咀嚼着,刚刚顾念说的那句‘占有欲作祟,谈爱,有点掉价’,厉腾瞳仁讳黯不明。
很快,顾念洗完出来,宽松睡衣,几经透明,身段一览无遗,厉腾目光落到她身上,喉咙冒烟,身体又热起来。
顾念没看他一眼,拿下浴帽,乌发微卷,缠上细腰,湿气扑来,厉腾的视线,火热痴迷。
顾念抬手,细腕拿了吹风机,机子鼓鼓吼起来。
发丝在细白的指尖飘动,灯光下,女人雪白手背,有青筋鼓鼓落落,看起来相当漂亮诱人。
吹风机声音止,头发半干,顾念回头,对上厉腾黑如钻石的深眸,抿了抿粉唇,嫣然一笑:
“我去隔壁睡。”
顾念走出房间,厉腾没有阻拦,只是,黑眸更深了,似无底洞。
顾念躺在床上,帘子开了一半,她看向窗外,雪光映着黑夜,落到她乌澄澄瞳仁里,映出一片白光。
脑子很乱,似团乱麻。
而她不知道的是,一墙之隔,男人输完液,久久不能入睡,脑子里,始终是那句‘占有欲作祟,谈爱,有点掉价。’
几次三番,他起身要过去,想到她白幼瘦的身体,担心她吃不消,他复又躺了回去,一夜煎熬到天明。
与此同时
烨华酒店,房间很暗,黏稠如墨。
房门开,一丝光线漏了进来,一具滚烫的女性躯体扔了进来,房门合上,光亮消失。
寂静房间,女人发出细碎一声轻吟。
床上的那团暗影,瞥过来的目光,黑幽幽的,似兽,他慢慢起身,撑着摇摇晃晃的身体,走过去,拎住那团柔软的**,抵于墙,薄唇微张,赤红的眸,绿光闪烁,随即,凶狠的吻落下,房间里弥漫的,都是修罗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汗湿的眼张开,神色有哀怨,还有痛苦,不知疲累,她开始凑过去,火热的身体,交织在一起,难舍难分。
次日
醒来,苏绵绵揽在腰上的手,臂膀上的肌肉,白虎栩栩如生,视线往上,触到的是一张男性脸,虽精致,轮廓每一寸都透着纨绔。
男人睫毛抖了抖,张开,对上女人嫣红的脸,唇瓣勾开,扯出邪笑,混不啬玩咖笑容:
“爽够没?”
苏绵绵哑然失笑,咽下喉头苦涩,身子翻了过去,压在男人腿上。
顾念起床时,次卧的门紧闭,她刚走到客厅,阿英从厨房端来碗汤圆,目光低垂,似乎都不敢看顾念:
“少奶奶,汤圆早为你备好,请慢用。”
初见时,阿英对顾念的态度,与现在,天壤之别。
顾念下垂的目光,瞥到了阿英脸上淡去的指痕,老太太昨晚打的,一夜痕迹都还未消,可见力道之大,而阿英也彻底认识到了主仆之分,才会对好如此恭敬。
“辛苦了,英姨。”
顾念刚接地汤圆,厉明珠打着哈欠,柔着乱发出来了,她往窗外瞟了眼:
“这么早,要去哪儿吗?”
顾念一边吃着汤圆,一边回答:
“与王嫣约好了,去看电影。”
厉明珠对电影没兴趣,总觉得,那是年轻人玩的浪漫情趣,想到昨晚的事,厉明珠目光不由的瞥到次卧。
“厉腾不陪你去?”
顾念:
“他应该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不是儿子不去,是儿媳不让他去,厉明珠也不好说什么,进房间洗漱好,阿英为她端了碗汤圆,厉明珠细嚼慢咽,目光微怔,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顾念刚吃完,王嫣电话就来了。
顾念告别了厉明珠,下楼。
刚走出帝锦宫大门,迎头碰上了一个人,男人手里拎着大红盒子,手臂上挽着一支女人细腕,顾念看了看两人,面色一怔,男人也看到了她,并且认出了她,嘴角含笑:
“你要出去?”
