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时予看着大家懵逼的脸,闭了下右眼,语气轻轻:
“你们输了哦。”
薄羽辰拿帕子擦额角的汗:
“时予,你这几时学的?”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薄羽辰很难相信,五岁的娃娃,竟然会有这么了不得的绝技。
李方天原本还在想,不管结果输赢,都会把薄时予弄走,再用薄时予去换李浩。
现在,他有些犹豫了,看向薄时予小短指上的那把枪,目光变得胆寒。
阿虎不服气,扬声:
“你做弊。”
薄时予眼睛眯了条缝,面色柔和:
“阿虎叔叔,如果不服气,可以再挑战。”
阿虎气势汹汹,自己拍了下巴掌:
“当然要再来比一局。”
薄时予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阿虎想了会,双手抱胸:
“你比我小,你来决定规则。”
薄时予小剑眉微挑:
“真的要我来定规则?”
阿虎点头。
薄时予抿小嘴儿笑,含笑的目光年垧薄羽辰:
“哥哥,找几个苹果来。”
薄羽辰不明白薄时予要做什么,便问:
“你要吃苹果?”
薄时予:
“找来就间,话可真多。”
薄羽辰去树上摘了几下野果子,为薄时予拿来。
薄时予将果子塞到薄羽辰嘴里:
“含着。”
薄羽辰再傻也明白小家伙要做什么了,脸色一白:
“时予,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当靶子吧?”
薄时予嘴角的笑勾深:
“真难听,是让你模特儿,摆个造型。”
薄时予推了他一把,薄羽辰就跨了出去,李方天也不知道薄时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正津津有味看着时,薄时予对他说话了:
“李叔叔,这个苹果,你放在头顶就成。”
“你也跟着我哥过去,站在靶中心。”
说完,薄时予又转脸看向阿虎:
“你打李叔叔头顶的苹果,我打我哥嘴里的苹果,谁打下来谁就赢。”
阿虎瞥了眼李方天铁青的脸,哆嗦着没有应声。
薄羽辰早吓尿了,双腿打闪,拿下嘴里的野果子,抗议:
“时予,我不干。”
薄时予戳眉,把玩着指尖的手枪:
“不相信我?”
“你可是薄家的人。”
胳膊哪有往外拐的道理。
薄羽辰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帮李方天,而向着薄家人。
便道:
“时予,这太……太冒险了,万一你打不准,我这条小命玩完了。”
薄时予冲他勾了勾手指,薄羽辰果真凑过去,薄时予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瞧阿虎那技能,能与我比不?”
薄羽辰想了想,飞快摇了摇头。
“这不就对了。”
薄羽辰仍然不放心,这件事,于他是没任何好处的,他可以不帮李方天,可是,他也不能让自己冒这样的险。
薄时予揪住他领带,把他拉到跟前儿,眼神狠狠的:
“哥,你想要什么?你说。”
薄羽辰见能讲条件了,喜出望外:
“我想去薄氏上班。”
薄时予想了想,应允:
“我去太爷爷跟前帮你美言几句,前提是,进去后,你得好好干。”
有薄时予帮他说话,薄羽辰高兴得嘴都合不拢,薄长河最爱薄时予,简直疼到骨头里。
“商量好了没?”
把薄羽辰说通,薄时予扭头问李方天与阿虎。
阿虎面有难色,毕竟,只有他手抖一下,李方天就有可能被他打死。
李方天几番思量之后,将他旁边一个手下拽到薄时予面前:
“他头比较平,放果子正好。”
薄时予好想笑,暴发富竟然这么怕死。
“也行。”
薄时予单手托腮,眼珠子骨碌碌地转:
“不过,规则改了,交易也得改下,纵然是你们赢了,我也不会找我老爹说浩子的事了。”
李方天想跺脚,可又不敢,怕惹火了薄时予,交易取消,他就别想救回儿子。
“行。”
李方天也是想打迂回战术。
他拿着苹果向靶心走。
薄羽辰跟在后面。李方天走了两步,忽然又掉头回来,大手伸向薄时予脖子,薄时予早有警觉,手一挡,李方天就退了好几步,差点跌倒,李方天看着薄时予,目露诧异:
“时予,你?”
