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寒暄一番后便噤声,谁也不说话,气氛一时尴尬住了。
杨锦帆赶紧出声道:“新师傅已到,师父,我们是不是明天就能开始跟着新师傅练武了?”
顾定裕放下茶盏,慢条斯理地“嗯”了一声:“没错,原先本该给你们新师傅接风洗尘的,既然茶沏好了,便先来拜师吧。”
说罢,示意杨锦帆去把钱沁怡叫来,让怀顾君去拿茶杯,过了一会儿,两个小丫头来了,怀顾君将茶杯送到之后又出了里屋正堂,片刻后怀抱着风一尧来到了里屋正堂。
把风一尧放在椅子上坐着,自己去往茶杯里倒茶。
顾定裕自然知晓风一尧的心思,还是温声提醒道:“尧儿,你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拜师的事可以不急的。”
风一尧坐在椅子上朝顾定裕作了一揖:“义父,我想和君弟,还有师妹她们一起。”
言下之意就是,他想被当作正常人一样对待,不想搞特殊。
顾定裕点头表示同意:“那便随了你的心愿,拜师可以一起,但练武必须等你身体好得差不多了才行。”
风一尧得到许可,眼睛亮晶晶的,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即使面容被青铜面具遮去了大半,依旧能感受到他的喜悦。
那人顺势咳了一声,坐得格外板正,正色的说道:“各位小弟子好,我是你们的武学师傅,我姓兰名泽,从今天起,就由我来传授各位武艺。事先与你们说明,我的要求可是很严格的,不听话的弟子是要被揍的。”
兰泽将面前一排的小萝卜头挨个看了过去,这四个孩子的资质都非常不错,适合练武,当然,腿残的那个除外。
不过,练武可不单是看资质,还得看先天条件,四个人当中,也就老家伙收的义子能入得了他的眼,可惜身上有毒。
其他几个资质稍差些,帆小丫头又比另外两个资质好些,早知道顾老家伙说的俩男娃都有病在身,他就不来了,在教习的过程中还要注意这注意那,想想就烦。
最烦的是,顾老家伙竟然没告诉他,他那个从小怕到大的表姐也在这儿!
顾老家伙竟敢摆他一道,他要吃垮他!
孩子的资质都不算差,他决定全收下,当然,他没有不收谁的权利。
四个孩子高兴坏了,连忙跪在兰泽面前,高举着茶杯给他敬茶,风一尧没法跪,就坐在椅子上给他敬茶。
兰泽一一接过,象征性地都喝上一口,这拜师礼就算成了。
孩子们脸上都写满了激动,杨锦帆兴奋地问道:“兰泽师傅,那我们以后也会不会向您一样,想去哪儿就‘嗖’一下飞去?”
她可太羡慕这个时代的轻功了,她前世是有汽车飞机之类的交通工具,没武功也能在天上飞,而白玉和白茸他们单凭自己的内力就能飞,一个晚上可以在村里和镇上来回穿梭,简直不要太酷。
只要努力学习,她应该也能来去自如吧?
“是啊兰泽师傅,以后我学会了武功,可以上阵杀敌吗?以一敌十那种。”
怀顾君也问道,他身边的暗卫都是会轻功的,且武功了得,一个打十个完全没有问题,可惜他体内有毒,不能运气,义父便明令禁止他们不能教他运气,他就自己琢磨,磕磕绊绊的,虽然也能运气,就是运一次就毒发一次。
兰泽看着两个孩子,在他们期待的眼神下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可以,只要你们吃得了苦,潜心练习,当然可以。也许有一天能到达我这般境界,甚至超越我。”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他可是听那老家伙说,他的得意门生杨锦帆可是比他还厉害数倍。
拜完师,几个孩子便回房的回房,回家的回家,里屋正堂一下子就剩下他们三个大人。
兰泽咽了咽口水,看向姜雪妍。
“表姐,你不是在外游历吗?去年年底,姨父还在年晚宴上叨念你呢,希望你能尽快结束游历,回去继承家业。他想和姨母去过逍遥日子了。”
姜雪妍眨巴着眼睛:“嗯,等我空闲时就回去看看,近段时间我都会留在这里,教几个孩子念书。”
“什么?!近段时间都要留在这儿呀?”
兰泽惊讶地瞪大眼睛,将视线移到顾定裕身上,心中把顾家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妈的,姓顾的这个坑货!
姜雪妍一脸平静地说:“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兰泽赶忙摇摇头:“没……当然没问题啦!”
“嗯,我两姐弟多年没见,之后一起生活也好回忆回忆小时候那段时光。”
兰泽:“……”
他虽武功高强,可从不敢跟表姐叫板,表姐这人看着是窈窕淑女,实则是灭绝师太,他记得小时候有一次调皮,不小心打翻了她栽种的一盆兰花,被她吊起来用戒尺抽打,他一直嚎到半夜,一丝力气没有,直到他承诺赔她一千两才算完事。
自那之后,他便对表姐有了很严重的心里阴影。
如今还要和她一起生活一段时间,天啦撸,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夜幕降临,兰泽还是妥协了,住进了顾定裕提前为他准备好的房间,认命地一头栽进了被窝。
第二日卯时之前,三个孩子就齐刷刷站在了兰泽的房门前,等着他教习武艺。
兰泽打开房门就看见三双清澈的眼睛在盯着他,顿时觉得压力山大。
还是很负责任地按照三个孩子初次练武的承受能力,依次给了一套内功心法,让他们去一旁熟背,自己却一个闪身往丛林而去。
一个时辰后,院子里重新出现了兰泽的身影,清俊的佳公子将袍子高高撩起别在腰间,挽起袖子露出臂膀,在院子中央捣腾一堆大小不一的树木。
钱沁怡率先记完内功心法,在心里确认了一遍,便跑去围观兰泽敲打树木。
“兰泽师傅,这些树木是干什么的呀?”
兰泽边敲边回答:“给你们练功用的,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心法记完啦?”
钱沁怡乖巧地点点头:“嗯,记完啦!”
“哟,还挺厉害,就是不知道待会儿还能不能这般厉害。”
说完,将最后一根木桩钉在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