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林子苏得知陈圆圆还在东森,还频频勾引周瑁远,两人出双入对暧昧其事,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阵窒息后,她终于缓过劲儿,强撑着重新躺下,才对视频那端吓哭了的李秦沁,虚弱说道:
“秦沁,听我说,暂时不要告诉你姐夫我知道了,好吗?我先想想怎么办,我会解决这个问题的,你暂时替我保密。”
李秦沁带着哭腔连连点头答应,再也不敢乱说了,也怕林子苏受刺激,便让她保重好自己,便匆匆挂了电话。
翌日,周瑁远去上班,已经多日未见过他的林子苏起来后,便吩咐刘太太给他做午餐。
她借口说自己在家里闷得慌,想去公司给先生送饭,很久没见他了,想见见他,刘太太欣然答应。
虽然林子苏目前的身子并不适宜舟车劳顿,可是周瑁远从刘太太、王琪那里得知她要出门,却没有犹豫竟答应了,只嘱咐王琪务必要让赵医生医疗团队和刘太太随行,以便应对突发情况。
上午11点左右,林子苏在王琪等人的照护下,来到了阔别近九个月的崬森总部。
林子苏没有直接上去,而是去了保卫处的监控室,几个陪同人员都不明白她的意图。
林子苏亲自给已经升为物业公司总经理的李力打了电话,让他来保卫处监控室。
等林子苏到达监控室,李力已经等候在那里。
林子苏甫一进保卫处监控室,一众保安看到是董事长夫人,都立即齐声尊称“周太太”。
林子苏愣了一下,一点也不适应这个新称谓。
但她没有心情理会,上来劈头就要查看近两月的监控视频,主要是50层的董事长办公室,重点找出陈圆圆的。
监控室里几个保安听到是陈圆圆,都不禁心领神会,仿佛几人早就留意过陈圆圆一样。
其中一个王姓保安哈腰谄媚一笑,殷勤道:“她呀?这个女的,可是我们见过最不要脸的!”
“对对对,就像古龙笔下的那个风骚女子萧咪咪,男宠无数——”另一个赵姓保安也跟着附和,其余保安也都禁不住一阵低声嘲笑。
可没等他说完,林子苏就凶狠地扫了众人一眼,谁也不敢再出声。
林子苏也明白了,这陈圆圆果然没干好事,臭名都远播到八竿子打不着的保卫处了,于是不由分说便直接点名让王姓保安来找。
除了李力,其余保安都被请出去等候。
王姓保安果然轻车熟路,很快就将所有和陈圆圆有关的视频都找了出来,他似乎很懂董事长夫人想要什么。
尽管林子苏已经预料到了陈圆圆的无耻,但还是被这些视频震惊到。
因为陈圆圆不仅主动勾引董事长周瑁远,只不过周瑁远确实如李秦沁所说不为所动,颇有点柳下惠坐怀不乱的意味,林子苏悬着的一颗心总算安心了些许。
但是董事长办公室却遭殃了,成了这个妖女猎艳的绝佳场所。
要知道,自从林子苏被杨军侵害后,周瑁远对总裁办大换血,整个办公室全部都换成了男性职员。
谁能想到,现在却成了陈圆圆这个妖女的大后宫,近水楼台先得月,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啊!
她下手的目标可不止周瑁远,她是有多大需求和胃口?
因为通过监控视频,已经有十多个男职员和她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陈圆圆甚至放肆大胆到在无人的办公室、公共电梯里甚至楼梯间等公共场合上演活色生香的艳情片。
怪不得保卫处的这些保安一听到她的名字都是如雷贯耳面露戏谑的表情,她天天在崬森上演春宫大片,可不让保安们大饱眼福了吗!
