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仅见过盖聂寥寥几次出手,但盖聂的实力如雷贯耳,无人能敌。
因此,学子们猜测,擒拿盖聂的必是另一位天宗女性。
他们的兴趣被挑起,纷纷问道:“究竟是何人有此神通,能降服剑圣盖聂。”
“天宗之中,北冥大师无疑是最强,晓梦大师则被誉为传奇。”
“若说年轻女子,定是晓梦无疑。
掌门赤松子,恐怕不是盖聂对手。”
“看来,晓梦大师确是嫌疑最大。
她年方未满十八,就如此了得。”
“她在天宗的战绩,八岁便挫败了除掌门外的六位长老,三年前更是救了赤松子于危难。”
“今番能击败盖聂,晓梦大师的名声必然更上一层楼。”
有人插话,又引来一阵笑声。
“倒是忘了,公子嬴彻在天宗的行径如何。”
有人调笑道,“或许只是沉迷于书海,自我提升吧,哈哈……”
“这次随晓梦大师出征,或许是觉得无功无绩,面子上挂不住,如今能跟着她击败盖聂,也算挽回些颜面。”
学子们的讽刺之声,让扶苏忍无可忍。
“诸位,够了。”
他打断他们,语气严肃,“圣贤典籍中的礼义尊重,难道都被你们抛诸脑后了吗。”
"你们的言论,无视他人尊严,难道忘却了身为儒者的教诲吗。”
"况且,小彻无论言行如何,始终是我骨血相连的胞弟,当着我的面侮辱他,这是何等悖礼之举。”
"即使十三弟才能平庸,他依旧是我不折不扣的亲人。”
"哼,这岂能容忍。”
秦王扶苏的胸中燃烧着熊熊怒焰。
目睹他的怒气,其余儒生如惊弓之鸟,惶恐不安。
他们连忙躬身赔罪,立下誓言,绝不重蹈覆辙。
扶苏的怒火这才稍有收敛,但心底的不满并未因此消散。
他深知,尽管嬴彻的行为偶尔放纵,其本质并非邪恶。
纵使他才智平平,将来他也必将承担起照顾他的责任。
深吸一口气,扶苏决意抛开这些令人心烦的琐事。
不再多做思考,他昂首阔步,踏入城门,迈向新的篇章。
从梦境深处苏醒,如丝绸般的触感萦绕在身旁。
秦昭王嬴彻揉捏着酸楚的肩膀,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惊鲵蓬乱的秀发散落在锦被上。
她朦胧中瞥见嬴彻雄伟的背影,脸颊微红,亦是悄然起身,轻披薄纱,仿佛寻求一丝隐形的庇护。
然而,她选择了更深层次的陪伴,轻柔地环抱住他,低语:“公子,您再歇息片刻,待奴婢梳妆完毕,便伺候您起身。”
“嗯,悉听尊便。”
昨晚的决定让惊鲵留在了他的身边,毕竟,三年前她已属于这个男人。
这三年,她的梦里回荡着他的气息,如同一条自然流淌的溪流,终至归属。
“三年前,你走得太过匆忙。”
在她的服侍下,嬴彻轻启朱唇,回忆起那段过往。
惊鲵脸庞染上一抹绯红,低头轻声回应:“公子夺走了我的初夜,那时我满心恨意,恨不得置您于死地。”
“但任务在身,我只能强忍泪水,将解药送入口中。”
“如今,恨意早已消散,只余爱意盈盈。”
话音未落,便被他深情一吻,缠绵许久。
“今日,我将踏入皇宫,向父王母后展示我的决心。”
“我能一同前往吗。”
惊鲵的眼眸闪烁着期待,却隐藏着一丝紧张。
“何乐而不为。”
嬴彻挑眉反问,眼中透出理解与欣赏。
惊鲵惊喜之余,内心甜蜜如蜜,这便是所谓的“家族认同”吗?
“不想去吗。”
他又问道,似在试探。
“不,奴婢渴望见证这一刻。”
惊鲵坚定地回答,眼神熠熠生辉。
然而,她顿了顿,继续道:“公子,以您的尊贵,我只愿以侍女的身份陪伴。
我曾是杀手,行事诡秘,阳光下的我并不适宜。”
“我只需陪在您身边,无需任何虚名,您的女人,我甘愿做你的影子,而非装饰。”
嬴彻凝视着她,感受到她话语中的真诚,点头应允:“如此,甚好。”
“多谢公子的包容。”
惊鲵释然,心头的石头落下。
此刻,嬴彻整理完毕,一切准备就绪,只待晓梦和盖聂的到来。
“盖聂见过公子。”
晓梦领着盖聂走入,恭敬地行礼。
“昨日刚从天牢归来,今日便带我面见陛下,有何深意。”
盖聂不解地询问。
嬴彻淡然一笑:“你跟随父皇多年,直接相见,或许更能让他明白我们的立场。”
盖聂闻言,心中五味杂陈,深感责任重大。
在这二十年的君臣共事中,陛下待我犹如手足,然而,我却因一份誓约,背弃了这份信任。
盖聂,面对陛下的宽宏,我深感无地自容。
“陛下,”嬴政轻轻拍了拍盖聂的肩,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未再多言。
晓梦突然插话:“师弟,你刚进门前,可曾瞥见门外游荡的一群秦兵。”
“他们看似寻常的巡逻队,但在我去请盖聂先生时,他们已驻守在此,待我返回,他们依旧坚守岗位。”
“他们的目的不明。”
“若他们是来找茬的,那他们选错了对手。”
晓梦紧握着秋骊剑,眼神中闪烁着决断。
“你想多了,这里是咸阳,天子之都,无人敢在此公开挑衅,更何况在大庭广众之下。”
嬴政微笑着望向门口,语气笃定,“他们……是我认识的人。”
“认识的人。”
晓梦不解,“既然相识,为何在门口徘徊而不入内。”
“这个问题,留给他们自己解答吧。”
嬴政轻声道。
“走,我们出去看看。”
话毕,两人步入府邸大门。
不远处,王离等人如同被无形的锁链束缚,反复穿梭在周边,巡逻,再巡逻,始终围绕着嬴政的府邸。
“离,我们还要等多久。”
一个与王离年岁相仿的青年忍不住问道,他们已经在门口徘徊了一个时辰,“殿下难道已从侧门离去。”
“巡逻至何时?直到我们的任务完成。”
王离的目光如炬,牢牢锁定府门,尽管父亲王贲曾告诫他不要打扰,但这巡逻本就是他的职责。
偶尔多停留片刻,即便被发现也只是巡逻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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