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琳徽贪污的事件被爆光后,林子苏一直都很沉默,暗中观察,想搞清楚到底是何人在做妖。
可是总部却一直静悄悄的,好像这个事情只在
现在林子苏也没有那么关心了,今时今日自己所处的位置和需要考虑的事情,曾经俞琳徽所带给自己的那些痛苦,随着赵恬妞的揭示和出事,仿佛已经无足轻重了。
甚至,林子苏还莫名有种心情,觉得自己还应该感谢她!
老爷子曾说,成就自己的,往往不是亲人朋友,而是你的敌人。没有敌人的磋磨,你就不会快速成长和觉悟。
是的,那些杀不死你的,终将使你强大!但是,杨军林子苏可没打算放过,杨军的案子再有几天就要开庭了,这才是眼下的重中之重!
话说这天,人事行政中心的李九一来找林子苏,说是杨总让来询问她助理的问题。
林子苏还纳罕,中心总经理没有配助理的惯例,当日要赵恬妞做助理,完全是出于报复的私心。
赵恬妞出事后,李泓娟就承担了几天赵恬妞的一部分工作,但这也只是为了过渡。
当初调李泓娟回来市场中心,是为了隔开她和董强也是董强的意思。
但林子苏还是想把李泓娟放到市场上的,但她毕竟太年轻经验少。
新市场中心各项工作一应安排好后,林子苏也没有那么忙碌了,就让李泓娟跟着王宏伟去历练带团队。
就此,林子苏再没有要助理的念头,毕竟还有内勤齐琳琳可以兼一部分助理的工作,各个总监也算是她的特助,商学院那边又有董强、王姗姗两个得力臂膀。
日报、周报、月报也都按时在汇报,比起赵恬妞做助理时期,并没有应酬不过来的事情,甚至比以前更有条不紊秩序井然。
不知道这杨玫怎么突然关心起给自己安排助理,她能有什么好心?
林子苏问李九一怎么突然提这事了。李九一说了情况,方知这是周瑁远的意思。
林子苏这才好好思考起这事,以前都是杨玫暗戳戳在我身边搞动作,那这次我不如主动进攻。
我要反其道而行之,光明正大地用你的“奸细”,不仅要用,还要策反,我就不信你们是铁板一块!
是的,林子苏想到了李秦沁。
呵,差点把这个主儿忘了,她的太平日子也到头了,该回来主场,发挥一下余热了!
你想待在总裁办,我偏不让!
于是,林子苏将想法告诉了李九一,这倒是让李九一很是意外,还特意提醒了一下林子苏,说李秦沁可是杨玫的人。
林子苏却笑称,我要的就是她的人,而且还非她的人莫属!
李九一一时意会不到她的意图,不过还是爽利地应承下来,表示这事交给他办。
二人闲谈几句后,李九一就告辞离开。
李九一因为当年在招聘会上和林子苏不打不相识,对这个女生很有一番惺惺相惜的情谊。
自林子苏进入崬森后,李九一明里暗里没少帮助林子苏。
当林子苏一步步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策划实习生坐到中心总后,李九一也从那份惺惺情谊转为敬重之情。
林子苏升总后,李九一更是不遗余力帮助她组建市场营销中心的人事组织架构。
因为做人事的缘故,又经过了三四年的历练,李九一也比当初成熟稳重许多。
比起赵云龙的世故奸滑,李九一就有原则多了,为人正直,外圆内方,很有一套自己的职场社交艺术。
林子苏在他身上看到了主任的影子不过,这是初生代的张庆东。
李九一在帮助林子苏时,就比她圆滑得多,所以也着实为她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抗性和障碍。
林子苏心里很明白,也很感激,所以和李九一的关系也早已超越了普通的同事关系,算是仅次于罗汉们的交情。
林子苏很懂得投桃报李,在适当的机会就会向周瑁远推荐他担当更多的工作和任务,以期他得到更好的发展和升职机会。
李九一果然说到做到,临到下班,李秦沁就怒气冲冲地冲进林子苏的办公室,一副刁蛮大小姐的样子,质问道:
“林子苏,你以为别人都是赵恬妞吗?你一个总经理,有什么了不起的,别的总经理都没有助理,凭什么你得有?凭什么你要助理,想要谁就要谁,你以为你是武则天吗!”
“你也可以有另外一个选择辞职!”林子苏眼皮都不抬一下,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继续埋头看方案,视她如无物。
李秦沁冷哼一声,道:“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呀,不就是仗着姐”
说到这里,李秦沁突然就戛然而止,转而变得愤恨难平,道:“有本事,你也开除我,否则休想让我当你的助理,我可不是赵恬妞那么好欺负和拿捏的!”
“放心,人事中心的调令通知下来后,你李秦沁就是我的员工了,我想开除你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每次看到你被我气得原地爆炸又干不掉我的样子,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快乐,我很忙,忙的没时间开心,所以我得找点乐子放松一下,我觉得,你就挺好的!”