薄时予双手抱臂,嗓音清亮:
“李叔叔,你伤不了我的。”
那骄傲的模样,像在说,想与我斗,不自量力。
李方天没功夫去纠结,这么小的一个娃娃,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
只得拿着果子又往靶心走。
薄羽辰本来是要往前面走的,见李方天掉头,停下步子,正要看李方天想做什么时,见他偷袭薄时予不成,反被薄时予伤,他暗暗对自己说,不要惹薄时予这个小浑蛋。
得讨好这小祖宗,薄庭琛也不知道怎么生的,竟然生出这种本事一箩筐的小浑蛋。
这次阿虎让薄时予先来,薄时予也不推辞,他双手握住手松,枪口对准前方靶中心的薄羽辰,薄羽辰嘴里咬着苹果,眼睛都不敢眨下。还好,他站的位置是侧面,可是,千钧一发之时,薄羽辰怕自己丢命,转过头,将苹果放到了头顶。
“时予,他们放头顶,咱们还是放头顶。”
薄时予没说话,红红火舌飞面枪口时,薄羽辰刚好把苹果放到自己头上。
砰。
一声巨响。
薄羽辰摔了出去。
倒在地上的他,双腿像筛糠,黄色液体从裤腿里流了出来,将地面打湿,一股恶臭空气弥漫。
而他头顶的苹果,四五分裂,早成了渣碎。
阿虎傻眼。
李方天面色,像死人,惨白转青。
好久好久,薄羽辰才从地上爬起来,喃喃问:
“我是死了,还是活着?”
阿虎:
“当然活着,这……”
“枪法也太准了。”
薄时予收了枪,朝阿虎努了努嘴:
“该你了,赶紧的。”
李方天站在那儿,一直未动,只是,扫向阿虎的目光,多了锐利的凛冽。
阿虎拿枪对准李方天,连试了几次,都把手放了下来,最后,挫败地喊了声:
“我服输。”
薄时予笑:
“叔叔,这可是你自己放弃的。”
阿虎不甘心:
“枪法比不过你,不代表,其他就比不过你。”
薄时予小眉头又挑起,状若漫不经心:
“没事,你可以还有机会,想比试什么?”
见小娃娃一副,随便比什么,都奉陪到底的嚣张样子。
阿虎心头的火,蹭蹭往上冒:
“车技,敢比吗?”
薄时予神情轻松,应了声:
“行。”
“阿虎叔叔,想怎么比?”
阿虎的目光,从薄时予头顶转到脚尖,又从脚尖转回到他脸上,轻蔑地说:
“谁先到达终点,谁就赢。”
薄时予点头:
“好啊。”
“但是,讲下条件,不能让人动手脚,否则,一切约定做废。”
阿虎应允。
两人分别走向车库,各自选了辆车,薄时予随便选了辆国产的,阿虎挑了件日系车,阿虎看了眼薄时予挑得国产货,暗暗得意,觉得自己羸了薄时予,是件轻轻松松的事。
两辆车子,驶向起点。
裁判哨声配合着手势落下,栅栏打开,阿虎率先冲了出去,薄时予个子小,腿短,踩油门有些废力,一会儿,就落下对方好大截。
薄羽辰抹了把头发,指尖上全是汗。
他现在真挺紧张的,不知道是为薄时予紧张,还是刚才被薄时予那一枪所吓,总之,他到现在还没元神归位。
李方天眼神警戒,看起来也没比他轻松多少。
“羽哥,你这小兄弟师承谁啊?”
“这么了不得。”
李方天还没遇到过这么强劲的对手,他庆幸自己的儿子,没与薄时予正面交锋。
那天在幼儿园,也不过是被薄时予修理了两下,如果薄时予动真格听,他怕是要断子绝孙了。
薄羽辰扶额,脑子乱糟糟的,其实,他心里是嫉妒的。
嫉妒薄时予能得到薄长河精英栽培。
同为薄家子孙,为什么同人不同命呢。
“不清楚。”
李方天冷笑一声:
“你当然不清楚,因为,这几年,你都在狱里,薄长河与薄庭琛,都把这小子当命根子来对待。”
这话戳到了薄羽辰痛楚。
“李总,还想不想救你那蠢货儿子了?”
