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郭晓钊被送往医院,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抢救,最终还是没能抢救回来,年仅二十九岁。
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手中还握着林子苏的一寸工作照,这要是放在正常时刻,周瑁远定会震怒,这是他绝不能容忍的事情。
可是这一刻,他再也无法动怒,因为他知道郭晓钊喜欢林子苏,而且一直都知道,这也是他把郭晓钊派给林子苏做保镖的原因,只有爱她,才会拿命保护她。
周瑁远最清楚郭晓钊的为人,他是一个非常懂规矩的人,就算喜欢,也一定是发乎情止乎礼。
小郭确实做到了,对得起自己对他的这份信任和嘱托。
那也是唯一能感受到他温暖的存在,这份温暖他只给了林子苏!
也正是自己的私心,害了小郭,如果换成王琪,也许他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能让他和林子苏都安然无恙。
小郭太傻了,爱,让他只想到二选一的办法,他其实不必牺牲!
现在小郭走了,周瑁远心痛又难过,不仅失去了一个可靠忠诚的手下,也让他再也找不到一个如小郭一样令自己毫无保留信任和放心的人去保护林子苏!
可是,斯人已逝,一切都无法挽回。
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为他安排好身后事,然后找出凶手,让郭晓钊含笑九泉,这也是林子苏的心愿。
周瑁远仔细想过这个案子,既然警方已经排查到凶犯是扬子,就说明和杨家脱不了干系!
杨军脱不了干系,那他背后的保护伞也脱不了干系。
杨军因为林子苏案子被判25年有期徒刑,但他以生病为由争取了两年缓刑,再加上等待其他刑事案件的侦办审理,就给了杨军再次兴风作浪的机会。
毕竟杨军一旦不保,那他背后的保护伞也会坐立不安,这些一条绳上的蚂蚱,当然不会心甘情愿坐以待毙。
所以,扬子出手,很可能就是这些“蚂蚱”的暗中密谋和指使,他们要杀的人是我,只是没想到小郭为我挡了灾。
如果他们的阴谋得逞,我被炸死,那么他们一定会野蛮抢夺崬森的控制权。
到时,老爷子得知亲孙子遇难,必然会加重他的癌症病情而无力掌控大局,而琞扬姐一介女流,孤掌难鸣,很难抗衡他们的势力。
那么崬森就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林子苏到时也成了砧板的肉,被他们随意斩杀。
周瑁远想到这里,也是心惊胆寒,以前他们还是暗中搞小动作,现在好了,直接明火执仗动手了!
要知道,现在正是中央巡视组坐镇屏源省风声最紧的时候,是什么让他们这样有恃无恐?
还是说他们现在是狗急跳墙,已经杀红了眼,要开始杀人灭口。
因为人死两清,才能让巡视组无从查案办案,劲儿倒逼巡视组撤出屏源省!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以前下来的督查组,他们不就是这样干的吗?!
这次是不幸中的万幸,让他们暗杀我的阴谋没能得逞,扬子自投罗网,被巡视组顺利抓捕归案。
这是巡视组和黑恶保护伞的暗中角力,巡视组暂时占位上风,但也是侥幸。
因为现在还不知道,这个扬子到底是不小心被抓到,还是故意作案以求得抓捕,谁知道他会不会是用来抵罪杨军其他案件的替罪羊呢?
与此同时,周瑁远还从秦局长那里得到了一个更令人不安的消息,那就是郭晓钊遇害,应该和他向巡视组暗中投递杨军犯罪证据有关,郭晓钊遇害前,那些指正杨军的犯罪证据也不翼而飞。
别人不知道包括秦局长在内,只有周瑁远知道,郭晓钊投递杨军的罪证,正是周瑁远带林子苏临行出发新港前一夜的秘密授意。
而投递的罪证,也正是老爷子和他暗中收集的数年前杨军煤矿塌方事故,他为了掩盖真相,让人掩埋填平了塌方现场,而一直探寻该案的常青电视台记者至今都下落不明。
赵恬妞给林子苏的那些证据,都是她自己的主管臆断,很多都缺乏可靠证据的辅证,而有证据的,也都是她的偷拍偷录行为,无法当做呈堂证供。
此前林子苏案子,周瑁远让王喆整理了相对完整且有效的证据,算是帮林子苏打赢了官司,这也成了打开杨军犯罪团伙的一个豁口。
但是,要完全扳倒杨军这个绊脚石,赵恬妞的证据就显得单薄无力。
周瑁远此举,也是想来个投石试水,想探探巡视组的虚实和承接罪证的能力,也想看看杨军背后保护伞的反应和动向。
原本周瑁远是报了极大希望的,预感这次巡视组查办工作会和以往有所不同,但他还是预判错了,证据才进入巡视组不到两天就莫名其妙丢失。
毋庸置疑他们也知道郭晓钊的行为是受自己指使,因而才有了这起震惊屏源的爆炸案。
这样说来,新港的那起“车祸”,或许也并非偶然,他们查到了郭晓钊,又得知自己已出差公干,料到我会去新港,才千里迢迢跑去新港杀人灭口。
也许,他们早就已经蹲守在新港的周家老宅和森泓总部大楼,就等着自己的出现
周瑁远想到这里,不由地后脊背发凉。
不过秦局长还是安慰他说,他们本来是想出其不意杀你,但两次都没成功,他们不傻,不知道你们的虚实,他们心里也没底。
而且,他们还是有些投鼠忌器的,因为他们第一时间没有去动老爷子,而是跑去新港,我觉得他们也是看中了你不如老爷子的影响力大,所以才先拿你开刀。
如果他们成功了,那么老爷子这么高龄,中年丧子好不容易熬过来了,老年再丧孙子,结果可想而知,不用他们动手,老爷子自己都会扛不住,气也会被气死。
好在他们没有得手,现在又已经打草惊蛇,他们不会再贸然行动,毕竟周家两岸三地的实力,老爷子真要发飙起来,他们要付出的代价可大了去,所以我断定他们会消停一阵子。
但秦局长还是提醒周瑁远,让他最近务必加强自己和家人的安全保护。
周瑁远也是暗暗庆幸,当时只给了郭晓钊一个证据文件,否则,今日便是鱼死网破玉石俱焚,百年周家也会毁在自己手中。
只是他没告诉秦局长自己手上还有其它很多证据,他深知,余下的证据是救命符,但也是催命符。因此,多一人知道,证据就多一份危险。
现在非常时候,整个常青市都是一片黑云笼罩,巡视组都已经沦陷了,其他的,是人是鬼,已经很难分辨。
眼下绝对不能再轻举妄动了,周瑁远心有余悸,别的不担心,现在最担心的还是林子苏!
