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请上车,陪我在索伦县踩踩点,这就是太子爷的正事。”
卫敏没有犹豫坐上车。
“我为美人系上安全带……”
黄毛凑过去,嬉皮笑脸伸手就要搂,却突然不动了。
黑洞洞的枪口顶住了他的下颌。
“在临县没人敢惹你们,但这里到处是煤矿,天天都死人,你敢胡来就试一试会不会被扔进煤窑。”
黄毛吓毛了。
“我只是开玩笑,好,好,我错了……嫂子,赶快把枪拿开,千万别走火。”
他的脸不停抽搐,挤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瞧你那怂样,赶快出发,沿着前面的路直行。”
卫敏用枪顶了顶黄毛下巴,转身正襟危坐,枪口却依然对着黄毛。
黄毛松口气,忙不迭启动汽车,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卫敏指挥着黄毛在主干道上开车,漫不经心地询问太子爷的情况。
黄毛规规矩矩的回答说,太子爷随行的有二十人,分乘着六辆越野车,现在他们都在县城外的公路旁等待。
“你们这么匆忙跑来,是不是临县出事了?我来到这里好不容易安顿下来,你们千万别把条子招来。”
卫敏故意装作不满地唠叨。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哪有你想安顿就能安顿的,啥都是假的,只有钞票才是真的。你和太保哥一起帮着我们干票大的,有了钱,那才叫真的安顿。”
“你还蛮能说的嘛,怪不得太子爷把你当心腹看。”
卫敏有意夸奖黄毛一句,以便让他放松一些,省得黄毛回去复命时让太子爷又多心。
黄毛听美女夸赞,果然面露得意,话也逐渐多起来。
“你猜对了,太子爷对我信得过,什么事都不瞒着我……”
“是吗,那他肯定没有提怎么认识兰辉的吧?”
“这还用太子爷说,我陪太子爷见过兰辉多次了。”
黄毛毫无防备地掉入卫敏挖的坑,开始眉飞色舞炫耀他知道的秘密。
原来兰辉在组织安天下公司之后,为了进一步拓展地盘,又到临县找到了太子爷,扶持他在临县组成江湖门派。
但是太子爷刚刚拿着兰辉给的资金开始筹建,没想到兰辉事发外逃,而雷霆行动铺天盖地在所有县市展开,包括安天下等门派纷纷被铲除。
太子爷因为只是筹备,还没有组建门派,所以幸运地躲过了一劫。
但他们没有因此改邪归正,反而暗中窃喜。接纳了各门派的漏网之鱼,迅速接收了各门派留下的地盘,一统中山地区的江湖。
卫敏听罢撇撇嘴,讥讽地说:“-你就吹去吧,有这个本事,你们还能窝在临县?”
“你别不信,太子爷早就想在中山市安营扎寨,但后面的大哥不允许,只让我们在县里发展,说是风紧的时候要学会潜伏……”
“狗屁潜伏,那叫蛰伏。”
“对,对,蛰伏……蛰伏是啥意思?”
“给你说你也不懂,你继续说,太子爷背后的大哥是谁?”
“我不认识,也没见过。”
“瞧瞧,我就知道你瞎吹,刚才还说太子爷什么事都不瞒你。现在露馅了吧?”
“怎么是瞎吹呢,太子爷给我说过背后的大哥是朝廷里的高官,没有大哥罩着,我们哪有出头之日。但我也没敢再问,这种事知道的越多,以后被灭口的可能性就越大。”
黄毛很聪明,知道避祸的窍门。江湖凶险,能不问就尽量不问。
卫敏虽然还想问,但又怕问多了黄毛会起疑心,顺势转移开话题。
行驶了十分钟,卫敏让黄毛把车停在路边,指了指马路对面的一家客栈。
“那里就是春风客栈,太保哥给你们找的住宿地方。虽然不是星级酒店,但好在是独门独院,前门是主干道,后门两百米外是白桦林,白桦林后是索伦山,绵延几十公里。”
“我明白,这里确实是好地方。出入隐蔽,进可攻退可守。客栈老板是不是靠得住?”
“老板是太保哥的兄弟,你说是不是靠得住?如果你还想再找更合适的地方,那就继续开车吧。”
“不找了,现在就进去看看客栈。如果条件可以,那就这么定了。”
黄毛已经相中这个客栈,想要再找同样环境的宾馆肯定很难。
再加上现在已经快午夜了,黄毛开车一整天早就累得不想动弹,还是早些美美的睡一觉再说。
随着黄毛走入客栈前台,卫敏暗自向柜台里的袁队长点点头。
大鱼已经入瓮,接下来就可以瓮中捉鳖。
第二天,秦云东被手机铃声惊醒。
他迅速翻身抓起手机,果然是卫敏打来的电话。
“云东,不好意思啊,这么早给你打电话。”
卫敏说话的声音能听出带着甜度不低。
秦云东长出一口气,他很担心计划会出纰漏,听卫敏的声音就知道一切都很顺利。
“哦,没关系,我其实已经醒了,昨晚太子爷他们到索伦县了吗?”
秦云东看看腕表,现在是清晨四点半。
“凌晨一点,太子爷带着二十个打手已经进入春风客栈,我答应太子爷早晨五点让你给他回电话。我看得出他有些不安心,需要你出马打消他的顾虑。”
“没问题,昨天夏丰已经转交李局给我的IP卡,我一个小时后就给太子爷打电话。你是不是一夜都没有睡,一定要注意休息啊。疲劳会影响你的判断力……”
“知道啦,你真是啰嗦,我现在就在床上,给你打完电话就睡觉。”
卫敏难得流露出小女人的娇嗔,听上去还蛮好听的。
卫敏向秦云东介绍了见黄毛和太子爷的经过,又和秦云东设计好对付太子爷的台词,这才挂了电话。
秦云东起床洗漱后来到书房,打开一段收录街道真实声音的音频,边听边做俯卧撑和仰卧起坐。
看到时间已经到五点,秦云东把音频设置循环模式,拿起手机拨打了太子爷的电话。
铃声才响了几下,太子爷就已经接通电话。但他很鸡贼地保持沉默,等待对方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