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三婶不明所以,咋,大清早来说这个。
“知道啊,咋了?”
陶夕瞪大眼睛:“你们也同意不做手术了?”
季三婶一听,这语气不对啊。
质问来的。
她也拉下了脸,“什么叫我们同意,你这丫头嘴可不兴乱说啊,这是几家商议的结果哩。”
陶夕爆发了,“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外公年纪都那么大了,他做错了什么。”
季三婶也呆了。
我又做错了什么你这么吼我?
“外公外婆他们还最疼三舅了,三舅就这么看着外公受苦不管的?!是人吗?”
季三婶也不干了,“不是,你这孩子咋说话的,这事又不关你三舅,不都是你大舅和小里做的主意吗?你在这冲我嚷嚷啥啊!”
陶夕皱眉,“大舅和小里?表哥?”
季三婶说,“对啊,当时就是季里主张的不做手术,你找他去啊,冲我嚷!”
季桃冲进来,“妈!”
但已经来不及了。
“陶夕……你…哎。”
陶夕听到季里的名字,扭头就走了。
季桃跺脚道,“妈,你怎么能乱说呢,这她万一去找季里的麻烦…”
季三婶也后悔嘴快了,“这丫头大清早就来发疯,我也是一时嘴快,但我说的也是实话啊,本来就不是咱一家作得主,凭啥来找我发疯啊。”
季桃跺脚,说不清,追了出去。
陶夕杀到了老季家。
结果季里不在。
邻居说可能去店里了。
陶夕绷着脸,“他店在哪?”
季桃张口道,“你冷静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陶夕严肃道,“季桃,你也同意不给外公做手术吗,那可是人命!”
季桃张嘴。
她不参与这事啊。
都是大人做主的。
至于说同意不同意,她说了也不算啊。
对爷爷,她也没那么深的感情,毕竟爷爷打小比较疼大堂哥和季里,对她们姐妹,也就是问候一声好而已,平时从不往来。
她的沉默被陶夕当默认,只觉得寒心无比。
这老人辛苦一辈子都养了些什么人。
季桃不说,她就一路问过去。
最后还真问到了店里。
季里和季雯都在店里呢,正在和阿姨分类今天采购的食材。
“季里!”
季里疑惑的转头,就看到陶夕一脸愤怒的冲来。
陶夕寒着脸看他,质问道,“外公骨折不手术,是你和大舅作的决定是吗?”
季雯糊涂的问,“陶夕……”
陶夕转脸道,“表姐你别说话,我知道和你无关,我问他呢!”
季里蹙眉,不明所以,“是,怎么了?”
陶夕深吸口气的道,“你还问怎么了?季里,你是不是狼心狗肺,外公打小对你最好了吧,他每次见到你都给你零花钱的吧。”
“现在他老了,没价值了,骨折了,你们就不管他了,放他在那自生自灭是吧?”
“你们知道不知道,外公哭的多可怜!”
陶夕一想到,一个老人拉扯大了六个子女,到了年老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只觉得心里愤怒无比,心酸无比。
“季里你还是人不?!”
“喂…”季雯见她骂老四,不干了,“陶夕你好好说话。”
季里听她说了半天,大概也清楚发生了什么。
为了季爷爷的事来的。
季桃这会也追上来了,说道,“陶夕,爷爷的事我觉得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别这么对季里说话。”
季里出声道,“先进来坐吧。”
把人带进店里。
季里出声道,“爷爷骨折不做手术的事,确实是我一个人的决定,但也是几家一块同意的,陶夕,我一个人不孝,你觉得,大伯他们也会跟着我一块不孝,可能吗?”
陶夕皱着眉。
季雯没好气的道,“就是,问都不问上来就骂!”
季里道,“再退一万步说,我和你大舅你就当我们全部都是不孝好了,我爸,你二舅你总该了解了吧。”
妥妥的大孝子。
不顾妻女的那种。
陶夕眉眼舒展了几分。
季里给她冲了杯水道,“不做手术,是基于所有人的考虑从而做下的决定,其中最大的考虑就是爷爷,首先,他年纪大了,不一定能承受得住全麻以及药物的加持,代谢不出去,他的器官就会出现问题,并发症加骨折,会让他更难受,其次,他没有骨折的愈合能力了。”
“手术,只会造成他的痛苦。”
“这才是我们决定不手术的原因不是因为不管,假如不管,我们请护工作甚?”
陶夕眉眼动了动。
勉强理解了几分。
“可是外公他想手术,他想活!”
“你们不该不顾他的意愿强行替他决定,他是人,他有作主的权利。”
季里能理解陶夕的想法。
大城市长大的孩子,又是独生女。
非常注重人权。
可是。
“人权和权衡利弊是两回事。”
“爷爷想活,可他年纪大了不清楚手术过后的种种因果,作为子女和孙辈,我们懂得这样做是让他承受更大的痛苦,所以自然要帮他避开,这你同意吗?”
陶夕勉为其难的点头:“所以在你的出发点,你是觉得不手术比手术好是吗?”
季里点头,“是。”
陶夕放下茶杯道,“可我不这么觉得,外公他既然有想手术的意识,他才八十多岁,手术他可能活到一百多,一百多岁,我还是觉得要尊重他的意识,你们不能违背他的意识来做事。”
季里心道:天真。
是的,天真。
陶夕的观点并无错,她的出发点是好的。
可她被家里保护的太好,根本不懂这种事涉及到的人情世故以及背地里的一切,她能看到的,只有对她好的外公,在受苦,她不同意不手术治疗。
可她看不到姑且不说手术面临的季爷爷的痛苦。
还有照顾人手出力等问题。
以及县城不具备的医疗条件。
季里平静的道,“这点我和你持相反意见,尊重人的意识你要看放在什么情况下而定,在既知手术结果是不好的情况下,你让爷爷动手术,面临的是我要受累往返市里照看等等一切问题。”
“我觉得,你也该尊重下作为照顾人的我们的感受,我们是否能接受。”
陶夕面容一变,怒气冲冲的站起来,“说白了,你们就是怕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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