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首先听到的是秦沫沫那充满喜悦与期待的声音,紧接着,她看到女儿眼眶中闪烁着激动的泪光。
尽管全身疼痛难忍,王莲娟仍竭力稳住心神,唤住正要欢呼雀跃的女儿。
“娘,您感觉怎么样了?”
秦沫沫轻柔地扶起母亲,动作小心翼翼。
她的眼神里满是关切与紧张,时刻留意着王莲娟的反应。
王莲娟强忍着痛楚,嘴角挤出一丝牵强的笑容,轻声道:“我没事,沫沫,不用担心。”
然而,那苍白如纸的唇色和额角渗出的微汗,却无法掩饰住她此刻的疼痛。
“您骗人!肯定疼得要命!”秦沫沫眼尖地捕捉到母亲的异样,心疼不已。
她迅速从一旁端来一碗温水,水面上还飘着水汽,“娘,喝点水,或许能缓解一下。”
王莲娟接过水碗,轻轻抿了一口,目光落在自己被紧紧包扎的左臂上,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我这胳膊……是怎么回事?”
她疑惑地问道,显然对于突然出现的伤势及处理方式感到不解。
秦沫沫见状,立即解释道:“是嫂子帮您弄的。她说您的胳膊受伤了,得这样绑着固定,等伤口愈合就能拆掉了。”
就在这时,凌瑾韵端着熬好的药汤走进屋内,恰好撞见这一幕。
“瑾韵,真的太感谢你了。”
王莲娟满眼感激地看着这位儿媳,语气中饱含真情。
她深知,凌瑾韵为秦家付出了多少。
凌瑾韵连忙摆手,谦逊地将药碗递至王莲娟面前:“娘,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快趁热把药喝了,这样康复的才快一些!”
王莲娟没有犹豫,毅然一口饮尽药汁,尽管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但她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凌瑾韵。
她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位女子,越发坚信她是秦家的福星。
自从凌瑾韵踏入秦家大门,家里的日子就像拨云见日般,一日胜似一日的好。
或许是王莲娟的目光太过炽热,让凌瑾韵感到有些坐立不安。
她找了个借口,起身去为秦砚辞送药,临走前还不忘反复叮嘱王莲娟要好好休息。
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王莲娟和秦沫沫的心中都涌起一股深深的感动。
“娘,嫂子真好。”
秦沫沫依偎在母亲身边,眼眸中闪烁着对凌瑾韵的敬爱与仰慕。
王莲娟轻轻抚摸着女儿的秀发,心中感慨万千:“是啊,你这个嫂子的确很好,心地善良不说,还十分能干。有她啊,是咱们秦家的福气。以后咱们一定要好好待她,让她在这里感受到家的温暖。”
闻言的秦沫沫重重点头,表示明白。
数日后。
秦砚辞在凌瑾韵精心熬制的药汤调理下,身体状况有了显著改善。
他忆起那些灰暗的日子,母亲、弟弟和妹妹为了家庭生计疲于奔命,而他却只能卧病在床,眼睁睁看着家人辛劳,自己却无法分担丝毫,心中的愧疚与无奈如重石压胸,令他痛楚难当。
但是现在和以前都有所不同了。
想到这,秦砚辞便勾起唇角熬。
今日天气极好。
凌瑾韵望着这宜人的春光,心中暗忖:如此良辰美景,岂可轻易辜负?
于是,她与秦沫沫,将家中厚重的棉被悉数抱至庭院,铺展于阳光之下,同时还将那些储存的干果一一摆了出来。
凌瑾韵随手从干果堆中拈起一把花生,轻轻抛向空中,再接住。
她倚在斑驳的院墙边,任阳光温柔地洒在身上,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宁静与惬意。
就在这时,秦沫沫的一声惊呼打破了院落的宁静,声音里满是惊喜与难以置信。
凌瑾韵原以为是秦沫沫不慎弄掉了被子,不料她气喘吁吁地跑来,兴奋地喊道:“嫂子,你猜怎么着?大哥他……他竟然下地走路了!”
“啥?!”
凌瑾韵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与不可思议。
她与秦沫沫疾步奔向秦砚辞所在的角落,只见他正与秦砚忆并肩忙碌,尽管步履略显蹒跚,但那挺直的腰杆与坚定的目光,无不昭示着他正从疾病的阴霾中挣脱,走向新生。
凌瑾韵半掩面庞,借指缝间的缝隙窥望这一幕,嘴角不禁勾勒出一抹欣慰的微笑。
心中暗道:看来,我这“妙手神医”的称号并非浪得虚名啊。
然而,对于这样的奇迹般的变化,凌瑾韵却早已习以为常,甚至带着一种淡然的从容。
身为医者,她见过太多生命在她的精心调理下重焕生机,每一双从病痛中解脱出来的眼睛,每一张因康复而绽放笑容的脸庞,都是她行医生涯中最宝贵的馈赠。
此刻,秦砚辞的转变,不过是她无数成功案例中的又一笔
相比之下,秦沫沫则对哥哥的转变充满了无尽的惊喜。
她紧紧拽着凌瑾韵的衣袖,一路小跑着来到秦砚辞跟前,眼眸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与期待。
“哥,你……你真的感觉好些了吗?”秦沫沫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她的眼神紧紧锁定在秦砚辞身上,期待着他的回答。
秦砚辞手中紧握着那把沉甸甸的榔头,微微一笑:“嗯,身子轻松多了。总躺着不动,手脚都快生锈了。”
他深知,要让弟弟秦砚忆放心递给他这工具并非易事,毕竟在弟弟眼中,他曾虚弱得连重物都拿不动,稍有不慎,只怕会因过度用力而再次倒下。
“太棒了!”
秦沫沫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她欢呼雀跃,手舞足蹈。
她紧紧拉住凌瑾韵的手臂,“嫂子你看,你看!”
在一旁静静注视这一切的王莲娟,眼中泛起了泪光,但那泪水并非悲苦,而是饱含欣慰与感动。
刚才,当她看到秦砚辞稳健的步伐一步步靠近,心中的惊讶无以言表。
她知道,这一切都得益于凌瑾韵。
于是,她选择默许儿子与弟弟一同劳作,因为这是他重新融入生活的第一步。
王莲娟轻轻抬起手,用衣袖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心中五味杂陈。
她回想起那个严冬,担忧大儿子能否挺过寒冷的侵袭,那时的秦砚辞面色苍白,病弱不堪,仿佛随时都会被寒风带走。
而今,眼前的他虽略显瘦削,却精神焕发,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再也不是那副病怏怏的模样。
“老天保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