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淮,研墨备纸!”
“奴婢遵旨!”郭淮看到燕帝这么高兴,他也非常的开心。
走起路来,似乎腰杆都直了许多。
很快郭淮就把墨磨好,龙颜大悦的燕帝对着徐俊道:“徐爱卿,朕来念,你来写。”
徐俊知道,这一定是嘉奖北境王的圣旨,所以自然非常乐意。
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承天命,治理天下,为求国家长治久安,民生繁荣,鞠躬呕血。朕秉持祖宗礼法,广开商路,活跃民间。
然境州远离中枢,背靠北戎,管理颇为繁琐吃力。
故专设立境州行商司,管理境州上下所有行商务事。
北境王王鼎,才学俱佳,忠孝持重,可堪大用。
故此,命北境王王鼎为境州行商司主官。
境州所有商业皆有其过问,有决断之权,刺史不得干涉。
钦此!
隆庆元年五月二十五日。
燕帝的一番话说完,所有的大臣都惊呆了。
设立行商司不意外,意外的是让王鼎这个北境王来掌管。
虽然燕帝也说了,行商司主官为五品官。
可是这五品官跟他王爷啥事啊,亲王可是正一品,谁敢惹啊。
尤其是那个决断之权,连刺史都不得干涉。
这简直是和此时平起平坐另一个衙门。
虽然这个衙门专管商业行为。
但是也很夸张了。
这已经是例外中的例外,特别中的特别了。
所有人都有些吃惊燕帝的大手笔,尤其是对王鼎这个他们视为弃子的皇子的宠信。
如此一来,整个境州的商业都要被王鼎这个北境王一手把持。
要知道,商业才是大燕税收的大头,占了百分之六十以上。
虽然境州因为地理位置,每年的税收不高。
但是那也只是相对的。
这就等于把整个境州税务全都送到了王鼎的手上,收多少税,怎么收税,完全由王鼎说了算。
境州的仓司的权力瞬间被巨大的排空。
看着大臣们吃惊的表情,燕帝心中冷笑:“这才哪到哪啊,朕还打算让老八做那个境州大都督呢。只是为什么这么久了,传旨之人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于是燕帝便把目光看向赵武,“赵武,朕之前派人去境州传旨,现在什么情况,你们来时可有碰到他们?”
“回皇上,小的来之前并未听说王爷收到圣旨,而且来的路上也没碰到传旨的人。”
燕帝闻言整个心中不由得一沉。
不过想到大燕这么大,一个南下一个北上,方向不同,所乘船只不同,没有碰到很正常。
于是也就不再多想。
把徐俊写好的圣旨盖上玉玺之后,交给赵武,让他把圣旨带回境州。
燕帝的这一任命,让其他皇子心里酸溜溜的,感觉比吃了醋还要酸。
可是此时燕帝正在兴头上,他们又不敢站出来说什么反对的话。
要不然肯定惹得燕帝不喜。
于是他们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他们在京城,在中枢。
而王鼎只能漂泊在外,就算给再大的权力又如何。
还不是和皇位没有半点关系。
.......
境州,北境王府。
这两天王鼎没有去盐山坐镇,那里已经逐渐步入正轨,不需要他时时盯着。
而且那里有着上百武威营精锐把守,安全也不是问题。
如今突然入账一百多万两银子,有了足够的钱,原本计划好的事情自然要展开。
“草民长孙陨拜见王爷!”
“无需客气,请坐!”
长孙陨稀里糊涂的坐下,然后沉默不言。
他本来在家享受着生活好好的,可是突然一个人上门说北境王要见他。
如果是一般人,他自然可以不给脸色。
但是如果是官府中人,尤其还是皇亲国戚,那他就不敢有半点脾气。
别看他是当地有名的铁器商人,可是商人毕竟是商人。
和官府作对,那寸步难行。
别说做生意,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
“本王听说你家是以开采贩卖铁矿起家的没有错吧?”
长孙陨来之前就已经隐隐有些担心,他觉得王鼎把他找来很有可能是打他家铁矿的主意。
现在听到王鼎的话,心中的担心更加重了。
所以他连忙回道:“的确如王爷所说,长孙家确实是靠着开采铁矿起家。不过近些年这生意越来越难做了,因为家里的铁矿已经开采得差不多,剩下的也是难以开采。”
“草民都快为长孙家接下来的路发愁得头都快白了。”
王鼎故作皱眉,一脸遗憾之色,语气更是浓浓的失落感:“这么说你们家的矿场已经没有什么开采价值咯?”
他的表情毫无疑问的全部落入了长孙陨的眼里,看到他遗憾的样子长孙陨心中窃喜。
因为他觉得如果王鼎认为他们家的矿场没有了开采价值,就放弃打他们家铁矿场的打算。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回答,说:“正是如此,估计过不了多久,那处矿场就要关闭。如今草民已经着手寻找其他矿场,可惜想要找到矿石实在是太艰难了,所以一直都没有着落。”
长孙陨说完看向王鼎,心里美滋滋的想到:“我都这样说了,你应该不会再惦记我家的矿山了吧。唉,你说你一个王爷,养尊处优的,干嘛没事找罪受,想着经商呢。”
其实王鼎之前就已经派人把长孙家位于朗山的矿场打听得一清二楚,看到长孙陨在这里演戏,他也乐得陪他演一把。
而且长孙陨的话可以说正中他的下怀。
于是他故作失望的说:“如此说来那真是可惜了。”
“可不是嘛,确实可惜了,但是没办法,矿石不是无穷无尽,总有一天会被开采完的。”
看到长孙陨回答得很顺口,王鼎心中更加高兴。
“既然已经快开采完了,明显就不值钱,所以本王打算出两万两买下你的矿山,你没意见吧?”
长孙陨听到王鼎的话,原本还有些窃喜的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用一副惊恐的表情看着王鼎,嘴唇抖动,一时间居然激动得说不出话。
因为他家的矿场价值无法估量,现在只开采了一小部分,王鼎居然想用区区两万两就把他家的矿场买走?
这简直要人命啊。
想到他刚才说的话,长孙陨感觉他似乎落入了王鼎的圈套。
这个圈套还是他主动套上去的。
一时间,长孙陨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