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爽进来后,反手房门给反锁了。
此时的武江已经清楚了对方的来意,给她抛了支华子过去,自己也抽上一支。
冷爽刚洗了澡,换了一身宽松的衣服,火机忘在了来时穿的马甲侧兜里。
“给。”
武江把火机递过去,“冷爽,这里就咱们两个人,有什么话你直接问就是了。”
冷爽点燃香烟,“我跑一百多公里,急着找你,就是想知道,有个叫邓坤的外省人,是不是来杀你的?”
武江冷冷的说,“你应该去问齐富强。”
“武江,你这么说,想必知道了邓坤是齐富强请来的杀手?”
“冷爽,你不要管我知不知道,总之,你找我,找错了人。”
见武江一直把话题推向齐富强,冷爽抽了口烟,“其实我找过齐富强了,他什么都不知道,哎,对了,齐富强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我打的。那家伙跟我竞争鱼竿生意,被我扇了一巴掌,又打了他一拳。”
说到这里,武江猛抽一口烟,重重的吐着烟雾,“冷爽,你是警察,有权利怀疑任何人,如果你认为邓坤的事和我有关,现在就把我拷走吧。”
“武江,你这是什么态度。”
冷爽不悦的望着武江,“别扰乱咱们的话题,我这次来,不是以工作身份来的,是以私人关系,和你随便聊聊邓坤失踪的事情。”
“随便聊聊?”
武江一伸双手,冷笑道,“邓坤失踪,是死是活,你们警察尽管调查,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怀疑我,就把我带走。”
“你以为我不敢!”
冷爽怒了,迅速伸出右手,上前一把抓住武江的左手腕。
武江右手出击,反手去扭冷爽左胳膊。
冷爽后撤一步,右手依然抓牢武江的左手腕,使劲一拧,把他的左手腕扭到身后。
没想到,武江侧身,右手回探,以极快的速度,反而扭住了冷爽的左臂。
这是武江跟陆飙学的一招反擒拿手!
冷爽见势不妙,急忙松开武江,跳到一边,“武江,你的擒拿手,是跟陆飙学的?”
“没错。”
武江笑了,“冷爽,你是警校出身的人,想必拳脚功夫很不错的,要不要尝尝我的黑龙十八手?”
“好,那我就领教了。”
冷爽根本不相信武江的厉害,心想,武江不就是跟一个当过特种兵的退伍军人,学过几天的一招半式吗,当初,我冷爽是警校散打比赛的冠军,还干不过你?
想着时,冷爽一记右直拳,奔袭武江的胸膛,不等直拳到位,欺身而上,左勾拳出手了!
哪知道,武江比她速度还快,电光火花之间,极快出手,手掌抵在冷爽的直拳上!
眼瞅着冷爽的左勾拳即刻打在武江下巴上时,武江闪退半步,手掌瞬间抓握,把冷爽的直拳紧攥手中。
武江身材高大,手掌也大,像蒲扇;冷爽娇小玲珑,拳头如脐橙大小,正被武江握在手掌中。
紧跟着,武江一拧手腕的同时,一腿勾向冷爽!
冷爽大惊,曾是散打冠军的她,怎么不清楚这是黑龙十八手的第三式,怪蟒翻身!
她刚要顺势旋转身子,突然感到两腿被武江勾住。
武江再一用力,冷爽的身子已被他凌空扯带半圈,重重的跌落在床上。
不等她翻身躲闪,武江随即一个饿虎扑食,压制在她身上!
不偏不倚,武江的嘴巴,正触碰在她嘴唇上。
四目相对,冷爽脸儿一红,慢慢地偏过头,“你这招怪蟒翻身用的不错。”
“武江,邓坤是不是……”
不等冷爽说完,武江用手堵住冷爽的嘴唇,“如果我是正当防卫呢?”
武江刚一起身,不曾想冷爽两腿一夹,猛一翻身,反把武江压在身下,“武江,你真若是正当防卫,自然无罪,有我爸在,自然能瞒住这宗案子,法院当然不会起诉你的。”
“那就好。”
武江一推冷爽,“起来吧,如果被彭奎他们看到,还以为我们……”
“门被我反锁了。”
冷爽从武江身上起来后,妩媚一笑,“他们是进不来的。”
稍后,武江看看时间,“你回你的房间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冷爽走到门口时,忽然问了一句,“武江,我想知道,邓坤现在在哪里,是不是被你杀了?”
武江一瞪眼,“你不是说正当防卫,我是无罪的吗,说来说去,你还是想调查这个案子,这样,等你们警方找到邓坤再说。”
“武江,我再问你,邓坤是不是死了?”
“不知道。”
武江说着,把冷爽推出了门外。
冷爽回到房间后,一次次回想起武江说过的话,除了不知道邓坤是死是活之外,案情基本明了了。
假如邓坤死了,再跳出来个报案人,如果自己继续查下去,对武江来说只能多害无利,可如果不查下去呢,自己身为警察,又是刑警队队长,自己这是在渎职。
矛盾的心理让冷爽辗转反侧,一夜没怎么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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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五点。
武江他们五人到达窑坑时,天还没完全放亮。
窑坑占地近六十亩,呈数字“7”的形状,暮霭中,他们各自选好钓位,打了窝料,开了鱼饵,拿出装备,准备钓鱼。
武江的钓位在内侧铧尖处,左右是柱子和彭奎,李福和王伟在对岸的拐角两侧。
随着天色大亮,陆陆续续来了十几个钓鱼人,还有两个昨夜下网的网工。
钓鱼人最痛恨的有两种人,除了网工,还有一种是电工。
网工一来,立即搅了大家钓鱼的兴致。
尼玛的,好不容易找个免费的钓场,居然遭遇两个讨厌的网工!
柱子非常来气,刚想走过去驱逐他们,被武江拦住了。
“算了,柱子,我们又不是经常来这里钓鱼。”
武江指着两个一老一少的网工,“你看,年纪大的那个驼背人,有六十多岁,小点的才十几岁,正是读书的年龄呀,我看他们像是祖孙俩。”
“柱子,可能是人家的家庭条件很不好,那个孩子才辍学的,他们是为生活所迫才下网的,我们呢,只是为了图个玩乐而已,犯不着为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