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扬眉:
“在薄总眼中,我顾念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吧。”
虽然没有明说,这话等于是直接拒绝了他。
薄庭琛咬了咬干涸的唇,声音粗哑: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只是给你分析局势,仅此而已。”
车子停在了别苑门口,顾念下车,她轻轻说了声:“薄总,明天见。”
前面的陈默望着那抹头也不回,正迈进别墅大门窈窕影子,忍不住开口:
“厉总,顾小姐是个值得依赖的人。”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依赖她了?”
薄庭琛说了声“滚。”换了衣服,长腿迈出车厢,陈默不敢再停留半秒,直接把车子开走,薄庭琛走到阴暗处,拿下脸上的面具,从阴暗处走出来的是穷小子厉腾。
顾念刚走到家门口,用指纹解锁,正在推开门,头顶,有抹影子从身后笼罩而来,接着,鼻尖飘弥的是冷寒木香。
她缓缓转过脸,眼前出现的,赫色是厉腾俊美的脸。
他正微笑着看着她,顾念想问他昨晚去了哪儿,想到那娇滴滴的女人声,到嘴的话咽回肚子,顾念率先进门,反手一拍。
门差一点关上,要不是厉腾动作快,手伸过来抵住门板的话,他就被顾念关在门外了。
刚刚都还好好点,厉腾想了想,意识到应该是昨晚没回家,女人生气了。
他赶紧推门进去。
顾不得换鞋,几步冲到顾念面前,着急解释:
“昨晚,加夜班了,遇到个长途客户,拉了趟锦城,你也知道,来回要好几个小时,回来后,都早上八点了,怕打扰到你,我就在车上睡了。”
顾念拿扫帚拖地,见厉腾站在旁边,她喊了声:
“让一下。”
扫帚故意往他脚边拖,搞得厉腾手忙脚乱地跳开,只为她腾出地儿。
见自己拖干净的地板,有了新印记,顾念为他拿了拖鞋,轻声说:
“换一下。”
厉腾乖乖换了拖鞋,仍旧手足无措站在顾念旁边,他不敢回卧室,因为,老婆大人还没原谅他昨晚的夜不归宿。
顾念拖完了地,仍旧不理他,她去厨房做饭,厉腾也跟着进来了,讨好地说:
“我帮你吧,今晚,想吃点什么?”
“对了,我去问下外婆,看她想吃点什么。”
不待顾念同意,厉腾就去了客房,回来时,男人高兴的情绪溢于外表:
“外婆想吃汤圆,顾念。”
他伸手打开冰箱,从冷藏室里拿出一袋汤圆,冲顾念扬了扬:
“还有最后一袋,够外婆吃,不过,我们就得做其他饭吃了。”
顾念嘴角含笑,笑得言不由衷,甚至有些古怪,厉腾感觉脊背泛凉。
汤圆煮好了,厉腾给老人端了去,等他回来,两碗葱花面已起锅,他看着灶台上的面,笑容僵在唇边:
“今晚,吃面?”
顾念耸了耸肩:
“也可以不吃,不想吃的话,自己做。”
顾念端了碗面,放调料去了。
厉腾舌尖抵了下脸腮上的软肉,他是不太想吃面,但是,老婆做的,不喜欢也得吃。qqne
他端了面,屁颠颠跟在顾念身后。
吃面的当口,顾念并没理他,他一个人坐在餐桌边,默默挑着面吃,不时,拿眼睛看对面完全把他当隐形人的女人。
吃完面,厉腾就把顾念手里的空碗拿去冲洗了。
收拾妥当,他回到客厅,沙发里已没了人,他又去客房,将外婆房间里的脏碗拿出来,刷干净后,厉腾回了卧室。
顾念本来躺在床上刷抖音,听到门响,余光瞥了眼进来的男人,见他拿了睡衣去浴室,她捞了枕头与被褥,走出卧室。
等厉腾洗完澡,出来后,床上已没人。
厉腾本想冲出去,鬓发滴下几滴水珠,水珠落进了他眼里,他看不见了,只得想着先解决了一头湿发,再去问顾念,到底气什么。
等他吹干头发,拔了吹风,去客厅时,客厅里大灯已灭,阳台那边,留了盏壁灯,就着微弱的灯光,他看到了沙发上的女人,被子将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颗脑袋,白皙的脸,看起来透明秀美。
他走过去,看到自己的黑影笼罩在那张秀美的脸上,他看到她颤动的睫毛,知道她还没睡着,他半跪在沙发旁,指尖沿着秀美的线条游走,微热的气息喷拂在她肌肤上,覆盖在精致五官的睫毛,抖动得更厉害了。
“告诉我,为什么生气?”
没人回条,只有风儿吹过客厅的声音。
厉腾幽幽叹息了声,他在女人旁边坐了下来,指尖缠着那鬓边的发丝:
“我真的出差了,你要相信我,念念。”
见女人仍不理自己,厉腾挫败极了:
“顾念,我很累,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
他出口的话,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毫无回弹之力。
厉腾挫败又难过:
“到底气什么?你告诉我,如果我真错了,我改。”
顾念终于说话了,只是闭着眼睛:“我们之间,没有对错,我早说过,你有你的生活,我不会干涉你生活的,其实,你也没必要骗我,我不会吃醋,我压根儿就不在意。”
吃醋?在意?
厉腾脑子转得飞快,他想起来了,昨晚,肖辰送走顾念后,为了安抚父亲,他睡在了薄家老宅里,昨晚,陪父亲下了整夜的围棋,凌晨,薄长河才睡下,他只小眯了会,就去盛世上班了。
他低头看手机,翻开最近通话记录,果然就看到了顾念的名字。
果然,昨晚凌晨,是有顾念一通电话打进来,那段时间,恰好施柔柔来了,施柔柔半夜上门,打着拜访父亲的幌子,应该是薄长河与施柔柔之间达成的共识,施柔柔刚来,薄长河就说头痛,要回房间吃药,故意把房间让给了年轻人。
他并不想理施柔柔,施柔柔却抓着他,问了不少的问题,他心里特别烦,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手机放在茶几上,顾念的电话,应该就是那时候打过去的。
显然,施柔柔接了他的电话。
自以为很聪明地把通话记录删除了。
这事要怎么向顾念解释?
厉腾想了一会,终于提唇:
“昨晚,接你电话的是个女客户,中途,我去上洗手间了,手机落到了车上。”
这解释,太牵强附会,他自己都不信。
果然,就听到顾念的嗤笑声:
“厉腾,你把人家带去开房就明说,不用向我解释这么多,我们之间,需要坦诚,不需要谎言。”
开房?
厉腾蹙眉,忽地,他的脸就冷下来:
“你说我带她去开房?”
他立刻站起来,高大挺拔的身形,站得笔直,戾气从眉眼间直泄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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