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以后,骆一航接到了贺教授一行。
一行,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着野外设备,带着兽医,带着出苦力的学生扛着检测设备。
接到贺教授后,骆一航可算知道了为什么这么急。
原来水鹿在国内分布只在云贵川桂等南方地区,它是亚热带和热带动物嘛。
但是,前两年在甘肃也发现了。
这就造成了一个谜团,水鹿是怎么过去的?
为什么会跑到那么北边的地方。
是一直生活在那里,最近才发现;还是近些年迁徙过去的。
迁徙的话,中间缺了一段,它们是怎么走的,经过了哪里。
反正对于这个问题,他们业内吵成一锅粥。
可热乎了。
如果,通过这只小白鹿,能够发现秦岭中的水鹿种群的话,中间的空白就补上了。
这对水鹿,乃至鹿类迁徙研究非常重要。
看得出来,贺教授属于迁徙派。
原来是学术之争,怪不得这么积极。
不过这跟骆一航没什么关系,小白鹿就惨了。
剪毛、抽血,收集便便,吓得喔喔叫。
当初小小满经历过的,它也经历一遍。
不过也有好处。
贺教授带来的兽医,给小白鹿重新上药包扎,用上了鹿类使用的专用药物。
包扎也包的好看多了,最起码不像个粽子。
顺便还给看了年龄和性别。
这小家伙才两個多月长大,体重不过十二公斤。
属于发育不太好的。
据分析,它生产时间比较晚,水鹿一般在每年的五月到七月产仔,它出生的时候已经九月,说明水鹿种群一直没有固定栖息地,母体营养积累不足。
晚产儿。
也因为发育的不好,所以才能被金雕抓起来。
不过它是头雄鹿,以后有犄角的。
更像传说中的祥瑞了。
(没有白色水鹿,ai画一张)——
忙活完这些之后,贺教授一行马上要求去紫柏山。
他们要进山安装红外摄像机,寻找水鹿种群。
也就是小白鹿爹和大妈至六妈它们,其中还有它亲妈。
卫副教授也去了,他要分析金雕捕食的区域。
直线距离二十公里呢,在山里可是好大的范围,挨个找过去明年也出不来,这就要鸟类专家出手,选择最有可能的地点。
还有骆一航给介绍的向导,留坝森林大队的吕子轩。
可怜的林博宇,这段时间得一个人值班咯……
骆一航没跟过去。
他已经要忙疯了。
家里多了三个病号,个个都不省心。
还有两个小祖宗跟着添乱。
回来当天,小小满就不干咯,闹脾气,嫌弃骆一航带着丁小满出去玩没带它。
到底是谁睡得跟死猪似的,主人出门都没醒。
人家丁小满也困,怎么就跟着了?
再说了,出去一趟是玩么?打架去了,瞧瞧胳膊上的大口子。
但是,小小满不管,就是生气,气鼓鼓的不吃饭,跑到门外树上挂着,谁叫都不理。
给骆妈心疼的哟,拿着食盆喊了它半天也不下来。
后来吧……骆妈看见了小白鹿。
哎呦喂,这小东西可爱的呀,全身雪白,毛茸茸的,跟个小羊羔子似的,叫起来柔声细语软绵绵。
骆妈立刻母爱泛滥。
小小满挂在树上看见更生气了。
可惜骆妈现在心思不在它身上。
见小白鹿饿的都在啃门框了,赶紧打发骆一航赶紧去弄点台子上的嫩草来。
山上正割草呢,这回要全割掉,根子挖出来发到海南。
骆一航马上答应,马上给罗庆财打电话。
过不多久,钱小七骑着电三轮,拉着一车斗嫩草,呼呼呼跑下来了。
唉,这真是大懒支使小懒。
无所谓,主要是草,谁来都无所谓。
骆妈赶紧让钱小七把草给抱进来。
在廊下铺开,铺个草堆。
给小白鹿美的啊,一头扎进去努力张大嘴,一口啃上好几根。
嗦嗦嗦跟吃面条似的几下进肚。
然后又是一大口。
个头太小,嘴巴努力张开也没多大,一般三四根,五根是它的极限。
即便这样,小肚子也肉眼可见的圆了起来。
骆妈就喜欢能吃的娃子,乐呵呵摸摸鹿头,“多多吃饭,快快长大,快点养好伤……”
小鹿还挺聪明,听到骆妈说快快长大的时候,欢快的摇起了尾巴。
“哎呦喂~~”骆妈心软的啊,转头就恨恨的开骂,“那个大老鹰,真坏,咋个给娃伤成这个样子……”
“大老鹰?”一直没走,陪着骆妈喂鹿的钱小七耳朵支棱起来。
鹰啊,比这小玩意有趣多了。
骆一航冲西屋一指,东屋关着咕咕鸡呢。
钱小七立刻站起来跑过去,扒着窗口往里瞅。
“哇~~”一下子嘴巴就张大了。
一头巨大的金雕,威风凛凛,站在屋里地上。
那大尖嘴,那大尖爪子。
那俩大眼睛,微微眯着,威严而神秘。
在钱小七出现在窗口时,脑袋猛的就偏过起来了。眼神锐利如刀紧紧锁定目标,好像随时准备发起致命一击。
钱小七被看的脊背发冷。
还有那一身金光闪闪的羽毛,影绰绰反射着亮光。
他早就馋罗少安的那根鹰毛了,眼前这只,长了一身……
“老板,老板!”钱小七兴奋的大叫,“能不能把它拿出来,站我肩膀上拍张照?我发朋友圈,肯定威风。”
“想的还挺美,还站你肩膀上。”骆一航照着他后脑勺就来了一下,“看看它那爪子,一爪子把你膀子卸下来。”
钱小七可失望了,扒着窗口不住感叹,“真帅啊!”
——
钱小七知道了,就等同于整个平安沟都知道了。
过不多久,骆爸也来了。
同样一眼就盯上了大金雕,“航娃子,能不能把它逮出来,放我肩膀上拍张照片,我发朋友圈。”
“您咋……唉。”骆一航都无奈了,咋个都一个爱好,这只金雕有那么帅么,咋都想放肩膀上。
“不行,凶着呢,您看它那爪子。”骆一航跟亲爹不能说重话,只得苦口婆心啊,还撸起袖子给骆爸看,“您看看,我这就是让它给挠的。”
“见血了?你个龟儿,咋个还乱晃荡。”骆爸一看见伤口,直接急眼了,“滚到,打针去,破伤风。”
骂完不解气,直接抬脚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