林子苏把手机轻轻放在办公桌上,面带戏谑和快乐的微笑,气定神闲地靠着班椅,李秦沁确实气得要原地爆炸了。
林子苏的嘴也是真损,还不忘再添一把火,道:“哦,你说得没错,我就是仗着总裁的威风,我明说了,你来给我当助理,我就是不想让你的日子好过。
老实讲,你的能力,在我手下,连名号都排不上,你不是自诩高材生吗,你不是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吗?高得只配得上总裁这样的天之骄子吗?
可是,在我眼里,你连齐琳琳、李泓娟都不如。我敢这样跟你说话,就不怕你去告状,总裁我不怕,杨玫,呵呵,她现在自己都是泥菩萨,我更不怕你去她那里告了。
哦,对了,你来了,我的办公室大门对你敞开,你想当汉奸也好,奸细也好,我都不怕,随便你把市场中心的任何人、任何事、任何消息卖给你的主子!”
李秦沁被戳破自己见不得光的勾当,竟是无言反驳,涨得满脸通红,气红了眼,只得转身摔门而去,正好就撞上拿文件进来的齐琳琳,李秦沁红了脸,瞪了一眼齐琳琳就夺路而去。
“林总,这是咱们中心十一月份的经费预算方案,您审核一下!”说着就将方案放到了林子苏的眼前。
林子苏查看一番并无不妥,便签了字。
齐琳琳向来心细,她做的事情,林子苏也很放心,就是还是太年轻,需要历练,林子苏也会不遗余力地手把手带她。
林子苏签完字,也不吝夸她:“琳琳,进步很快,继续加油!”
齐琳琳开心收好签过字的方案,“谢谢林总,都是林总栽培得好,我一定会努力的!”
“对了,琳琳,”林子苏叫住要离开的齐琳琳,齐琳琳又折回来,“你把原来赵恬妞的位置收拾一下,让新来的助理坐那里!”
“是李秦沁吗?”齐琳琳压低了声音,俏皮地问了一句。
林子苏笑着嗯了一声,“快去吧!”
齐琳琳欢快地“得嘞”一声,似乎她也预见到了李秦沁的倒霉日子到了,这让她好不快意!
齐琳琳刚离开,就听到新邮件的提示声,打开一看,竟是总裁办下发的一道对俞琳徽岗位调动的通知。
大意是说,要调俞琳徽到新成立的柘河省区域公司担任营销总这是高层的处罚结论吗?还是周瑁远个人的行为?
林子苏嗤笑一声,果不出所料,周瑁远不会对俞琳徽痛下杀手,所以所谓的贪污,也是看碟下菜的双标!
俞琳徽贪污千万之巨,只是一个调令。而静姐,只受贿十几万还是子虚乌有的栽赃陷害就被开除,要不是琞总力保,静姐现在还在监狱里蹲着。
调令说是借故调查,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对俞琳徽明目张胆的保护。
当年静姐因为莫须有的贪污罪名,周瑁远以雷霆手段,快刀斩乱麻,启动调查,报案,开除,起诉
为此自己大闹总裁办,希望他能重新调查再做决定,但他是怎么对自己的?
一顿不问青红皂白的咆哮,根本不容自己为静姐辩白,静姐很快就被辞退。
可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俞琳徽身上,证据确凿,贪污之巨,公司上下震动。
周瑁远却以一道调令,轻描淡写避重就轻,试图为俞琳徽掩过饰非,他这根本就是双标,这令林子苏气愤不已。
可是,这一次,林子苏没有冲动,她让自己很冷静,她觉得这事恐怕不会就这么结束!
爆料的人,试图将爆料的事引到我身上,可偏偏我没上道,我就不信那人爆料只想看到这样一个为人作嫁衣的结果,那人一定还会有动作!
只不过,那人希望我出手,这一次,我偏偏就沉住气,就看你玩什么花招!自己的戏,自己演,我才不会当背锅侠!
果然如林子苏所预料的,当所有人都以为俞琳徽会躲过一劫时,然而在事发第二天下午,集团突然下发了启动俞琳徽专案调查通告。
而且,包括林子苏在内的所有原营销策划中心工作过的员工,都要配合调查小组的问话和调查,文件上竟然有包括董事长在内的董事会所有董事的签章但除了周瑁远。
林子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已经猜到应该是背后出手的人,那就是非杨玫莫属,但是杨玫绝对不是爆料人,杨玫只是在至关重要一刻的临门一脚。
至于那个爆料人,现在看来,也是一目了然了,俞琳徽倒下,谁会成为品牌总?
当初周媚来找自己,拿俞琳徽贪污罪证做投名状,她想对等交换的就是取代俞琳徽做品牌总,看来爆料人十有**就是她了!
呵呵,这个周媚果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狡兔三窟,不仅在我这里示好,杨玫那条线她也没丢。
是啊,杨玫、周媚虽有龃龉,可是二人现在都深陷泥潭,难姐难妹,臭味相投,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倒也是再合理不过!