李方天见薄羽辰动了怒,便没再说下去,薄羽辰说他的儿子是蠢货,他也忍了。
反正,他也觉得是有些蠢,与薄时予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赛场上,惊心动魄的比赛,如火如荼,而公寓里,顾念因与薄时予失联,正担忧不已。
厉腾调了监控,看到薄时予是与薄羽辰出去的。
厉腾去秘室,发现自己有把枪不见了,当下,他就黑了脸,他让温安全查儿子下落。
很快,温安全就打来电话,说薄时予刚刚与李方天手下阿虎进行了一场枪法比赛,现在,正在车场上比拼车技。
两人打电话时,顾念就在厉腾旁边,听了这消息,顾念差点吓晕过去。
“薄时予竟然会打枪?”
“是你教他的吗?”
厉腾心思不在这上面,没有回答。
见他要走,顾念抓住他手臂:
“你教他枪法,还教他车技?”
顾念脑袋都晕了。
“厉腾,万一他出事,怎么办?”
顾念实在太生气了,她抓住厉腾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他可是你唯一的儿子啊。”
厉腾对上女人胆寒的眼眸:
“我当初让人教他这些,不是让他去找人比拼的。”
不过防身而已。
谁知道你儿子这么浑蛋,把命提在裤档上玩。
“你再抓着我不放,小浑蛋真怕就没命了。”
顾念赶紧松手,她吸了口气,跟着厉腾跑出公寓。
车子如箭一般向赛场飞奔。
薄时予车跑得实在是太慢了,油门轰到最大,也提不起速,不用说,他挑了部最烂的车。指不定,是人家做了手脚。
薄时予打开车窗,指尖的枪,对准前方的日系车。
砰。
日系车车胎爆破,发出好大的声音。
车身向一侧倾斜。
被薄时予暗算,阿虎气得咬牙切齿。
伸手从裤腿上摸出枪,枪口对准后方射击,车门打开,薄时予飞快把自己圈成一团,从车子里滚出,车子像脱了缰绳的马,飞快向前方冲。
砰砰彭彭,车子摔落山崖。
地动山摇。
阿虎当然知道薄时予没在车子上,小家伙在车子失控前跳车了。
阿虎调转车头,疯狂向地上的那团黑影碾压而去。
落羽辰看得胆战心惊。
心都快跳出胸腔了。
薄时予出事,薄家不会放过他,李方天得意笑了几声:
“不过就是个蒜苗高的娃娃,想与我斗,还嫩了点。”
李方天大手一挥,一众黑影,四面八方涌出,齐齐向薄时予方向飞奔而去。
薄羽辰眉心一颤,抓住薄羽辰领子:
“李方天,你不能把他弄死了,你得给我留条后路?”
李方天打掉了他的手,恶狠狠道:
“薄庭琛绑了我儿子,我现在绑他的,公平。”
李方天求薄羽辰,卑微的嘴脸,如今变得狰狞,态度也犹为嚣张。
李方天从裤腿里拔出枪,薄羽辰直接看伤,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坏人伤他薄家兄弟,而无能为力。
阿虎的车辗过来时,薄时予眼疾手快,把自己卷成一团,飞快滚开,车子从薄时予原来的位置狠狠辗过。
带起一片尘灰。
而这片尘灰,正好可以为薄时予打掩护。
阿虎再把车头调回来,眼前,已没了薄时予的影子。
李方天见状,命令手下:
“给我转住上山的路,我就不信,人会飞了。”
众手下齐齐应了声‘是。’
彼时,厉腾带着顾念赶到,薄羽辰见了她们,惊喜都快讲不出话来。
“时予呢?”
见赛场上一片乌烟瘴气,厉腾心拧成一团。
他气势汹汹问薄羽辰。
薄羽辰打着哆嗦:
“不……不见了。”
顾念眼尖,见到赛场中心,有只小孩儿的鞋,她飞快跑了过去,捡起鞋子,捧在掌心,又瞥到脚下全是狰狞车痕,她心口忽然一紧:
“厉腾,有人要杀时予,快让人去找。”
顾念抓住厉腾的手,紧得不能再紧。
厉腾自然也看到了纵横交错的凌乱车痕。
李方天,老子弄死你。
厉腾把顾念交给薄羽辰,带着人离开时,对薄羽辰放了狂语:
“薄羽辰,想要活命,就好好看着顾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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