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孩子，抬头。”

    “别动哦。”

    “疼吗？”

    细碎的声音之中，穿着简单短裤的男人抱着一只懒散的猫咪幼崽，手中握着小小的梳子将对方打结的毛发一点点梳理整齐，一双温柔的桃花眼中满是慈爱，声音也带着哄骗小动物或小孩子时的宠溺，“尾巴的毛都掉了，好可怜……”

    一只幼猫乖巧的团在唐木清的腿上，闭着眼睛似乎很是享受的模样。

    小小的梳子在毛发之中穿梭，将掉落的毛发拢在一起，力道缓而轻的按摩着皮肤。

    在唐木清的身旁，琴酒闭着眼睛靠着，完全不想理会身旁这个突然让宫野明美去买猫回来揉的Atm。

    不知道脑子怎么长的，在大洋彼岸买只猫，回去的时候还要经过重重程序才能带走。

    不等琴酒再想些什么，一只手伸了过来。

    一只带着冰凉感觉的手掌握着自己的手拽了拽，旋即压在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上，带着呼吸的起伏，还有一点温暖的感觉。

    琴酒：……

    琴酒睁开眼睛，对上一双温柔的桃花眼。

    视线下移，自己的手被按在猫咪的脑袋上，那只猫还有点自来熟的属性，此时正仰着头将脑袋在手掌上蹭来蹭去，一副舒服的模样。

    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热感觉，琴酒的目光挪到唐木清的脸上，微微挑起眉头，眼底带着一个问号。

    脆弱的头骨，仿佛稍稍用力就能够看到弱小的生物挣扎着发出哀嚎……

    “停止你脑子里的想法。”唐木清似笑非笑的看着琴酒，似乎很有兴趣的模样。

    他盘腿坐在了沙滩椅上，搂着猫看着琴酒，“虐杀小动物是犯罪行为的开始，你现在的脑海里应该是……用多大的力气可以捏碎这个头盖骨，它挣扎多久才会死掉，对吧？”

    琴酒轻哼一声，语气之中带着一点嘲讽，“我会通过虐杀比我弱小的动物获得快感？”

    真有那时间还不如去杀个人呢，反正组织里该处理的人找一找还是能找出来的。

    不过……

    手掌中的生命确实脆弱，指腹摩挲着小猫的毛发，总让人想起唐木清脆弱的后脖颈。

    指腹穿插在发丝之中，能够摸到圆润的枕骨，再往下就是脆弱的脖颈。

    因为皮肤薄且白，细小的血管清晰可见，稍稍用力就能看到对方因为缺少氧气变得青紫的脸颊，还有手指用力按出来的红色。

    “在想用多少力气能够杀死我？”唐木清的目光落在琴酒脸上，笑意盈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们这种人……算了，也不能随意分类。”

    唐木清轻叹一声，捏着琴酒的手慢慢抚摸幼小的猫咪，轻声道：“你瞧，多脆弱的生命。”

    琴酒闭上眼睛，“是啊，两根指头就能掐死。”

    唐木清：……

    真能破坏气氛。

    “不会说话就闭嘴听着。”唐木清看了一眼琴酒，将猫咪尾巴绕在指头上，“一点都没有情趣。”

    琴酒：……

    有什么关系吗？

    琴酒无力叹息，再一次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和唐木清一起出门散心。

    这是散心吗？

    这是糟心。

    “出来度假就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感受一下来自小猫的依赖和讨好不好吗？”唐木清按着琴酒的指腹，从猫咪的鼻尖摸到头顶，再揉揉耳朵，最后挪到猫爪上面，“体会一下，鼻尖的湿润，毛发的柔软，和爪垫带着一点粗糙的柔软，这一点一滴才是真正的度假，不要把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如何杀人如何敲诈上面。”

    琴酒睁开眼睛，“你在教我？”

    他的生活习惯是通过多年杀手经验积累组建的，是那么轻易就能改变的吗？

    纵然什么时候想找个伴儿共度一夜，也绝对不会产生格外的感情。

    这是在干什么？

    踩着他的心理界限一点点的侵入，得寸进尺？

    “怎么会呢？”

    唐木清笑着抱着猫躺下去，依旧抓着琴酒的手掌按在猫的身上，闭着眼睛轻声道：“看你总是紧绷绷的有点难受，想劝你再信任我一点，这里从里到外都没有危险，就算出现了不可预料的危险……”

    唐木清顿了顿，侧头看着琴酒，“终究还有我和你一起共赴黄泉。”

    琴酒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唐木清，“呵。”

    “你不亏。”唐木清完全不在意，似乎很是自信的样子，“我的退休生活多美妙，莺莺燕燕环绕，不必操劳，这样一个有钱有颜有身材的男人陪你一起死，真的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