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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江弦跑了!
    一场雷暴雨中,爷爷似有所感,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哄着怕雷声的翠翠。

    第二天早晨,天刚亮,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翠翠回头看了一眼爷爷,自言自语:爷爷还睡着呢。

    推开门出去,翠翠找不到渡船,无意中回头,惊讶地发现屋后的白塔不见了,大堆砖石凌乱地摊着。

    翠翠惊讶地跪在地上,继而头也不回地冲回屋中:爷爷!爷爷!

    爷爷没有回答,早已在雨夜死去了。

    翠翠拼命地晃着爷爷:爷爷!爷爷!你醒醒啊!

    她突然明白了爷爷已死,嚎啕大哭起来。

    这是真事情吗?爷爷当真死了吗?

    一年以后…

    溪边,小白塔已恢复了原状,在万绿从中挺起,显得风姿绰约。

    白塔下,爷爷的坟头上长满乱草。

    大青石上。

    翠翠孤独地望着那汤汤的流水东去,东去...她极目遥望,期待着......

    “没有损失原文的美感,也没降低电影的视觉性,这个梗概写的太成熟了!”王洋早已练就一双火眼金睛,对于这个梗概的内涵很是欣赏。

    至于外表,乱七八糟的...看习惯专业剧本,看这种东西还真不适应。

    凌子风认可道:“这个梗概已经挺完善了,故事足够完整,顶多改個二稿,这剧本就能用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情节这么完善的梗概。”

    “把对话都写了。”

    “江作家是个全才啊!”

    王洋捧着剧本去到沈从文面前,“沈先生,我们...”

    “拍,就按这个剧本拍。”沈从文语气坚定。

    王洋兴奋的和凌子风对视一眼,颇有些心潮澎湃。

    “全北影厂就等着您这句话了!”

    凌子风一激动,差点吆喝出一声“过堂了”,这是北影厂的老传统,哪听见“谁谁谁今天过堂了”的叫喊,就是那位编剧的本子那天过审了。

    不过此事的促成,还要感谢床上躺着的这位江弦。

    凌子风道:“江作家,我有预感,你写的这个剧本,一定能成为一代经典!”

    “凌导您客气了,《边城》还是得靠凌导您。”

    “江作家,你先在北影厂的招待所住段时间吧,编剧过程中肯定还需要您。”

    住北影厂?

    江弦犹豫起来。

    老实说,天天搁《京城文艺》呆着,和他们暧昧不清,搞得他有稿子都不好意思不优先给他们。

    可他馋《人民文学》挺久了。

    《人民文学》,新中国的第一份文学期刊,有“皇家刊物”之称,全中国最具影响力的文学期刊没有之一,首任主编茅盾,教员为创刊号题词,郭末若题写刊名。

    在后世,在《人民文学》上发表过作品,可直接加入中国作协。

    顺嘴一提,刘小庆也是中国作协成员呢。

    “那我就先在这儿住段时间吧。”

    江弦寻思着,拿北影厂当个暂时的落脚地儿,等第三本小说合成出来,找个其他下家再说。

    而且为了第三条序列的灵感,他正巧要跟着《边城》剧组以及沈从文厮混...学习一段时间。

    ......

    《京城文艺》编辑部。

    距离第2期《京城文艺》发售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编辑部里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息。

    章德宁从第2期《京城文艺》刊发的第一天起,就开始关注读者对《动物凶猛》的反馈。

    她内心其实是有隐隐担忧的,毕竟王濛《青春万岁》已表露出一定的市场态度,江弦这部作品是好,但极有可能是叫好不叫座。

    结果仅仅是第三天,读者的来信就惊掉了她的下巴,读者们的反馈比她想象中还要热烈的多的多。

    一周后,发行所告急,申请加印。

    短短半月时间,“米兰”成了热门人物。

    《动物凶猛》这部小说的口碑,病毒式在读者群体中疯狂扩散,掀起了阵青春风潮。

    还凶猛的打了文坛一个猝不及防。

    此前江弦一篇创作谈《写在‘棋王’后的一些话》,激起的种种批评之声,在这篇“痞子文学”面前完全就没有还手的余地。

    就连刘老师也偃旗息鼓,居然沉寂,好似不见了踪影。

    有人戏言:“刘鑫武说江弦是痞子作家,江弦便交出了一部痞子文学。”

    章德宁想起句诗词——

    “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古埃!”

    《动物凶猛》这一棍子,算是把那些舆论的批判一扫而清。

    办公室里,编辑们也在火热的讨论着。

    “这才半个月,这期《京城文艺》就加印到80万份了!”

    “江老师真神了,写一篇火一篇。”

    “王濛老师那篇《夜的眼》反响都没这么热烈吧。”

    章德宁听得正高兴,忽见周燕如匆匆进来。

    “德宁。”

    “周老师。”

    “你跟我出来下。”

    章德宁隐约感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跟着周燕如去到处僻静地儿,才见她紧张道。

    “江弦跑了你知道不?”

    “他跑了?!”

    章德宁近乎是喊出来的。

    听着这消息,她比她老公在外面儿有人了都难受。

    “他、他跑去哪儿了?”

    “北影厂,招待所那边儿说很久没来住了,北影厂那边儿又打一电话,说要把他借调过去当编剧。”

    “当编剧?那不是浪费他的才华吗?”

    “唉,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周老师,我们得把江弦留住。”章德宁拽着周燕如的胳膊焦急道:“有江弦在,我感觉我们《京城文艺》的质量都提升了一个档次。”

    “天要下雨,娘要...”周燕如叹一口气,说了半句,没敢说完。

    两人沉默半晌,周燕如忽道:“我倒是还有个法子。”

    “嗯?”

    “以前咱们杂志社,人手少,可用的稿件不多,每月快到发稿的时候,就像穷人家过年一样,一点抓挠没有。

    那时候赵树理同志任职编辑,实在没有像样的东西了,编委们就说:‘老赵,你来一篇吧!’,赵树理同志喝点酒,吃碗馄饨,一气呵成一篇佳作,那篇《登记》就是这样赶出来的。”

    章德宁意识到什么。

    “您是想让江弦...”

    “我也就是随便一想,可行与否,还得向李清泉同志请示。”

    “您别说,我觉得是个好法子,不管怎么说,起码能真留住他。”

    ......

    江弦有些意外。

    朱琳又来北影厂试镜了。

    凌子风本想找陈冲来试翠翠的角色,怎耐陈冲忙着拍《小花》。

    张铮便将朱琳推荐给了凌子风。

    “伱就在这儿住?”朱琳往江弦住的单间儿探看两眼,“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边城》的编剧。”

    “我只算是半个编剧。”江弦拎把椅子给她,“你怎么没精打采的样子。”

    “唉,再来这地方,我都有点灰心。”

    “你要是这就灰心了,恐怕真不适合走演艺这条道路。”

    “我也不全是因为被刷那事儿。”

    朱琳不想江弦把她看扁了,“这回试镜的还有一小姑娘呢。

    人家才18,已经是北影厂演员剧团成员了。

    眉清目秀的,从小就拍戏。”

    江弦一琢磨。

    “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