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会所,才发现外面已是华灯初上,周瑁远亲自开车送她回云连,林子苏开心的不得了。
车子启动的同时,他也打开了音乐,播放的又是英文歌曲,自从和他一起后,她也开始爱屋及乌,喜欢上英文情歌,仿佛那就是他的气息和情调,他的款款情话,有时还会情不自禁地跟着哼唱。
此刻,车厢里,只有她和他,静谧安宁,音乐在流淌,心在自由徜徉,一切都那么美好!
周瑁远见她也喜欢听,便调高了音量,有那么一阵,两人都没说话,只静静地听着音乐。路况好的时候,两人会十指相扣,温柔相对,但谁也没打破这静谧。
直到周瑁远问起她关于学校的事情,林子苏这才打开话匣:“回去后,我准备先构思一下筹建方案,十一假期前完成。回总部第一天,就给董事长和你做汇报。”
“我给你一个思路,以企业的名义独立办学,比较麻烦,招生也是很大问题。我跟老爷子商量过,也达成了共识,崬森每年都有给常青大学捐款,如果崬森和常青大学联合办学,有常青大学的品牌,崬森办学就顺利很多,你可以把这个思路写到方案里。
常青大学那边,老爷子会去打招呼,这个你不用担心。还有一个,提前跟你透露一下,不出意外的话,老爷子会在常青大学给你争取一个挂职。
有可能是常青大学大学生就业创业指导委员会副主席,还得等老爷子的最终结果。经过销售精英大赛,你也是常青大学的知名校友了。
马上又能拿到上京大学的研究生硕士学历,学历资历都有,到母校挂职,不领薪水,不占编制,对常青大学也只有好处。
你现在的名气,也能给常大带去很高的人气,对他们的招生工作很有帮助,用常青大学背书,你做这个学校的校长,就没人敢说什么。大家各取所需,互利双赢。”
林子苏吃惊之余,也不无感激,她也没想到,自己只是临时起意,这爷孙为了自己名正言顺就任校长,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里,他们就商量好了后路,可谓用心良苦。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即便是肝脑涂地,也不能报答一二,林子苏温柔地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动情道:“有远先生真好,谢谢董事长和远先生为我做的,也想请远先生转达董事长,我一定不辜负他老人家的期望!”
周瑁远宠溺地看了她一眼,也用力握了一下她,柔声道:“傻瓜,我和你现在一条船上,保护你,也是我的责任。你大胆去干,我会支持你!”
“谢谢远先生!”林子苏不由分说亲了一下他,随即双手握着他的手,道:“远先生,我还有一个想法,我想成立一个‘校办筹备小组’,需要从云连调三个人。”
“说说看,哪三个!”周瑁远专注前方的路况。
“董强,王姗姗,李泓娟。”林子苏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
“什么?董强?”周瑁远一个急刹车,竟然蛮横地将车停在了道路中间,回头怒视着她。
林子苏虽然系着安全带,但还是被惯力狠狠地弹出去,又重重地摔到椅背上,她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住了,他反应也忒大了吧?
这时,后面的车也不得不紧急刹车,此时正是车流高峰,后面瞬间堵成一锅粥,只听到车辆此起彼伏的鸣笛声,他都充耳不闻,阴沉沉地看着她,“其他两个可以,董强不行!”
“为什么?”林子苏受不了他的**,眼睛都瞪直了。头顶突然就像悬了一把达摩克利斯剑,摇摇欲坠。
“因为他是男的,我绝不允许你身边有男人和你共事,这是我唯一的要求。”周瑁远霸道没商量。
“男的怎么了?你身边还清一色的女的,个个美丽动人,我请求你调开赵恬妞,你都还生气,你又凭什么要求我?你这样双标,就合适吗?”林子苏很愤怒,肾上腺直往头顶窜,根本顾不上这会激起他的暴脾气。
“明天我就把她们全部换掉!”周瑁远眉目倒立,暴怒在即。
林子苏惊住了,他完全不可理喻,也提高了嗓门,“之前都能一起共事,为什么现在不能?”
