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婉!”
“婉儿!”
商书婉倒在萧瀚墨怀中,看着焦虑的萧瀚墨,她笑了。
此生能遇上满眼都是自己的男子,这又是何等幸事。
“萧瀚墨,爹爹他……。”
耳边不停地传来商怜怜的哭泣声,她忍不住朝那方向看去。
看着父亲手捂着胸口,赤红的鲜血如血柱般不停的涌了出来,商书婉不自禁地问道:“为什么,她只是个庶女,而我是嫡,你为何要这般待我?”
商书婉强忍着身上的疼痛,问出了长久以来最想知道的答案。
“你终究……,终究还是……问出来了,为父……为父以为你不会……。”
商政远看着眼前伤势过重的商书婉,眼中满是愧疚。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商书婉知道,若今日再不问出,恐怕日后便不再有这机会了。
商政远闭上了眼,商书婉心里一惊,以为他就此长辞,却没想到过了片刻,商政远再次睁开双眼时,让在场人猛然一惊,原来他还未死。
这时得到消息的皇上带着宫中御医匆匆赶来,一眼便看见浑身是血的商书婉,而忽略了正要与世长辞的商政远。
“快,你们快给长公主看看。”
得到皇上之命的御医们,全都跑到了商书婉的身边。
商书婉见后,本能地摇了下头,说道:“快去几个到爹爹那里,我还有些话要问问他,不要让他就这么离开。”
此番话听在商怜怜的耳里,却成了另一番意思。
她怒怼着商书婉:“商书婉,我知道你平生最会装,没想到都已经到这份上,你还是这么能装,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对于突如其来的恶意,商书婉并没有记挂在心上,反而两眼一直紧盯着她怀中的父亲,她急切地想知道真正的答案。
“你还不打算说吗?或者你不知该怎么说是吗?”
商政远这才缓缓说道:“我做这么多,这么照顾商怜怜,只因她是我的女儿,而你……。”
他的话令商书婉很是吃惊,她脑中响过千百种理由,可唯独漏了这一个。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商书婉立即将她搂抱在怀,并用手轻轻地将他推开,随后一步一步地捂着伤口走到商政远的面前,缓缓跪了下来。
商政远自知自己已到了最后,既然她已经问了出来,那就说好了,就算丢人他也看不见听不见了。
“你不是我的女儿,怜儿才是。”
商书婉听后立即叫出了声:“你在骗我对不对,我知道你向来不怎么待见我,可这等荒渺的话,你觉得我会信?”
商政远强忍不适,苦笑着:“我倒相信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惜……。”
此时商政远突然口吐一大口鲜血,他用手抹了抹嘴角的残血,随之冷笑着:“你娘跟我在一起时,已经身怀六甲,只是当时月份太小,不易发觉,等我带她回玄天国时,这才开始显怀。
为了不受他人嘲笑,我只得强忍着,可我终究是个男人,每天面对你们母女俩,我也实在忍受不住,所以……,对不起,这些年苦了你。”
这也许就是人将要死,其言也善了的缘故,商书婉因她的话,纠缠在心里多年的疑惑终于得到了解答。
“爹爹,你别再说话了,你的血……。”
商怜怜见爹爹嘴角不停地流血,胡乱的在他嘴角处擦拭,眼泪此时早已泛滥成河。
看到这一幕,堆积在商书婉心中的仇恨早已消逝,她执起商政远的手腕,认真地搭起了脉。
“商书婉?怎么样爹爹他……。”
商怜怜知道,此时的爹爹性命堪忧,恐怕也只有商书婉才能将其救起。
如今为了爹爹,她愿意放下多年的纠葛,好言相对。
可看着商书婉纠结的眉头,她的心不仅一揪,难道商书婉也无折了?
若真是这样,那父亲岂不是……
不行,父亲不能死,平日里虽然对她有些不满,可在这世界上她也毕竟只有父亲一人。
不,她不能让父亲就这样离去,不可以。
想到这里,她怒视着商书婉,并对她说道:“商书婉,我不管你是什么样的身份,但今天我就告诉你,我爹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我一定带你不走,毕竟这世界上没有谁会把野种给养这么大的。”
商怜怜的话说得虽然不中听,可也说的都是事实。
嫡女这身份她霸占了多年,没想到商怜怜才是正统的,为什么父亲在当年那样的情况下,还要把嫡女的头衔给了自己,难道他就是怕引人笑吗?
带着一丝疑惑,商书婉松开搭脉的手,问道:“商怜怜是你亲生的,你当时只要张冠李代一下,也不是不可,除非你有什么隐情。”
商书婉毫不客气的说道,看着父亲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想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悠悠地开口着:“除非你一早就知道娘亲的身份,而且也顾忌着娘亲的身份,你不敢造次,因为娘亲可以给你带来更多的利益,所以你才一直吊着她,直到她把身上所有的钱当做嫁妆全都给你,又助你一路高升后,娘亲确实没有了剩余价值,你才敢那样子对待娘亲与我,对不对。”
商政远苦笑着:“你说的没错,当时我确实也是这么想的,这也许就是我的宿命,对不起,这么多年苦了你。”
商书婉苦笑着:“你可知我的亲身父亲是谁?”
商政远摇摇头,表情很是遗憾:“关于这件事,我也很想知道,可惜……,不过在我到曼城国的路上,听到了关于你的谣言,其中好像是说你娘亲的。”
“娘亲?他们说什么?”
“说你娘亲喜欢商贾之子。”
“所以娘亲当时选择你,也有这部分原因?”
“应该是的,孩子,请原谅我!”
说完商政远双眼一闭,瞬间断绝了呼吸。
商怜怜见父亲倒在怀中闭上了双眼,瞬间哭成了泪人。
没想到一生自私的父亲就这样没了,不免有些为他唏嘘。
她双眼一黑,瞬间晕了过去,早已听不见外界的呼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