厉腾的父亲,也是她的长辈。
顾念浅笑:
“是的。”
不知道该说什么,顾念只道:
“她们都在家里。”
薄家豪目光里,带了感激:
“谢谢。”
“家豪,我不想去。”
女人也认出了顾念,身子一抖,挽住男人胳膊的手,捏握成拳,目光里有胆怯与畏惧。
薄家豪转头,看了看女人,又扫了顾念一眼:
“也好,你在这儿等着,我一会就下来。”
说完,薄家豪就要剥开倪随心的手。
快要剥开时,倪随心的手反而握得更紧:
“不要,我不去,你也不准去。”
女人说的是‘不准’,不是‘不能’。
薄家豪眉心微折:
“随心,听话。”
薄家豪看着顾念的目光,有丝羞愧,总在晚辈面前丢脸,总是难为情的。
倪随心像什么发作了一样,就是不准薄家豪进去,并且,开始哭起来:
“家豪,你说过要对我好的,你去见了她,就不会下来了,这辈子,我为了你,已经一无所有了,你再负我,我活下去了。”
大年初一,倪随心就来这么一出,搞得薄家豪很下不来台。见进进出出的人,已有目光望过来,薄家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顾念不敢看热闹,更不想卷入公婆无硝烟的战争。
她几步走到小区门口,上车时,回头往刚刚出来的地方望了眼,已有人群围了上去,薄家豪与倪随心的拉锯战,迅速成为大家焦点。
沉寂的帝锦宫门口,水泄不通,有心人士,拍了照上传,朋友圈再转发。
顾念坐在车子里刷微信,不一会,就刷到了条惊爆的新闻,标题是,帝锦宫门口,一男一女搞笑一幕。
还附了个视频。
顾念轻折眉心,有点担心。
她试了几次,想给厉明珠打电话,又怕触碰到厉明珠的那根弦,她看得出来,婆婆是爱公公的,表面大度,实则很小心眼,李湘芝大寿,厉明珠发飙,就是最好的证明。
最后关头,还是掐了电话,顾念望着未拨出号码,纠结成乱麻。
王嫣心情大好,一边开车,一边注意前方路况。
还哼着流行歌。
“江漠然昨晚发信息给你?”
顾念一出口,王嫣安静了。
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
“没有的事,他怎么会发信息给我。”
王嫣微妙的表情,顾念捕捉到了。
“王嫣,我想听实话,昨晚的花,是他送你的?”
王嫣鼻尖泛汗,吸气吐气:
“念念,他……在追我,不止送花,还送各种品牌店包包,包括衣服。”
这种火力,王嫣似乎招架不住。
愉悦心情,就是最好证明。
顾念单手扶额,突然的沉默,让王嫣不知所措:
“念念,你不要误会。”
“误会什么?”
顾念问,声音暗哑。
王嫣慌了:
“念念,或许,他并不是追我,而是想通过我,与你接触。”
顾念抿紧粉唇,不语。
王嫣斟酌词句,声音变小:
“念念,你别不理我,我最怕你不理我了。”
顾念拧眉:
“没不理你,就是,我觉得,你应该与江漠然保持距离,他与顾柳好过的。”
王嫣知道,顾念想表达的是,江漠然是个渣男,远离渣男,明智之举。
“我与他也没什么,他追得猛,可我没松口。”
王嫣语气轻松,眉眼间的骄傲,任谁都看得出来。
“嫣嫣,肖辰挺好的。”
顾念提醒闺蜜,宁愿要一个肖辰,也不愿要十个江漠然。
前方是红灯,王嫣踩了刹车,单手抚额:
“我不是觉得肖辰不好,就是……”
顾念接下了王嫣未说完的话:
“太闷骚,太不解风情了,是不?”
王嫣点头,猛地又摇头:
“也不全是,就是不够浪漫。”
浪漫是女性杀手。
杀人于无形,尸骨成河,绝不夸张。
顾念只说了句‘你会后悔的’,便不再开口讲话,车子驶进了电影院,向地下车库而去。
今天播的是部爱情片,明星阵容强大,都是流量明星。
可能是过年的关系,来看电影的人,寥寥无几,王嫣进院时,买了桶爆米花,与顾念一边吃,一边看电影,角落幽暗处,有对情侣,大荧幕上,情侣有吻戏时,两人抱在一起,无所顾忌吻到一起。
哪怕有人故意调椅子提醒,像深海里的水,激不起半点浪花。
电影看完,顾念与王嫣走离座位,影片结束,剧院开了大灯,借着透亮的灯,两人看到了男人怀里苏绵绵的脸。
顾念觉得男人的脸,有丝熟悉,她仔细一看,耳朵上的绿钻,让她知道了他是谁。
傅少衡。
汪软软的前男友。
苏绵绵与傅少衡在一起,也不是多奇怪的事。
只是,苏绵绵昨晚还在想尽一切办法勾引厉腾,今天一大早,就在电影院与别的男人舌吻,似乎不止舌吻,微露的肌肤,似有咬痕。
不难看出昨夜的风流。
与男人热吻时,苏绵绵拉了一丝缝隙的眼,看到了顾念,她无所事事,将男人腰抱得更紧,旁若无人贴上去,不要脸到极点。
王嫣呸了声,骂了句:
“恶心。”
拉着顾念走出影院。
顾念发信息给厉腾:
“知道我看到了谁?”