“乌烟瘴气!”林子苏气得怒拍了一下桌子,李力和王姓保安都吓了一跳。
“力——”,林子苏习惯性地便要脱口叫出“力哥”,但又觉得有些不合时宜。
因为她突然意识到那一声“周太太”已经是自己和他们在阶层及身份上的疏离——她并不喜欢这样的疏离,但这不是此刻要梳理的事情。
林子苏收敛了愤怒的情绪,回归冷静和近乎命令的口吻,“李总,你安排一下,把这几个和她有染的男员工查出来,报给我。要快,20分钟内报给我,有问题吗?”
“保证完成任务!”李力可比林子苏对身份转换有更强的适应能力,立即斩钉截铁做出回应。
“还有,保卫处是监察和排除公司险情的地方,不是看‘小电影’的地方,这种败坏风气的事情,你们知情不报,安的什么心?”林子苏也毫不客气地扫了二人一眼。
李力想说什么却还是咽了回去,王姓保安要开口解释却被李力一个眼神杀了回去。
林子苏看到李力也对自己藏着掖着,就怒了,“李力,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现在不在崬森,就不能办你们了吗?”
“周太太,不是,真的是——,我不能说,也不敢说,不然我明天就得走人!”李力似有苦衷,却还是小心赔笑脸。
林子苏这才恍然大悟,恐怕这一切都是周瑁远安排的。
周瑁远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找周瑁远去!
随即,林子苏站起身,瞪了一眼李力。
李力仍是一脸赔笑,丝毫不敢怠慢,赶紧抢先殷勤开门。
王琪等人见林子苏蹒跚而步,立即过来小心陪护,只有刘太太敢扶她。
临了,林子苏想起了什么,停步回头,对李力二人,不悦道:“我有名有姓,以后请称呼我林总,不要叫周太太。”
李力及一众保安愣了一下,旋即连忙点头哈腰,终于送走了林子苏这尊神。
李力大舒一口气,不敢停留,立即给周瑁远电话请示。
周瑁远正在开会,只说让他按太太的意思办。
李力挂了电话,就给属下分派任务,把这些偷腥的猫全部挖出来!
这厢,林子苏从职员电梯上去,到达董事长办公室所在的50层。
前台秘书还是那个帅气迷人的云砾,人称“小云”。
云砾早就接到通知,见到林子苏,立即起身一边尊称“周太太”,一边热情来迎。
林子苏看到是云砾,方想起刚才看监控视频时,他也是陈圆圆石榴裙下的风流鬼,甚至比其他男职员还要舔狗。
一想到这个前台就是二人快活过的地方,就说不出的恶心,瞬间就对他没了好感。
看到他过来引路,便冷冷地说道:“你可以走人了!”
那云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住了。
林子苏气不打一处来,便提高了嗓门,“怎么,云砾,喝了几晚**汤,就听不懂人话了吗?我让你滚蛋,去李九一那里领离职表,听懂了吗?”
云砾帅气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但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敢顶撞这个董事长夫人,只得黯然垂头退开。
林子苏走开了几步,云砾仍杵在那里,林子苏回头,便吼了一声“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云砾整个人都傻了,一脸茫然和惊恐,竟是不知所措,呆呆地望着林子苏被众人簇拥着走进去,他颓然地一屁股坐进了前台。
林子苏径直走进董事长办公室,沿着公共办公区的走廊走去,她四处扫描以寻找陈圆圆的身影,并没见到踪影。
林子苏一行人的到来,打破了办公区的安静,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林子苏,还有不少人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办公室里传言董事长夫人来了,大家忍不住好奇,纷纷探头探脑想看看这个董事长夫人是何等样貌人物,竟然能拿下董事长这样的大佬人物。
林子苏发现办公区还是自己初入总裁办时的布局,只是职员却已不是当日的职员。
周瑁远也是说到做到,自从被杨军侵害后,他就将这里的女职员全部换成了男性职员,时至今日也没有改变。
既然如此,她陈圆圆为何这么特殊,将这个妖女祸害留在这里?林子苏百思不得其解。
周瑁远的秘书孙金书早已得到消息,迎候着林子苏。
看到她进来,连忙一路小跑,走到近前,尊敬地喊了声“周太太”。
林子苏今天连续听到几次“周太太”,越发觉得刺耳,林子苏眉头一皱,直奔主题,问了声:“陈圆圆在哪里?”