周瑁远心有余悸,思忖再三,决定不再轻举妄动,免得再打草惊蛇引火上身。
现在既然证据已经被毁灭,他们也上演了杀人灭口大剧,那不如将计就计,让他们觉得周家怕了,以降低风险,伺机再动。
这事就这样,周瑁远和老爷子沟通达成共识后,便这些压在了心底,连林子苏、周琞扬都只字不提。
两天后,郭晓钊的遗体被带回了常青市。
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为自己挡祸,周瑁远为感激他救林子苏的义举和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忠诚,他为郭晓钊举办了声势浩大的葬礼。
林子苏在葬礼上几度哭得晕死过去,和郭晓钊在一起的记忆仍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日,才一日光景,就和他天人永隔,悲痛人寰!
想起那年和郭晓钊在淮州初相见,他礼貌地为自己开门,当时问他“我怎么还钱给你”,郭晓钊惊愕了一下,仍纹丝不动,保持着请的姿态。
但即便是这样,和那时冷冰冰没有感情的周瑁远比起来,他显得有人情味多了,这第一眼,就对他充满了好感。
时至今日,在林子苏的心里,他仍然是周瑁远身边人中最有人情味最有共
情心的一个人!
前年罗汉团队在酒店为蔡晋庆生,自己站在楼道里醒神,郭晓钊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他只是默默的守护,并没有打扰。
直到自己感觉到冷了,转头发现了他,他这才开口说了句至今让林子苏回忆起都仍感到暖心的话,他说“林小姐不该站在那里,会生病!”
当时,还戏谑他这个机器人竟然会关心人!
肖薇薇出事,所有人都惧怕杨军报复,对自己避之唯恐不及,只有郭晓钊一直陪着自己。
听我哭诉心事和难过,还安慰我“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坚定地告诉我“薇薇不是田欣,她不会死!”
虽然最后事与愿违,可是在当时那无疑是最有力的强心慰藉,因为那时连周瑁远都去了外港,虽然不知道是他有意为之让自己故意胡闹惹翻杨氏父女,还是确实有公务要去。
反正比起周瑁远的冷漠逃避,那时郭晓钊的不离不弃陪着自己,足见他人品的宝贵,陪着自己度过了最难熬的日子。
后来我被杨军绑架,钊哥为救我,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孤身一人闯入杨军的黑帮老巢,以一敌百,大杀四方,让黑帮哀嚎遍野。
让不可一世的杨军不仅下令放人,还跪地求饶,成功救出我,他却是伤痕累累,被送医治疗。伤病还没有完全好,他又走马上任来保护我!
如今,江湖上仍然流传着他英勇无畏一战封神的传说。可是,天妒英才,钊哥却永远离开了我!
钊哥恪尽职守,对我从来呵护备至,不让我受到一分一毫的伤害,即便是面对穷凶极恶的李玲玲,他仍然保有一份善意没有对她痛下杀手。
在生死一瞬,他舍生取义,保全了我,却牺牲了自己。
老天爷啊,为什么你就不长眼,杨军杨玫这些魔鬼坏事做尽,你没有惩罚他们,还让他们逍遥法外继续作恶!
钊哥这么善良这么好的一个人,你却瞎了狗眼,把他收走,你有什么资格当老天爷,你都不羞愧吗?
你为什么这么残忍?为什么啊?
可我林子苏,又何德何能,受得起钊哥这样的生死相托,我百死莫赎,想报恩,都再也没有机会了,为什么,为什么呀?
林子苏哭成了泪人,就在要出殡时,一个衣着朴素有些佝偻的老婆婆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哭哭啼啼地跑进了礼堂。
小女孩扑通一声跪在郭晓钊的棺椁前,哭着喊“爸爸”“爸爸”,稚嫩的童声,闻者既惊诧又动容,礼堂内又是哭声大作。
周瑁远和林子苏也是大惊,竟不知道郭晓钊有孩子,他都没有结婚,怎么来的孩子?
