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祠堂外一片寂静。
“还好他们都走了。”
商书婉从草丛中慢慢地探出了脑袋,看着空无一人的院子,这才从草丛中走了出来。
“真是吓死我了!要是被他们发现,她与萧瀚墨在一起,还不知要扣多大的帽子。”
说到萧瀚墨,商书婉急忙地想将萧瀚墨给扶进祠堂,可不知是自己的力气太小,还是萧瀚墨太过沉重,无论自己铆足了多大的力气,他依旧躺在原地一动不动,这可把商书婉给急坏了。
眼看天色渐渐暗沉,商书婉最终叹了口气,看来只能在这草堆里为他放血诊治了。
可药箱还在原来的破院内,这可如何是好?
“怎么,需不需要我帮忙?”
商书婉面色煞白,她没想到这时候居然会有人会重返,如今被人逮个现形,恐怕自己就算有几十张口,也都难以解释。
她笑着转过头,正打算解释,却看见张云棠张手持柄扇子,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站着,眼角含着抹让人难以猜测的笑意。
“你……,你知道我在这里。”
商书婉见院中只有张云棠一人,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张云棠摇着扇子,缓缓向她走来,他脸上的笑意似乎又深了些。
商书婉见他没有回话,只是一味着对着自己笑她瞬间瞪大了双眼:“你该不会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和王爷躲在这里了吧!”
张云棠淡淡笑道:“恐怕还要早些。”
商书婉:………
这么说,这家伙从他们进入这里,他就知道了?又或者知道的比自己还要多?
“算了算了,算我认栽,你打算告诉商国公,我在这里?”
若对方真要这么做,自己也只能选择抛弃王爷自己保命了,毕竟让那些人看见,自己会没命的。
“你是想我告还是不告?”
“那你是想说还是不说?”
“你不说你的想法我怎么知道?”
“我若说出想法,会改变公子的想法?”
张云棠听后,笑出了声:“若我想告,何必等现在。”
“你若想告……。”
不对不对,自己怎么给他绕进去了,他最后一句自己好像误解了。
“你再说一遍。”
商书婉想确认自己没有理解错她的话,她便问道。
“好了,不和你绕了,你打算把王爷怎么安置?”
经张云棠的提醒,商书婉这才想起还躺在草丛里萧瀚墨。
“你是来帮我们的?”
商书婉有些不确定对方究竟是敌是友?毕竟今日才见上一面。
“你说呢?”
张云棠摇着扇子脸上,眼中含笑地看着。
“你是鹦鹉吗,只会学人说话。”
张云棠看着商书婉不满的眼神,合起手中的扇子,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我们是一路的。”
说完,他越过商书婉,走到萧瀚墨面前,一把将他搀扶起身并背进了祠堂。
这时商书婉觉得哪里怪怪的,想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自己在张云棠面前竟忘记了伪装。
要是被这家伙传出去,那她该如何帮王爷拿到引子,商书婉满脸忐忑地跟进祠堂。
“王爷身上很烫,要请大夫才好。”
张云棠内心发出感叹,看着祠堂内摆放的一张床后,直接走了过去。
“你真的是和我们是一伙儿的不会揭发我们?”
商书婉等他把萧瀚墨安置妥当后,不确定又问了一遍。
“之前不是,现在便是了。”
“你会不会说人话,什么以前现在的,我记得我们之前可没见过。”
张云棠点点头,接着说道:“没错,是在你与王爷合力救我的时候,我们便是一条船上的人,至少是现在,我不仅不会揭发你们,还会给王爷请大夫。”
商书婉思索了半天,也无法明白他口中的意思。
自己救了他,这是她知道的,可王爷何时把他救起,自己怎么一点儿印象也没有?难道自己失忆了?又或者在一个她不知道的时间里?
看着商书婉疑惑的眼神,张云棠看了眼门外,说道:“有人来找你了。”
说完,祠堂的门就此打开,商书婉往门外一看,只见香儿正背着一个箱子,偷偷摸摸地钻了进来。
待商书婉看清香儿身上的箱子后,她瞬间瞪大了眼睛,好家伙,这香儿什么时候知道柜子里藏着药箱?又是谁让她拿出来了?
“张公子,我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你说的药箱,反正我把这个给小姐带来了。”
完了完了,自己的底细这么快就被人揭发出来,日后再想靠疯骗度日,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了。
商书婉走到香儿的面前,瞪大了双眼,满脸吃惊接过她手中的东西。
“你是怎么找到这个的,香儿?”
“张公子说你的房内有药箱,奴婢便找了,后来发现衣柜里有着奇怪的盒子,奴婢这才拿来确认一下。”
这家伙究竟是谁?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有药箱?
张云棠看出了商书婉心中的疑惑,解释道:“之前我虽中了迷药,但我还是能看得见你给本公子针灸排毒,为此我很疑惑你为何会在府中装疯卖傻,如今我是领略到了。
现在你要救王爷,没有药箱那是万万不能,所以本公子猜想这东西你一定会有。”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张云棠并不像表面这样浪荡不羁。
既然他已经知道自己的事,便不再隐瞒什么,不过……
商书婉手提药箱来到萧瀚墨身边,对着身后的人说道:“你们可以回避了。”
“喂,丫头,你这是要赶我走,你可要知道你这样的举动可是过河拆桥,要不是我的功劳,你以为那群人会这么离开?要不是我从草丛里站出来,你会不会被发现?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替他诊治?”
听他把这话说完,商书婉虽然心有准备,可是依旧免不了吃惊。
“照你的意思,你确实是来帮我们的?”
“我滴大小姐,从一开始,我不就说得很明白,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是吗?若我没记错,在这之前,你可是刚问我那好爹爹要了官职,你这样对得起他老人家的栽培?”
张云棠愣了一下,用手中的扇子又敲了下她的头,明显这次用了些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