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拓拔梵天向周元婴递出挑战书之后,北莽的铁骑大军便大规模侵犯中原疆域。
北莽蛮族英勇善战,一触即发之下连续攻克了幽云十六州。
幽云十六州沦陷之后,北莽铁骑挥师南下,直指离阳王朝的心脏地带。
面对北莽军队的汹汹来势,赵礼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当下立即传令徐衍率领二十万雪龙骑军迎战拓拔梵天,誓要挡下这位军神的凌厉攻势。
与此同时,龙虎山上的几位真人也纷纷下山……
在一番秘议之后,龙虎山门下的修士尽皆奔赴前线,誓与北莽魔族决一死战。
韩貂寺更是在武林动荡之中自称为乱世独行的修仙者。
然而此人并未滥杀真正承载天命气运之人,却也难免让人怀疑他有滥斩无辜之嫌。
世间各地,风云变幻,烽火连天,黎民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此刻北莽与西域达成某种秘约,竟借道西域,一路东进,直指北凉边疆。
北凉的大雪龙骑军威震天下,然而面对北莽数以百万计的兵马,这一万铁骑虽然个个都是骁勇善战之士,足以以一挡十,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人数上的差距无法弥补。
何况北莽兵分多路,攻势如潮,使得北凉一时难以抵挡。
徐公子虽得天地奇缘,但对于当前严峻的战局所能产生的影响依然微乎其微。
这时的周徐尹,自昆仑仙山一路向北,目睹沿途景象,遍地皆是残肢断骸。
周徐尹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凌厉的杀意:“拓跋菩萨该除!”
南宫仆射听到这句话,看向身旁这位自下昆仑山以来便未曾展露过笑容的男子,不禁心中生出几许疑惑。
她忘不了初识时的周徐尹,那副放荡不羁的流氓模样,不仅调戏于她,硬生生从她头顶夺取了斗笠。当她厌恶周徐尹时,这家伙却又厚颜无耻地黏上来。
就是在那神圣巍峨的昆仑神宫中,这家伙哪里有半点高人风范?不仅肆意挥剑,毁去了大半个神宫,还恬不知耻地说此举是为了帮神宫主人排解孤独。
如此无耻之极的流氓形象,却在这遍地尸体的情景前显露出愤怒忧虑之情,让南宫仆射愈发看不清眼前这个男人了。
她那双狭长的眼眸里亦流露出几缕忧愁,“你不会真的打算孤身一人闯入北莽吧!”
周徐尹未做回答,只是一如既往地朝前行进。
南宫仆射看出周徐尹的决心,立刻上前几步,挡在他的面前。
她伸开双臂阻止周徐尹,目光坚定地道:“不可以,你不可以去。”
周徐尹原本紧皱的眉头稍微松缓了一些,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目光在南宫仆射身上流转,半开玩笑地说道:“你这是在担忧我的安危吗?”
南宫仆射听了这话,俏脸不由得微微变色,转过头去,语气冰冷地道:“谁担忧你的安危了?我只是怕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今后我在十九亭遇到不解之事,就没有人可以请教了。”
南宫仆射的话语虽冷,但她的心思如何能瞒过周徐尹呢?
周徐尹悠悠一叹,气机流转:“唉,如今世间修炼界动荡,生灵涂炭,凉莽两大宗门之战,使得离阳宗从中渔翁得利,可受苦的却是芸芸众生,得益者唯他赵礼尔。”
南宫仆射轻轻颔首,赞同不已。
“你所言固然不错,然而仅凭你一人之力,又能如何逆转这修真界的浩劫?”
南宫仆射说到这里,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无力之感。
“莫忘北莽疆域广大,百万修士披甲骨立,即便你能以神通威慑那三万箭卫修士,但面对百万北莽修真大军,你又如何单枪匹马,抵挡得住这滔天气势?”
南宫仆射话音未落,声音中已蕴含着几缕颤抖。
周徐尹淡然一笑,神情如常。
“众生皆有抉择,有所作为,亦有所不能为。有些事若不去尝试,又怎能知晓无法成功呢?”
南宫仆射望着这位带着几分玩世不恭意味的男子,内心不由得微微悸动,仿佛有一粒种子悄然落入心田,等待时机萌发。
她跺了跺脚下定决心:“我不允许你涉险,我说了算!”
这一回,南宫仆射罕见地显露出少女般的娇嗔。
这让周徐尹眼中掠过一丝惊讶之余,也暗赞南宫仆射另有一番韵味。
他含笑朝南宫仆射瞥了一眼,揶揄道:“貌美如花,既是修真界公认的红颜榜首,何故整日冷面示人?日后多展笑容,婚姻大事或许另有佳缘。”
南宫仆射见到周徐尹又恢复之前的调笑姿态,不禁跺脚冷哼一声:“哼!成婚与否,与你何干!”
南宫仆射偏过头去,露出几分女儿家特有的羞涩之态。
此刻,周徐尹看到她这般情景,忍不住放声大笑。
“美艳绝伦,果然不负‘狐仙’之称。”
就在此刻,远处一名手持折扇的修真者出现于视线之内。
此人身着北莽宗派服饰,双眸中流露出坚韧之色,一头长发随风飘扬,风度翩翩。
周徐尹感知到对方的气息,缓缓转头望去,眼神中不禁露出些许轻蔑之意。
“你前来此处有何目的?”周徐尹冷声质问。
那人嘴角上扬,回视周徐尹:“自然是阻拦阁下前行。”
周徐尹听了此言,只觉好笑,目光牢牢锁定在对方身上,眯眼冷声道:“你可知道我是何许人也?”
“自然知晓,正是那位威震修真界的灵虚洞洞主,曾大败拓跋宗神,逼得王仙芝闭关十年,更曾断仙人手臂,斩破天门,实乃世间罕有的强者。”那人淡然回应。
听见对方如此言语,周徐尹竟毫不掩饰地大笑起来。
“哈哈!既知我之名讳,却仍敢于螳臂当车,岂非自取其辱?”说着,他挥手示意,面带不悦:“你修为尚浅,非我对手,还是速速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