而且,他的妈妈几个月前就死了,他已经没有亲人了,这个婆婆又是谁?
林子苏看到小女孩,睹景思人,哭得更加伤心欲绝,不能自已
到了出殡之时,周瑁远和林子苏亲自为郭晓钊扶灵,现场哭声又是此起彼伏。
林子苏泪眼婆娑中看到武荃哭得整个人都瘫软了,路都走不成,还是几个罗汉搀扶着她。
林子苏知道,武荃一直都默默地喜欢着钊哥,自从那次她知晓了钊哥不婚的心意后,她就退而求其次,只在身后默默地守着钊哥。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而深,从今往后,这份深情,再也无所寄托。
林子苏任凭泪水疯涌,钊哥到死都是孤零零一个人,生前连一个暖心的人都没有,死后连一个每年追思祭奠他的人都没有,这让林子苏更加心痛欲绝,追悔莫及,任由泪水淹没自己!
郭晓钊在陵园公墓下葬,众人离开后,周瑁远、林子苏和几个罗汉留下没走,林子苏这才叫了老婆婆和小女孩,问什么情况。
农妇这才说,她姓王,这个小女孩叫小小,是郭晓钊和前女友的孩子,她前女友未婚先孕,还没来得及结婚,就难产死了。
郭晓钊有情有义,从那时起,就承担起了独自抚养小小,后来他被总裁选中做了保镖,他知道这个职业危险还招仇家,为了小小的安全,就把他送到了王婆婆那里寄养。
林子苏这才恍然大悟,钊哥不婚不爱,原来是因为前女友难产死了,这是钊哥有情有义,为了前女友的孩子不受委屈。
林子苏看了一眼武荃,武荃也如她一般会心,更觉自己爱上钊哥是件值得的事,这样情深义重的男人,这世间又有几个?!
话说这郭晓钊也是有心,小小寄养的地方,竟是在皖南市的一个贫困山区,掩人耳目,连周瑁远、林子苏,他都没有透露,足见这个铁汉的侠骨柔肠,为了小小的安全,也是用心良苦。
王婆婆还说,我跟小郭也不认识,但他说每个月会给她3000块钱作为报酬,小小的一应生活开支,他每个月会再给5000。
如果哪天他遭遇不测,就会有律师找到她,他给小小留了足够她长到18岁的存款。
直到前两天,一个赵姓律师给她打电话,说小郭牺牲了,需要她带小小去办理小郭的遗嘱相关手续。
她很难过,来不及去办手续,只想带小小先来见他爸爸最后一眼,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林子苏蹲下来,牵着小小的手,柔声问道:“小小,你叫什么名字?你几岁了?”
小小怯生生的,害怕地挣脱了林子苏的手,拼命往王婆婆身上靠,没有说话。
那王婆婆回应说“小郭,一直没给他取名,连姓都没有用,只让叫她小小,小小四岁了。”
林子苏闻言绷不住了,眼泪再次崩溃了,禁不住捂着脸无声哭了,周瑁远不停安抚她,其他人也都不无悲戚神色。
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擦了眼泪,林子苏这才抬起头,面对着小小,温声细语道:“我们的小小,有名字,以后你就叫郭筱筱,好不好?”
这句话甫一出来,林子苏突然就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想收养小小,做她的妈妈。
小小从王婆婆身后探出一张稚嫩无邪的脸,小声问了句:“我是不是没有爸爸了?”
林子苏差点又绷不住了,眼泪瞬间就夺眶而出,她控制着情绪,却是如鲠在喉,她不想骗小小,便如实相告道:
“小小的爸爸是离开了,但是他会在天上看着小小长大,现在还有这么多人一起,像爸爸一样疼爱小小,好不好?”
小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头扑到王婆婆的怀里,哭着喊着“我要爸爸,我要爸爸”在场的人无不再次潸然泪下。
这时,武荃像是下定决心,过来跟林子苏哽咽说道:“林总,小小马上就到上学的年纪,我想领养小小,把她接到常青市来,送她上学读书,培养她成人,这也是告慰钊哥在天之灵的最好办法。”
林子苏当然知道武荃的心意,见她心意坚决,也不忍驳她,原本林子苏是想亲自收养小小,抚养她成人,以报答钊哥的恩情。
不想武荃比她更心切,她大概也是猜到了我的心意,所以才先我一步。这样也挺好,爱人者,方知用心,多一个人爱小小、照顾小小,何乐不为,又能成人之美!
“好,你负责照顾抚养小小,其他的事情,我来搞定。不过,我也想收小小为干女儿,钊哥是因为救我才牺牲的,我想为他做点事情,不然我也不能心安,好吗?”林子苏征求道。
武荃嗯了一声,林子苏便向那王婆婆道:“王婆婆,小小现在4岁了,也是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不能耽误了。我的意思,是把小小接来常青市读书,由武荃照顾。
如果婆婆你愿意,可以搬过来一起住,和武荃一起照顾小小。如果你不愿意,还想回老家,你老家的房子,我找人帮你重建。
钊哥生前每个月给你的3000元,我也会代替他继续打给你,算是我对你的感谢,相信钊哥还活着,他也会这么做。你看这样安排,可以吗?”