周媚啊周媚,你事情做绝,坏事做尽,想这样安然无恙稳坐高台吗?哪有这样的好事!
品牌总,是你想当就能当的吗?也得问问我林子苏答应不答应?
走着瞧!林子苏打定主意,要把引诱自己去杨军房间的那个电话的真相告诉周瑁远。
如果这都能让周媚逃过惩罚,那林子苏就立马辞职,这次周媚插翅难逃,我不仅让她做不成总,我还要送她去坐牢!
不不不,这太蠢了,应该反其道而行,应该在她自以为做品牌总稳操胜券时,再出手,岂不是更快意?!
让她这辈子都和她想要的一步之遥,这可比杀她更大快人心!
至于俞琳徽,今日之果,都是她自己种的因,万般皆怨不得人,我不杀你,不代表别人也放过你!
林子苏知道,杨玫肯定挑动了董事会施压,周瑁远就不能再包庇俞琳徽。只要集团启动调查,俞琳徽就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
调查小组果真是雷厉风行,空前高效,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将俞琳徽的贪污查了个底朝天。
俞琳徽所贪污的数额比举报的还多出一倍,可以说让整个崬森为之震惊,董事会的几个董事更是强烈要求启动法律诉讼。
迫于董事会的压力,周瑁远不得不做出对俞琳徽的停职处理,等待董事会的最后决议。
杨玫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杨军虽然一直被居家监视,可这当口也没闲着,吃了俞琳徽这么多年的瘪,有这报复的机会,他当然不会坐视不理。
因此也在暗中联络股东,进一步扩大对抗势力,果然火势从原来的董事会烧到了股东。
几乎所有股东不仅要求开除俞琳徽,还必须要以崬森的名义起诉她。
原本董事长周亦卿是想大事化了,结果现在这种局势已经完全失控,不得不让周瑁远做出退让,让他不必再过问此事,全权交给杨玫处理。
杨玫得知让她全权处理后,便立即做出开除处理,并迅速让公司法务部组成法律小组,向法院提起诉讼。
正当这一切都已成定局时,林子苏却接到了停职在家的俞琳徽的电话,俞琳徽说想见她一面。
林子苏心中有太多困惑的问题,正无从得知,因此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
俞琳徽约林子苏到她家相见,也就是她住的“芳华时代”。
林子苏在去的路上,给林美静打了个电话。
林美静得知后,总觉得不妥,再三劝她不要去,毕竟她现在是戴罪之身,而且马上要进入法律诉讼,这么敏感的日子提出见面,别有什么阴谋,最好不要去,免得出意外。
林子苏却是态度坚决,表示一定要见她一面,以后恐怕不会有机会了,只有她能为我解惑。
林美静见说不服,便问她周瑁远知不知道。
林子苏说周瑁远在处理俞琳徽事情上,让她很失望,已经一个多星期都没联系过他,他忙着包庇俞琳徽,哪有时间理会别的事。
林子苏一通埋怨,林美静便说,虽然如此,但如果有什么情况,还是让林子苏第一时间联系周瑁远,也许关键时候他能有大用处。
林美静反感周瑁远,但是真到危难时刻,她也知道也只有周瑁远能护林子苏周全。
林子苏不懂林美静为什么这么紧张,仿佛如临大敌一样,还说俞琳徽坐牢已成定局,她不可能有翻身的机会。
而且杨玫主管此事,她也不会让俞琳徽有任何反转的机会,只是见一面,俞琳徽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林美静还是再三嘱咐她,劝她谨慎些总没错。林子苏只得应下了。
到俞琳徽住的“芳华时代”,打听了俞琳徽的楼栋门牌后,林子苏便搭乘电梯上去。
甫一进入电梯,她的心突然就跳得很厉害,总感觉哪里不舒服
以至于到她家后,犹豫了许久,才敲响了门,敲了几次都无人应声,一股恐惧蔓延起来
她不会死了吧??手开始不听使唤地发抖。
林子苏只得用力拍门,才发现门没锁,因为门被拍开了。
林子苏拉开门,喊了一声“有人吗”。
俞琳徽的声音突然冷不丁地冒出来“还没死”,声音阴阳怪气的,还是那么不友善。
屋内十分阴暗,林子苏的心跳更加剧烈,走过玄关就是宽大的客厅,房间的装修陈设很精致很有品位,和“芳华时代”小区年代久远的气息不相符。
只不过,此时客厅窗帘拉着,窗帘是暗色的,让室内如同夜晚。
一盏落地台灯孤零零地亮着,让房间显得更孤冷更沉暗,甚至有点阴森。
很长时间,林子苏才适应了房间昏暗的光线,目光搜索,找到蜷在沙发上的俞琳徽。
她穿着质地很好的紫色绸缎睡衣,头发有些凌乱,没有化妆的她,看起来老了十岁。
她正在打量自己,像黑暗里的鬼魅,林子苏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战。
她的眼神依旧凌人,却没有了往日的目空一切和桀骜不驯,相反多了几分颓废和沧桑。
俞琳徽打量她这一眼,就像那年第一次看见林子苏一样
俞琳徽有些晃神,不自禁自嘲地扬了一下嘴角,这才把眼神下移。
她从茶几上的托盘里取了两个玻璃杯,又提了陶瓷壶倒水,语气依旧是不恭,带着命令的口吻:“坐!”