“我不管之前,现在就是不行,你必须听我的。”他的声音阴沉得恐怖。
这时,有人敲窗喊话:“哎,有毛病吧,你们夫妻俩吵架回家吵去,别——”
没等人家说完,两个人同时吼了声“滚——”,吼人家时,两人还在怒目以对,根本没看来人。
那人吓了一跳,只得骂骂咧咧回敬了一句“有病”,悻悻走开了。
周瑁远怒火中烧,“啪”的一声,一把按下升窗的按钮,车窗很快关上,他的眼睛仍直直地盯着她,“我也不管,我要董强!”林子苏气昏了头,有点口不择言。
周瑁远不听则罢,一听更是火冒三丈,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你,要,董,强?!”后面的四个字就像弹出膛的子弹,向林子苏怒射而去,他的整张脸都扭曲了……
林子苏被他恐怖的脸色吓住了,正在飙升的肾上腺素,就像遇冷的温度计,嗖地一下,就降到了零度,不敢再发声……只感到头皮一阵发麻,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剑悬若游丝,寒气逼人……
“你要他,”周瑁远冷笑两声,露出一个诡异的表情,“好啊,很好——,”周瑁远一边死死地盯着她,一边去摸手机。
林子苏预感不妙,突然想起上京他找人打王亮,顿时吓坏了,赶紧去夺他的手机,周瑁远一把推开她,解开手机指纹锁,就开始拨号……
林子苏顾不得了,一把解开安全带,扑到他身上,抱住他,几乎要哭出来,“你别这样!他没有任何错……”
“huup!Fu!”周瑁远又是怒吼,又是爆粗,完全没有了素日的良好教养和绅士风度。
“我求你了,他都是结过婚的人了,还能怎么样?”林子苏方寸大乱,声音、身体同时在颤抖……
“去TMD结了婚,只有你才这么想,我比你了解男人!!!”周瑁远扯着嗓子咆哮,拨号的手并没有停下来,但总是按错号码,气得他恨不得把手机捏爆,以至于身体也在发抖。
游丝震断,剑锋锐利无比,从头顶直插心脏,林子苏只觉得浑身冰透。
此时,车载音乐切换了歌曲,是战前女神的《NeedYouNow》——
Piureperfeorieaeredalroundhefloor
记载美好回忆的照片,都散落在地板上
ReahgforhephoneaeIfighianyore
伸手去拿电话,因为我再也无法抗拒
AndIwonderifIeverroyourd
我想知道,我是否偶尔浮现在你的脑海
Forihappenallhei
对我来说这是很经常发生的
…………
歌词和旋律自带应景节奏,空气中悲伤弥漫。林子苏听着音乐,心情更加低落沉重,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劝住他,眼见他接通电话,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声音,“总裁——”
是赵云龙!
林子苏害怕极了,脑子里一闪而过他总是不断提及的那句“多做少说不想”,什么也顾不得了,一把捧过他的脸,力度很大,以至于周瑁远都震惊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以吻封唇——只有这样,才能堵住他发出绝杀令的嘴。
他果然丢掉手机,一把将她摁倒,和她疯狂激吻起来……疯狂和怒火席卷着夜幕,慢慢的,他已经不满足于唇齿的燃烧,不顾一切想要点燃所有禁区,既然不能控制,那就共赴末日吧!
林子苏本来只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平息他的怒气,可是情势的发展完全失控——这个暴脾气的男人根本不是她能驾驭的,此时此刻她知道不能推开他,否则她无法预料会发生什么后果,也许会让事态更恶化。既然不能阻止,就坦然接受吧!
如果这样能安抚平息他,那就让他释放吧,燃烧吧,反正我也爱他,不是此时,也会有彼时。那就这样疯狂吧,狂暴吧,沉沦吧……
至于,眼泪,愤怒,嫉妒,仇恨,困惑,痛苦,矛盾,卑微,道德,规则,家教…统统都送去见了上帝,人间只有魔鬼和**游荡,迟早要来,不如现在就爆发吧!
就当一切都在沦陷时,她惊觉那魔掌突然化作风暴,意欲摧毁最后的大防……
林子苏猛然惊醒,一把抓住那只百无禁忌之魔掌,制止了他的疯狂,却又担心激怒他,脸上又浮起那日清晨的惶恐不安神色,不禁痛苦地闭上眼睛,最后她还是松开了手,眼泪落下。
周瑁远也陷入焦虑和迷惘,望着她,林子苏知道必须对他说点什么,但此时的他不一定会有耐心——现在他身上的每一根毛孔都是炸药孔,稍不注意就会炸毛他,自己也会玉石俱焚。
她睁开了眼睛,泪光闪动,感觉嗓子要裂开了,无法正常发音,好不容易挤出来的声音,却扭曲的,干涸的:“确定要在这里吗?”
她小心翼翼地望向窗外,窗外正车水马龙,好不繁华……
林子苏这样说,是为了照顾他的自尊,不想再激怒他。
周瑁远看到她眼底的恐慌,禁不住也颓然倒在她身上,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狭促的车内空间,只剩下失落和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林子苏怀着复杂的心情捧住了他的脸,又看到了他眼中的惊恐和忧郁——上次看到这个情形,还是他母亲28周年祭日的那天夜晚。
可是,今天他又为何惊恐、忧郁?为什么提到董强,他会反应这么大?
不,不是董强,他说了不允许任何男人和我共事,他讨厌和我关系亲密的男人!
