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昨日让听雪传出去的消息还是很管用的。
在这个风寒严重点儿都能变成不治之症的时代,五公主殿下的“病重程度”都已经凶险到昏迷不醒,反复发烧了,
换在普通情况下,大冬天里这样的冷热交加只会让病情变得越发严重,又或者时间拖太久,留下永久病根什么的。
但五公主殿下却因为殿内铺设了地龙,生病之后再没受一丝寒凉侵袭,一直待在温暖舒适的环境当中,只一两天的工夫,竟就又把病养好了!
可见地龙这玩意儿不仅仅只是用于冬日享受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它还可以延年益寿甚至是救人性命!
于是,原本就打算给自己宫殿也铺上地龙的嫔妃们出手更加大方了,
而之前本觉着一年里头冬日也就那么几个月,用炭盆对付对付也就过去了的宫妃们,也有好些都咬咬牙,从自己不算特别富余的小金库里抽出钱来,
把地龙给自个儿寝殿安排上了。
还有些表面关系还算过得去的,甚至几个小姐妹一起拼了个单,凑够了满十减一的优惠。
总之云舒今日舒舒服服地待在凤阳宫一步没出,就收获了不少打着探病的幌子送来的地龙铺设订单。
云楚焕进门之前她才刚刚数过了,
除了柳贵妃和皇后之前下的单外,其他嫔妃今日总共下了四十八间房的单子。
二十二万两银子,加上柳贵妃的四万五和皇后的五万,这就已经是三十一万五千两了。
按照云舒原本的预算,她那酒楼想要开遍天盛,前期需要投入的钱也不过才只是六十万两而已。
她出六成,宣武帝出四成,
也就是说……她从后妃这边赚到的钱,再加上她手里原本有的,就已经足够支付这一笔开支了。
而宫外诸如柳相等人府中的订单,就是纯赚!
云舒盘算着这轮生意过后自己小金库里能多出来的银两,顿时眉开眼笑
“行,过两日我便出宫一趟,亲自安排人去柳相府铺地龙!”
“五姐姐你又要出宫了?”
听到这个消息,云楚焕急得直挠头
“可距离上书房休沐的日子还有好几天呢!
五姐姐,你能不能帮我跟父皇请个假?我也想出宫去!”
“你就等休息了再出去呗。”
云舒觉得他完全是异想天开
“请假出宫去玩,伱觉得父皇会同意吗?”
“可是我听说北襄使臣差不多这两日就要到京城了。”
云楚焕自己其实也觉得希望不大,他沮丧地把脑袋埋进了云舒专门让人在软榻上放的软枕里头,声音闷闷的
“我还想凑凑热闹呢。”
“北襄使臣不是每年万寿节之前都会来京城?”
云舒有些疑惑
“这有什么好看的?”
“这两年不一样了!”
可能是觉得自己如果能够拿出可以说服云舒的理由,就有希望让云舒答应帮他请假,
云楚焕一骨碌爬起来,义愤填膺地道
“听说这两年北襄很不老实!
子明跟我说,外祖父还有舅舅他们最近每日回府都会念叨北襄使团的事儿。
去年那群北襄人好像就跟京城的几个百姓起了冲突,
今年更是按捺不住的提前就用战马什么的做了次试探。
外祖父说,不出意外的话,这回北襄使团肯定还会闹出更大的幺蛾子来试探咱们的底线!”
他一边说着,一边攥起了拳头,很是不爽的模样
“一群蛮子,让他们来天盛给父皇贺寿贺新春那都是给他们脸了!
要我说,这群人若是敢闹事儿,就该全都杀了!”
“所以你想跟着我一起出宫,是为了在那群人闹事儿的时候把人都杀了?”
云舒眉梢一挑,
刚刚还气势十足的云楚焕却瞬间蔫了
“我倒是想,但我若真这么做了,肯定会被父皇揍的。”
“那你闹腾个什么劲?”
搞了半天就是口嗨,云舒轻啧一声
“看见了也只能无能狂怒,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云楚焕“?”
好像也有……有点道理?
云楚焕沉默了。
两日后,云楚焕还在上书房上课,云舒自己一个人带着听雪和暗卫出宫了。
酒楼这边现在基本上都已经装修得差不多了,因为提前得知了云舒会过去的消息,唐歆华还特意让人把地龙暖上了。
云舒裹着厚实的披风从门外走进去的时候,都能听见不少前来应聘的百姓在一楼招工的地方惊奇的呼声——
“这里头可真暖和!要不是外头的雪还堆着,我都要误认为已经开春了!”
“开了春都没这么暖和,这感觉跟夏天都快差不多了!”
“不过我怎么没瞧见炭盆呢?”
“还真是!这里头居然一个炭盆也没有啊!”
“不是说这酒楼是五公主殿下开的,陛下因为宠爱五公主,也投了不少钱进来吗?
你们说,会不会就是因为这样,这地方有龙气庇佑,阳气十足,所以才这般暖和?”
“我的个乖乖!那咱们若真能在这儿上工,岂不是每日都能沾到些龙气?”
“嘶……老天保佑,让我刘铁柱大富大贵!”
云舒“……”
如果“地龙”冒出来的暖气也算是“龙气”的话,那这些人说得倒也没错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云舒缓步上到四楼后,才取下披风,冲着早已候在这边的唐歆华和岑伊伊轻笑了声
“表姐,伊伊。”
“殿下!”
唐歆华连忙迎上前来,关切的目光在云舒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前两日听说殿下病了一场,祖父还往宫里递了折子,想去看看。
但陛下说您要静养,便没同意,祖父担心得觉都没睡好。
幸好您吉人自有天相。”
“公主,您身子真的太弱了。”
岑伊伊也在旁边忧心忡忡地提议道
“要不您以后跟我一块儿习武吧?将身子骨练得更强健些,也就不会再随随便便地生病了!”
“我可不是习武的那块料!”
对轻功的渴望都没能让她吃下习武的苦头,更何况是一场假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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