然后,她将其中一杯水放在一侧,示意林子苏坐到那里。
林子苏看到俞琳徽的手轻微地抖了一下,以至于水都荡了出来
林子苏感觉有些压抑和不祥,可能是白天房间拉着窗帘的缘故,房间里透出一种诡异的窒息气息,让人很不安。
林子苏只得坐到那杯水对应的沙发上,有些局促,她开始有些后悔来了。
“知道我为什么会对赵恬妞好吗?”俞琳徽靠在沙发上,眼眶里蓄着隐隐的潮湿,像是要回忆一件极遥远的事情。
林子苏摇摇头,紧张不安地盯着她。这时,她看到俞琳徽放下一个维C空瓶,许是刚吃过维C,还有些不明所以。
“我和她一样,都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也都是一样穷到家徒四壁的家庭,我本可以接受更好的教育,但是爸妈为了弟弟有个好前程,就牺牲了我。
弟弟读高中读大学,他所有的费用,爸妈都要求我出。我以为他毕业后,我就可以解脱,可是大学毕业,弟弟找了几份工作都嫌累,干不了几天就不干了。
后来交上一些不务正业的人,天天鬼混,再后来就沾上赌博,欠了几十万,被人关进地窖里,让家人拿钱赎人,否则就让他拿命还债。
爸妈没有别的办法,来跟我又哭又闹,说俞家就他一个独苗,一定要让我帮他还债,如果他死了,他们也不活了。为了帮弟弟还债,我只能想办法挣钱。
后来听说卖房子能赚钱,我就转行,跑到淮州做售楼小姐,我急于想改变命运,听说去酒吧可以泡到有钱人,
我就精心打扮,天天晚上就去酒吧,希望能嫁个有钱人,让我脱离苦海。我的运气不错,不,是因为我长得漂亮,每次进酒吧,都会引起很多男人的关注”
俞琳徽脸上浮起一丝深情、甜蜜和落寞,停顿了下来,拿起眼前的杯子,慢悠悠地喝了几口,才又继续道:
“认识了几个男人,最后都抛弃了我。因为他们只要得到了,就不会珍惜,喜新厌旧就是他们的本色,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年多,我觉得好累。
那段时间很想自杀,有钱人靠不住,都是玩一夜情,没人和你认真谈感情结婚。就在我下决心自杀的那天晚上,我去酒吧喝了最后一次酒,准备回去就自杀。
可是,偏偏就是那天晚上,遇到了我的一生挚爱周瑁远。我被周瑁远发现,他把烂醉如泥、哭得一塌糊涂的我带回了他住的酒店,留我过了夜,那夜什么都没发生。
第二天早上,他早早就离开了,我甚至不知道他是谁,他叫了酒店的早餐,还给我留了言,说有事可以找他,给我留了他的电话。
那时,我已经生无可恋,觉得他也不过是另一个想沾花惹草的男人,我拿起餐刀割腕自杀,却酒店服务员发现,得知情况的他跑去医院,是的,就这样,他救了我的命。
在医院的那段时间,害怕我再轻生自杀,他一直不离不弃,直到我康复出院,他让我承诺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他很心疼我,表示愿意照顾我。
我不敢相信,不相信这儿糟糕的自己还能遇到一个真心对待我的男人,我怕他是一时兴起,便把我的一切都全部告诉了他。
他听完后,不仅没有被吓跑,还将我紧紧抱进怀里,还承诺遇到他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些事了。还说他也经历过这一的家庭痛苦,更能体会我的痛苦。
他说他想照顾我,想跟我一起面对,也愿意帮助我。他说,你是个好女孩,应该值得被爱,也值得拥有更多。
在那一刻,我就爱上了他。在他的怀里,哭得不能自己,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原来这人间有温暖,也有爱。就这样,我们越走越近。
那时候,他被董事长丢在项目上,我也不知道他是富家公子,因为那时他身上完全没有那些纨绔公子的风气,董事长为了磨炼他,并没有接济他。
他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每个月的工资,而且和项目上的员工一样,那时他的工资并不高,不到四千块钱,但为了贴补我,还是会拿出2000块给我。
我生日,情人节,七夕,各种节日,他都会陪我过,爱惜我疼我宠我,日子虽然清苦,可却让我铭记一生,那是我人生中最快乐最温暖的时光。
那时候我身体很弱,他就给我买维C,他说多吃维C可以增加身体免疫能力。后来他当上总裁,给我送过很多名贵的衣服包包鞋子,我都不稀罕。
