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辰立刻点进对方朋友圈,非朋友只显示三天朋友圈,个性签名干干净净。
凭直觉,肖辰觉得对方应该是个女人。
他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把图片转发给了厉腾。
图片发送后,他捏着手机走到办公室,透过门缝,看到厉腾坐在椅子里,正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听到有信息进,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随后,又把手机放下,清峻的眉眼,不见一丝波浪起伏,显然,老板根本不在意。
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下,肖辰拿起手机一看,鲜红五指印又发短信过来了:
顾念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到底喜欢她啥?
肖辰拧眉:
“你是谁?想做什么?”
对方:
“我是谁不重要,照片看到了吧,刚刚,我随手拍的,她正与那个医生打得火热,两个人怕是要去开房。”
肖辰看着这段话,没有回答,安静的等待中,对方继续又发了过来:
“她不止水性杨花,还坐过牢,十四岁就爬上男人的床,高踞云端的千金,其实就是个笑话,两年前,因为被男人甩,她父母气得跳了楼,她就进去了,浑身都是污点的女人,偏偏还有这么多男人喜欢,真搞不懂。”
这是一个与顾念十分熟悉的人,跑到他这儿揭顾念老底,肖辰想,如果顾念真是那样一个人,厉明珠是不可能让她与厉腾结婚的。
这是个非常嫉妒顾念的女人。
她发这样的信息给自己,无非是想抹黑顾念,不想顾念过好日子,在对方看来,他应该与顾念有一腿,可惜,她猜错了。
顾念是他老板娘,他一个小助理哪里敢想。
‘她不是你说的那样,我了解她。”
“屁,你了解多少,冰山一角吧,要不,见过面,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鱼儿终于上钩了。
肖辰顺手发了一字:
“行。”
那头,汪软软嘴里叼了支烟,顶着一头橘红色头发,翘着二郎腿,坐在长椅里,百无聊赖地与肖辰聊着。
为了与肖辰聊天,她刚进入江羽阳办公室就退了出来,跑到这院子里手机里勾人。
她以为肖辰喜欢顾念,至少是顾念的追求者,两次遇险,都是肖辰出手帮忙,汪软软心里暗暗记住了这个人。
她那天拍了张照,去百度搜,果然就搜到了肖辰,帝亿万豪总裁特助,她本来想勾搭帝亿万豪总裁的,奈何度娘没有他只字片语,更没有一张照片,根本无从下手,勾搭不了老板,勾搭他身边的人也不错。
汪软软想,如果能攀上肖辰,她就可以不用怕李诚了。
搜索了百度上肖辰的号,直接添加微信,对方竟然设置了自动添加,汪软软简直喜出望外。
得知舅舅肺部有阴影,虽然江羽阳没明说,但顾念听得出来,舅舅患的应该是癌,想到癌症两字,顾念感觉有桶冰从头顶浇下来,让她顷刻间置身冰窖。
江羽阳还说了什么,她没听进去,她是怎么离开江羽阳办公室的,她记不清了,她只知道脑子里乱哄哄的,像许多蚊子在叫。
她想找汪软软商量下,可汪软软根本不接她电话。
顾念心里七上八下,她回了帝景园,从行李里拿出银行卡,再把存钱罐抱出来,哗哗啦啦,一堆硬币从罐子里落出来。
顾念看着床上的硬币,泪水忍不住从眼眶里掉落。
她从小衣食无忧,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她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沦落到连区区十万也凑不出来。
如果舅舅真得了癌,就算她有十万,也远远不够治疗费。
心里烦躁,她从兜里摸出烟包,挑出一支,含在嘴里,偏头点燃,她倚在墙上,心烦意乱,白烟袅袅,模糊了她精致的眉眼。
手机响了,摸出手机一看,虽然没存男人的号,但,昨天,她给他打过电话。
“喂。”
“帮我收拾下行李,要去奥州出两天差。”
不待她回答,对方已挂了电话,仿若,刚刚的男性嗓音,不过是场幻境。
顾念爬了爬头发,掐灭烟蒂,推开房门,进入主卧,黑白灰的冷沉色调,符合闷骚男人的性子,她拿了皮箱,去衣柜里取出几件男人衣服,她不知道他要去多久,就给他拿了几套,想着应该能换洗得过来,皮箱拉链拉上,她站在房间里,低头看着黑白的皮箱,脑子里闪过昨晚两人纠缠的画面。
似乎,男人温热气息还在她唇齿间流窜。
仅仅只是这样想着,她就心猿意马,脸红心跳,让她收拾行李,是不是代表他不生气了?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不一会,男人颀长身影出现门边。
他左手扯着脖子上的领带,右手握着手机,讲着电话,他没看顾念一眼,径直迈入浴室。
顾念咬了咬唇,经过了昨晚,她不知道该如何与他相处,她正要离开,男人出来了,他看了眼收拾好的行李,问:
“拿了几条领带?内裤有拿吗?”
顾念耳根一红,吐了口气:
“你没说,我就没给你拿,主要是,我不清楚你的喜好……”
顾念见他眸光有异光划动,及时住了嘴,刚才,她心里的确有过挣扎,想给他拿内裤来着,后来还是放弃了。
厉腾看着她,眼睛里有似笑非笑的光:
“我没说,你就没拿,你可真是个好妻子,连帮你丈夫收拾行李都不会。”
厉腾声音平淡如水,仿若,她们就是一对相处多年,相濡以沫的老夫老妻。
男人掐了电话,转身,伸手去柜子里拿了几条没撕包装的内裤,又拿了几条领带,打开行李箱,一并扔了进去,再动作麻利地拉上拉链。
他眼睛在房间里转了圈,最后,落到顾念脸上:
“这房间好乱,以后,就靠你收拾了,最近两个月,超市生意不景气,请不起钟点工了。”
顾念看着他,淡淡应了声‘好。’
见男人拉了行李箱要走,顾念犹豫着冲上前,拽住他手臂:
“要去多久?”
男人转头,看着她灵动仿若会说话的眼睛:
“我走了,你不是应该高兴?”
觉得这话不对劲,顾念脱口而出:
“我为什么要高兴?”
厉腾蹙了下眉,勾起的嘴角,有淡淡的嘲弄掠过。
“可以为所欲为了。”
虽然是交易婚姻,但是,顾念不想与他搞得很僵,毕竟,还要在同一处屋檐下生活。
见她沉默不说话,厉腾眼睛里忽地迸出冷光,脸色也沉了下去:
危险气息空气里流窜。
“顾念,如果你胆敢把男人带回来,我会掐死你。”
男人恶狠狠的话令顾念吃惊不小。
她不知道自己又哪儿得罪了他,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真不好伺候,她明明都低下高傲头颅了,他竟然不识好歹。
她扯唇冷笑:
“厉先生,你可真霸道,我们可不是……”
“不是什么?”
男人握住她尖细的下巴,低垂的目光,对上她水蒙蒙的瞳仁,鼻尖轻轻在她鼻子上蹭了下,温热气息微微喷在她唇瓣上:
“那小子有什么好的?就那么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