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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欠别人的,总该还呐
    祁疏看着祁辰摇摇头:“你啊!”

    “锦衣卫无力虽然不错,可是跟醉儿身边那位阿青姑娘比起来,不值一提!”

    “说保护,实在是高看他们了!”

    “不瞒你说,他们此去就是为了常州世家!而醉儿就是那个‘饵’!”

    祁疏说到这,顿了顿,祁辰赶紧开口:“皇兄!我知道皇兄不会害醉儿的!”

    祁疏拍了拍祁辰的肩膀:“不要怪为兄,我身为皇帝,很多事情都不能一言而决!让醉儿冒这个险,实在是万不得已之举。不过他也确实出乎了我的意料。”

    “皇兄,我明白……”

    祁疏伸手阻止了祁辰继续说下去,而是自顾自说道。

    “常州世家造反,我为何不派兵直接平了他们?不是做不到,而是没有证据不能做而已!”

    “或许在等些时间,他们会露出马脚,可时我等不了了!醉儿必须尽快远离京都,也必须尽快稳定常州!也幸好没让我派出出平叛的兵马!”

    祁辰皱眉,不知道祁疏这话是什么意思:“皇兄?”

    祁疏摇摇头,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这次醉儿可坐稳常州王之位,你也可以放心了,为兄也算是了却一块心病。”

    祁辰沉默。

    祁疏笑道,突然问道:“张师宰这个右相之位,你觉得谁合适?”

    祁辰想都没想直接道:“全凭皇兄做主!”

    “你啊!”祁疏摇摇头。

    “罢了,就不难为你了!回去休息吧!”

    祁辰没有离开,而是郑重的看着祁疏:“皇兄,我此次前来,还有一事。”

    “你是说大慕求援一事?”祁疏看着祁辰问道。

    祁辰点头。

    祁疏沉默片刻笑道:“你先回去休息,容我想想!”

    “臣弟告退!”

    等祁辰走后,内侍大太监石公公走了进来恭敬的说道:“陛下,夜已深了,该休息了!”

    祁疏坐在刚才祁辰坐过的椅子上眼神迷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陛下?”

    石公公再次轻声开口。

    祁疏回过神,缓缓起身走到龙椅旁,一手抚摸着龙椅,然后转头看着石公公轻声道:“石骆,你觉得朕死之后,祁辰坐这个位置如何?”

    石公公眼中惊惧一闪而逝,他直接跪倒在地:“陛下千秋万代,万岁万岁万万岁!”

    祁疏坐到龙椅之上轻哼一声,没好气的说道:“起来吧!”

    石公公叩谢:“谢陛下!”

    “行了,你先下去,朕要静静!”

    “可……”

    “嗯?”

    “老奴告退!”

    石公公走后,整个大殿就只剩下祁疏一人。

    他走到窗户前,抬头看向天上。

    今日夜空明月被乌云遮挡,没有月光照下。

    祁疏低语。

    “万岁?朕,从来都不渴望长生!”

    “但愿人长久,好一个但愿人长久!”

    说完,他闭上眼睛,良久之后再睁开,眼中有着一丝莫名的意味。

    似乎是窗外有冷风吹过,祁疏突然咳嗽一声,眼中那莫名的意味也消失不见。

    片刻之后,石公公的声音在御书房外响起。

    “摆驾,未央宫!”

    未央宫,皇后所居之所。

    ……

    右相府庭院之中。

    右相张师宰负手而立,静静任由夜风吹过。

    一个厚重披风被披在他身上,温柔女子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夫君,夜深了!”

    张师宰脸上的惆怅消失不见,他微微一笑转头看着自己发妻,已是中年的她仍是百看不厌。

    “怎么还不睡?”

    张师宰轻轻握住妇人的手,已经是不如年轻时嫩滑了。

    妇人笑了笑,将手从张师宰手中抽了出来轻轻抚平张师宰的眉头。

    “看你这个样子,我怎么睡的着!”

    “怎么?还能有事情让当朝右相都愁眉不展?”

    “从我嫁给你开始,就没有见你皱过眉头,什么事情这么棘手?”

    张师宰眼睛盯着眼前的妇人,嘴巴张了张最后却是一句话没能说出口。

    他没有回答妇人的话,只是伸手抚摸着妇人的脸庞。

    妇人也没有任何不耐,微笑着任由他抚摸着自己的脸庞,不知为何,妇人眼角有着泪光。

    张师宰笑了笑,将妇人眼角泪水拂去,退后两步对着妇人郑重一礼。

    “夫人!”

    妇人没有闪躲,也同样是对着张师宰一礼:“夫君!”

    这一幕一如当初二人拜堂成亲之时。

    张师宰站起身子,脸上微笑满满,满眼柔情的看着妇人,妇人同样如此。

    “夫人,明日带着鸿儿回娘家去吧,你我夫妻之情到此就结束了!”

    “我张师宰此生负了夫人,害了孩子们,来世张师宰做牛做马以今生之恩情!”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封信封递给妇人,信封上书二字:休书!

    张师宰虽是这么说,但是他的话却有些哽咽,眼睛更是不理妇人一瞬。

    妇人的眼泪终于是从眼眶里流了下来,如何都止不住。

    看着泪流满面的妇人,张师宰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是终归还是没有动作。

    妇人吸了两口气,伸手摸了摸脸上的泪水,她突然笑了笑:“都忘了多少年没有哭过,今日倒是让夫君见笑了。”

    张师宰恍然,是啊,这么多年自己都没让她哭过,可这一次却……

    “张师宰!”

    妇人不再以夫君二字相称,反而是喊出了张师宰的名字。

    张师宰一愣,熟悉的名字,熟悉的声音,但是这个声音喊出那三个字却是那么的陌生。

    “你是觉得休了我,陛下就会放过我和鸿儿?你朝中的那些同僚们就会放过我们?”

    然后她从张师宰手中拿过那封休书,举着晃了晃。

    “还是你觉得,就凭这张纸就能保我祖孙二人的安全?”

    “不能的!夫君,谋逆大罪,满门抄斩啊!!”

    张师宰深吸一口气,无奈的看着妇人:“你果真早就知道了。”

    “一年前我就知道了!”

    张师宰轻声呢喃:“是吗?”

    妇人轻声开口。

    “我本以为一位正三品的州将军和一位正三品的总督下狱,事情就该结束了。”

    “可谁曾想,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从前几日我为你打扫书房看到那封弹劾常州王的折子,我就知道了事情已经败露。”

    “再加上这几日府门外多了些人,我哪还能不知道。”

    张师宰微笑摇头:“夫人慧眼如炬!”

    妇人同样摇头:“那些人根本不做任何遮掩,我又不瞎!”

    “夫君,能告诉妾身,为何吗?”

    张师宰叹息一声。

    “欠别人的,总该还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