上京望京楼那晚,他暴揍了对我有非分之想的王亮,还恶狠狠地瞪了蔡晋以示警告,云连案场听到赵恬妞说我和蔡晋有一腿他不辨是非就暴怒……
难道,难道,那夜他酒驾至鬼谷基地也是担心我和蔡晋或别的男生有暧昧关系?
天呐,难道这是他吃醋的方式吗?
可是在以身相许的那夜前,他并没有认可我女朋友的身份,按说他不该吃醋的,可他为什么还是反应那么激烈,莫非他受到过巨大的感情伤害,也许是曾经深爱的女人背叛过他?
他憎恨和自己女伴关系密切的异性,如果女伴有特别看重或偏爱的异性就会让他暴跳如雷,所以,哪怕只是女伴不是女朋友,他也一样无法容忍!
曾经的伤害得有多大,以至于让他一直活在阴影里,至今都走不出来……
她心头一阵抽紧发凉,心中充满了愧疚感,“对不起!”说这话的时候,心在痛,手在抖,眼睛在流泪。
周瑁远抚摸着她的脸颊,眼神有些空洞无神,仿佛不是在跟她说话,“子苏,你什么都不懂,你知道你有多单纯吗,只要对你用点手段,你就会被引诱。伊甸园里的夏娃也是个纯情的女人,最后还不是被撒旦引诱?!
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世道人心。没有人可以经受得住诱惑,男人女人都在堕落,他们不仅自己堕落,还会拉上干净的人一起堕落。
我看到太多太多的背叛和欺骗,妻子背着丈夫和别的男人鬼混,丈夫和其他女人搞在一起,今天是他的女人,明天就和其他男人搂搂抱抱。
那些所谓对你有好感的,想追求你的,脑子里都是把你搞上床的肮脏想法。还记得那个王亮吗?你以为这个社会只有一个王亮吗?不,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心里都有一个王亮!
只不过有些女人是主动,有些女人是被强迫,上京那天晚上如果不是我,你就是另外一个悲惨结局了!你根本不知道男人脑子里有多少龌龊的想法!
他们恨不得今天认识你,晚上就和你上床,有的甚至连彼此姓名都不知道。这个世界很肮脏,很丑陋,男人不会放过和夜场坏女人一夜风流的机会,也不会放过一个干净纯洁的好女孩。
他们会用尽手段引诱你,直到得到你,没有人例外。很多大学生,甚至十四五岁的初中生,经不住诱惑,被无数男人睡,最后呢,你以为男人会负责吗?他们不会的。
最后那些学生的结局,有的多次流产子宫被毁,有的被感染性病后悔终生。我承认我也不是什么好男人,但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只和坏女人交往,从来不会招惹干净的女人。
那些坏女人已经坏了,再坏一次,也不会坏到哪里,但是你不行,你是个好女孩,我不会让任何男人有引诱你的机会,我希望你一直干干净净的……子苏,你根本不明白啊!”
他的声音在颤抖,夹杂着愤恨和无奈,神情里掩藏着恐惧,就像那夜他的忧郁。
子苏!这是他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简直就是这世上最美的情话,好似天籁之音,令她有些惶惑。
林子苏说不出任何话,什么都是苍白的,我的力量太微弱了,无法治愈他的伤口,含泪亲吻了他的额头,手颤抖着,害怕,又心疼。
林子苏第一次感到心好疼,他真的受过伤,那个伤害应该很大很大,以至于给他种下一生的阴影,让他不相信同类,也不相信异性!
难怪之前几次和别的男生有暧昧——哪怕是子虚乌有的谣言,都能引发他的暴躁脾气,这算不算也是创伤应激障碍?
他只和坏女人交往,所以他知道我是virg后就果断断联,后来又为什么想通了呢?
什么想通,他从始至终都没想过占有你的身体,他也不会给这样的机会!
即便是那次自己主动以身相许,他也没行其好事,到底是为什么?他在怕什么?
在知道我是virg之前,他一直都在引诱我,只因为我表现得过于开放,才让他以为我也是个坏女孩。
如果不是这个误会,如果一开始他就知道了,那我们或许就没有后来了吧?!
他握住她颤抖的手,深情而吻,眼中雾气弥漫,似是歉意,他的手也同样很冰凉,也在颤抖。
林子苏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悲叹一声,刹那间,觉得自己已和他融为一体,她深切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恐惧和无奈,终于忍不住一把将他紧紧抱进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周瑁远也被触动,竟也跟着哭了起来……
不知道哭了多久,还是周瑁远先收住眼泪,林子苏也渐渐平复,揽着他的头枕到自己肩上,像母亲抚慰婴儿一样抚摸着他的头发,他的头发卷曲而柔软,就像他此刻柔软的心一样。
她温柔地抚慰他的后背,在他耳边柔声道:“既然,你这么担心,你看这样,好不好?把他调过来,你观察一个月,如果他有丁点的不规矩,任凭你处置,到时,我不会再说半个‘不’字,好吗?”
