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定裕悄然退到了公堂之后,拉着杨锦帆离开了。
“时间紧迫,你随我来,公堂上交给你师姐和范大人就行。”
杨锦帆点头,跟着离开,黑气有变,他们要抓住最佳时机。
公堂上,范子正也没有当即就下定论。
因着周老幺一直在喊冤枉,范子正还是顺了他的意,盘问了一番钱沁怡从江南以南带过来的一些证人,再仔细问过钱氏具体的经过。
最后,范子正将过程大体总结,和钱沁怡控诉的也带差不差。
“江南以南古溪村人士周老幺,苛待父母,毒打妻儿,不尽责任,无担当。非法参与良家子转卖,多次出入违规赌场,为人不堪,行为过于恶劣,判死罪,秋后问斩!”
话音一落,公堂两侧的衙役杀威棒同时起落:“威~武~”
在场外激动等待判决的百姓,听到结果的那一刻,激动高呼,心情澎湃到了极致。
“范大人英明!”
“范大人英明!”
“……”
一层高过一层的呼声直冲云霄,后方隐蔽地方的顾定裕和杨锦帆,也早已将法阵布置就绪。
信仰之光在高呼声中迅速聚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
“轰!”
光束冲向夏汭城上空最浓稠的黑气云,发出震天的巨响,可惜只有懂这方面的人才能听得到。
顾定裕盘坐在杨锦帆对面,在光束彻底冲开黑气时,师徒掌心相对,将两者汇聚的力量贯彻到面前的法阵中。
法阵亮出金光,也直冲云霄,以龙卷狂风的姿态疯狂吸入黑气。
黑气源源不断地被吸入到法阵中,顾定裕和杨锦帆仅凭两人之力,只能勉强撑一炷香的时间。
顾定裕咬紧牙关,说道:“丫头,再坚持坚持,咱们将本城上空的黑气吸干。”
“好,师父。”
师徒两人均使出浑身解数,往死里坚持。
法阵周围因黑气与金光的对抗,剧烈动荡起来,而屋外的普通人却半分知觉也无。
疯狂的龙卷风大有将两人都要吞噬的架势,顾定裕和杨锦帆同时感到胸口一刺痛,心脏就像火烧一般。
这种灼热的痛感迅速席卷全身,有一瞬间,两人甚至感觉自己要命丧于此。
顾定裕被这强大的冲击力冲的七窍流血,杨锦帆年纪尚浅,更是接近于神志不清。
感受到杨锦帆的手掌有下滑的趋势,顾定裕神情一慌。
“丫头,丫头,坚持住!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顾定裕满口都是血,一说话血就顺着嘴角滴落到衣袍上。
杨锦帆已经听不清顾定裕在说什么了,她的意识已经完全一片模糊,身体支撑不住,有了前倾的架势。
空间里,假寐的弥七宝适时睁开了美眸,玉指轻轻一抬,隔空稳住了杨锦帆的魂魄,护住了她的心脉。
心下有些许愠怒,姓顾的老匹夫着实自信了些,但凭两个人,就像对抗全国的瘟疫,真是欠收拾。
罢了,罢了,左右也是功德无量之人,顺手救了吧!
一道金光悄无声息地钻进了顾定裕的身体里,在他也意识逐渐模糊的边界,感受到一股外来的强大力量,他才清醒过来。
来不及疑惑,顾定裕这才注意到杨锦帆的状态,再抬头看了看天空,连忙以一己之力封住了法阵,接住杨锦帆摇摇欲坠的身体。
“帆丫头!”
杨锦帆无意识地掀了掀眼皮,最终还是没能睁开眼睛来,头一歪,不省人事。
顾定裕跌跌撞撞将杨锦帆抱回她的房间,怀顾君的身影“唰”一下出现,顺手就从他手里接过了昏迷的杨锦帆。
他皱起眉头,手有些抖:“怎么回事?”
方才在公堂背后还好好的,就离开了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不省人事了?
他定眼一看,这才注意到顾定裕满脸满身都是血,更是吓了一跳。
“义父,你……”
“哎呀不用管,先将阿帆抱回去,她伤势严重,我要好好为她检查一番。”
顾定裕管不得自己身上的血迹,只催促怀顾君快点。
怀顾君也不在多问,轻功一飘,转眼就将杨锦帆送回了房间。
待让她躺好,顾定裕才紧赶慢赶过来,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就开始诊脉。
怀顾君大气也不敢喘,就守在一旁,看着顾定裕时不时甩甩头,强撑着保持头脑清醒。
他忍不住出声:“义父,要不你也先休息,诊脉的事我去请周郎中过来。”
“不用!”
顾定裕一口回绝。
“我们受伤的事,再不能让外人知道,周郎中也不行,明白吗?”
怀顾君愣怔,呆呆地点了点头。
身体重创过大,索性顾定裕还是将杨锦帆的伤势摸索清楚了。
心脉没事,意识也保得住,可能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还好还好,她没事。”
说完,他自己也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哎!”
怀顾君一惊,眼疾手快地接住了顾定裕的身子,迅速掏出了随身带的人参片,一人塞了一片。
安置好两人,怀顾君担忧地看了好几眼,还是选择先去找钱沁怡和风一尧。
公堂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罗家垮台,周老幺落网,罗家做的那些丑事一并被抖了出来,遭百姓唾骂。
唯一遗憾的就是,这场公堂对峙并没有对季有承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他的党羽被拔除了一些,但多数还藏在暗处,即使是天下最厉害的情报收集局兰屏轩,也无济于事。
钱沁怡后槽牙一咬:“老匹夫,有些本事。”
藏得了一时,她就不信他们能藏得了一世!
“沁怡,快,去看看师父和师妹,他们两个出事了!”
怀顾君一路赶来找钱沁怡,瞥见风一尧就跟在她不远处。
他使了个眼神,钱沁怡表示早就知道了。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
方才还中气十足的在公堂上给她撑腰呢,才一会儿功夫,怎么就……
“来不及解释,你学艺比我精,你去给他们看看。注意!师父说这件事务必保密,不能惊动其他人,我去送钱姨回房。”
“行,你去吧。”
风一尧跟在不远处,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见两人心里如焚,也好奇地跟了过去。
难不成是谁出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