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陆煜上来就先问了他最想要知道的问题。
虽然先前的女巫小姐也说了一些，但是讲的不够详细。
不过，这种问题可能会引起对方的警觉。
毕竟疫医现在估计是把他当成了什么大人物，而大人物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些在这个世界如同常识一样的事？
没想到疫医毫不犹豫的就回答道：“这里是失界，当我来的时候，它就叫失界了，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情况，如何诞生出现的，这种隐秘应该只有您这样伟大的存在才能知晓。”
回答问题时顺便拍一下领导的马屁，经典操作。
陆煜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工地上的项目领导了。
疫医继续道：“至于我的来历，原本的我是不存在的，就连基本的意识都没有，直到有一天，某种伟岸的力量将我那个世界与我的故事相关的那段历史给剥离了出来，构成了我存在的根源，于是，我就诞生了，睁眼时就来到了这里。”
陆煜怎么也想不到，疫医在窥见了那隐藏在他体内的群星从而差点暴毙后，即便对他的问题有些困惑，但也不敢提出任何的质疑。
“剥离历史形成了你的存在的根源？”
陆煜有些无法理解。
“是的，我就是这么诞生的，就像在失界中，有一些尚未成为真神的神明种，祂们的存在根源，就是来自于某些世界的神话、流传的史诗或者歌颂的英雄功绩，即便是现实的英雄已经死去，也会在失界中形成一个符合那个功绩描述的新的英雄，当然，这只是那些最为强大的坠落者，还有就像是我们这种，各种怪谈与故事形成的怪物。”
疫医又道：“坠落失界之人，不管是什么种族，什么来历，这里都统称为坠落者，每个坠落者来的世界都可能不同，听说即便是神明，也有可能坠落......”
说到这里，疫医心头猛地一跳。
这位，难道就是刚刚坠落的神明？
可能性很大，比之前的那两个猜测还要大！
“那么有没有办法回去？”陆煜问。
“回去？”
“就是回到原本的世界。”
听到这里，疫医对自己的猜测，更加的确信了。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这位恐怖的存在，不知道失界的‘常识’。
祂是一位刚刚坠落的神啊！
因为某种原因，进入了人类的身体中，所以才会在噩梦巷里出现，否则一般情况下，那些在失界中作为赐下各种恩惠的源头，占据有着丰厚资源的高级场景，代表着许多世界神秘的起源的神魔们，可不会承担着被日月污染的风险来到这种没有啥保护的地方。
这将是一个......天大的机会！
疫医更加恭敬的低头说道：“伟大的尊者，很抱歉，我不知道怎么回去，坠落到失界后的个体中，我就没听过有人可以回去的。”
“我猜也是，还有，别叫我尊者。”
陆煜感觉这个称呼很不吉利，虽然知道疫医是想对他恭敬些，但总有下一秒就会被一把格洛克手枪爆头的感觉。
疫医小心翼翼道：“那应该叫您什么？叫您老板可以不？”
一直偷偷听两人谈话的有苏慕慕顿时瞪大了眼睛。
老板？
他不是店员吗?
“咳咳。”
陆煜咳了两声试图掩盖住疫医说的话。
玛德，就你小子想害我是吧！
要是给莉莉莎认为他想‘谋权篡位’那就不妙了。
而且这里还有一只与莉莉莎不知道是什么关系的狐狸精呢！
陆煜板着脸道：“不要乱说话，这是莉莉莎店主的店，不是我的，我就是一个小店员，你可以叫我名字，陆煜，或者叫我小陆、店员啥的都行。”
疫医身体微微抽搐了一下。
谁敢这么叫啊！
这就某个公司的王姓大老板去‘慰问’员工，饭局上让你们随便称呼都行，结果你真的喊他小王一样离谱。
不过，这位既然选择了莉莉莎的药剂店作为初始的‘地盘’，那么，这家店的所有权是谁的已经无所谓了。
陆煜撇了眼角落的小狐妖，压低声音道：“知道莉莉莎的事不？”
疫医：“知道是知道一些......”
您这不是就暴露了吗？
您要是对这家药剂店没想法，那打探莉莉莎的事是干什么？
“莉莉莎大概是十年前来的。”
疫医沉默片刻，道：“她是个很好......的人，那时候噩梦巷有很多住户，都因为买不起净化药剂深陷污染的困境。”
“她来了之后，正面抢了一个对她出言不逊的住户的房子，然后就开了这家药剂店，所有药剂的售价都比螺旋塔那些游商们的便宜，许多临近污染崩溃界限的住户都受过她的恩情，就连我也一样。”
“也正因为如此，螺旋塔的人盯上了她，只是因为莉莉莎很厉害，最开始的她用了一招就解决了螺旋塔派来找事的家伙。”
“后来，螺旋塔派代表想让她加入螺旋塔，但她应该拒绝了，药剂的售价也没有提高，就这么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卖下来，直至今日。”
陆煜心里对莉莉莎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莉莉莎店主虽然让他恰雪糕，羞辱他的尊严，但是在某些方面上确实是个比较好的人啊。
“螺旋塔是什么势力？”陆煜问。
“场景编号B0325—螺旋塔，与噩梦巷之间在‘无限之海’中，有一条稳定的短距离‘航线’，由于螺旋塔这个场景本身的原因，其中盛产药剂师，十年前，莉莉莎没来时，噩梦巷的药剂就是他们的游商供应的。”
疫医停顿了下来，他似乎在调整着情绪，胸口起伏不定：
“阁下，莉莉莎她的力量大概已经退步到焰环与白银的临界点了，螺旋塔的那些家伙可能盯上了她即将最虚弱的那个时刻，如果可以的话，最近一段时间内，还请您保住她的性命。”
“嗯。”
陆煜模棱两可的嗯了声。
他在心里忍不住腹诽。
神特么让我保住她的性命。
我还想让店主保我一条狗命啊！
疫医有些失落，他自觉没足够的力量，想要帮莉莉莎但没有办法，这次进来也是想来提醒下莉莉莎的。
噩梦巷虽然有许多住户受过莉莉莎的恩惠，但是这里是失界，那些住户不在你落魄的时候捅你一刀就已经算好的了。
总共一百五十户的住户中，有多少人会在危急时候为莉莉莎出手的？
不过，当他看到陆煜那平淡的神色后，才想起这位已经选择了莉莉莎的店作为起点，霎时又感觉柳暗花明又一村。
“回归正题。”
陆煜看着疫医，“小鸦，你刚才在我的身上，看到了什么？”
疫医对他的态度改变是在他面具上的镜片碎后开始的。
那么，他一定看到了什么与他相关的东西。
“我看到了......”
疫医回想着先前的所见，结果一瞬间，那密布蛛网般裂缝的镜片后，一双没有成型的眼瞳，突兀的倒映出了耀眼的星辰。
恐怖的污染随着记忆的回想再次降临，心灵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着，他试图尖叫，但声音却被那璀璨的光芒所吞噬，神秘的根源被黑洞一般的漩涡吞噬。
“喂喂，你又怎么了？”
陆煜忍不住抬起手，轻轻的拍了拍鸟嘴面具人的面具两下。
“说不出来就算了吧？”
疫医这才如梦方醒。
“阁下......”
面前的那位还是带着微笑，似乎先前的污染与侵蚀只是一场幻觉。
是这位伟大的存在宽恕了它。
疫医更加卑微的低下头。
“感谢您的宽恕，我在您的身上看到了，无数璀璨的群星。”
一直在‘偷听’的有苏慕慕满脸的迷茫与不解。
完全搞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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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位是在演某种新奇的电视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