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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弟弟?不,妹妹
    董明和张云长在完成了此次丹药宣传的投放后,并未立刻返回渝州城,而是选择在北域城逗留数日。他们主要任务是搜罗炼丹所需的法宝和阵法材料,同时准备拍摄下一轮宣传活动所需的摄录器材。自从初次委托他人拍摄以来,后两次董明都早早地联络好了精通拍摄秘境景象的摄影师。第二次虽给出了一份拍摄方案,却不过是初次方案的翻版,实则毫无新意。如今这第三次,对方竟连方案都没有提供,只留下一片空白。

    随着冰心与吴露露两位近年来修行界崭露头角的人物名气渐涨,他们所在的宗门也在业界内声名鹊起,并借此机会大赚一笔。赚钱固然无愧,但若得了好处却不尽职行事,则实属面目可憎。第二次拍摄之时,董明便已略有不满;到了第三次,他索性亲自操刀参与后期制作及剪辑工作。再一再二不再三再四,花费数千枚极品灵石岂能只为租赁一处拍摄场地?身为宗门的大长老,并非意味着他就财力雄厚到可以任人宰割的地步。如此算下来,累计投入已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直至二十二日那天,两人方踏上归程的飞剑穿梭阵。他们在等候飞剑的候剑厅闲聊之际,董明的目光无意间瞥见了悬挂在高处的巨大铜钟,忽地想起一件事情。

    “云长,我这儿有个好消息,也有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董明放下手中的灵茶盏,目光投向正在为自己添注灵泉水的张云长。

    “先听好的吧。”

    张云长依旧目不离杯,静静等待杯中的灵泉水即将溢出的那一刻。

    董明轻咳一声,努力压抑住想要笑出来的冲动。

    “明日,二十三日,《太古神魔传》电视剧版将正式首映,你那位痴迷于修真剧的父亲总算有机会弥补当年错过的精彩剧情了。”

    董明的话语让向来镇定自若的张云长脸上瞬间失去了光彩,相比之下,董明这边则是喜形于色,然而一旁的李丽静却丝毫提不起兴致。

    此刻的李丽静正双腿打坐于屋门前,半倚着门框,用食指在地面勾勒出自己的身影轮廓。周围的人们忙碌如工蚁般穿梭往来,没有片刻停歇,仿佛唯有不断奔波才能令生活运转下去,更别提停下脚步了。

    客厅里,父亲以增大电视播放声量的方式宣泄情绪,而石瑛在厨房烹饪晚饭,摆放餐具的声响叮当作响,仿佛她恨不得将碗碟摔碎后再碾成粉末以泄心头之愤。这般的场景在此家中早已司空见惯,成为了这家人生活的常态。

    李丽静在房间内尽量保持沉默,她觉得自己如果足够安静,或许就能够短暂地避开家人的注意。那些难得的宁静时光,往往只有独自坐在门口,任由微风吹拂的时候才会降临。在这个家中,似乎有一种不成文的规定一直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每个人——家族利益高于一切,长辈们的意愿重于家族。

    在此之前,姐姐李丽芳与董明一同踏上修行之旅的时候,双亲口头上说着女子闯荡一番也是件好事,然而她们敏锐的目光洞察到,父母的真实意图并非如此简单。他们只是期望姐姐展现出一副坚韧修行的姿态,真正的目的是借由攀附王宗主的关系网,为的是能让弟弟李立华在高中毕业后能够进入一个顶尖的修炼门派。

    之后,李丽芳与董明商量着要带着修为进见宗主,并考虑成婚之事……此言一出,父母瞬间怒火中烧。

    那时的李丽静心中略显私心,暗暗期盼要是姐姐能嫁给王宗主的嫡子该有多好……毕竟如果姐姐无法达成目的,李丽静清楚自己将会成为下一个接力铺路之人。

    王宗主的嫡子李丽静曾有幸见过一面,他身患微疾,嘴角下垂,眼球偏向,形成了一种轻微的地包天与斗鸡眼之相,尽管病情并不严重,但他已年届三十。

    而此时的李丽静却仍在高中二年级求学。

    李伦与石瑛虽然年纪尚不太大,但却明白无法用财力为李立华打通修炼之路,因为家中实无丰厚的积累。

    自从姐姐李丽芳因与父母意见不合而断绝联系后,父母便把全家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李丽静身上。

    然而,王宗主那资质平庸的嫡子,毕竟仍有其他人愿意主动联姻,当李丽芳的事情败露后,尚未等到李伦盘算将李丽静接入此事,王宗主一方已经取消了联姻的打算。

    李伦因二次失业而气愤不已,这让李丽静再次成为亲友圈中的笑柄;而石瑛则愤怒于原本还指望李丽静将来能在修行路上扶持他们的老年生活,现在看来,他们仍需继续积攒资源来供养家族。

    最令父母愤怒的是电视新闻播报的一条旧闻,那是关于94年度全国十大杰出修真门派的重播。

    李丽静思绪飘渺,长时间抚摸着玻璃杯边的手指滑过左臂上的伤痕,那是一道姐姐李丽芳离去那晚留下的印记。

    “咚!咚!咚!”

    三声木筷敲击瓷碗的声音响起,这是石瑛唤李丽静用餐的信号,同时也暗示着她的怒气仍未稍减。

    李丽静小心翼翼地走向餐桌,在一旁坐下。

    看到李丽静,李伦的眉头立刻拧成了川字,“我就纳闷儿了,为何别人都没问题?偏就你!修为停滞不前,怨天尤人。”

    李伦手中紧握的筷子指向李丽静,指责道:“这一代的孩子真是娇生惯养。”石瑛瞪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地接话:“依我看呐,就是矫情得很,跟那个走了的姐姐一样。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臭毛病,现如今竟变得这般势利眼!”

    父母的责备总是出乎意料地从某个奇特的角度切入。

    李丽静低下头,沉默不语,面带黯然,手指不断地在刚刚愈合的膝盖伤口上划动。

    “每次一说到正经事,你就一句话都不说了。你说说你的打算啊,总不可能在家里待一辈子吧。我们也养得起你,可你在家里待上一年就像荒废了两年,两年就成了四年,五年下来你这辈子就算废了,咱们家可还有一个弟弟等着培养呢。”对于父亲的这种逻辑,李丽静往往很难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