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白鲢巨大的冲击力下,鱼竿从手把节的前一节瞬间爆断!
五米四鱼竿一共六节,倒二节爆断,手把节在武江手中,前面四节耷拉下来,竿稍处已被拉入水,再不急救,随时就被鱼带走!
武江急忙丢了手把节,一脚踏进水中,探身,伸手,抓起倒四节尾部,小心扬竿,生怕一个猛起竿,再次惊扰大白鲢发力。
万幸的是,经过刚才一番卸力,大白鲢也是耗尽大半力气,无法再次发动一波的猛烈冲击力,只能趁武江溜它的片刻,苟延喘息,待稍稍恢复体力,再持续发力。
武江岂能给它喘息之机,逐渐扬起断竿,小心翼翼的后撤到岸上,留出一小段溜鱼空地。
那老头看似颤巍巍的,一见武江中鱼,爆竿,而且把断竿给抢救了回来,立马精神抖擞,一路小跑的来了!
老头边跑边问,“年轻人,鱼跑了没?”
“放心吧,老爷子,哦豁不了,鱼还在钩上。”
“哈哈……年轻人,厉害呀,我老头子来帮你抄鱼。”
“谢谢老爷子……哎,老爷子你老胳膊老腿的,慢点,慢点。”
“嗨,我老胳膊老腿吗,两个月前,我在这里打抛竿,还钓到一条四十斤的大草鱼呢。”
说话间,老爷子到了近前,拿起抄网,瞪着有点昏花的老眼,拉开架势,做好抄鱼准备。
十几分钟后,呛了水的大白鲢被溜得翻了白肚皮,能塞下两个拳头的大嘴,张得老大,很不情愿的被武江拽到岸边。
“我抄!”
老爷子一声喊,一探身,照着鱼头抄了下去!
武江丢了断竿,同老爷子合力,把鱼提到了岸上。
老爷子有点气喘,说,“这鱼得有二十五六斤啊,不得了。”
“差不多吧。”
“啥叫差不多,肯定有这么重。”
“谢谢啦。”武江谢过,不忘翘起大拇指,夸赞一句,“老爷子的抄鱼水平,真是杠杠滴,等下我再钓到大鱼,还帮我抄啊。”
随后,武江从竿包里取出一支七米二长竿,重新系线,调漂,继续作钓。
老头一时没走,腰身挺得笔直,背着手站在那里,像个下乡视察工作的领导干部。
唯恐遇到更大的鱼,武江这次用了7+5线组,11号伊势尼,4克吃铅量浮漂,他不怕断竿,就担心跑鱼,哪怕是断线,这款重量级长竿也未必爆竿。
光威六米三送给了秦峰,五米四刚刚爆断,这支七米二是武江的重武器,倭国货,高档30t纯碳布,航空材料所制。
当然,30t碳布的鱼竿,也比不上二十年后的鱼竿工业发展,真叫一个百家争鸣,40t,50t,甚至是60t的碳布鱼竿都有;鱼竿种类更是五花八门么,钓调分为三七调,二八调,一九调;硬度分为3h,4h,5h,6h……12h的都有。
二十年后的鱼钩种类也是很多,除了伊势尼、千又、伊豆,关东钩,还有袖钩、蛇腹、海夕、新关东、秋田狐、溪流钩、高碳针……这还不包括海钓方面的钩形种类。
(至于鱼线和浮漂,更是分类繁多,后面会一一介绍)
武江继续扬竿抛投,偶尔也抽大鞭。
因鲢鳙饵料雾化快,每间隔一两分钟要抽饵一次,不停的扬竿,上饵,抛投……
半个多小时后,鱼群聚拢,鲢鳙吸食,其中一条三斤多重的鳙鱼(胖头),吸食过程中,将下钩吸进了嘴里,浮漂瞬间出现一个小下顿。
武江猛一扬竿,鱼线嗖地一声作响后,感到力道不大,硬顶竿身,不费事的将这条胖头扯到岸边。
随着不断的抛投鱼竿,雾化区逐渐扩大,招来了更多的鱼群。
大钩,粗线,主要对付中大型鱼的,小个体的鱼根本打不到,但只要浮漂有下顿,武江就扬竿,一通操作下来,接二连三的钓了三条五六斤之间的白鲢,两条七八斤的胖头,还有一条不是很大的鲤鱼。
鲤鱼也会吃鲢鳙饵?
武江有些纳闷,再一回想,自己配饵时,好像加了一些蜂蜜,想必是鲤鱼受不了蜂蜜味的诱惑,跑来咬钩了。
当然,这次试钓的鲢鳙饵料还算成功,而且还爆了护!着实可喜。
武江非常的高兴,有了自己配制的鲢鳙饵料,不愁马踏湖的鲢鳙塘没人钓,更不要担心以后投放市场没钱赚!
这时,林涛打来电话,运输队就要下高速了,要他做好接车准备。
天气太热,鱼出了水,容易嘎屁,武江要去马踏湖,就是到了地方,把鱼放进湖里,不一定会活命,还不如留给老爷子做个人情呢。
于是,武江见饵料也快抽完了,连忙收了钓竿,和其他装备,把一大半的鱼,还有点儿剩余的饵料,全部留给了老爷子。
其余的鱼,武江则是拿给了附近几个没钓到鱼的人,这才准备动身返回。
老爷子家里有个女儿,最喜欢吃鱼了,但他今天没钓几条,现在见武江把这么多鱼送给他,心情非常高兴,“年轻人,你送我这么多鱼,太谢谢你了,只是,我还不知道你叫啥名字呢。”
武江总觉得这个老头有些不简单,尤其是他挺着腰背,背着手的样子,很有领导干部的模样,因此,听了老头一问,自然不能托大,道,“老爷子,你喊我小武好了。”
说完,问了一句对方,“请问老爷子,该怎么称呼?”
“小武,我姓姚,他们都喊我老姚,你也这么喊我好了。”
武江也就笑眯眯的喊了老头一声老姚,随后离开河叉口,上了车,回马踏湖去了。
林荫道的路上,夏风凉爽,鲢鳙饵试钓成功,武江心情极好,忍不住的哼起了歌声:
“我对你爱,爱,爱不完。”
“我可以天天月月年年到永远……”
……
这时,武江看见一辆红色的雪佛兰轿车迎面驶来,只是,这辆车好像在哪里见过,由于车速快,没有看清车里的人和车牌号,一时也想不起来。
一瞬间,雪佛兰与他的平卡车擦身而过。
雪佛兰一直行驶到河叉口那里,一个身材高挑,凤眼柳眉的女子下了车,一路带风,走下河畔,冲着跟武江认识的那个老头一声大喊:“老姚,我接你来啦。”
老姚一回头,见是女儿姚虹,笑眯眯的骂道,“你这个死丫头,咋咋呼呼的,鱼都给你爸吓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