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得尽可能选自己看着顺眼的。”柳烟柔道。
上辈子齐妙荣在上次万寿节时就被送去了渡安寺,没多久就死在了那里,这辈子一切都改写了,她也希望她能有一个好姻缘。
只是这世道,女子的婚姻又哪里能由得了自己。
不过齐妙荣也是自己难得处得来的,她也希望她的婚姻能顺利一些,于是笑道:
“伯父伯母都给你安排了那些人家,你不方便的话,我私下里可以找人帮忙打听一下,你可以参考一二。”
齐妙荣将爹娘这几天让她相看的人家全都说了一遍。
也没真想着柳烟柔替自己打听,只是着实是憋得难受,想找人说说话。
这会儿说完,心情都舒爽了,笑道:“对了,陛下给柳青松和五公主赐婚的事你知道吗?”
柳烟柔点头。
这几天这事儿闹的沸沸扬扬,她自然也是听说了的。
只是让她奇怪的是,上辈子柳青松娶的并不是五公主,而是庆国公府的小姐。
这辈子倒是又不一样了。
就见齐妙荣一脸唏嘘的道:
“你只知道陛下赐婚,不知道其中内情,前段时间,京城有个狩猎比赛正好在渡安寺附近,不知怎么的,五公主和柳青松就在一起了,还被不少人都瞧见了,陛下只能给两人赐了婚。”
柳烟柔想到其中有内情,却没想到是这般。
就是不知这是谁的手笔。
从以往的相处中来看,五公主应该是喜欢柳青松的,只是柳青松似乎并不是很喜欢五公主。
而柳相那么一个人,应该也不会乐意让柳青松娶五公主,毕竟五公主是四皇子阵营的人。
如今局势未明,像柳相那样的人是不会轻易站队的。
“婚事定的也挺仓促的,直接定在三个月后大婚。”
她没有说的是,不少人都在说五公主怕是有了身孕,怕成亲时被看出来才这般仓促。
不过柳烟柔也不难想到。
齐妙荣许是真在家憋闷的狠了,陪着柳烟柔说话到了傍晚才回去。
而柳烟柔则直接找了寻巧,将齐妙荣在相看的人都说了,让寻巧去查清楚这些人的品性。
刚吩咐下去,云北霄就过来了,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道:“丫头,本督的人救下了一对母子,你要不要见见。”
“谁?”
柳烟柔疑惑问道。
“昔萍和她的儿子袁顺。”云北霄道。
柳烟柔顿时就听的有些迷糊了,“救下?她被人追杀?”
昔萍可是柳夫人身边的贴身大丫鬟,几个萍里,柳夫人最信任的就是昔萍,更是做主将她嫁给了自己奶娘的儿子……
想到这,柳烟柔忽然就明白了,挑眉问道:
“她知道那日被她亲手端上毒药毒死的是她婆母了?”
云北霄点头道,“本督也是刚接到消息,还未见到人,具体是怎么回事还不知道,不过她既然被柳家人追杀了,丫头猜测的应该也是八九不离十的。”
“倒是有趣。”柳烟柔轻笑了声,道:“见见吧,我也有些事情要问问她。”
当天夜里,柳烟柔直接和云北霄一起去了督公府。
此刻的昔萍早已不复往日的体面,她整个人瘦了一圈,蓬头垢面的,将儿子护在身后,整个人都在警惕着。
看到柳烟柔时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看向了她旁边的云北霄,又赶紧低下了头,心里泛起惊涛骇浪。
二小姐竟然和东厂督公这般亲密!
怪不得如今二小姐变化这么大,连五公主都敢得罪。
原来,她身后竟然真的站着东厂督公!
夫人和舅夫人竟然还妄想拿捏她,简直异想天开!
昔萍忽然就很想看看她们知道真相的样子。
她连忙拉着儿子一起跪下,“多谢督公和二小姐救命之恩。”
柳烟柔淡淡看了她一眼,道:“这里没什么二小姐。”
昔萍怔了下,心下更是一阵快意,连忙又改口道:
“常乐县主,奴婢多谢常乐县主。”
柳烟柔深深看了她一眼,还没说话,昔萍就倒豆子一般将她最近的遭遇全都说了一遍。
那天,她被柳青允的人送出京城后,就直接被控制了起来。
送她出城的护卫和车夫抓着她儿子逼问她柳夫人为何会不待见柳烟柔,以及石嬷嬷有没有和她说过关于柳烟柔和柳清婉的事情。
儿子在他们手中,她根本不敢反抗,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趁着护卫不在的时候,就赶紧带着儿子逃了。
她夫君正在青州那边帮柳夫人办事,可去青州也是一路往南,而柳青允也说让她往南,她生怕柳青允的人会抓住她,也不敢往南,干脆一路往北逃,想着先逃过这阵子再绕路往南寻找夫君。
最开始都挺顺利的,可还是被柳青允的人找到了。
她以为自己死定了,直接怒骂柳夫人和柳青允,又说柳家除了柳烟柔就没有一个好东西,都得下地狱。
然后就被人给救了。
她那会儿根本不知道救自己的人是谁,带着儿子一路忐忑,直到回到京城来到督公府见到柳烟柔。
她才恍然,可能当时她正是因为提及了柳烟柔的名字,才会被正好路过的东厂暗卫遇到救了。
她感激的看着柳烟柔,不住的磕头。
“如果不是县主,奴婢和儿子这会儿已经命丧黄泉,县主的大恩大德奴婢无以为报,奴婢的这条命以后就是县主的了,县主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
“我对你的命不感兴趣。”
柳烟柔语气淡淡,“我来见你,只是想知道一些关于我的事,或者说是关于柳夫人的事情,比如,柳夫人为何那般厌恶我,你是她最信任的人,应该知道一些的吧。”
“这……”
昔萍思索着,说道:“奴婢还真不知道,其实奴婢也怀疑县主不是夫人的亲生女儿,可当时夫人去石家之前的确是怀孕了的……不对……”
昔萍忽然想到什么,说道:
“夫人去石家那段时间还并未查出身孕,不过那段时间她一直郁郁寡欢,经常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连几位公子都不愿意见,老爷才说让她去石家散心,对了,那段时间奴婢值夜,经常能听到她夜里骂一个人……”
她努力的想着,好半天才不确定的道:
“好像叫云丽舒。”
回忆着当时听到的话,说道:“说的应该是云丽舒你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阴魂不散,皇帝念着你,沈将军念着你,黎公子念着你,所有人都念着你……”
昔萍说着,忽然感觉周身空气忽然变得冷飕飕的,抬头就见云北霄周身杀气,似要择人而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