“她,她——”孙金书支吾不清,看到林子苏杀过来的凌厉眼神,立即回说“正在开会。”
“她工位在哪?”林子苏再次看了一圈办公区,目光锁定了几个空着的工位,随后将审视的目光盯向孙金书。
孙金书实在为难,可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指了一下近在咫尺的工位。
他不指还罢,一指反而让林子苏更是怒不可遏,原来那位置正是她当日的工位!
林子苏冷笑一声,走上前,拿着手机随意挑了一下办公桌上的文件。
她可没心思仔细阅览,只扒拉了两下,这些文件就被撂地上了。
她依葫芦画瓢,连着撂了好几个文件后,才对孙金书发出命令道:
“马上把这个位置给我腾空,还有,把这张办公桌,她用过的所有东西,全部给我扔掉,她什么档次,也配坐这里?
她的东西,让保洁阿姨过来,不要扔垃圾桶,给我直接扔出风之帆大楼。还有,立即给她打电话,让她滚蛋!听明白了吗?”
林子苏见孙金书还在发怔不动,眼睛便死死地盯上他,“怎么,我说的话不管用吗?还是说,要让我亲自动手?!”
孙金书的额头汗如珠下,忙歉声道:“不是,我这就叫人来办!”
“一会儿我出来,不想再看到她的任何东西。她不滚蛋,你就滚蛋!”
孙金书满头冒汗,还是哈着腰,忙不迭点头。
林子苏径直进了董事长周瑁远的办公室,想到一会儿要发难周瑁远——尽管十分生气,但她还是不想在外人面前为难他,便让王琪带赵医生、刘太太先去会议室等候。
王琪看到林子苏来到总部的一番汹汹操作,也早已心领神会,当即带了二人离开。
林子苏大致扫了一下他的办公室,依然没有任何改动,还是一年前的样子。
哼,杨氏父女谋权篡位鸠占鹊巢长达半年,竟然没有一丝的改动,所以心狠手辣如杨玫,也仍然放不下对周瑁远的留恋。
这个男人就有这么大的魔力,让所有对他动过念头的女人一辈子都念念不忘。
他呢?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他就是这样——不主动不拒绝,明知道陈圆圆对他存有歪心思,还把这颗雷埋在身边。
他是有多自信,认为这个陈圆圆也能如杨、俞那样被他所操控玩弄,那么,他到底想用陈圆圆什么?
林子苏百思不得其解,抱臂在怀,立在那个玻璃幕墙前,面无表情,就看着外面孙金书带着几个手下在麻利地清理陈圆圆的东西。
直到那个工位彻底被清零,她这才坐回了沙发上,茶几上一如既往地摆着郁金香。
自从那年在他办公室闹了情绪让他换花后,这间办公室就再也没有摆过其他花。
这也是这个男人让人无法捉摸的地方,他对女人总是保持一种暧昧态度,可是对我的诉求,他确实也言听计从。
哪怕和他闹到什么境地,他都不会改变。
这个男人的心,比海深,却又比针细,让人以为他是受控的,是善意的。
可他又是凌厉的,充满杀气的,你永远不知道,他在用哪一面对着自己!
就在林子苏心思百转千回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魅影飘了进来。
未见其人,却是香气先袭人,这浓郁的香味顿时摇乱了林子苏的思绪。
林子苏闻香抬眼,看见来人,也不由地感到诧异。
只见来人脚蹬红色恨天高,那鞋跟高得有十几厘米,一袭开叉红裙,一步一露腿,妖冶俗艳。
麦肤色的腿,使人遐想连篇。
不看上身,只看这下半身,就足叫人心旌摇荡魂不守舍了。
目光上寻,红裙收腰处是镂空蕾丝,诱人的麦肤色肌肤若隐若现。
一头及腰法式卷发,真是风情万种。
曾经那么普通到尘埃里的容貌,却因为高超的化妆技术完全掩盖了充满缺陷的长相。
呵呵,她的眼睛——或许是精湛的化妆技术妙手回春,一看秋水流波,再看媚眼如丝,三看勾魂摄魄。
林子苏已经猜到,这个摇曳生姿风情万种的女人,不是别人,而是陈圆圆。
这可真是士别三日,令人刮目相看,这变化简直令人瞠目,完全变了一个人!