只有维C成了我的一生钟爱和记忆,因为那是他最简单最真诚的爱,我把它当做他给我的定情信物。而我的维C也从来没有断过,基本上都是他买了给我。
我以为我遇到了一生的爱人,可是当我提出结婚时,他却犹豫了,董事长也强烈反对,说我和周家门不当户不对,董事长甚至为了逼我离开周瑁远,提出了各种诱人条件。
周瑁远为了他的总裁之位,最后还是向董事长妥协了。而且很快就有了新欢,我伤心,痛苦,买醉他都再也不心疼了。
我找他,找董事长,去周家闹,董事长就拿我的孩子威胁我。孩子是我的命,我不能没有他,我只能退而求其次,跟董事长说,
只要能留在崬森,我什么条件都答应,我也不要任何的补偿,董事长同意了,最后还是让我收了这套房子,如果我不收房子,我就只能离开东森。”
俞琳徽苦笑一声,泪光泛起,陷在回忆里,脸上却浮起了难得的安宁和甜蜜,她暂停了话语,又慢悠悠地喝了几口水。
林子苏看了一眼茶几上维C空瓶,有些不胜唏嘘,俞琳徽刚烈的性子背后却是内心羸弱的表现,她家重男轻女,有个好吃懒做好赌成性的弟弟,为了填补弟弟的窟窿她转行做了售楼小姐。
周瑁远曾和她同病相怜共度艰难,周瑁远为了总裁之位放弃俞琳徽,董事长拿她的孩子要挟俞琳徽,俞琳徽和其他女人一样得到了价值不菲的房子补偿
这些事情串联起来,是如此不可思议,那无论如何都是自己不可能经历的生活,随即问道:“所以你贪污,是为了报复周瑁远?”
俞琳徽摇摇头,道:“我爱他,胜过爱我自己。即便他狠心抛弃了我,我还是没办法恨他,也想象不出怎么报复他。
弟弟五年前结婚,爸妈让我给他买房子,连给女方的彩礼和首饰,都让我买。我以为他结婚了,就知道责任了,会开始懂事,会学会担当,我就可以解脱了。
但是,结婚后的他不仅没学好,反而变本加厉,赌得更厉害,最后欠下几百万的债,他没得还的,就卖房子。
但这根本堵不上他的窟窿,他就和他的狐朋狗友去抢银行,结果还没动手就被警察抓了。那一刻,我没有悲伤,反而感到轻松。
我不想再管他,很想让他一辈子都在监狱里蹲着,免得出来又祸害我,祸害我的家。但我妈受不了,闹着要跳楼。
我没办法,又一次妥协,求了周瑁远把他保释出来,帮他还钱,又给他买房子。全家人没人关心我,都把我当提款机。
可是我哪来这么多钱,我没有贪污崬森的钱,那都是周瑁远欠我的。而且,我只拿了其中的零头,那些钱最后都给了周瑁远。周家和杨家斗了这么多年,周瑁远一直苦于没法控制太一。
太一的回款又总是各种拖欠和克扣,周瑁远没办法换掉他们,就让我想方设法弄太一的钱。他说那本来就是崬森的钱,既然他们不能正常给款,那就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周瑁远也说了,出了事,他会帮我兜底,不会让我有事,他也确实说到做到了,所以,我才敢跟他们吃拿回扣。”
林子苏震惊不已,她万万没想到是周瑁远指使俞琳徽贪污,难怪出事后,周瑁远百般包庇回护
林子苏一时竟分不清到底何为错何为对?原本已经逐渐清晰明朗的局面,忽然之间又混乱了
“我以为,为他做这么多,为他牺牲这么多,他总有一天会回心转意,后来遇到李天霸,我知道,这是周瑁远的安排。
他知道杨玫一直看我不顺眼,担心我被报复,就让李天霸保护我。和李天霸接触多了,他说他爱上了我,他知道我爱着周瑁远。他却说他还是喜欢我,愿意为我做任何事。
李天霸却是说到做到,他帮我还崬森的钱,还找人把我弟和弟媳教训了一顿,还把我爸妈也教训了一顿,打那之后家人不敢再骚扰我。
我以为,我的光明就要来了。可是,没想到你来了,我不理解,为什么会是你?你明明是那么不起眼,周瑁远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我真的好恨,我爱得那么深,对他那么好,对他百依百顺,赌上了我的青春,到头来,都是我的一厢情愿,都是为他人作嫁衣,我恨,我不服”
俞琳徽本来已经探了身子,想掐林子苏的脖子,可手伸了半截又缩了回去,一把捂着胸口,很是难受的样子。
可是林子苏顾不上去关心俞琳徽,因为进入崬森自己所遭受的痛与苦,几乎都是这个女人一手造成的,还连累无辜的妹妹。
林子苏压着心头的怒火,质问道:“所以,你活得不好,就去害人,我没想过害你,可你却和周媚狼狈为奸,三番想害死我。
静姐何错之有,你们要让她身败名裂?我妹妹何罪之有,你要害她,她才20岁,她的人生才开始,你却毁了她,让她再也做不了一个正常的女人?为什么?”
