兵汉。
人性的恶毒,在灾难面前,显得淋漓尽致。有的人,为了活下来,已经超出了做人的资格。
就像这些以人为食的人,一旦吃了人肉,一发不可收拾,吃完孩子吃妇人,最后蚕食与自己一样的青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