是的,陈圆圆的变化,正如李秦沁所说整容后的她确实如脱胎换骨,活脱脱的现代版画皮里的小唯啊!
她是如何做到的?竟从一个矮胖挫的丑小鸭,变成了肤白貌美品位卓然的白天鹅!
林子苏突然想起了赵恬妞,顿时恍然大悟。
呵呵,这手笔,除了她杨玫,还会有谁!
从前是赵恬妞,现在她又如法炮制,驯化出另一个“美人杀手”!
所以,杨玫她无法得到,就故技重施,制造“美人杀手”,横亘在周瑁远和我之间,故意制造事端,以离间我们的感情。
所以,自己今天怨气冲天地在崬森大开杀戒,不就是又一次中了杨玫的毒计了吗?!
更何况,今日自己所面对的,可不是单纯愚蠢的赵恬妞,也不是只有恋爱脑的俞琳徽。
面前的这个女人可是个红粉骷髅,她有九九八十一不重样的害人毒计,稍不注意,就会成为她的刀下魂。
不,林子苏就算你再生气,从这一刻开始,你一定要冷静,你要对付的是陈圆圆,不是你的爱人周瑁远!
切记!切记!冷静!冷静!
这厢,陈圆圆正笑吟吟地走过来,若无其事,从容自若,仿佛她的办公桌从未被清理过一样。
走近后,她半蹲下来,开始烧水沏茶,手法娴熟如茶馆的茶艺妹。
可就是这泡茶的短暂功夫,她的一举一动都无不勾人魂魄,倘若身旁坐的是个男人,恐怕很快就沦陷了。
“董事长呢,他在开会,没法离开,知道你来了,就特意让我来招待你。还说,你要是坐够了,就让我好好送你离开。
哦,忘了说了,董事长一会儿开完会,还要和我一起去云连呢,所以,他应该不能来见你了。
唉,你说你挺着这么大一个肚子,也不怕有个闪失,这么冒冒失失地跑来公司,何苦呢?是不是?”
陈圆圆的声音还是那么曼妙勾人,她笑吟吟的,说着云淡风轻的话,却是句句杀人。
林子苏听出这话的不怀好意和弦外之音——
一,周瑁远不在乎我!
二,周瑁远信任甚至依赖她!
三,你来了,周瑁远也不见你,还要和她腻歪在一起!
这第三重意思看似轻飘,但却无不是挑衅、挖苦、嘲弄、讥讽。
如果是第一次认识她陈圆圆,林子苏或许会信以为真。
这也是陈圆圆的高明和能耐之处,她在面对比自己更强大的敌人时,情绪稳定和善可亲,从而迷惑对手,甚至让对手误以为是自己多心。
她,和杨玫的阴毒性情还真是不分伯仲!
