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小的家因为子书彧的加入变的热闹了起来。
每天一大早蓝澜就能听到子书彧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二表姐,二表姐,快点,叫表姐起床呀,我们今天上山,我想采蘑菇,想挖竹笋!”
此刻蓝澜的内心是崩溃的,好不容易不用做皇后了,不用起早了,不用天天看着那个糟心的相公的小妾来给自己请安,自己还要摆出一副笑脸相迎的样子了。
本以为从此以后可以安心摆烂,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了,可是谁知道突然出现了这么个变数。
“嘘,乖一点,不要吵到小姐睡觉,我跟你说没睡醒就被吵醒的小姐可是很恐怖的!”
“啊?可是我看表姐脾气很好呀,不像是会因为睡不醒而发脾气的人。”
子书彧说的斩钉截铁的,显然不相信桃枝的话。
“嘿,这个臭小子,倒戈的倒是很快,你忘了这段时间究竟是谁天天照顾你的。”
“二......”
子书彧本来想叫二表姐,结果被桃枝凶狠的打断了:
“二什么二,叫桃枝姐。”
“哦,桃枝姐,这段时间你和表姐都有好好照顾我,这个我知道的,可是是表姐将我背回来还给了我一个家呀!”
听到子书彧的话,桃枝一愣,似像是身上的某些看不见的重担被卸下来一般重重的吐了口浊气说道:
“是呀,这个世界上还是知恩图报的好人多一些。”
桃枝的话像是戳中了某个脆弱而敏感的神经,蓝澜再也无法欺骗自己,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只是无声的啜泣,眼泪却是大颗大颗的滑落。
屋外的两个人还在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但是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只哭了一会儿,蓝澜就慢慢止住了情绪,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还有什么可哭的了,从前是别人不懂珍惜,跟自己没关系。
只以为两家的关系,就算没有爱情,他起码应该有责任,但是事实证明,人真的可以不要脸到没有下限。
蓝澜装作自己被两人吵醒的样子,不满的说道:
“大清早你们两个冤家在人家窗根底下干什么呢?”
听到蓝澜的声音,两人就像是两只被掐住脖子的大鹅一样,瞬间缩头噤声。
蓝澜穿着里衣下床推开窗,看着外面哥俩好的两人,不由得纳闷,什么时候他俩关系这么好了,前两天还斗嘴争宠呢!
看到蓝澜的一瞬间,两人的眼睛同时亮了!
“表姐,我们上山吧!”
“小姐,我们今天去镇上吧!”
两人同时张口说道,又在听到对方话的一瞬间,怒视彼此,恨不得眼中能喷出火来,将对方烧成灰,眼不见为净。
“去山上!”
“去镇上!”
看着两人就像孩子一样幼稚斗嘴的样子,蓝澜忍不住笑出声来。
“可是今天我哪儿也不想去,只想在家好好睡一觉!前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今日正好无事,准备好好休息一番,你们两个想干嘛就干嘛去。在扰人清梦,小心我揍你们!”
说着,蓝澜扬了扬粉拳,面上做凶恶状。
“小姐,不能这么睡啦!自从来到长留村你早起的日子真是越来越少了,我们今天去镇上吧,看看铺子的经营情况,然后再给蓝墨彧买点东西。”
桃枝还是比较注意的,知道小姐叮嘱过自己不论什么情况,都不能暴露子书彧的身份,所以就算是在家中私下里称呼,桃枝也只会叫他蓝墨彧。
蓝澜仔细打量了一下子书彧,的确,从自己救他的那天开始身上就这一套衣服。
看起来的确寒酸了一些,自己和桃枝都是女子,身边只有两套之前四处游荡的时候买的两身男装,现在也算是改了一下,将就穿在身上。
长此以往肯定不行。
蓝澜想想决定还是不睡了,听从桃枝的意思,带着子书彧去镇上,买两身衣服,之后读书还需要笔墨纸砚这类东西一并买齐就好了。
“好,桃枝,今儿听你的,你赶快将早饭做好,我这就收拾收拾,我们吃完饭一起去镇上。”
看着子书彧不安的神色,蓝澜知道他在担心些什么。
“没关系,这毕竟是西秦境内,他们不敢大肆搜捕,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乔装打扮,你现在这个样子,恐怕他们也注意不到你。”
子书彧看着身上麻布做的衣服,想想也是,现在的自己就算是哥哥恐怕也不会相信这个就是自己。
“而且记住,你是我的弟弟,从小就是,我们是一家人,虽然你是我二叔的儿子,但是你就是西秦人,除了西秦你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蓝澜并不怕 他们调查身份,若是想瞒着这些村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若是想瞒住那些达官显贵,鹰犬走狗,自己可是经验十足。
“可,我这张脸。”
“从今天开始你叫蓝墨彧,不论是谁都会这么叫你,你也要如此,你要忘记你是子书彧,你只是我蓝澜的弟弟,蓝墨彧,若是有人说你像谁,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两个长得想象的人存在也不足为奇。”
蓝澜隔着窗子认真叮嘱子书彧。
“记住,伪装最关键的一步不是伪装手段的高明,因为在高明的人也有比你厉害的,正所谓山外有山,人外还有人,所以最高明的就是你将你自己当成你要扮演的那个人,从心里相信你就是那个人。”
若不是跟着蓝家的暗卫待过一段时间,这些东西蓝澜怎么可能知道。
还好当年父亲并未因为I自己是个女孩就对自己有所隐瞒,也没因为自己是女孩子,就将自己困于内宅,哥哥学过的东西自己也一样学过。
“知道了,表姐,你就是我的表姐,我是西秦的蓝墨彧,从今天开始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子书彧了,除非我的亲哥哥出现。”
蓝澜点点头,很聪明的孩子,一点即通,自己很是喜欢。
“好了,收拾收拾,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能烧的都烧了,用于相认的东西,自己收好,贴身也好,放在一个没有任何人只有你自己知道的地方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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