“哎,小郭是个好人,对我老婆子,就像亲妈一样,我也是真心喜欢小郭这孩子,我也是把小小当自己的亲孙女。老实说,现在小郭没了,我也没念想了。
小郭之前给我的钱都用不完,小小不在身边了,剩我一个老婆子了,也用不了这么多,小姐就不要破费了!”王婆婆诚挚地推辞。
林子苏见王婆婆这般诚实谦卑更加不愿退让了,一定坚持要王婆婆收,武荃也劝她,那王婆婆这才不好意思地答应了。
随即,她又说:“其实,我一个老婆子没什么要紧,我之前也愁小小上学的事,山区那边上学很不方便,条件不好,小小在那里,也得不到好的学习。小姐你的办法就挺好,一切听小姐的安排。我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照顾小孩子不容易,我老婆子在,也不方便。”
王婆婆知道小小有了好的着落,也就了无牵挂了,虽然心有不舍,但为了小小的前途,她还是选择默默退去。
“婆婆,你就留下吧,小小现在还离不开你。我白天要上班,也怕照顾不周,有你在,我也会放心一些。而且,现在小小也离不开您呐!”武荃再三挽留,那王婆婆这才含泪应下。
至此,有了小小,大家对郭晓钊的思念都转寄到了小小身上,小小也从一个留守儿童变成了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孩子。
加上武荃也是行伍出身,小小在她身上找到了爸爸的影子,慢慢也接纳和喜欢上了这个“武妈妈”。
还有和风细雨温柔和善的“林妈妈”的关怀备至,让小小渐渐从失父之痛中走出来,展开了人生的新画卷。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表。
送葬回来,周瑁远就升级了他和林子苏的安保措施,由王琪及其安保公司总揽二人出行和私宅的安全,每次出行都会对座驾进行严格安检,私宅的智能安防也是一日三查。
老爷子那边,有顾原这个保镖元老在,周瑁远不担心。而周琞扬,周瑁远也加派了顶级安保人员随行护驾。
而林子苏,在没有找到合适的保镖人选前,周瑁远不允许她单独行动,而是要求她和自己形影不离。
现在多事之秋,一切谨慎,一切从简。如无必要,不增出行。
一月底,一个西装革履的陌生青年男子造访周瑁远的家,这是林子苏入住周瑁远家后见到的第一个陌生人。
平常连王琪等保镖,都不能登堂入室,他们也只是在电梯厅和玄关停留片刻就得迅速离开,更不要说陌生人。
但不知道为什么,林子苏莫名感觉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
林子苏猜测这大概是个很重要且非常亲信的人物,否则以周瑁远疏离孤僻的性格,决然不会允许他进来!
刘太太将他直接带去了书房,周瑁远早就等候在那里。林子苏从刘太太口中得知,此人叫陈生,是证券公司的金牌股票经纪人。
林子苏在新港提出了学习投资理财的请求,回来后,周瑁远就给她布置了读30本投资理财书的任务,还要求她每天汇报一次学习心得,林子苏倒也乐此不疲,甘之如饴。
也因为正在学习和接触的缘故,最近二人的谈话就不可避免地谈到投资理财和金融证券。
周瑁远曾提到过半年前他就在布局,准备来一出“请君入瓮”的戏码那就是引诱杨军入局股市,通过股市资本的操盘,赔光他的家底,让他血本无归。
今天这个叫陈生的股票经纪人造访,难不成和这事有关吗?
想到这儿,林子苏莫名有了一丝期待,又窝进主卧的沙发里,拿起那本正在读的证券教程书一本正经地看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瑁远才进来,看到林子苏窝在沙发里看书,眼睛却睡意惺忪,连他进来都不知道。
当他坐下来时,她的手一松,书就耷在了她的脸上,还想强撑着拿起来继续看,手却没了力气,直接耷在了胸口上。
周瑁远的眼角藏不住的笑意,便想轻轻拿走书,让她好好睡一觉,不料这一拿,反倒把她惊醒了,她慵懒地牵了周瑁远的手,唤了一声“二哥”。
“困了,就去床上再睡会儿,以后早上不必陪我起这么早。”周瑁远柔声道。
“不要,我也要好好健身,也要和二哥一样,坚持每天读书学习,我还要把钊哥的防身术练到出神入化,说不定以后还可以保护二哥。”
“唉,我的傻甜甜,二哥不需要你保护,我只要你好好的,好吗?”周瑁远吻了吻她的额头。
林子苏乖巧地嗯了一声,随即想起什么,便坐了起来,好奇地问道:“那个陈生来干嘛?”
周瑁远摸了摸她的脑袋,露出轻松愉悦的笑容,道:“要不了两个月,或者最快一个月,我们就自由了!”
“真的和你的那个请君入瓮的计划有关吗?”林子苏兴奋不已,周瑁远嘴角轻扬,嗯了一声。
林子苏靠在他的肩头,搂住他的脖子,轻轻问他:“你们谈了什么,这么长时间?”