“为什么?哈哈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大千世界,你为什么要走进我的世界?那么多公司,你为什么偏偏走进我在的崬森?
那么多男人,你为什么偏偏夺走我最心爱的男人?我又与你何怨何仇,你就是不放过我?林美静,就是绿茶婊,她何德何能可以当经理?
你妹妹,哼,都是报应,你不来崬森,你不招惹周瑁远,一切都不会发生,这是个能量守恒的世界,你得到的,和你失去的,永远成正比。
如果那个让你得到的东西,超出了你的能力,那带给你的就不是美好,而是毁灭。它会毁灭你原有的生活,你要么浴火重生,要么沉沦深渊。
你妹妹,还有你,还有你的好闺蜜林美静,都是你得到周瑁远的代价,而我今天的结局也是我奢望了不该奢望的代价,结局,在一开始都写好了,只是我们不甘心而已。”
俞琳徽努力平复着呼吸,此刻她竟像一个哲学家,从未有过像这一刻感受到她是个有智慧的人,仿佛从前她的流氓、狂野、蛮横和不学无术都是假象。
可是林子苏根本不信她的胡说八道,只觉得都这个时候了,她还一堆歪理邪说,顾左右言它,林子苏一把抓住俞琳徽的手,急切地逼问道:
“什么能量守恒,别给自己脸上添金,既然做了,为什么不承认?你把别人的性命当过命吗?你戕害的人还少吗?
我妹妹,我,肖薇薇,静姐,还有营销中心那些含泪委屈离开的员工,你给她们造成的伤害,她们要用一辈子去修补。你这个罪魁祸首,有什么委屈,有什么清白?”
俞琳徽一把甩开她,吼道:“对,我恨你,恨周媚,恨杨玫,恨林美静恨一切出身比我好的人,凭什么你们可以有好的家庭,好的教育?
凭什么你们有爸妈疼,有男人爱?凭什么?凭什么?我不服,我就是要把你们踩在脚下,要你们听从我服从我
对,害死你妹妹,就是为了让你知道我的痛苦,知道我的恨可是,那对我有什么好?我又为什么要害你妹妹?你妹妹是谁,我都不知道”
林子苏见她前言不搭后语,边哭边笑,悲愤欲绝,情绪错乱,心中也是恨极了,道:“你当然不知道,有赵恬妞,就足够了。把我妹妹害得那么惨,你今天的下场都是咎由自取,都是报应”
“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我没有害你妹”俞琳徽不仅连连矢口否认,情绪还极度失控,疯了一样乱摔乱扒茶几上的东西,以至于满地凌乱。
林子苏吓坏了,随后听到俞琳徽的绝望灰丧的声音,“报应!?还需要什么报应!我这一生,何曾好过?哈哈哈”随即听到她突然尖锐的笑声,透着无限的凄凉和绝望
“不是你,那你为什么出现在案发现场?不是你,又是谁?”林子苏一边说,一边愤怒地拿出手机,将那几张她和李天霸同在车上出现在案发现场的照片拿给俞琳徽看,逼视着她。
俞琳徽只看了一眼,好似恍然大悟般,突然露出了诡异的笑,然后压低了声音,指着门外,疯癫了一样,说道:“你是傻子吗,她栽赃陷害啊,哈哈哈,你听,a来了,他们不会放过你”
林子苏吓得一激灵,抬头看了一眼门边,并没有动静。林子苏一脸震惊地看着俞琳徽,什么a?男他,还是女她?他们又是谁?怎么还有他们?
不知道为什么?她大脑里浮光掠影的,竟闪现出周瑁远那张脸,不!不可能!杨军,杨玫,周媚,赵恬妞,金世泽,杨可,还有很多人都是可疑的?不可能是周瑁远!