周瑁远这才缓缓坐起身,仍带着一丝怀疑,看着她,见她发丝凌乱,脸上还梨花带雨,衣衫凌乱,别有一番妩媚风情,心有不忍,便帮她把衣服整理好,一边也收拾好自己。
然后拉她坐起来,将座椅调整好,凝视着她,目光终于恢复了温柔,一边帮她整理凌乱的发丝,将碎发给她压到耳后,林子苏很享受他的照顾,手指碰触脸的感觉真好……
“为什么这么坚持选他?”周瑁远神色恢复了平静,依旧掩抑不住困惑和担忧,并没有直接作出回复。
“办学校,我没有任何经验,我不能保证单枪匹马就可以做好,但我答应过董事长,要做到最好,我没有退路,必须全力以赴,因为我不想辜负董事长。
而且,在我心里,董事长的期望,也是你的期望,我不想辜负你,这不只是工作,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辜负你更让我心痛。
我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帮手,一个值得信赖的战友,一个我可以放心把自己的后背交出去的人。十强赛时,董强的能力,还有他对我的信任,你都看到了。在罗汉团队里,只有他是不二人选。
我知道,你也会不遗余力地帮我,但你要管理崬森这么大一个集团公司,事务繁多,我不能事无巨细都让你出面,而且你也不想公开我们的关系,很多事情你也不便出面。
董强于我,就像琞总于你一样,他们都是我们可以把后背交出去的人。所以,请像信任我一样信任他,他在你那里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员工,他在我这里也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同事战友,相信我,好吗?”
林子苏软语温声徐徐劝谏,努力打消他的疑虑。
周瑁远始终盯着她的眼睛,她目光坚定,没有半分犹疑和闪躲,他这才半信半疑地听了她的劝。
“好。那我就给他一个月的时间,只要他安分守己,用心协助你,好好办事,我不会亏待他。但如果,他敢有一点不规矩,我会让他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想起他在会所说的那句“你应该庆幸,她是女的,不然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当时还当玩笑话,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什么玩笑,他是动真格的!
过往的桩桩件件,哪怕是捕风捉影,他都会雷霆震怒,看来他对女朋友的桃色绯闻,是绝对的零容忍……
只是,他这样的“零容忍”,到底只对我,还是对所有他的“女人们”?还是因为我是virg,才得到他格外的关照?
林子苏心绪复杂极了,恐惧,困惑,开心,忧伤,矛盾……禁不住望向他,突然感觉他很陌生,甚至是可怕,不自觉地打了一个激灵。
“怎么了?”周瑁远关切地询问,林子苏勉强一笑,摇摇头,柔声道:“谢谢你!”
这声谢谢,林子苏自己也好困惑,自己都不清楚想向他表达什么谢意。
周瑁远并没有觉察到她的凌乱情绪,听到她道谢,以为是因为自己同意了调董强,也终于放松了神经,摸了摸她的头,再次亲吻了她的额头,才系上安全带,林子苏握住他的手,就看到了远先生特有的标志性迷人笑容。
林子苏见了那笑容,也不自觉地柔了声音,“走吧!”哎,这个男人,好善变啊!林子苏在心里不禁感叹。
周瑁远皱了眉,命令道:“系上安全带!”林子苏终于笑了,那个霸道温柔的总裁,又回来了。
周瑁远重新启动车子,开始专注路况,车载音乐还在播放英文歌。暴风骤雨之后,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似乎彼此更加了解,关系更近一步了,可似乎也更加陌生,未来更加不可预测。
他调我回总部,把我留在身边,会怎么样,他从来不和好女人交往,难怪之前几次欲将行好事,他都及时刹车,那么以后在身边了会怎么样?
他已经说了,要让我一直干干净净,那就是即使朝夕相处,他还是要保留我的完璧之身!那他怎么办,他需要的时候,是不是继续找坏女人满足?
林子苏想到这里,心情很是低落,看着专注开车的他,这一刻,他是那样帅气迷人,散发着浪漫温柔的气息,哪里需要他引诱我,只这样看他,就已经难以自持了——
所以,他说的没错,没有人可以经得住诱惑,我也不例外!哎……,果然还是他对人性洞若观火,这样看来,我也非良辈!
子苏小姐,请不要这样妄自菲薄,你是真心爱他,才接受他的引诱。
在你请求他做你男朋友前,他无数次引诱你,你并没有上道,这是你的可贵之处,只接受所爱之人的引诱!
否则,他也不会如此珍视你,不是吗?!