“去年4月份,杨军签了股权转让协议,拿到了巨额的现金流后,就想拿出来投资赚更多钱。这个陈盛,原来是恒胜证券公司的股票经纪人。
杨军的原来股票经纪人因为辞职,陈盛因为和原经纪人熟络,便通过转介绍搭上了杨军,起初杨军很提防他。
但陈盛可是个股票金牌圣手,几次帮他建议之后,仅用了三个月就让杨军的身价翻了十几倍,杨军也开始对他十分信任,到后来几乎是言听计从。
今天我让陈盛过来,就是听他汇报行动计划,现在是关键的一步,准备让杨军最后疯狂一次!”周瑁远拉着她的手,眼角含着笑意。
“可是,你怎么会和陈生认识呢?”林子苏疑惑不已,也没有注意到周瑁远提的是“陈盛”,而不是“陈生”,只道是他口音问题,因为他一直有新港的口音。
“他是我的员工啊!”周瑁远笑道。
“员工?我怎么没见过?”林子苏十分诧异。
“胡说,你怎么没见过?在新港森泓总部大厦,你都见过他啊!”周瑁远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宠溺笑道。
林子苏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难怪看他这么眼熟,这才想起来自己在森泓的会议上见过他。
后来被周瑁远牵着走出总裁办时,在过道上,也看到了他,他很严肃地向周瑁远致敬问好,噢,竟然是他。
“不过,他现在不叫陈生,而是叫陈盛,因为他要给杨军做经纪人,为了他的安全考虑,就特意给他取了一个大陆的名字,以后你也要叫他陈盛。
嗯,最好在外面不要提。现在就我、你和陈生知道这件事,明白了,我的甜甜?”周瑁远将额头抵了一下她的额头,林子苏咯咯一笑,乖巧地嗯了一声。
“他曾是王起用的徒弟,跟了王起用六年,和王起用既是师徒关系,又有半个父子情谊。你被杨军侵害后,我就在想怎么让他彻底失去在屏源省立足的资本。
我想过,支撑他黑白通吃的,不是他有多么好的人品和人缘,而是金钱。有钱能使鬼推磨,他用钱收买了黑白两道的人,也是他的保护伞的重要财路。
所以,他才能在屏源经营这么多年。失去了钱,也就失去人际关系的依靠,只有这样才能加速杨军的倒台。”周瑁远毫无保留地讲道。
林子苏叹了一声,神色变得伤感,道:“就算杨军死一百回,也换不回钊哥的命,钊哥是替我们死的”
“放心,小郭,我不会让他白死,杨军的好日子很快就会到头了。你也认了小郭的女儿做干女儿,还有武打高手武荃做她的妈妈,我们一起抚养她成人,小郭在天上也可以安息了。那,我的甜甜,以后也不要再为这件事伤心了,好吗?”周瑁远安抚道。
林子苏乖顺地嗯了一声,周瑁远转而愉悦一笑,道:“丫头,你该想想下个月,我们定婚的事,风铃给你定制的礼服,还喜欢吗?”
林子苏终于露出了笑容,搂住他,甜蜜道:“喜欢。谢谢二哥!一定花了不少钱吧?”
周瑁远摸了摸她的头,道:“我想让你幸福,想看到你笑,就是让我倾尽所有,我都愿意,明白吗!?”
林子苏感动不已,搂紧了他,在他的怀里嗯了一声,“就是觉得太正式太隆重了,只是个简单的定婚仪式,也只有两方家人出席,不必这么劳民伤财,太让二哥费心了。”
“傻瓜,你是我的女人,你对我没有小事,而且在我心里,定婚和结婚没有两样,我当然要费心,我可不想让我的甜甜受委屈。”周瑁远柔声道。
林子苏十分受用,俏皮地吻了一下他的脸颊,道了声谢谢。
“前天,接到凤姨管家的电话,说凤姨身体最近不太好,我想这两天回加拿大看看她”周瑁远停顿了一下,看着她,犹豫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加拿大?”
让周瑁远意外的是,林子苏竟然摇了摇头,笑道:“还是不要了,定婚仪式好多细节,我还要跟司仪公司沟通,离不开。二哥尽管去吧,暂时分开一下,我也可以最后享受一回单身贵族的时光!”
“看来,你还想当一个单身贵族!?”周瑁远嘴角轻扬,脸和唇开始逼近。
林子苏顽皮一笑,手指抵住他的额头,阻止他的“进攻”,笑道:“人家都说,距离产生美,天天腻在一起,二哥怕是有一天会看烦了我。我想和二哥有点距离,我喜欢让你求而不得的感觉!”
言罢,禁不住咯咯大笑起来。
周瑁远拿开她的手指,魅惑一笑,重复她的话,道:“求而不得!?原来,你喜欢这种感觉。我想,我该做点什么!”
说着勾起她的下巴,就要吻上去
林子苏突然来了兴致,猝不及防吻了他一下,趁他错愕间,从他逼仄的“胁迫”中逃脱了出来,瞬间就逃到了沙发的背面。
周瑁远也被激起了“玩兴”,便徐徐站起身来,眯缝了眼睛,不怀好意,向林子苏的方向全方位扫描,向她摇摇头,戏谑道:“甜甜,我保证,你逃不了!”
林子苏“嗯哼”了一声,故作不屑,挑衅道:“二哥,可以试试”心却开始扑腾扑腾跳得厉害。
周瑁远被挑衅的也来了兴致,一边缓缓摆动兽身,开始发动捕猎行动。
林子苏见他要从左边绕过来捉自己,便赶紧向右逃,突然一想,不管是往洗浴间,还是衣帽间,或者花园露台而去,都是“死路”一条,只有绕着沙发与他周旋,才不容易被捉到。
于是就开始绕圈圈,周瑁远绕了两圈,第三圈时突然就掉头过来,林子苏紧张地大叫一声,看见几步远的房门半开着,哇噢,何不夺门而逃?