那头没反应。
帝锦宫
厉腾起床,疾步跑去隔壁,见房间空无一人,他退出来,问沙发上看电视剧的厉明珠:
“顾念呢?”
厉明珠眼睛盯着电视,漫不经心:
“一大早与王嫣看电影去了。”
厉腾转身要回房,厉明珠目光调离到他颀长的背影上:
“媳妇儿跑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厉腾顿步,回头,目光冷凝:
“你不是说与王嫣一起去的?”
厉明珠:
“她是这样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哪知道?”
就算顾念说的是真话,保不了王嫣会约其他什么男人,这小子,真不长心眼,厉明珠操不完的心。
见儿子忤在那儿,还尊石雕,厉明珠生气了,吼:
“你愣着做什么?没要紧事,去电影院啊。”厉明珠气死了。
摊上这么一个低情商儿子,她想跳河。
厉腾回房间,慢条斯理拿衣服换,脑子里掠过母亲的话,知道母亲怪他,难道他要把人拴裤腰带上?
真是的。
换好衣服,打开微信,信息跳出来。
“想知道我看到谁了吗?”
顾念发的信息,厉腾眉心微折,立刻问:
“谁?”
那头久久没回。
厉腾走出房间,吃汤圆,眼睛时不时看手机。
好半天,顾念终于有了反应:
你的老相好。
你说,昨天那么卖力勾引你,今天,就可以与别人难舍难分。
为了证实自己的话,附了张图片。
灯光很亮,女人腰很细,男人的手,与脸一样,有些冷白,只是手腕上的白虎狰狞凶猛。
厉腾认得这只虎。
独属于傅家小太子的记号。
傅少衡。
厉腾放下调羹,正好厉明珠过来。
他问:
“昨晚,你们把苏绵绵送傅少衡床上了?”
厉明珠不以为然,表情漠然:
“怎么了?”
厉腾抿唇没说话。
外面,阿英拿着托盘的影子掠过。
她应该听到了他刚刚的话,选择漠视,表示她也是知情人。
能把女儿送上风流男人的床,阿英受了老太太胁迫,不得已而已。
“心疼了?
见儿子沉目,面情冷凝。
厉明珠打趣。
厉腾嗤之以鼻:
“她又不是我的谁?我心疼她干嘛。”
只是,他想起了白秋落,当年,母亲也用了同样的手段,与苏绵绵唯一的不同是,没把白秋落给任何男人,把她送去了国外,并让她承诺,此生都不再回海城。
看出了儿子心思,厉明珠在他头上敲了下:
“即然与念念结婚了,就得收起其他心思,厉腾,有些东西,失去了,终其一生,散尽家财,可能你也找不回来了。”
母亲的话,厉腾没反驳,也没默认,一味沉默。
顾念与王嫣刚走出电影院,迎头就碰上了熟人。
王嫣喜不自胜,脸上笑容,掩都掩不住。
“真巧。”
男人说。
话是对王嫣说的,可目光始终在顾念身上兜转。
“你喜欢的百合,送你。”
男人送上鲜花。
王嫣眉眼弯弯,嘴角合不拢,伸手接过花,指尖捻着花瓣,动作很轻,像呵护婴儿成长。
不知道她是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她红唇微掀:
“老是破费,没必要。”
顾念别过头。
江漠然的目光,终于收回,睇向王嫣,赞赏的语言,随口而出:
“这花的颜色,真配你,你的皮肤,白得透明。”
王嫣的心,似小鹿乱撞。
她觉得,江漠然真懂她,连这么细微的事情,也注意到了。
而肖辰……
她眼睛里的光亮,黯下去,她明示暗示了多次,那人总无视她。
她勾引的那么明显,有次,外套都脱了,男人就是不上钩。
百分百的……柳下惠。
喜欢闪婚老公竟是财阀继承人是财阀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