哎,但愿如此吧!林子苏心里很没有底气,回过神的她侧了下身子,面向他,将目光重新投到他身上。
专注地看着他,不小心看到那双迷人的手,目光就再也挪不开了。
周瑁远不经意看到她注目的神情,也不禁温柔泛起,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露出远先生才有的迷人笑容,温柔问道:“看什么呢?”
他真的太善变了,刚刚还暴怒,这么快他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就是他的效率,用最简单却也最粗暴的方式,解决最复杂的问题,几乎百试不爽,从无败绩。
林子苏不能不佩服,不禁被他的笑容感染,笑容也变得甜美起来,喃喃道:“你的手,真好看!”
周瑁远见她一脸痴醉的样子,撩拨的心也痒痒,便腾出右手去握她的手。
慢慢的,指尖的温柔移动到了腿上,林子苏本能地想阻止,他却微微一笑,“宝贝,你该学会享受,你太紧张了!我在开车,不会把你怎么样,听话,闭上眼睛,don’orry,pleae。re,re……!”
说着,又俯身过来,吻了一下她的眼睛:“乖,听话,闭上眼睛,r,OK!?”
他的眼睛,漆黑深邃,就像宇宙的磁场中心,让人笃信不疑,让人不由自主沉沦。
那低沉而魅惑的性感声音,更像是一副强力的催眠剂,她彻底被催眠了,松开了双手,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他虽然在说话,但指尖的温柔却没有停下,还在如春风般地摩挲,身体的困兽破茧而出,确如他所说,身体很诚实,很喜欢,放下羞耻心,原来是这样舒坦……
而能被他那漂亮的手指照拂,是一种荣幸,更是一种享受。
车厢内荡漾着慵懒的英文情歌,情调刚刚好,渐渐从刚才的紧张中释放,然后变得轻松,解脱…
这时,绿灯亮了,那只充满魔力的手终于抽走了,又恢复了那个专注开车的远先生。
林子苏也睁开了眼睛,含羞嗔道:“远先生才是引诱夏娃的撒旦,和你在一起,我会堕落!”
周瑁远嗯了一声,不置可否,“宝贝,我说了,我不是好男人,撒旦,嗯哼,”耸了耸肩,坏笑道:“遇见你,这个撒旦,也有了好心,偶尔为你失控!”
周瑁远嘴角挂了一抹魅笑,又伸手过来,这回只是单纯地握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林子苏有些困惑,“你真的很善变,我总是会问自己‘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周瑁远耸耸肩,抿嘴一笑,“宝贝,我是宙斯。”然后,就是他朗朗的笑声,嗯,此时,他又变成了远先生。
“撒旦,宙斯……呵呵,看不出来,远先生,还是个标准的文青呢?”林子苏调侃道。
周瑁远不禁哈哈一笑,道:“小时候,爷爷对我很严厉,他不喜欢我看文科的书,尤其是文学作品,他觉得那些书没有用,只会害人,爷爷喜欢说它们是…,是什么音…,那个成语,我总是记不住。”
他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此刻,他又像个犯错的大男孩。
“靡靡之音!”林子苏瞬间秒懂,被他的笑容感染,不无宠溺道。
“嗯,对,靡靡之音,你懂得真多!所以爷爷就把家里所有的文学、艺术、历史、哲学的书,全部锁到藏书楼里。但是那会,我对什么都充满好奇,而且很叛逆,特别喜欢和爷爷对着干,常常翻窗户进藏书楼去偷看。那个藏书楼,是我叔叔的……”
周瑁远说到这里,脸色突然就不好了,顿了下来,好半天没说话,再开口,就不再提那个藏书楼,声音也没有刚才那样欢乐了,过了些许,他才继续回忆讲述——
“后来,被凤姨发现,她就经常偷偷带我进去看书……嗯,那两年的时间,藏书楼里文科类的书都差不多看完了。凤姨到现在还说我,小时候我很内向,就喜欢一个人看书。我最喜欢的,还是希腊神话,尤其最喜欢宙斯,还跟爷爷说,长大后一定要当宙斯那样的男人……”
周瑁远歪了歪头,仿佛想起什么开心的事情,脸上这才有了笑容,“不过,有一样,爷爷没阻止我,还请了最好的老师教我。”
“什么?”林子苏很好奇,但心里隐隐已有答案了。
“钢琴”两人几乎不约而同脱口而出。周瑁远不禁“哇哦”了一声,是在惊叹这份默契,二人都相视而笑。
“我一直都特别喜欢远先生的手,它那么漂亮,那么修长,一看就是弹钢琴的手,这得从小就弹琴,才能修炼得这么修长好看。那天晚上看到你弹钢琴,我就知道我是对的,一直到现在,你弹钢琴的样子,都还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林子苏笑道,虽然是赞扬他,自己却感觉很骄傲。
周瑁远又是一阵朗朗笑声,不置可否,他喜欢她的赞扬,甚至渴望她说得更多一些。
“小时候,我妈妈也教我弹钢琴,但我不喜欢弹琴,还有些讨厌,后来我跟妈妈做交换,只要不弹钢琴,让我做什么都愿意,于是妈妈就让我学跳舞。那架老钢琴,现在还在家里放着,不过我妹妹弟弟倒是有弹琴的天赋,后来就是他们一直在弹。”提及妹妹,林子苏的神色又黯然了下来。
周瑁远沉默了一下,不想美好的时刻就此中断,便接上她的话,笑道:“很好啊,难怪你会唱歌,这和你小时候学钢琴,有很大关系。嗯虽然你不喜欢……不过,我们以后可以分工,我弹琴,你跳舞。嗯,如果你愿意,我还可以教你弹钢琴,我会是个好老师!”
