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人笑道:“将军,刺史大人如今可不在这!”
将军冷哼一声:“不在,算他走运!”
突然,他猛地拔出腰间长刀。
“儿郎们,北夷犯我大夏,杀我百姓,辱我姊妹,仗着其马快刀利行那牲畜之事。士可忍,孰不可忍!”
“今日,本将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说着,他用长刀刀尖指向西边:“那边,再往西八十里,就是北夷境内!”
“那群将此地屠戮的北夷畜牲,还在大夏境内。”
“儿郎们!”
“可愿随我追上去,将这些畜牲尽数斩杀!”
众将无声,只是纷纷上马,紧握手中长枪,眼睛死死盯着那领头的将军。
那将军见状,沉声喝道:“好!”
“本将说过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可敢再随我马踏北夷境内,长驱直入三百里!我要白马义从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白马义从,东汉末年,公孙瓒所属!
而眼前这位领头的将军,正是白马义从之主,公孙瓒,公孙伯圭!
众将依旧无声,只是看向公孙瓒的眼神愈发炙热。
“好!随我走!”
公孙瓒一拽马缰绳,向着西方而去。
身后众将士也都纷纷御马往前冲去。
这时,不知谁高声喊了一句。
“白马!”
而后便齐声的呼喝声。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公孙瓒一马当先,白马义从随后,呼啸一般远离。
另外一边。
跟严纲同乘一骑的虎子忽然回头看去。
刚才白马义从那声音震耳欲聋,没走多远的他们自然听的到。
虎子喃喃:“白马,义从!”
严纲笑道:“没错,白马义从!”
他也看向白马义从远离的背影,眼中满是骄傲。
“总有一天,我会比他还要厉害,我也要把他按在地上,用脚踩着他的头!”
严纲回过头,他认真的看着小屁孩,轻笑道。
“拭目以待!”
不再停留,他一甩马鞭,狠狠抽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疼,往前奔去,他身旁的骑兵也纷纷跟上。
其实在北境,像这种边陲小村落被屠戮一空的事实在太多了,但是还能存活一个两个,却是不常见。
相比较北境的残酷,京都的安宁却是另外一副景象。
年关之后,喜庆的氛围并未少多少,大街上人来人往,脸上无不洋溢着发自真心的笑脸。
此时,两个男子并肩而行,一身身穿黑色锦衣,长相俊逸。
一人身穿青衣,长相清秀,二人身后跟着两个丫鬟,最后面则是一位手持长剑,双手环胸的男子。
“没想到,公主居然喜欢这身装扮!”
身穿黑色锦衣的年轻人轻笑。
大夏,以黑为尊!但黑色衣服却绝非只有皇室才可使用,就是普通百姓都是可以的。但是锦衣则不然,非大富大贵者不穿,并非不能,而是没钱,穷!
“这个时间,以女子之身行走,多有不变,以这一身打扮,倒是可以省去不少麻烦事。”
黑色锦衣年轻人身边的那个身穿青衣的年轻人稍微解释一番。
然后笑道:“我也没想到,世子手下竟然是能人辈出。”
说着,她还看了眼身后那个持剑环胸的男子,剑客!还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剑客!
这两人正是大夏武王世子祁醉,以及大慕公主慕灵。
祁醉摇摇头,不再说话,本来只是想找个由头与自己这位未来妻子说说话,但是这么看来,她似乎对自己那晚两败大慕仍是有些介怀。
祁醉不说话,但是慕灵却是开口了。
“说实话,我来此之前,是准备嫁给大夏的某一位皇子的。”
“嗯!”祁醉点点头。
慕灵听也没听他说话,自顾自说道:“可是,大夏皇帝,也就是你皇伯父思考几天后,却是让我嫁给你。”
“在陛下思虑期间,许多皇子都来拜访过我,就连大皇子二皇子也不例外。”
祁醉皱眉,慕灵既然这么说,那自己这些堂兄弟就绝不是简简单单的拜访那么简单了。
那么他们就是去,示好,或者是求亲?
可大哥二哥早已婚配多年,孩子都很大了,总不能休妻去慕灵吧?让慕灵做妾?那绝无可能!
祁醉突然有些烦躁,但是他却感觉这件事或许与伯父让他就藩常州有关。
慕灵接着说:“可是最后他们都失算了,陛下没让我嫁给任何一位皇子,反而是并不出众的武王世子,你!”
“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是我无法拒绝。”
“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世子,希望世子不要生气!”
祁醉皱眉,他感觉慕灵这个问题或许不是什么好问题,不过仍是点点头:“你问!”
慕灵看着祁醉:“世子与皇帝陛下,当真只是叔侄关系?”
祁醉先是一愣,然后脸色一沉!
在前世,各种词汇语句很多都成了骂人的话,甚至各种内涵,暗讽也是层出不穷。
祁醉怎么能听不出慕灵话里的意思。
可是她慕灵身为公主,怎么能,怎么敢问出这种话的?她真是不怕死?她以为两人已经定下婚约,自己就不能杀了她?
她这话若是传到自己父亲、母亲、陛下那里,她慕灵就是有一万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她居然敢暗自揣摩自己是陛下的私生子。
“公主好大的胆子!”祁醉冷笑出声。
慕灵看着祁醉,突然嫣然一笑:“看来,果真是我多虑了。”
“果真如外界传闻一般,陛下对武王这个弟弟甚是疼爱。”
说完,她径直往前走去。
祁醉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怎的,他突然感觉慕灵的脚步似乎轻松了许多。
摇摇头,祁醉大步跟上,两人再次并肩而行。
“那你为何要答应嫁给我?”
“我说过了,我无法拒绝!”慕灵轻笑。
只是她的笑容里有些些许悲哀。
“若是我将你送回大慕呢?”
“然后再作为联姻的工具,再嫁一次?”
慕灵笑着反问。
祁醉无言,他知道了慕灵为什么敢问出那种问题了。
因为他身为皇室,见过了太多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兄弟阂墙,手足相残都是常有的事,突然看到身为皇帝的祁疏对自己侄子这么好,自然是不敢相信,或者说她觉得他们在骗她。
“既然婚约已定,希望世子,莫要让慕灵颜面无存!”
慕灵再次停步,看向祁醉,语气极为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