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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舅母。
    听到我的回应,李红艳就知道没找错地方,顿时大摇大摆地走进店里东张西望。

    跟往常一样,只要对着我,她在哪里都觉得是自己主场,因为可以尽情地使唤我。

    “六子啊,舅母找得你好辛苦啊,你怎么能一声不吭就跑到这鬼地方了?还在这卖花瓶?”

    李红艳端起一个清末仿明前的瓷瓶,如同牛嚼牡丹。

    我多想她一个不小心摔了,哪怕这玩意是仿的,她也得按店里的标价买单。

    “找我?你不是巴不得我这拖油瓶死了?”我反呛一句,三舅母顿时就哑巴,看我眼神如同看向一个陌生人。

    “臭小子,怎么跟你长辈说话的?这嘴巴是被谁教坏的?你让他出来!”

    李红艳扬起披肩,火力全开骂骂咧咧,我以为这辈子都不用再看到她那副嘴脸,所以现在的我极度暴躁。

    “你到底来干什么?”我直问道。

    “这些年你母亲得病,我们家可没少帮助你们,现在你舅父也生病了,你是不是得有点表示?”

    李红艳说得理所当然。

    “严重不?这病要不要命?”我不由侧耳问道。

    以为我是在关心,李红艳连忙补充道:

    “那可是胃癌中期啊哎哟!医生说必须做手术切掉一半胃,但那手术费实在是太高了呜呜,六子你这次一定要帮我们家啊。”

    我不由一笑,因为她给我带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帮?我怎么记得三舅母没少把我拒之门外啊,你帮了什么?”

    “我真怕那病不要命,要命挺好的,活着不也是活受罪?我记得这话是舅母亲口跟我妈说过吧?”

    李红艳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六子你也别怪舅母,我们家环境也是一般,虽说掏不出钱帮你妈,但每次你们来我也有给油给大米不是?你小子不会忘恩负义吧?”

    那点施舍,也能叫帮助?那根本续不了我妈的命!

    我火气顿时就上来了:

    “当天大雪纷飞,我和我妈站你家门口等了一个小时!,雪都快遮住我妈的脸,你出来就说跟我们家断绝关系,我妈第二天就自杀了,你过来现在跟我要钱?老子曹尼玛!”

    “我实话跟你说,老子现在有钱,但就是不给你!我要让你看着亲人死!”

    我抓狂的样子让李红艳吓了一跳,她像见到鬼一般。

    “切!不给就不给呗,看你这穷酸样还有钱呢,不知道想笑死谁,当我白跑一趟了!竟然指望上你这废物玩意了。”

    李红艳话音刚落,一个中年男子就钻进了店。

    似乎是个行家,进店简单一看就抓起一只清中御制鼻烟壶。

    当然,那玩意是假的,光线透过底片时,边缘线条没有出现迷糊现象。

    这说明这壶是实心的,,不透光,只是特意做得沉甸甸的,冒充材质。

    不过我秉承专业态度,直接忽略了那泼妇,上前为男子做介绍。

    不想对方直接开价十二万,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你这货不正吧?十二万够了。”

    我脑子宕机了两秒,毕竟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正想继续据理力争,对方直接摆了摆手。

    “不用说了,我不是来砸店的,我正巧就是要买个假的,你也别问我要做什么,就说十二万卖不卖吧?”

    男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态度,让我意识到是真碰上行家了。

    换作是平时,我会硬撑到底,不做这买卖,但看到那泼妇在身后,我改变了主意。

    “大哥真是慧眼,是小弟我有眼不识泰山了,这样吧,这壶你要诚心想买?十万便可。就当交个朋友,不过你必须当场付款。”我笑道

    “喔?还有这种事?我卢某绝对没有看走眼,这的确是个仿的,但也至少值个十一万,我还想着让你赚一万的,没想到你还倒免我一万。”

    卢先生说着不由重复端详着手中鼻烟壶,硬是怀疑自己看走眼了。

    “卢先生,你多虑了,你的确慧眼识珠,我真是诚心想与你交朋友!”

    我生怕对方不买,继续劝道。

    卢先生确认再三,那壶确实没问题,不由咧开嘴笑了。

    “兄弟是个爽快人,你这个朋友我交了!马上付款!”

    说罢卢先生就直接在店里头刷了卡,心情舒畅地大步离开。

    看着我有说有笑就做成十万块了,方才气焰嚣张的李红艳顿时就哑了火,似乎开始相信我的话。

    也不由小心翼翼地将她手中那个所谓的“花瓶”放回了架子上,生怕摔了拿命也赔不起。

    “六子啊,三舅母早就说过你这孩子将来一定有出息,这一进一出就做成了大买卖,现在肯定挣了不少吧?”

    李红艳那眼珠子快突了出来,我心情此刻别提多爽快。

    那瓶子标价十五万,我亏五万卖出去,事后补回给刘胖子就好。

    五万块恶狠狠地打这臭婆娘的脸,可谓一点都不亏,何况还交了个朋友。

    我反感地扭头道:

    “我赚多少钱这跟你有关系吗?”

    李红艳连忙狡辩:

    “当然有关系啊,我可是你外公的妹妹,我们是一家人,就该互相帮助不是?”

    “之前没帮上你妈舅母也是一直内心愧疚,但我们家实在是无能为力,你舅父又病了,你表哥也正上大学,家里困难得很。”

    “你别怪舅母狠心,你妈在病床的时候我不也去过医院看过她,我还给她把过尿呢!”

    我桌下的拳头早就紧绷如铁,要不是董叔教我要隐忍,我发誓绝对砸烂这女人的脸!

    “你说家里困难,你身上的是克什米尔手工披肩,最便宜那款也得一万两千块!”

    “你说看望我妈,就是去警告她死了千万把让你照顾我,你养不起。”

    “你马上给我滚!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你!”

    发出最后通牒,那李红艳仍旧不屈不挠。

    “要我走可以,这店里的瓶子让我随便挑一个,我们这亲戚就两清了!”

    我仿佛听到了极其荒谬的笑话。

    “你休想!你要敢碰!我马上报警说你盗窃!”

    “报呗!我就不信你这孩子会这么狠心!”

    说着李红艳随意抓起一个瓶子就要走,在她眼里,这屋子里所有宝贝都值钱,反正这一趟不能空手而归。

    瓶子是绝对不能让她拿走,报警显然也不实际,毕竟刘胖子这店本来就不干不净。

    正当我打算给那婆娘一拳时,门外几道人影顿时堵住了李红艳的去路。

    “把东西放下,然后从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