“嗯,如果小时候能认识你,那我肯定会爱上弹钢琴,而不是跳舞。嗯,不过现在也不迟,我以后也会缠着妈妈教我的,这就叫‘爱屋及乌’。”林子苏咯咯一笑,周瑁远也被感染,禁不住朗朗一笑。
林子苏又开始犯花痴,盯着他看,心里却在想他前面的话:他刚才的话信息量好大啊,他爷爷很严厉,不喜欢文学艺术;他有个叔叔,还有个藏书楼;他从小就叛逆,少年就通读西方文史哲甚至古典神话,听起来,他的青少年时期还是很文艺范的。
哈,他竟然是内向性格,难怪不喜欢应酬,可是也没那么差劲吧,在上京,他在自己的圈子,也都应对自如啊,可没见他不善言辞和交际!
嗯,没想到,他小时候的志向,竟然是当“宙斯”,难怪总是这么强势**,还这么风流滥情……
这些信息,可比他这个人,有趣有人情味多了,嗯,这大概就是烟火气吧!
是的,他的身上,总是缺少一份人间烟火气息,冷漠**不通人情,只有今晚,他有点人情味了,就是矛盾点太多了!
呃,凤姨,她是谁?……林子苏好奇心起,便问:“凤姨是谁?”
周瑁远又皱起眉,似乎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呃,爸爸后来娶的太太。嗯,就这样!”
林子苏这才明白,原来凤姨是他的继母,他们关系不好吗?为什么提起她,他会这么不情愿?但这个问题太敏感,林子苏不好意思再追问,只得换了话题,便笑道:“那后来,你又做什么了呢?”
周瑁远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真是一只好奇的小野猫!后来,后来,就遇到了我第二‘倔’的你了!”
林子苏噘了嘴,甚是不忿,“为什么是‘第二’?”周瑁远朗朗一笑,歪了头,看了她一眼,“因为我爷爷是‘第一’,他是天下第一倔老头。”
他居然称呼董事长为“倔老头”!!居然还是“天下第一”!这回轮到林子苏咯咯笑起来,她的笑声太有感染力了,周瑁远甚是喜欢,“很少见你这样笑!”
“谁让你是‘宙斯’——**,霸道,独裁,强势,善变,凶巴巴,还风流成性……哪一样,都叫人笑不起来!”林子苏满心不悦地戏谑他,话音刚落,就听到周瑁远哈哈大笑。
“那你,肯定就是那个Prohe!”周瑁远调侃她,见她有点错愕,便笑道:“你一定知道的——普罗米修斯!”
林子苏皱起眉头,这可是个悲剧人物,他为了给人类带去温暖和光明,偷走宙斯的天火,被宙斯锁在高加索山上,让恶鹰每天啄食他的肝脏,无休无止折磨他三万年。
直到后来,一个叫喀戎的马人,当了他的替身,把永生权利让给他,普罗米修斯才得以获救,重获新生。
林子苏颇有些沉闷,“为什么是普罗米修斯,不是赫拉?”
周瑁远耸耸肩,“因为你偷走了我的心火!”然后皱了一下眉,“你比跋扈的赫拉可爱聪明多了!”
林子苏这才释然,一扫悲剧的沉闷,笑道:“原来我们的霸道总裁,也这么会说话,这么讨女人欢心!”
