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突然暗自庆幸一笑。
上次让严文轩知道自己女神心里有了其他人那件事没闹出动静,现在居然歪打正着,把这件事给重新捅了出来。
“我没有!这些钱都是我自己赚的,难道我就不能自己攒钱吗?”钟卿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挣扎着想把书捡起来,又蹲不下去。
见此情形,苏晚晚憋着心里的笑,主动俯下身,将地上散乱的教材一一捡起来叠成一堆,合着购书小票一起交给了钟卿卿。
在捡的过程中,顺便记下了教材的名字。
“看来钟姑娘真是个爱学习的,为了学习也真是不择手段,本来以为严文轩那么不要脸地去我家要钱是有什么别的企图,没想到居然是为了让钟姑娘能学习。”
一语双关地骂了钟卿卿和严文轩一顿,苏晚晚环顾四周,见过来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满意地拍了拍手,转身就走。
她还要去给几个小孩买冰棍呢。
苏晚晚走后,围观的村民们叽叽喳喳,不少风凉话越来越多。
钟卿卿站在人群之中恨不得把自己变成隐形人。
“所以你们看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吧?也不是我自己存心想去村长他们家要钱的,不还是为了她吗?”趁着这个机会,严文轩直接将所有脏水全都泼到了钟卿卿身上,自己则置身事外,俨然是一副好人样儿。
然而村民们根本不接受严文轩的说法,把他的话全都置之不理。
他们更加关心的是钟卿卿钱从哪里来。
在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追问下,钟卿卿起初还否认,声称是自己存下的钱,后来实在顶不住压力,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这才委屈地小声说道:
“是三哥,我这些天每天都去给三哥家做饭来着……”
问出了他们想问的问题,村民们的讨论更加激烈了。
钟卿卿抱着苏晚晚帮她捡起的书,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
然而众人已将她围得水泄不通,即便她想走也无处可去。
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许家老三那孩子前两天刚开出那么一辆车,我就知道他肯定还有其他瞒着我们的事情,想不到居然这么有钱!随随便便就给一个做饭的青年两块钱!”
七嘴八舌之中,钟卿卿根本不敢再开口,刚刚也不知道许言是否离开,要是许言没走的话,岂不是又把这些场景给看见了?
那今后会不会就直接不理她了?
“所以你是不是跟许老三早就在一起了?一直瞒着我是不是?上回我看他扶着你走路,你还跟我狡辩。”严文轩的公鸭嗓在这么热闹的环境中依然独树一帜,瞬间又吸引了所有正低头讨论的人的目光。
“你说什么呢,咱们俩有什么关系?”
钟卿卿被严文轩说得脸又红了红,甚至有些红的发紫。
她今天就不该来镇上!
“怎么?咱俩什么关系你还没数吗?”话刚说到这里,严文轩突然想起前几天钟卿卿给了他的钱和那个保证书,瞬间闭上了嘴。
虽然他在村里的人缘已经败坏的不行了,但收女人的钱这事还是不让人知道比较好。
“接着说呀!”旁边的村民继续跟着起哄。
“说什么说?你们不都看见了吗?”
出于顾虑,严文轩挥了挥手,本来想再多挖苦几声,但还是让自己闭上了嘴,非常难得的提前离开了。
他这个举动正好让其他村民瞧出了事情的另外的端倪,更是围着钟卿卿不放。
“你跟咱们村的下乡青年严文轩到底什么关系啊?”
一些村民里的青年人,像看热闹一样渐渐向钟卿卿靠近,将她围住的圈子渐渐缩小。
已经紧张害怕到极点的钟卿卿,只能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低着头沉默不语。
“你不说话,是不是因为我们猜的那种关系啊?”
“本以为城里下来的女知青都洁身自好,没想到居然都这样,严文轩有什么好的?一个痞子流氓,背信弃义的小人而已!”
青年们毫无顾忌地评论着严文轩,严文轩带来的几个小孩只能愤愤不平地听着,没有人敢站出来为自己的“大哥”辩护。
“行了,你们有完没完?钟姑娘和严文轩的事是你们该管的吗?”正当众人紧逼询问,钟卿卿处境危急时,一个人影突然从人群中走出,挡在了她面前。
“方吉利,你别在这装好人了!刚才的话你没听见吗?这个钟卿卿一直和咱们村的严文轩走得很近,还让严文轩帮她要钱买书,说不定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没说出来呢!”
村民们继续起哄,但方吉利憨厚的脸上没有丝毫变化:“那不也是钟姑娘和严文轩自己的事吗?打听别人的**干什么?更何况,我看钟姑娘买的书都是一些考试的书,这有什么不好?虽然现在不能考试,多学点知识不是好事吗?”
没想到这个时候方吉利居然主动站出来帮她说话,钟卿卿心里涌起了一股暖意。
“那问题是这些考试的书也不便宜,好几张纸就要不少钱,她的这些钱是哪来的?不就是去帮人做饭从许老三手里拿的吗?那许老三是什么人,咱们村到现在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可能连他爹都不知道,跟这样的人走在一起,还怕被人说吗?”
方吉利一张嘴难敌众人之口,于是默默看了围观的几人一眼后,方吉利便转过头,一把拿过钟卿卿手中的书,又帮她扶正旁边的拐杖。
“无论钟姑娘的钱从哪里来,你们这样把人围在这里,就是好人干的事了?就算钟姑娘的做法不妥,不也是咱们村的村长和村支书该管的事吗?”
钟卿卿的出现破坏了村民所有的兴致,大家也不想继续与钟卿卿争辩,只是随口调侃几句,给了方吉利几个轻浮的眼神,依依不舍地离去。
只剩下几个年轻人始终盯着方吉利不放。
“你们还不走?要去跟你们的父母说在这里看热闹吗?”
被方吉利这么一说,几个半大的孩子哪能不害怕?立刻就猫着腰跑没影了。
“谢谢你,吉利,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看着围观的人都走了,钟卿卿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