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提及她培养出秀才之子,称赞她是教子有方的好母亲。
面对众人如潮的赞誉,姜美君脸颊微红,谦逊地摆手笑道:“哪里哪里,其实我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只是强作镇定罢了。今天真是多亏了大家伙儿的帮忙,回头我一定要买些糖果来请大家,希望这甜蜜能驱散近日的霉运。”
话音刚落,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有的笑言自己嗜糖如命,有的则感激姜美君解决了家中孙儿的糖果问题,一片和乐融融。
正当这温馨愉悦的氛围弥漫之时,姜美君的笑容忽地凝固在了脸上。
仿佛被突如其来的寒风吹散——只因那一声“姜……奶奶?”
在欢声笑语中显得格外突兀。
原来,在众人正准备谈笑风生地离去之际。
一名气喘吁吁的衙役匆匆赶到,对着姜美君恭敬地喊道:“卫姜氏,请您稍留片刻,大人有请,想请您移步后堂一叙。”
这突如其来的召唤,让原本轻松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也为接下来的故事留下了悬念。
众人闻声一怔,面面相觑间,眼神中流露出对姜美君深深的担忧与关怀,仿佛每一缕目光都承载着对她的支持与信任。
姜美君面容淡定,动作从容,手指轻巧地探入衣兜的深处,仿佛那里藏匿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随着一阵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一只握着铜板的手缓缓抽出。
她细心地数着,那认真的表情仿佛在清点的不仅是铜板,而是对乡亲们的深情厚谊。
最终,确定大约有三五百文后,她温柔地将这份心意交付给了郑大爷,那双交握着铜钱的手,仿佛传递的是一份沉甸甸的承诺。
“郑大爷,劳烦您先行一步,带领乡亲们去享受一份甘甜,无须挂念于我。我尚需探视家中长子,归期恐怕要延至明日了。”
姜美君的话语中透露出坚定与不舍,她的眼神却温和如春水,让人安心。
郑大爷迟疑道:“那你怎么办?这山沟沟里,明日可没有进出的车马啊。”
姜美君轻轻一笑,眉眼弯弯,如同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我自有一套法子,莫要忧虑。各位请先行,勿以我为念,我们明日再聚。”
语毕,她挥手作别,转身随差役远去,背影中带着一股不屈不挠的坚韧,让人心生敬佩。
村民们目睹这一幕,心中的忧虑渐渐消散,仿佛看到了县令对待姜美君的公正与善意。
人群里,有人压低声音,若有所思地议论开来:“我看姜大姐与那位县令之间,似乎有种说不出的默契呢……”
此话一出,周围人纷纷点头,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欣慰的光芒,仿佛这一猜想为姜美君的未来平添了几分保障。
在村民们的催促下,郑大爷笑容满面,心中对姜家的慷慨与智慧愈发敬佩,一边吆喝着众人前去买糖,一边暗自发誓日后定要与姜家加深往来。
姜美君尚未踏入后院门槛,一道挺拔的身影已快步迎上。
成轩身着官服,帽已离首,恭谨之态尽显。
“恩人,容成某人一拜,以表心中感激。”
言罢,他深深鞠躬,姿态诚恳。
姜美君笑靥如花,目光中溢满了赞赏:“大人严重了,从您身上,我看到了一位正直官员应有的风骨,您的确是百姓的守护者。”
言语间,二人并肩步入花厅,仆人们早已备好茶水,热气腾腾,似是欢迎着这位不平凡的客人。
成轩感慨道:“本欲抽空前往满姑镇亲自致谢,怎奈公务繁忙,日理万机,还请婶子见谅。”
他心中愧疚,因这两个月的忙碌,不仅未能履行厚谢的承诺,就连一句简单的感谢也迟迟未出口。
姜美君听后,温柔地安慰道:“大人今日之举,已是对我最大的帮助。我相信,此事过后,他们定不敢再轻易滋事。”
她心中暗自感叹,只因儿子的一场相亲,竟卷入如此纷扰。
若非自己那稍纵即逝的“预感”,家庭的安宁或许早就支离破碎了。
成轩深感无以报答救命之恩,遂呈上一排精致银锭,共计六枚,三十两白银,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对于一位年俸不过四十多两银子的县令而言,这无疑是极大的诚意。
姜美君凝视着成轩,轻轻将盛银的盘子推回,她的心中明白,这份情谊,非金钱所能衡量。
“大人,我救您于危难,实属分内之事,万万不可言谢,这银两我实在受之有愧,无法接纳。不过,若大人不嫌麻烦,我想斗胆提出一个请求,不知道是否能够成全?”
姜美君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羞涩,却也透出不容忽视的坚决。
成轩见状,态度更为和蔼,轻声回应:“婶子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来,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必当竭尽全力协助。”
姜美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冀之光,缓缓开口:“大人有所不知,我家那三个小子中,老大自打考取秀才之后,便像是陷入了瓶颈,再无寸进。听说那致远书院中,教书先生个个满腹经纶,学富五车,我便想,若是能让我家老大有机会进入其中深造,那该是多大的福分啊。”
提到致远书院,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沉甸甸的。
这书院不仅在周边七县中享有盛誉,更是因院长昔日作为帝王之师的辉煌历史而名声在外。
据说,那位院长学问深厚,犹如渊博之海,却不慕权贵,甘愿归隐乡野,在这义通小镇创办书院,传授知识。
因此,想要踏入致远书院的大门,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无异于登天之难。
然而,成轩的心中却悄然生起了一丝可能。
望着眼前满心期待的姜美君,他不仅未感为难,反而觉得心头一块大石落下,嘴角上扬,朗声道:“虽然此事颇有难度,但巧的是,我手中恰好有一个致远书院明年的入学名额,不如就将这个机会留给您的大儿子,如何?”
听到这话,成轩心中暗暗庆幸。
毕竟,他自己的经济状况并不宽裕,身上的银两也是东挪西凑而来,作为一县之令,他的囊中之羞涩鲜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