而这也正是自己所缺乏的,因为自己太耿直,太容易动怒了,不会隐藏情绪。
只不过,很早就见识过陈圆圆的谎话连篇和口是心非,现在的林子苏对她说的每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林子苏冷笑一声,不做声,不回应,比她还淡定自若,只轻蔑而凌厉地盯着陈圆圆,就看她演什么戏。
“刚才进来,我差点没认出来你,上次见你,也就是一年的时间,那时候,我只觉得你长相普通,平平无奇。
当时我还很纳闷,你这样的女人怎么会吸引董事长这样的男神,不过不管怎么样,那时候你还是很注重自己的穿衣打扮。
这才一年呢,啧啧啧,怎么感觉你老了二十岁,邋里邋遢,身材走样,臃肿憔悴,连农村妇女都不如。
呵呵呵,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董事长的姐姐或者妈妈呢,不对,应该是保姆佣人才对,哎哟,你看我这嘴。
我的意思是说,没有男人会喜欢一个邋遢的女人,更何况是天之骄子的男神董事长。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陈圆圆终于沏好了茶,将一盏茶不疾不徐恭恭敬敬地送到了林子苏面前。
她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可林子苏看着她的微笑,越发感觉这个女人的恐怖。
她身上总有一种有恃无恐和肆无忌惮的邪气——即便她也知道自己的混账和臭名远扬。
林子苏不怒反笑,将身子缓缓靠到沙发上,右手搭在扶手上,眼睛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陈圆圆。
看着看着,陈圆圆就感到了不自在,林子苏身上的那种温柔和从容有着莫名的压迫感,二人之间的那种高下之别,已经不言而喻。
陈圆圆想说点什么,以收回被林子苏悄无声息夺走的“制高点”,不料林子苏终于开口了。
“陈圆圆,你知道,你让我想起了谁吗?”林子苏不疾不徐笑道。
陈圆圆不动声色,不请自坐,好像是自己的地盘一样,还模仿着林子苏的样子,慵懒地靠着沙发,也想对林子苏来一个睥睨的死亡凝视。
不料,林子苏嘲弄地笑了一声,道:“你让我想起了赵恬妞,一个植物人!”
陈圆圆一脸问号,又感到好奇,什么烂菜也配和我相提并论!
于是林子苏讲起了赵恬妞的故事,她如何在杨玫的帮助下勾引周瑁远,如何在总裁办当着自己的面和周瑁远暧昧其事,如何挑拨自己和周瑁远的关系,如何被周瑁远利用她——
既让她卖了身还被归化为双面间谍,被利用完榨干价值后如何被弃如敝屣,最后杨氏父女东窗事发担心被揭发如何伪造车祸将她撞死。
曾经在总裁办一度风光无两的赵恬妞,如何成了一个植物人,躺在医院,要死不活,凡此种种,娓娓道来。
陈圆圆只低头喝茶,内心波澜翻涌恍然大悟,但面上却依然平静如常。
林子苏盯着她,不无嘲弄道:“你以为杨玫看重你,你以为周瑁远对你是偏爱,那不过是你的错觉和幻想,因为你不过是在循环一个没有结局的悲剧故事。
老实讲,我今天看到你,你的脱胎换骨,让我眼前一亮,那年在总裁午餐上看到赵恬妞,我也是像今天这样惊讶。
你和那年的赵恬妞一样,春风得意,目中无人,以为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周瑁远就会为你们沦陷,从此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你以为我会生气、吃醋吗?不,我只看到了你们的不自知和愚蠢。你也好,赵恬妞也好,你们并不是周瑁远身边的第一个女人,也不是最漂亮的女人。
我见过周瑁远身边很多和他有过暧昧,甚至上过床的女人,你们也不过是其中一个,噢,对,你只是勾引并没有得手。
崬森曾经有个叫俞琳徽的,是公认的崬森第一美人,也是周瑁远身边最美的一个,说她长得倾国倾城,都不为过。
十年前,她还为周瑁远生了一个儿子,如果不出意外这个儿子会成为周家的唯一继承人。
当年周瑁远甚至痴狂到——就算违逆老爷子,也要和俞琳徽结婚,杨玫自诩和周瑁远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俞琳徽就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倾国倾城的俞琳徽,就算让周瑁远神魂颠倒,疯狂到非她不娶,可又怎么样呢?
还不是被周瑁远利用,不止她,还有杨玫,还有赵恬妞,那些爱他爱得发狂的女人,最后都沦为他的棋子,只是利用罢了。
俞琳徽那样一个顶级美人,还不是被利用完之后,又被弃之如敝屣,最后生无可恋,在医院跳楼自杀。
你跟周瑁远接触才两个月,我跟周瑁远相识相知相爱了五年,比起杨玫、俞琳徽,我也只是后来者。
但是我绝对比你了解周瑁远,从他少年时代开始,身边就从来没有缺过女人,环肥燕瘦千娇百媚,什么样的女人他没见过?
