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登塔轻松自如，没有任何的阻力。
不过，以毫无修为的身体登上每层都有三丈高的高塔第九层，还是有些许疲惫的。
上来时，他看到姜雪儿正侧卧在窗下，此时已经睡着了。
他轻步向姜雪儿走过去。
姜雪儿不愧是大帝，虽然如今修为尽失还遭到了严惩，但还是感知到了离歌的靠近，眼睛轻轻地睁开了。
“……离歌，你回来了。”
她轻轻起身，眼神微微有些朦胧，俏脸上带着些许疲倦：“我……睡了多久了……”
作为大帝，她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睡过觉了。
“没多久，我也就离开一个时辰左右。”
离歌走到她身边坐下。
“哦……”
姜雪儿的脑袋轻轻的点了点，不过似乎并非是在回应离歌，而是因为困意而一下下垂着头。
“……咦？你又变回去了？”
离歌这时候才发现，姜雪儿此时的模样，似乎又变成了那个十二三岁的她。
“嗯……”姜雪儿星眸微微一动。
小柒她们来的时候，离歌把她抱到窗边，实在是有点把她吓到了。
她现在不太敢再去诱惑离歌了，索性又直接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对于离歌来说也是好事，之前的模样太过诱人了，还是这个模样适合商讨事情。
不过……
看姜雪儿此时的模样，她好像很困。
“……你昨晚没睡觉吗？”离歌不由得问道。
姜雪儿轻轻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睡觉的习惯。”
她虽然坐起了身来，但看上去确实是困意满满，脑袋不断地轻点着。
她没有睡觉的习惯，所以昨晚哪怕身心俱疲也并没有睡，而是默默地看着熟睡的离歌，想了很多事情。
只是她没想到，第二天居然会这么困。
原来她的身体，居然还需要睡觉吗……
“……要不，你先睡一觉？”离歌看她一副马上倒头就睡的模样，实在有些不忍再打扰她了。
反正，按照她的话来说，至少还要再两天姬玥才能再次连通界内与他们取得联系，时间还早着呢。
“……不用。”
姜雪儿星眸一睁，看向离歌。
眼皮微微打颤，睫毛都在颤抖着，明显是在强撑着不去闭眼。
“你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商量吗？”她轻声道。
离歌见状也不客气了，坐到她的身前问道：“你说过，要我说服姬玥带你出去吧？我要怎么说服她？”
姜雪儿抬眼看向离歌：“……我不知道。”
“……不知道？”离歌眼角一抽。
姜雪儿强忍着睡意，轻声道：“我都不知道，你和陛下到底是什么关系，只知道陛下让我不要接触你，以及你说的……你和陛下之间关系不错……”
她轻声呢喃着，脑袋又在轻点了，长而密的睫毛颤抖得厉害。
离歌一怔。
啊，确实。
她确实是不知道自己和姬玥的关系，之前还因为这个质问过自己来着。
说什么姬玥离开时他才五六岁。
姜雪儿继续似睡似醒地轻声道：“不过……陛下能够对你这么温柔，我能看出，她一定很在乎你……”
“我从未见过，她对人如此温柔过，哪怕对我……也从来没有。”
“所以，只有你能说服陛下了……”
她强睁着美目看着离歌，轻声道。
“无论你用什么说法，只要能说服陛下，我都不在意。”
……
姜雪儿继续睡觉了。
她实在是太困了，在离歌点头后，她便再次侧躺，陷入了睡眠之中。
身体微微蜷缩着，似乎现在这个毫无修为的状态让她有一些没有安全感。
“……看来，只能靠我自己了。”
“不知道，能不能从姬玥的口中问出一些事情？”
“姜雪儿有些事情不敢告诉我，姬玥说不定能说。”
姬玥毕竟比姜雪儿要强了太多，甚至不弱于法则，应该不至于像姜雪儿这样顾忌太多。
“呼，还有至少两天吗……”
……
接下来的一天时间里，离歌基本就是九层和一层来回跑。
一层的小白和苏雅婷自然不必多说，她们都想离歌在一层陪着她们。
她们毕竟是为了找他才被困在塔中的，而姜雪儿又一直都在沉睡中，离歌这一天的时间也就基本都在陪着两女了。
两女在塔中失去了修为，双方倒是和谐的很。
所谓患难见真情，小白和苏雅婷之间的关系反而越来越好了。
哪怕是非常容易吃醋的雅婷，也不介意离歌同时抱着她和小白两女了。
现在，离歌就在高塔的一层陪着两女。
他坐在墙边，苏雅婷和小白一左一右坐在他的身边，听着他讲述着上一世的一些故事。
无论是小白还是苏雅婷，都听得津津有味。
苏雅婷很安静，默默地听着。
她的嘴角一直都带着一丝笑意，她想到了上一世与离歌在北境边境的那十年幸福。
而小白则对离歌和小柒在她走丢之后的经历很感兴趣，不停地询问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离歌讲累了，三人坐在一起静静休息着。
“那个，主人，有一件事，我想要征得你的同意。”
小白突然爬到了离歌的身前，双足垫在臀下，摆出一副正式的跪坐姿势，面对着离歌。
离歌见她的模样，稍微有些惊讶：“什么事情，这么正式？”
小白看了一眼苏雅婷，抿了抿嘴道：“主人，你应该知道的，雅婷她有混沌石。”
离歌眉头一挑。
他当然知道。那个山洞啊。
他还在那个山洞中承受过万虫噬心之痛呢。
说起来，现在他面前的这两个女人，都让他承受过万虫噬心之痛，现在在他面前却都乖巧的很。
还真是命运无常啊。
“那个……主人，混沌石可不可以给我？”小白鼓起勇气道，“我……不对，女帝补天需要用到混沌石。”
她向离歌讲述了她的理由。
离歌惊讶不已。
他都不知道，原来混沌石还有这种作用？
上一世怎么没听说过？
不过想来也是，上一世姬玥在域外补天时，他还接触不到这么高的层次。
而他第一次见到姬玥时，她都已经补天归来一百多年了，也没接触过与补天相关的信息。
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如果可以帮助到姬玥补天，他当然是愿意了。
不过……
“……你问我吗？”
离歌看了一眼靠在他身侧的苏雅婷：“那些混沌石不是雅婷的吗？你问雅婷要啊。”
混沌石又不是他的，是雅婷的。
雅婷却抬头看向他，轻轻一笑道：“那些混沌石，你说了算。”
……好嘛，那可是混沌石啊。
哪怕大帝、甚至女帝姬玥都在努力寻找的混沌石，雅婷就这么轻飘飘一句给他了？
“真的我说了算？”离歌问道。
“嗯。”苏雅婷继续放松地靠在他的身边，“那本就是为你准备的。”
“……那好。”
离歌自然是能够感受到雅婷的心意的，也就不再矫情，对小白道：“那，那些混沌石就交给姬玥去补天吧，这样她也能更快的……”
……等等。
好像有点不太对。
把混沌石交给姬玥，她就能更快的补天？
“……小白，姬玥她说过，混沌石有什么效用吗？”
他看向眼前的小白。
“嗯？”小白有些不解，“作用？补天啊。”
“我是说，能把天补到什么程度？是直接完全修复界域的漏洞吗？”他追问道。
小白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她只告诉我会加快补天的速度，能让她提前返回域内。”
离歌则微微皱眉。
若是姬玥靠着混沌石将界域补好，那他……
还能不能回他原本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