林子苏又想起什么,忍不住笑道:“不过,你的中文写作实在太‘臭’了!我很好奇啊,你既然看过那么多文学作品,你的写作怎么还这么‘臭’呢?”想起他那个乱弹琴的“很”,就又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
周瑁远竖起眉毛,不满她的嘲笑,“,你知道的,我只看英文版!我是在新港长大,第一语言是英语,第二是港话,后来去英国留学,回来后就被爷爷叫来崬森上班,爷爷让我去底层锻炼,那会我连中文都不太会说,工作的原因,和同事们交流得多了,才跟同事学的普通话,不过也不是太好,平常的口语交流没问题,但是中文写作太难了,和英语的逻辑语法完全不同,嗯,所以……”
他是解释,嘴角却是藏不住的笑意,仿佛说的话和内心想的是风马牛不相及。
林子苏信以为真,便收住了笑意,他这番解释让她更受刺激,老爷子到底是贵公子哥出身,继承了精英教育的家风,自然对儿孙也要求严格。
是哦,他一直接受的都是英语母语教育,中文自然比不上中文当母语的我们,就连他办公室书墙上放的也大都是英文书刊,这就难怪了。
就像我的蹩脚英文一样,虽然高中到大学都有学习英语,可是没有母语环境,简单的交流勉强可以,更复杂的交流也不行,更不要说良好的英文写作了。
不过,周瑁远很快就调侃道:“你来了,嗯,我的中文邮件,就交给你了!”林子苏忍不住好奇,问道:“那你平常怎么回复工作邮件?”
周瑁远耸耸肩,继续戏谑道:“我当然都是用英文回复,几乎没有中文。实在避免不了,就是张庆东代笔了,他可是上京大学新闻和法学两个专业的高材生,嗯,你们有得一拼。”
林子苏这才恍然大悟,敢情他给我的中文邮件,都是自己写的,所以才露出马脚来。
不过,他竟然拿自己和张庆东这样段位的大人物相比,心里有点小窃喜。毕竟和张庆东相比,自己根本无法相提并论的,看来他是真的很看重自己。
“以后你来了,张庆东就解放了,这工作就是你的了!”周瑁远狡黠一笑,林子苏就学了他,也耸了耸肩,表示无奈。
“可是,我没有任何秘书的经验——,”林子苏不无担心道。
“宝贝,不用担心,有我在,张庆东也会带你,你这么聪明,罗汉团队这么难的事情你都办到了,这个岗位对你就是小ae。不要担心,好吗?”周瑁远耐心安抚道。
“这个综合秘书到底是什么?”林子苏好奇问道。
“综合秘书属于秘书部,秘书部还有五个秘书,生活秘书赵恬妞、前台秘书肖薇薇、行政秘书齐琳琳、机要秘书田蒙和文字秘书李小玉。
综合秘书的职级也是经理级,是秘书部的主管领导,刚才提到的那五个秘书都接受你的管理。
你担心的赵恬妞,她要接受你的领导,她做不好,你可以行使你的管理权力,我不会去干涉,当然前提是你没有滥用权力。
但我不希望你只把自己定位成一个综合秘书,而是要多向张庆东学习,主动分担一些张庆东的工作,我会让他多带你参加一些总裁办其他更重要的事务。
所以,不要小看了这个综合秘书,比你的销售经理更有发展潜力,最重要的是,这个岗位,也是董事长亲自指定的你。
还有一点,你虽然调来总裁办了,但罗汉团队是你一手带起来的,他们也都信服你,所以,你还要配合我、张庆东负责罗汉团队的管理事务。
因为罗汉团队现在还是暂时归总裁办直接管理,我不想因为你的离开,让这个新团队出现动荡。这一点,希望你要理解,当然,你有任何困难,都可以跟我提!”
林子苏惊讶不已,自己在决赛的几十分钟,崬森的两个核心首脑就已经规划好了自己的职业,林子苏怎能不明白,爷孙俩这是看重自己,是要重点培养自己啊!
林子苏感激莫名,握住周瑁远的手,四目相对,不着一言,却已各自心领神会,周瑁远握起她的手,笑着吻了一下,林子苏也笑了。
两人就这样一路相谈甚欢,向云连而去。
当车子即将抵达林家所在的小区时,周瑁远将车停在了路边,熄了火,林子苏解开安全带,正准备告别下车时,周瑁远却拉住了她的手,他的神情突然变得凝重,林子苏一脸疑惑地望向他。
周瑁远的言语有些犹疑,略作沉思后,像是终于下定决心,郑重其事道:“丫头,我生气,但是我必须说。”林子苏认真地点点头。
周瑁远眼睛盯着她,“我很喜欢你,没有你的日子,每分每秒,对我来说,都十分煎熬,我想和你在一起,这对我很重要…,嗯,但是,但是现在,我不能分心,因为我还有很多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办,所以你调回总部后,我希望你能对我们的关系保密,不要对任何人说,能答应我吗?”