你这样的女人,在他过去的生活里,多如牛毛,你在他眼里一点也不新鲜,而且你那些伎俩,在他眼里都是些拿不上台面的奇技淫巧。
他之所以看破不说破,那是因为他要利用你,而不是喜欢你。至于利用你干什么,我想你一定知道,所以,你根本不需要在我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
去年,我们交过两次手,我涉世不深被你蒙骗,但是,你知道和你只见过两面的周瑁远是怎么评价你的吗?”
林子苏拿出背包里的保温杯,嘲弄地盯了一眼之前陈圆圆“奉”的茶,她拧开盖子,里面是刘太太给她备的有助于养胎的营养汤。
一直在仔细聆听的陈圆圆愣了一下,她当然不知道周瑁远作何评价,此时看到林子苏自己带了水,才意识到自己的画蛇添足,只得没趣地自饮了一杯茶。
林子苏不疾不徐地饮了几口,放下口杯,才自问自答道:
“周瑁远当时嘲笑我太单纯,被你蒙骗了。我不懂他什么意思,周瑁远就说‘这个陈圆圆可是个狐狸,是一个老狐狸,很擅长伪装’。
还讲了你如何故意摔倒,如何借机在他身上无耻揩油,好让我误会,达到离间我们感情的目的。
我很纳闷,那是你第一次到崬森,按说应该规规矩矩本本分分的,毕竟是你有求于崬森啊,做这样的事,岂不是自讨没趣?
万一惹恼了周瑁远,你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周瑁远就说你是个贪得无厌的女人,你既想要崬森的项目,还想要崬森的老板。
周瑁远只凭这一件事,就断定这样的事情,你是个老手,干过很多次。而且那些男人都经不住你的诱惑,才被你拉下水。
但是,你千算万算,没算到,周瑁远不仅不上钩,还一眼看穿了你的伎俩。后来,我曾经问过周瑁远很傻的话,
我问他,那些男人怎么会和你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人上床?周瑁远说,男人喜欢一个女人,不一定是她长得漂亮,
很多时候就是喜欢女人身上的那股劲儿,尤其是特别放得开的女人,会在男人的圈子混得很开。
我就问他对你有感觉吗?他摇摇头,说,如果十年前或许会,但是现在不会了。我问为什么?
他说见的多了就不稀奇了,而且男人这个物种,不管他在外面玩得多花,但是要娶进家门的女人,一定是声名俱佳洁身自好的。
因为妻子就是男人的脸面,妻子多干净,男人在外面得到的尊重就有多少。所以,没有男人会娶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他还说,对你这样虚荣功利的女人,他有很强的抵抗力。呵呵,你以为你了解周瑁远,你以为你拿住了周瑁远,实际上呢?
你在周瑁远面前就是一个透明人,他把你拿捏得死死的,而你从头到尾就没有真正了解过他。知道你为什么不可能得到周瑁远吗?
因为他在你的认知范围之外,周瑁远的眼界、见识、智慧、能力、财富和阶层,都不是你所在圈层的认知所能衡量和定义的。
你以为你了解、你可以、你比别人高明,都不过是你的井底之蛙和自以为是。
人再贪婪,再不择手段,再无所不用其极,再能力通天,她都永远赚不到自己认知以外的金钱和人脉资源。
在我这里吹嘘你被周瑁远多么重视、喜欢和信任,也不过是你的心虚和无力罢了,你也只能自欺欺人。
想糊弄我,那你就太不知道我和周瑁远这五年来到底经历了什么,想在我这里班门弄斧,你是不是至少也先把周瑁远这个男人搞明白了,再来挑衅我?
