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呼吸,从鼻尖掠过,湿濡的唇,在她颊边落下浅浅一吻。
顾念似乎被狠狠电了下,她以为男人会吻上她的唇时,没想,男人微微退离她半步,大掌仍然箍着她软腰,带着她,双双走到老太太面前,深深鞠了个躬:
“外婆,鲜花赠美人,请笑纳。”
厉腾奉上大束火红玫瑰,诚意满满。
老太太眉开眼笑,眼底尽是光,接过花束的同时,她笑言:
“一把年纪了,还美人。”
厉腾:
“资深美人,念念,外婆这轮廓,挺精致的,如果她年纪小几十岁,我可能会娶她,不要你了。”
老太太哈哈大笑出声,笑得合不拢嘴,顾念白了厉腾一眼,娇嗔:
“好像谁上赶着嫁你似的,人家外婆才瞧不上你这破铜烂铁。”
破铜烂铁?
汪软软听了这话,吓得腿脚打哆嗦。
李媛更是差点跌倒在地,顾念竟然说盛世继承人是破铜烂铁,在海城,恐怕也只有顾念敢说这样的话,之所以敢说,是并不知道厉腾真实的身份。
既然不知道,那更好,正合李媛母女的心意。
落座时,厉腾故意挨着老人坐,顾念坐在他旁边,王嫣则坐在顾念另一边,汪软软母女还是原来的坐位,只是,厉腾在,她们神色忽然变得拘谨,做任何事都小心翼翼,完全不见了刚才的张牙舞爪。
厉腾瞥了眼桌上的菜品,招来服务员,他指点了好几个菜:
“撤下去,把你们酒店特色全上上来。”
见服务员愣着不走,男人蹙眉,语气微冷:
“怎么,怕我付不起钱?”
服务员哪这样说。
飞快要撤走桌上的菜,顾念出声相拦:
“不要,他给你开玩笑的。”
顾念转过头,正要与厉腾说话,没想厉腾目光扫落到服务员手上:
“这些菜,我全部付钱,快点。”
说着,将卡递到了服务员手里,服务员瞥了眼手里的黑卡,受宠若惊,牙齿打着颤,抖着手把厉腾不要的菜全部撤走。
李媛母女俩不敢说话,倒是王嫣,看着厉腾的目光,满眸都是小星星。
顾念推了她一把:
“傻了?”
王嫣抹了把嘴角的口水,凑到她耳边,轻声道:
“念念,你老公给服务员的是黑卡,刷卡没上限的。”
她往对座望了眼,说:
“你看汪软软,眼睛都发直,八成是看上你老公了。”
汪软软与李媛对厉腾的态度,顾念又不眼瞎,她只是选择漠视而已。
“看上了也没份,他已是我的人了。”
撤下去的菜,不一会换成了酒店特色,而服务员上菜时,酒店经理上来了,赔笑着向厉腾敬了杯酒。
厉腾说今儿是老太太生日,酒店经理笑着又向老太太敬酒。
老太太喝茶,他喝干掉了整杯酒。
经理卑躬屈膝退走。
厉腾为老太太夹菜,老太太碗里,菜堆得老高,她吃不下了,直摇头:
“厉腾,你别光顾着给我夹,你也吃。”
老太太为厉腾夹菜,一来二去,两人像是嫡亲的婆孙俩。
席间,汪软软提杯说:
“姐夫,许久不见,你又变帅了,来,我敬您一杯。”
厉腾长眉微拧,眸色涌现不悦。
汪软软这段时间在暗色上班,伺候了不少男人,最能察言观色,她立刻将杯子转了方向:
“奶奶,祝你生日快乐。”
老太太不理会,汪软软将杯子放低,轻轻在老太太面前的茶杯上碰了下。
然后,自个儿喝了整杯酒。
吃了口菜,见没人理她,她味同嚼蜡。
她拿脚踢了下李媛,尽顾着吃菜的李媛提了杯子,对老太太说:
“妈,海峰走了,不过,我永远是您儿媳妇,儿媳敬你一杯,祝您长命百岁。”
老太太别开脸,冷哼:
“长命百岁不求,只求能安安静静,平平淡淡过完剩下的日子。”
李媛喝了杯子里的酒,听了老太太的话,心里也不爽,杯子顿在了桌上,又开始大口大口吃菜,毕竟,好久没这样饱餐一顿了,这些菜,特别好吃,希尔顿的招牌,一道菜随随便便一两千。
吃完饭,又吃水果,切蛋糕时,厉腾想抽烟,他离开房间出去了。
老太太许完愿,顾念拿刀子切蛋糕,汪软软接过第一块蛋糕出去,刚走出房门,果然就看到了过道里,男人倚在墙上,正低垂着头吸烟,白烟模糊整个身影,眉眼间更是模糊一片。
汪软软走过去:
“姐夫,姐姐让我给你拿来的。”
厉腾垂目,视线落到雪白奶油上,奶油上镶了半片弥狮桃,看起来味道不错,应该是顾念知道他喜欢弥猴桃的味道,才给他端了这么一块出来。
厉腾吸完最后一口烟,吐了口烟雾,掐灭烟蒂,将香烟丢到地上,辗灭。
他接蛋糕时,汪软软的指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他掌心轻轻划了下,让他不自禁用力甩开。
因这一甩,汪软软差点摔倒在地。“姐夫,你弄疼我了。”
汪软软的声音很哆,听得人毛骨悚然,厉腾不想理她,叉子叉起那块弥猴桃,送往嘴里,细细咀嚼,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唇齿间散开,这味道像顾念一样让他着迷。
汪软软并不离开,站在原地,睁着一对大眼珠子,怔怔看着那一吞一咽滚动的喉结,整个人像被人施了钉钉法。
厉腾吃着蛋糕,提步擦过她身离开。
“姐夫,我知道你不是穷小子。”
厉腾停驻脚步,侧身,缓缓回眸,对上的是汪软软庸脂俗粉的脸,他定定看着她,抿唇不语。
汪软软脚有些软,见男人没动怒,壮着胆子:
“姐夫,那晚,我看到你从包间出来,脸上戴着面具,而你的面具……”
汪软软软弱无骨的身体贴上去,像蛇一样缠上男人的身体。
“脱落了……”
汪软软指尖划过男人的眉眼,红唇在他耳边吐出两字:
“一半。”
男人眸色沉冷,如冷冽寒风,那寒风,似想将女人挟裹,让她窒息而死。
大掌扣住粉嫩手臂,反剪到后,空气里,清脆的骨节响动声传来,汪软软面色泛白,额角汗珠滴落。
“姐夫……”看书溂
力道加重。
“不,薄总,我……不会乱说。”
不管她如何保证,扣住她手臂的力道,野蛮又冷酷。
“我……”
汪软软咬牙,为了不让自己吃更多的苦头,她闭合双眼,牙缝迸出:
“我不会告诉姐姐的。”
“胆敢说半个字,你与你母亲,都将在海城消失。”
言罢,厉腾松了手,退开一步,居高临下俯视着墙角的女人,黑色的瞳仁凝聚着可怕的暴风雨。
空气里,危险气息肆意流窜。
望着男人进房间的身影,汪软软揉着疼痛的胳膊,气得脸色惨白,花容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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