林子苏有些迷惑,这个她是知道的,他为什么又来强调。
周瑁远似乎还没说完,而且好像真正重要的还在后面,但他又显得有些担忧,小心翼翼解释道:
“我的身份特殊,很多眼睛都在盯着我…,怎么说呢,崬森很复杂,有很多事情,我不能随心所欲,包括找女朋友的事情,否则崬森会乱……
爷爷现在96岁了,崬森的重担以后都在我的肩膀上,我的压力很大,但现在又是关键时候,我不能…,不能让爷爷失望。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一直以来,我都非常看重个人**,尤其是私生活方面,不希望外面过于关注我的**,而影响我的工作,影响崬森。
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这也正是我看重你的地方,呃…,等你进了总裁办,一定会理解我为什么这么做,我对身边人的嘴巴要求十分严格,你也会明白我这么做是有很多……呃,就是,很多的,不得已。”
说话时,周瑁远一直看着林子苏,很怕会吓到她,或者又惹起她的“倔强”,他知道自己对她的“倔强”,毫无招架之力。他看到她的一张脸蛋,笑容消散,渐渐沉下来。
他很担心,取下安全带,倾过身子,拥抱了一下她,一边道:“你,真的是个例外。为你,我已经有很多次‘例外’。只是我还没有——”周瑁远见她低了头下去,没敢再说下去。
林子苏再次抬起头时,不禁扑哧一声,周瑁远很迷茫地看着她,只听她说:“远先生,这是怎么了,你可是从来不喜欢解释的人。关于这个问题,我记得,在我们确立关系的那天,就和你说过的。
我也不希望我们的关系公开,我不是赵恬妞,我想让大家看到的是我的能力,不是因为你的特殊关照。尤其是涉及你,我更要自重自爱。我今天再说一遍,远先生听明白了吗?
虽然我不明白你的那些‘不得已’,但我对你的心,还有对你说过的话,我都是认真的,我很珍视。所以,希望远先生以后不要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可以吗?”
周瑁远闭了眼睛,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抚摸一下她的头,吻了下她的额头,喃喃道:“你,真的很不一样!”
林子苏笑问:“怎么个不一样?”
周瑁远又耸耸肩,“你是个好女孩”,然后松开她,从车屉里取了一份文件,有些犹豫:“那需要你把这个签了吧?”
林子苏望着他,不知所以然,“这是什么?”
“保密协议!”他的声音变得低沉,略带着尴尬和嘶哑。
林子苏皱了眉,“你不相信我?!”
周瑁远耸了耸肩,“我的律师,一定要这样,我——”
林子苏想到这几个小时,他的各种甜言蜜语和疯狂示爱,难不成都是一场虚情假意?
就因为自己马上要调回总部,对哦,调我回总部,是董事长的意思,并不是他的意愿……
我回总部,又是在总裁办,他怕我任性行事,不能守口如瓶,坏了他的规矩……
所以今天种种,都是在演戏,都是在铺垫,就是为了让我签这个什么混蛋的保密协议!
想到这里,林子苏不禁怒气窜起,这简直就是**裸的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林子苏看都没看,一把夺过文件,怒不可遏,向他吼了句“签哪”。
周瑁远连忙翻到最后一页,小心问了一句:“我希望你能看一下,有任何疑问,我都会做解释——,”
“看什么,看你怎么羞辱我吗?”林子苏吼了一声,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笔,“啪”的一声,把文件放在手提包上,一眼都不看,直接把笔一挥,签了姓名和日期。
签完,准备把文件甩他脸上时,却发现他像变戏法一样,不知什么时候变出了一个印台,正奉在自己面前……
林子苏不禁羞愤交加,眼眶瞬间就红了,泪光涌起,死死地盯着他看,将食指狠狠地压进印台,然后又重重按在签名处,眼睛始终没离他,怒火中烧,强忍着泪水……
终于按完了,林子苏把协议和笔摔给他,甩了一个鄙夷的眼神给他,讥讽道:“原来都是我自作多情,什么好女人,坏女人,什么女人在你这里,都是逢场作戏!”
周瑁远满脸的痛苦,“宝贝,我——”
“huup!收起你的虚情假意吧!”大概是受了他的影响,林子苏也学会了他飚英语脏话,连怒吼的样子都和他一模一样。
随后,林子苏抓起手提包,几乎是把车门踢开的,又把门重重地摔上,头也不回,掩面而去。
周瑁远回头看到礼物还在车上,痛苦不已,狠狠抓了一下头发,又怒砸了好几下方向盘,眼睁睁地看着她哭着跑远的身影,却无可奈何……
是的,林子苏下车的一瞬间,泪水就夺眶而出,哭着跑进了小区……
心底一个声音在大声告诉她:林子苏,他在玩你,他就是玩你,他只想玩你!
这一路的欢声笑语,最后以羞辱收场,真是可笑可悲又可怜!
是的,林子苏你真可怜,一个小时前,你还在殷勤献媚,满足他的**,甚至差点被他拿下……
然而他根本没把你当回事,什么女朋友,什么喜欢,都是骗人的鬼话,到头来就是玩弄。
(第二季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