别把别人也当傻子,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愚蠢还不自知——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我要是你,就不会自讨没趣,麻溜地自己走人。”
林子苏自始至终都死死地盯着陈圆圆的,陈圆圆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无处安放的手脚泄露了她的心虚和慌张。
林子苏嘴角轻扬,拧开盖子,怡然饮水。
林子苏刚放下口杯,就听到陈圆圆从鼻子里发出的轻蔑一笑,她欣赏着自己的手指————她的手指并没有因为脸部的整容而变得漂亮。
相反在那惊艳的容貌衬托下,更显她手指的粗鄙、短小和丑陋。可她依旧是洋洋自得地欣赏玩弄着十指,也不看林子苏——也是不敢看,还嘴硬道:
“你想太多了,我这个人从来不以得到男人为目的,我只是玩玩而已,你不需要紧张,我不会抢你的男人,更不会想嫁给他。
我就是喜欢玩男人,越是桀骜不驯的男人,越是得不到的男人,越激起我的征服欲。你讲的俞琳徽,还有什么赵恬妞,在我眼里不过都是些蠢货。
她们只长了一个恋爱脑,活该被利用,活该被榨干,活该被卸磨杀驴。我当然知道董事长利用我,那我何尝不是在利用他呢?
我利用他捞钱捞名捞资源,顺便满足一下需求,何乐不为?噢,我是想告诉你什么的,你是不是很奇怪,最近董事长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早早回去陪你了?”
林子苏一脸奇怪,陈圆圆是知道什么,还是发生了什么?
陈圆圆看到林子苏的反应,不禁得意一笑,轻蔑道:“呵呵,看你表情,就是不知道了。看来,董事长对你还真是真爱啊,明知道你肚子里怀的不是他的种,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受了这样的奇耻大辱,他竟然还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吞!”
“你胡说什么?”林子苏脑袋嗡的一声,脸瞬间就青了。
陈圆圆更加得意,继续绘声绘色讲道:“你以为董事长为什么这么重视云连的西山项目?就是因为姓方的妈,亲口告诉的董事长。
她说,你们结婚前,在她的安排下,你和她儿子共度良宵快活了一晚上,算算你怀孕的日子,刚好就是那天怀上的。
姓方的母亲还对董事长说,你父亲杀死了我的孩子,你最恨的叔叔的儿子却让你的老婆怀上他的孩子,这就是因果报应!
噢,对,就是这样,董事长当时听到这话,和你现在一样,也是青筋暴起恼羞成怒。打那之后,他每次下班,都不想回去。
他总是缠着我,让我陪在他身边,陪他说话解闷,说我是他的解语花。无数次,我在车上安慰他,你知道我是怎么安慰他的吗?
你肯定想到了,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画面,我有能力让他得到满足和快感,只有这样,才可以让他忘记痛苦。
他还说我的活儿好得不像话,每次都能让他快乐得想死,能让他忘记所有的痛苦。好吧,我承认,他确实不想和我发生实质的关系,每次都是让我取悦他。
但那又怎么样呢?是吧,看到男人被我玩弄,像一条摇尾乞怜的小狗,我也很开心,很满足,看到他得到满足和快乐,你不知道我多有成就。”
林子苏努力想克制自己的慌乱和愤怒,可是周瑁远欢爱中的那种满足和愉悦的画面不停浮现在脑海里。
她感觉到臃肿的身体因为愤怒正在血脉喷张,血压直往脑门飚涌。
她不停地在心里默念着“不是真的”“是陈圆圆的编排”“她就是想气我激怒我”“二哥不会做这些”“不要着了她的道”……
她一遍一遍地让自己冷静克制理智。
陈圆圆似乎也看出了林子苏在辛苦地控制情绪,不由地轻笑一声,开始了新一轮地攻击。
“你呢,不需要控制情绪,因为一切都是徒劳的,因为最后该发生的,我们还是发生了,哈哈哈…,你知道为什么吗?