林子苏四肢不听使唤地发抖,几乎是扑到俞琳徽面前,使劲摇晃她,歇斯底里地,疯了一样追问:“a是谁?凶手到底是谁?杨军?杨玫?周媚?赵恬妞?金世泽?杨可?,还有谁,到底是谁?求求你,告诉我”
俞琳徽却像磕了摇头丸一样,竟是把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不时还发出阴森森的笑,林子苏又害怕又急切想知道答案。
可是俞琳徽再也不说话了,俞琳徽疯了,她失心疯了。林子苏看着她,颓丧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明明真相已经近在眼前了,可就是撬不开俞琳徽的嘴,那种痛苦,简直快要撕碎她了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林子苏还想再做努力,再看俞琳徽时,她突然说了一句“你妹妹,你,赵恬妞,都是a”,声音就这样戛然而止,俞琳徽体力不支地歪到了沙发上。
林子苏正竖着耳朵倾听,关键时候却没了声音,一个“a”,到底男a还是女a,都不知道。
林子苏焦急万分,意欲追问,才发现俞琳徽的嘴角在溢血,是黑色的,很快就变成大口大口地呕血
这一刻,她像日落时的残阳,正在被天际的黑云一点一点吞噬,一点一点委顿下去,一双眼睛惊恐地张着,直勾勾地盯着林子苏
林子苏顿时就慌了,又惊又怕,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俞琳徽抬起无力的手,召唤林子苏。
林子苏哪里敢过去,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只颤抖着声音:“你,你,你,怎么,了?我叫救护车”
林子苏惊慌中一阵乱摸,结果手机掉落在地,俞琳徽突然扑过来,一把死死抓住林子苏。
林子苏吓得尖叫一声,只听到俞琳徽气若游丝,拼尽最后一口气,吐出那句凌乱又莫名其妙的话:
“我,我宁,愿,宁愿,是你,你。林,林,子苏,帮,我照,照顾,好,好宝,宝”
俞琳徽的话还没吐完,手就突然松开了,她像突然被抽走了骨头,颓倒在紫色的沙发上,一双不甘心的凤眼,正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林子苏。
林子苏被吓得慌了神,她想逃,可四肢瘫软发麻,根本站不稳,才退一步,人就向后栽下去。
慌乱中,她抓住了沙发扶手,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想后撤,只想远离俞琳徽的身体。
可她根本摆脱不料那双死不瞑目怒目圆睁的索命和追讨,林子苏的脑子一片空白,手足无措。
她几次试图开口说话,可喉咙却几乎失声,好不容易张开口,还颤不成声:“俞,琳,徽,你起来,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林子苏手脚慌乱,赶紧拿起手机意欲叫救护车,刚拿到手机,就听到一声恐怖的尖叫声,划破阴暗房间的宁静。
林子苏吓得魂飞魄散,手机也掉地上了,抬头一看,不认识,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妇女,也许是保姆,不,也可能是俞琳徽妈妈,不知道
林子苏已经是六神无主,惊慌地摇摇手,解释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她刚刚还好好的,突然就,我不知道她怎么了?我该怎么办?”说着,就崩溃大哭了起来
那中年妇女一看到歪在沙发扶手上的俞琳徽,一把扔掉手中提的菜,突然就哭天抢地地大喊“啊,我的儿呀”,也是六神无主。
林子苏努力让自己镇定,终于摸到手机,拨打了120
等120到来,俞琳徽被抬走,那中年妇女好不容易得空,赶紧打电话,似乎在摇人。
林子苏却缩在沙发的角落,那中年妇女看到林子苏,便恶气冲冲,扑过来一把揪住林子苏的头发,便要往外拖。
这妇女力气奇大,林子苏吃痛,啊的一声,只能紧紧抓住那妇女的手腕以减轻痛苦,刚被拖到门口,嘴里还骂骂咧咧道:“死娼妇,杀我女儿,你别想跑,先赔钱”
就在这时,迎面突然飞来一拳,直接将那妇女打飞,原来是林子苏的保镖赶来了林子苏以开会为由避开了保镖,因为她不想让周瑁远知道自己来找俞琳徽了。
不想这两个保镖却像及时雨,神兵天降,救下了岌岌可危的林子苏。
两个保镖人高马大,往那一站,那妇女立马怂了,就往门外边退。
两个保镖趁机将林子苏扶了起来,一人护着林子苏,一人立即给周瑁远汇报。
那父女退到安全的距离后,就开始了杀猪般嚎啕大哭:“杀人了,杀人了,我不活了,”
说着就要撞墙,完全就像一个泼妇一样。
这时,一个保镖拿了电话给俞母,冷冷说了句“老板让你听电话”
俞母听到“老板”,立时停止了猪嚎,一秒换脸,一副谄媚奴婢相。
虽然对着的是电话,但她还没开口,就一个劲儿地点头哈腰。
她刚喊出“哎哟,女”,就被周瑁远冷酷威胁道:“你要是再敢闹,我让你明天见不到你儿子!”
周瑁远可不是俞琳徽,会受她摆布,俞母听到这里,瞬间脸就变了,一边还继续谄媚道:“好女婿乖女婿,丈母娘都听你的哈”
不料,那头早就挂断了电话,那保镖一把夺过手机。
俞母吃了瘪,看到林子苏,也不敢再闹,想到救护车还在
临了,她又咽不下那口气,就过来,在林子苏面前的作势朝着地面狠狠地跺了一脚,还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在保镖要出手时迅速撤离。
俞母走后,两个保镖听从了周瑁远的安排,退回到了俞琳徽的房间,让林子苏坐到了沙发上。
刚才打电话的保镖又给了周瑁远电话,周瑁远只说了一句“在那里等着,我和律师马上过去”。
保镖说了声是,便和搭档守在了门边,三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有林子苏还在惊恐抽泣,等待周瑁远的到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打破了房间的宁静。
林子苏紧张地望向房门,身体却往沙发里缩。
紧接着,伴随着保镖的“总裁”尊称,一阵风就旋了进来。
一个焦急而熟悉的声音也同时飘了进来,“丫头,丫头,你在哪?”