出了门,外面“海阔天空”,他就更难捉到自己了,哈哈
电光火石之间,林子苏转身就奔向卧室房门,周瑁远却停住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在后面坏坏地喊了一声口令“e”。
眼见还有两步就能“逃出生天”,但他的口令一出,卧室的房门就“听话”地关上了。
林子苏心都快跳出来了,大喊道:“噢,噢,噢,不要,不要”
等她跑过去,房门已经锁上,任她怎么拍打扭转,房门再也打不开了。
林子苏转过身,贴在门上,刚才的一番追逐,肾上腺素急剧飙升,心跳加速,浑身血液冲顶。
此时的她,满脸通红,宛如一只惊慌失措无路可逃的兔子
周瑁远这个猎人眼中散发了胜利的坏笑,徐徐向她走来,魅惑道:“甜甜,现在,还觉得,能逃脱我的掌心吗?”
“二哥,二哥哥,好哥哥,饶了我吧,我开玩笑的,我知道错了,好哥哥”林子苏又惊又怕,虽然嘴上撒娇耍嗲连连求饶,心中却又有几分小期待
身后的周瑁远直摇头,一脸的坏笑,像一只猎物即将到嘴的豹子,反而一点也不急迫,徐徐向她而去。
走到近前,不由分说就将她抵在门上,林子苏只觉得小腹一紧,不自禁地嗯了一声,他性感的唇就这样凑近来,若即若离
林子苏被瞬间勾起**,决定故技重施“反守为攻”,抬手便勾住他,试图主动吻上去。
周瑁远几乎也是同时,一把抓住她那两只温软的手腕,迅速举过头顶摁到门上,动作又狠准又霸道,她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快意的轻吟。
诱惑之唇蠢蠢欲动,媚眼如丝勾引着他,渴望他雷霆风暴地吻上来
可是,他诱人的唇,却只在唇边游弋,并没有吻上的意思,林子苏却要疯了,随即听到他魅惑的声音:“想要吗?”
林子苏迫不及待地“嗯”了一声,他却闪过一个邪魅的笑,诱惑道:“看甜甜这么乖,那就给你一个求而不得!但是,是你先挑衅二哥的,所以,这是惩罚,记住!”
林子苏内心愈发期待,她知道,他的“惩罚”,可以让人百无禁忌放荡不羁,却又欲求不满,莫名期待又羞耻。
看着他诱人的唇在说话,完全没有心思听他讲话了,情不自禁想吻上去,周瑁远却狡猾地躲了过去
几乎是同时,紧绷的底盘被一股猛力劈开,魂儿又是一酥,一声娇媚浅呢,呼吸全乱套了
那个熟悉的、恼人的、刺激的、疯狂的“求而不得”,噢,这个男人,简直是魔鬼
他嘴角轻扬稳如泰山,享受地欣赏着怀里娇人儿求而不得的妩媚娇羞,不忘提醒道:“记住,这是惩罚,不许碰我,这是规矩!”
林子苏有些小懊恼,她知道,“求而不得”的第一铁律就是不能碰他,绝对不能碰他,否则,他会有一千种让你难受的手段。
可是,她又渴望那“熟悉的、恼人的、刺激的、疯狂的”游戏,那是美妙的天堂,也是堕落的地狱,那是最暗黑最富魅力的雄性魅力。
林子苏求之若渴,羞答答地“嗯”了一声,怕他没听到,又迫切地点点头。
声音甫落,她的双手就被野蛮“钉”在门上,被他单手牢牢控制在掌心,一手化作指尖春风,撩过冰凉柔荑,撩过静谧视听,撩过粉面桃花,撩过蠢蠢娇艳,撩过温婉曲歌,撩过醉美春色
春恩雨露,酥媚,甜醉,化在心头,可又总是隔靴搔痒,不尽其意
数度追风,纠缠,迎合,妖娆,魅惑,撩逗,呢喃,只因贪恋那指尖温柔,期待春风驻留,期待更多撩拂,以解干涸焦热
她享受,贪欲更盛,沉醉不知归路时,指尖温柔消失,伴随着底盘一阵清凉,春光被搂起,耳畔传来一声低沉而霸道的命令:“Taeoff!”