那天,哦,其实也没几天,就是上周五的事,我们终于拿下西山项目,我们请鲁主任吃饭,席上大家都喝了很多酒。
董事长从来喝酒很克制,从来没见他喝醉过,可是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也不让我顶酒,然后他就喝醉了,我们叫了代驾,是我把董事长送回酒店房间的。
本来呢,我也不想趁人之危,也没有捡尸的癖好,可是,我刚扶董事长躺床上,他就突然一把搂住我,我被按在床上。
他抱着我痛哭流涕,像个孩子一样,诉说他的痛苦,说你怀着姓方的野种,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很爱你,离不开你。
还说你现在月份太大,如果流产会危及你的生命,他害怕失去你。他不懂为什么你要背叛他?
他说对你那么好,为了你改变了太多太多,可你还是对姓方的念念不忘,还怀了野种。他甚至想过,让你生下孩子,让你永远不知道实情。
他会把这个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教养,可是真的那样做了,他一辈子都会活在痛苦里……
他说了很多很多醉话傻话,最后他看着我发怔,然后莫名其妙地就来亲我,我本来想推开他,因为他醉了,把我当成了你……
可是我刚一推他,他就暴怒,一把扯烂我的衣服,我都蒙了,也就是几秒钟哦,我就被……,哎哟…,到现在都还感觉像在做梦。
那天晚上哦,我被折腾得快散架了,但是有一说一,噢…,你都不知道有多爽,他真的是个极品男人,是我心中的战神。
我无以为报,也对他投桃报李…,那感觉太好了,我也算是情场老手了,可也没有遇到这么有力量、战斗力这么彪悍的男人。
我们是双向奔赴,是棋逢对手,对不对?结果,因为动静太大了,隔壁客房的客人来砸门,让我们小声点,说他们要休息。
你知道,怎么着了吗?被我骂回去了,谁让他来打搅我们的雅兴,哈哈哈…,嘿…,没想到,我这举动还更激发了董事长的战斗力……
我们折腾了一个晚上,最初是董事长主动,后来是我主动,好快活,好痛快哦……哎哟,不好意思,这说着说着就上头了,有点太激动了……
哎哟,你可不要激动哦,不然动了胎气,就不好了!还有更精彩的呢,早上醒了,董事长又耐不住,我们又……哎,我都不好意思说了,一直到酒店电话打来询问是否退房,才意犹未尽地结束。
董事长出门,还不忘警告我,出了这个门,不许提一个字,否则我立马让你从崬森消失,以后也别想在地产圈再混。
哈,我怎么会说,我偷着乐都来不及,男人偷腥这种事,只要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还想着有第二次呢,又怎么会讲出去?
对吧,所以,我只说了一句‘我喝多了,忘了,爸爸可否给我讲讲发生了什么’,董事长还刮我的鼻子,说我太坏。”
“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会相信——”林子苏一想到陈圆圆曾经几次三番用过同样的手段害人,而且她谎话连篇,就没有过一句真话。
想到这里,她立马就清醒了过来,越听到后面,越觉得陈圆圆的绘声绘色有点用力过猛,越发不能相信。
可是,没等她话说完,陈圆圆就迫不及待地证明:
“他的腿上有一道很长的刀疤,我想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不可能不知道吧!他虽然没有给我讲那道疤的故事,但是我知道那肯定不是什么好的故事。
我那晚一直都在亲吻他的那道刀疤,他很享受,很喜欢我这样做。如果你还不相信,那你就是自欺欺人!”
陈圆圆看到林子苏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越发得意忘形,继续补刀:“嗯哼,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就算和董事长发生两次三次无数次,我都不会抢你的男人,你没有体会过‘偷情’的刺激和乐趣,你要是体会过,就不会在乎婚姻那一张——”
陈圆圆嘚瑟的话还没说完,林子苏已经愤怒地站起来,操起她此前“奉”给自己的茶水,兜头泼了陈圆圆一脸,终于怒不可遏,连连骂道:“无耻!恶心!肮脏!滚出去!”
陈圆圆刚要“回敬”,背后却传来一声阴沉冷峻的声音——“你在做什么”……陈圆圆一惊,忙回头,见到来人,立马换了一张楚楚可怜的委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