林子苏见是周瑁远来了,再也顾不得,便要扑到他怀里
可是,此刻的她形同废人,被恐惧牢牢控制着,四肢百骸早就瘫软无觉,眼见要栽地上,周瑁远三步并作一步,过来一把搂住她。
甫一碰到周瑁远,她就死死地抱住他,再也不敢松开,浑身还在剧烈的颤抖。
周瑁远紧紧抱住她,温柔地抚着她的头,安抚道:“丫头,没事,没事了,二哥在”
“二哥,二哥,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做,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林子苏语无伦次。
“我知道,我知道。别怕,放心,二哥在这里!”周瑁远镇定下来,捧着她的脸,认真道:“丫头,你听我说,现在还顾不上害怕,你要听我说。
第一,我叫了我的律师王喆过来,他马上就到,他交代完你怎么做,你再打报警电话,警察来了之后,你就按照律师的交代回答警察的问话,听明白了吗?”
林子苏惊慌无措,只无助地点点头。周瑁远心疼不已,一边安抚一边给她整理凌乱的衣衫和头发。
果然,几分钟后,王喆也赶到,听了林子苏的回忆口述,很快就拿定主意。
王喆告诉她,就实话实说,不要对警察隐瞒,这事不复杂,就是俞琳徽想自杀,想拉你背锅,就这么简单,不复杂。
王喆回头还安慰周瑁远,林子苏不会有事!
周瑁远这才放了心,便让林子苏报了警。
半小时左右,警察赶到现场,两个民警进行现场侦查,两个对林子苏进行问询。
林子苏也毫无疑问成了最大的犯罪嫌疑人,俞琳徽母亲、林美静和两个保镖则成了此案的关键证人。
在王喆和周瑁远的斡旋下,林子苏没有被收押,只要俞琳徽醒过来,一切都会真相大白,林子苏也被放回,但需要随时配合警方的询问。
林子苏因为惊吓过度,全程都像个木偶一样,听从警察、律师和周瑁远的安排,直到警察离开,周瑁远带着林子苏,并让王喆一起,回到国煜住处。
路上,周瑁远通过关系询问俞琳徽的情况,她被送进了市中心医院,初步诊断是中毒,具体的原因还在检查,能不能救活很难说。
医院表示正在接洽医疗专家会诊,会诊完才有最终的结论。周瑁远表示,不管花多大的代价,花多少钱都在所不惜,让院方务必尽全力医治。
得知俞琳徽没有死,大家都寄希望她能醒转过来,只有这样林子苏才能完全洗脱嫌疑,毕竟案发现场只有林子苏和俞琳徽两个人。
警察还在现场提取到了林子苏的多处指纹,俞琳徽的母亲更是一口咬定是林子苏杀人,叫嚣着要让林子苏杀人偿命,原本简单的案情突然就变得复杂迷离,不少人都为林子苏揪心和担忧!
在等待俞琳徽救治的日子,李天霸也突然被十年前的证人告发杀人,李天霸被缉拿归案等候庭审。
李天霸供职崬森多年,又是周瑁远心腹爱将,周瑁远也难逃包庇嫌疑。
而罗汉团队首席罗汉、新中心市场总,也骤然背负杀人命案。
两个是左膀右臂,又是至亲至爱,一时之间周瑁远也倍感头痛焦虑,给崬森造成很大的震荡。
一些微词也在股东中传出要求罢免周瑁远的总裁职务,让杨玫取代。
这下就惊动了董事长周亦卿,他不得不重新坐镇崬森,七十多年的商海沉浮,几度生死历劫,早就处变不惊。
他一边稳住崬森大局,力挺周瑁远继续稳坐总裁大位,一边为李天霸、林子苏的诉讼运筹帷幄,尽一切可能帮助二人做无罪辩护。
在老爷子的亲自坐镇下,李天霸的案子经不公开审理,也有了眉目了,李天霸当年确属过失杀人,案发后却恐吓证人,导致证人不敢出庭作证。
至于检方控诉的非法组织黑社会等罪名,皆被王喆一一辩驳,加上李天霸编入东森安保公司后,深受周家感化,一直遵纪守法且改过自新,没再涉足违法勾当。
而杀人一说,也被王喆成功辩护为过失杀人,并非他主观意愿,且事后也给了对方道歉和赔偿,因而最后法院酌情做了轻判,李天霸获刑10年,5年后可保释。
李天霸也算是忠诚卫士,法庭上竭力维护周瑁远,表示自己所做的违法事,周瑁远都毫不知情,一力承担了所有罪责。
周瑁远也因此被洗脱嫌疑,避免了法律追责。李天霸之案,就此尘埃落定。但林子苏的至暗时刻却来了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