她闻声清醒又迷惑,却是满面飞霞,快乐又羞耻,羞耻又期待,像被邪恶巫师召唤,被暗黑魔鬼引诱,顺从照做。
只是双手被控制,动弹不得,只得配合他,扭动腰肢妖媚如猫,和魔鬼炽烈魅惑的眼神纠缠不清,又欲语还休
很快,他的目光摆脱了她的纠缠,徐徐下行,欣赏着自己的驯服作品乖巧,顺从,娇羞,欲求不满,任凭自己的摆布玩弄。
林子苏还在低头娇羞,却突然被捏起下巴,那冰凉的唇猛然就吻了上来,很用力,很热烈,很霸道
那一吻,便如一剂强力春药,让她彻底放飞,热烈回应疯狂,妖娆回应野蛮,当那冰凉流向身躯,仿佛冰与火的炙烤,瞬间堕入末世毁灭,熊熊火焰,吞噬着一切
恼人的是,那冰凉温柔留在醉美春色,温柔游弋,宛如蜻蜓点水,撩拨着心弦,犹如万千虫蚁密密而过,麻痒酥醉,明明已汇成洪荒,却又无法汹涌而去
让她恼极了,渴望极了,眼中流露着热切疯狂的渴望,二哥她在心里大声乞求着,身体已被狂猎飓风裹挟,却还是只紧咬娇唇
“你知道求而不得的后果”他懂她的渴望,冰凉回到耳畔,游弋在耳鬓和发间。
林子苏想吻他,他却只蜻蜓点水给了一个轻吻,随即又听到那个恼人的挑衅声音:“是不是很想要”
“二哥”她话还没说完,魔鬼却迅雷不及掩耳,指尖温柔化作风暴,雷霆出动
那是可以召唤天堂的疯狂,以为会向渴望之处而去,以为会偿所愿,禁不住妖冶迎合,以期风暴的一蹴而就
但是他偏不,他只是尽情释放蛊惑的巫术,蜻蜓点水,所过之处激荡万千,却又迅速抽离,禁区是欢爱的天天,却也是魔鬼的禁忌,只诱惑,不满足。
一切都只是惩罚,并让人得偿所愿
“二哥,嗯,,”林子苏努力想清晰表达内心渴求,却是无法正常言语。
指尖风暴从大千世界游方归来,终于随声潜入欢爱的天堂,一切晦暗都风光霁月
那是她的求而不得,此刻终于得偿所愿,不料指尖温柔却再次浮光掠影而去,那是痛苦和折磨的轮回,也让**更加膨胀
他的眼神燃烧着地狱之火,如斯渴望,可他却还是如此铁律,如此禁欲,不为所动,只为“惩罚”自己
既不能说,那就邪恶吧,暗黑吧,诱惑吧,毁灭吧
她不再被动乞求,终于摆脱桎梏,妖精附体,和魔鬼狂野共舞,妖艳多姿风情万种,妩媚的声息曼妙又放荡,以期引诱魔鬼上钩
“甜甜,你太要命了”魔鬼果然上钩,终于热烈用力地吻了上来,他的唇不再冰冷,而是灼烧滚烫,与她一起疯狂入魔
她以为得逞了,刚想得意而笑,可很快就后悔了,那滚烫之吻还在继续,风平浪静的脚下春光却突然被激荡蛮力撞开。
犹如飓风过境,温柔和野蛮被暴力切换,循环往复就像坠入了洪荒黑洞,窒息又要命,让宇宙无限膨胀,临近奇点
不知过了多久,“惩罚”终止,他说到做到,真的就给了她一个名副其实的“求而不得”。
风暴过后,他依旧平静如常,只魅惑地看着怀中的凌乱美娇娘,坏坏一笑,不忘戏谑道:“这个求而不得,怎么样?”
说话间,他松开了她的手臂,哦,手臂又麻又痛林子苏满面潮红和娇嗔欲怒,愉悦又羞耻,快乐又难受,内心翻滚的**久久不能平息。
她只妩媚娇羞地嗯了一声,为了减轻羞耻带来的负罪感,她将脑袋深深埋进那滚热如火的胸膛
“去冲个凉吧,会好些!”周瑁远将她拥在怀里,还是那么有力量,林子苏靠在他肩头,十分依恋,又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将她扶好,欠身捡起地板上的底裤,就像缴获的战利品,向她炫耀了一眼,魅惑一笑,便揣进裤兜里,然后突然打横抱起了满面娇嗔的她,往浴室而去。
林子苏偷看了他一眼好不公平,他怎么能这么平静,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他懂我的欲求,却仍坚持魔鬼规则,这个男人真有毒,坏透了,又让人爱得欲罢不能!
进了浴室,林子苏见他迟迟不出去,而且还开始脱衣服,脸上禁不住一阵滚烫,小声道:“那,你,先洗吧!”
便要转身出去时,周瑁远却一把拉住她,笑道:“都在一起这么久了,怎么还这么害羞,过来,一起洗!”
他想干什么?!
林子苏嗓子眼儿一阵干涸,熟悉的魔力又窜进小腹。
噢,该死
林子苏对自己的“欲求不满”感到羞耻,周瑁远帮她解裙扣,刚才一番风流快活,却都不曾宽衣解带,现在要干嘛
难道“惩罚”还没结束吗?噢,不!
她思忖间,他已蹲下去,帮她解低处的裙扣
“甜甜,你的皮肤、身材真好”他半跪半蹲,仰视着她,言罢就送上了他的冰凉之吻。
那冰凉之吻款款游弋,不费吹灰之力,让灵魂脱壳,再次缴械投降,为他臣服,陷入他无边的魔力,噢,他一定是转世的撒旦吧
快乐转瞬回落,因为他停止了撒旦之吻,站了起来,眼神魅惑,抚了一下她柔软的唇,嘴角轻扬,然后突然抽离。
她意犹未尽,欲求又被调起,他却转身离开,若无其事脱衣服,打开淋浴,才又看向她,含着诱人的笑意,低声道:“来,甜甜,过来!”
林子苏觉得被戏耍了,瞧他不可一世的眼神,他是故意的,不,不能就这样算了,必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的目光贪婪流连着那an值爆表的性感身材,完美,无可挑剔,上帝真的太眷顾这个男人了!
