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觉得她有点可怜...
这孩子,不会从小到大都没和朋友玩过吧...
他就这样一直和槐安小姐玩到了太阳下山,到了后面他犯困了,娘亲才把他抱走。
之后的几日,一旦他找到机会,他就黏着槐安小姐不放,娘亲时常想阻止他的这种行为,但结果总是槐安小姐露出“真是没办法呀”的样子,将他抱过去。
于是就这样,庄行的生活在吃喝拉撒之余多了一项活动,这同样排解了他的无聊。
槐安小姐的反应会让人觉得非常好玩,娘亲在,她就板着脸装正经,摆着一种“其实我不想理这孩子,但是不得不陪他玩的”脸色。
娘亲一有事离开了,她就露出本性来了,又是亲又是抱的,每晚庄行被娘亲抱走,她都不太愿意放手,估计是很想把庄行留下来一起睡觉,可又不得不维持住自己的“高冷”人设,只能“嗯”的一声把庄行还回去后,在被窝里一个人后悔。
又是一天的傍晚,庄行玩的有些累了,打了个哈欠。
他发觉槐安小姐的桌上多了几根竹片,还放着一把小刀。
这是在干什么?要做新的竹签了么?
直到第二天,庄行才知道她这是要干什么。
清晨,天蒙蒙亮的时候,庄行便被隔壁的动静吵醒了。
“真的吗!太好了,燕大人,我们非常欢迎你!”村长声音高了好几个调子。
还有什么事能让村长这么高兴,自然是他心心念念的燕大人同意他的邀请,愿意留下来了。
看来自己这几天的卖萌术摇出了大成功,村长大人,你还得谢谢咱呢。
“我有两个要求。”燕槐安罕见地和村长进行了对话。
“请讲!我们一定尽力满足!”
“第一,我不住这里,我住她家。”
她家?谁家?
可为什么要搬出去?是觉得村长家里人太多了,不舒服吗?
“可是,燕小姐,你知道的,我家已经被那虎妖给...”是娘亲的声音。
她想到我家来睡觉?
快进到我家还蛮大的,玩累了就直接睡觉。
“我出钱,修房子。”
嗯!庄行一下来了精神。
沉默了一阵,村长说:“这...我明白了,那大人的另一个要求是什么呢?”
“第二,我喜欢安静,没有事,不要找我。”
“这是当然的。”
村长就这么和燕槐安在口头上达成了共识,他没有再多聊什么了,毕竟冬天还长,后面有的是说话的机会,村长说不上话,还能请娘亲去说话,只要留住人,一切都好办。
不过,今天说了这么多话,真是为难槐安小姐了。
不知道她私底下练习了多少次,难怪她搞了一些新竹片,想来夜里大家都睡觉了,她还在一个人挑灯做情景练习。
呜呜呜,太让人感动了。
不枉费自己这么奋力地卖萌,还给家里赚到了一套新房子呢。
果然,这是个看脸的世界,颜值就是正义。
...
中午,娘亲跑到了屋里,把庄行抱起来。
“燕小姐是我们的大恩人啊。”娘亲喜滋滋地说,“将来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报答她。”
这话在理,燕槐安既救了她和儿子命,还送了她一套新房子,这不仅是恩人,还是贵人。
娘亲这几天锁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mua地一下亲庄行的脸蛋。
庄行也高兴,拍手庆祝。
下午的时候,庄行故技重施,又赖上了槐安小姐。
村长找来了村里的几个男人,当即和娘亲商量起房子重建的事情。
由于要给燕大人安排房间,所以村长用心地监督,督促建筑队决不能马虎了事。
商讨了一个下午,他们终于敲定了方案。
槐安小姐扫了一眼就点头了,庄行觉得她对这东西根本不关心,她一下午都在逗自己玩呢,哪里来的闲工夫想其它的事情?
恐怕她根本不关心房子造的好不好,她只是想多有一些时间,和她唯一的“朋友”消磨时间。
怎么办,槐安小姐唯一的密友居然是一个三个月大的宝宝。
她真是太好骗了,总感觉,可以找她按月上缴朋友费,让她把身上所有的钱都交出来。
燕槐安小姐,你也不希望你的朋友和你绝交吧...
事情逐渐朝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我那么大一个的女侠,怎么就变成了笨笨的槐安小姐呢?
不对,不该这么说,她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
只是如果她没有一身高强的武艺,不知道会被骗成什么样子。
庄行几乎想象得到一个坏男人大声呵斥她的模样:
“蠢女人,用你的身体出去给我赚钱啊,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价值!”
气抖冷!
得好好守护槐安小姐的纯洁,让她远离坏男人才行。
就当做报恩了,槐安小姐的幸福就由我来捍卫!
不过有点累了,事已至此,先睡个一觉再说。
...
那次谈话后,又过了三天,新家的重建工作如火朝天地进行起来了,娘亲对这事很关心,庄行亦然。
毕竟这事和他直接相关,他很关心自己将来的生活质量。
燕槐安似乎迫不及待想要搬出去了,村长家的人着实是有点多,这估计让她很难受,尤其是房子完工前,村长经常会来找她,两天后,她主动提出了要去现场帮忙。
庄行很好奇,槐安小姐要如何将自己的一身武艺施展到土木工程上。
而后的画面,让他大开眼界。
“燕大人,就是这里了。”村长领着燕槐安来到一处黄松林前。
燕槐安点头,拔出了剑。
娘亲和建筑队都站到了远处,村长和老猎人观望着,虽然知道是燕槐安杀了那虎妖,但除了庄行,根本没人目睹现场,大伙对于燕槐安的实力都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
而接下来的一剑,让所有人都明白了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何等人物。
所有人都没看清燕槐安的剑,只是反应过来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如雨点般密集的倒塌声,眼前的一颗颗黄松倒下,根部的切口平整如面。
燕槐安一剑,砍断了近半个黄松林。
庄行拍手,他兴奋极了。
燕槐安的眼神朝他瞥了过来,而后,燕槐安酝酿一下,又挥了一剑,仿佛是在故意展示给他看一样,第二剑,更加绚烂,吹起的白雪为剑气镀上一层银光,这一剑明显是在炫技。
庄行内心澎湃,空手挥舞模仿了一下,他两眼发光,并没有注意到,有一朵落下的雪花,在他的面前悄悄崩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