林子苏眼神迷离,魂儿已经被他勾走了,心潮澎湃,徐徐走向他,**随着脚步的离近一点一点膨胀。
当搭上他的手时,**就这样爆了,她再也忍不住,一把勾住他,踮起脚尖,紧促而狂野地呢喃了一句“我想要二哥”
周瑁远愉悦地哇噢一声,要知道让她主动说一声“我想要”,简直比登天还难,可见刚才的惩罚很成功!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却不为所动,克制着内心的蠢蠢欲动,还想再点一把火,于是拿下她的双手,欲拒还迎道:“甜甜,你在坏规矩哦”
话虽如此,他的手却已经寻了春光去,林子苏早已魂不附体,只娇嗔任性撂下一句“我不管”,便对他发起了温柔的“进攻”。
就像他对自己发起的“侵略”一样,以唇之温柔瓦解钢铁的桀骜和铁律,何意百炼刚,化为绕指柔。
就这样,温柔之扁舟,无往不利,轻松攻城略地,游向宇宙大千,一声雄浑低吼在氤氲雾气中荡漾开来
钢铁的意志终于化作了绕指柔,低头,俯视,贪心勃勃的小狸猫,春色正当时
这一刻,他终于没有了步步为营,没有了精心算计,放下一切隔阂和桎梏,享受着独属于他的王者之礼。
当最后一线曙光即将沉沦时,小狸猫被猛地提抵到墙上,他们心有灵犀,激吻相拥,难舍难分之际,猝不及防,风暴便向了天堂
一酥,一仰,世界陷入曼妙诱人的呜咽声中,王者就此开启了他的征服之旅
尽管铁血,尽管霸道,却都是难以言说的幸福,仿佛昙花一现,却是永恒留存的人间快乐,一方浴室,却挡不住的风流快活
水声缭绕,氤氲弥漫,孤独又充实,放荡又羞耻,光影变得影影绰绰,眩晕伴随着迷离,**酥骨,每一个角落都是**巫山,一室旖旎
那像是一个永远也填不满的寂寞世界,沉沦其中,快意其中,唯有欢爱可以填满,忘却白昼黑夜,忘却天堂地狱,只有这般醉生梦死,恣情纵意,才不负青春韶华
哪怕只是转瞬即逝,也无怨无悔!
万丈红尘,太虚幻境,“子苏,你是我的”
一声快意,止戈息鼓,回落人间,珠光雾气倾覆此时无声胜有声。
他紧紧拥着她,即使这般排山倒海远征归来,他依旧充满了雄性的力量,安全感十足。
“我爱你,子苏!”周瑁远亲吻了一下她湿漉又凌乱的头发,粘着焦热的汗水和淋浴,最爱便是那一刹的灵肉合一,这便是所有思念与牵挂的合集。
林子苏娇滴滴地嗯了一声,仿佛被掏空了,心中却是道不尽的缠绵爱意和缱绻依恋。
沐浴结束,林子苏被周瑁远抱了出来,她只感觉身体又沉又累,无力举步,睡眼惺忪。
当周瑁远把她放到床上,要离开时,林子苏却拉着他的手,不肯放开,低声道:“陪我睡,好吗?”
周瑁远本想回办公室再工作一会儿,但见到她这般慵懒和依恋,也是不舍,便和衣躺在她身边。
林子苏只觉得四肢酸痛,身体不能动弹,半睁着惺忪的两眼,看着他,低声道:“我好累,二哥不累吗?”
周瑁远魅惑一笑,逗弄道:“乖甜甜,看来,要给你健身加码了,你身体足够有力量了,才能承受得住ony的宠爱哦!”他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
“那我们的宝宝是不是会更健康更聪明?”林子苏也就眯着眼睛,要睡不睡,突然不着调地说了一句,又像是呓语。
周瑁远怔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吻了吻她的额头,问了一句:“慢慢来,我得确定你的身体条件允许了,我们再要宝宝。你有按医嘱吃药吗?”
林子苏含混地问“什么”,周瑁远有些不悦,道:“我是说赵医生开的避孕药,要一个月吃一次,你一定要按时吃,听到没?”
周瑁远为了林子苏的身体着想,他已经做好了不要孩子的准备。
林子苏困意更浓,嗯了一声,又低喃地说“可以不吃吗?上次吃完,就很恶心,上吐下泻,好难受。而且因为吃避孕药,这个月的例假都推迟了。”
周瑁远抚摸了一下她的脑袋,“乖,这都是暂时的症状,慢慢就好了。乖甜甜,这件事,你一定要听二哥的!”
林子苏又含混地嗯了一声,周瑁远将她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样哄她入睡。
就在周瑁远以为她睡着准备离开时,却听到了她的一句呓语“好想有个宝宝”。
周瑁远回头看她,见她双眼紧闭,睡意沉沉,不由地叹了一声,拿起她的手吻了一下,然后帮她盖好被子才离去。
沉沉的睡梦中,林子苏梦见一个挥舞着洁白翅膀、像天使一般的女孩,小小的,好可爱。
那小天使向她咯咯而笑,发出稚嫩的喊声,竟然冲自己喊“妈妈”
林子苏禁不住露出了甜蜜快乐的笑容,也跟随那小天使徐徐飞去
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