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声厉喝打破了这份宁静。士兵们被惊醒,纷纷揉了揉朦胧的双眼,站起身来。其中一人揉了揉眼睛,望向城下,只见黑压压的人群如同潮水般涌来,月光下,感化军的甲胄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你们是何人?没看见天色已晚,已封城了吗?”士兵不满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意。他皱了皱眉,心中涌起一股不安。这些人显然是来者不善,但具体是何意图,他却无从得知。
“这位小兄弟,我们是感化军,奉朝廷旨意前来河南溵水驻防”感化军为首的军官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对着城墙喊道。
感化军的军官身披甲胄,手持长枪,步伐坚定地从人群中走出。他抬头望向城墙,声音洪亮而有力:“这位小兄弟,我们是感化军,奉朝廷旨意前来河南溵水驻防。”
城墙上的守军们听得真切,纷纷探出头来,目光好奇而警惕地打量着这位军官。军官的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身后还有十几道“感化”二字旗帜。
城墙上的守军们相互对视一眼,似乎在交换着意见。不敢擅自做主,最终去禀告,一名忠武军都虞侯走上前来,大声回应道:“既是朝廷的军队,那便请进城吧。我忠武力军会安排营地供你们驻扎。”
城中忠武军节度使薛能,端坐在书房之中,案几之上摊开着一卷古籍。他全神贯注地阅读着书中的文字,时而沉思,时而微微点头。室内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书页的香气,让人感到一种宁静和专注。
正当薛能沉浸在书海之时,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小厮的声音传入耳中:“大人,感化军士已至许昌,敢问大人欲将其安置于何处营地?”这突如其来的禀报,打破了书房内原本的静谧氛围。
薛能的笔锋在纸上稍稍一顿,但很快又恢复了流畅。他并未立刻回答小厮的问题,而是继续写完最后几笔,然后放下手中的毛笔,轻轻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眉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更多的是思考。
薛能慢慢地起身站起来,他的动作沉稳而坚定,他稳步迈向门口,步伐稳健有力。当他推门窗时,他用平静而低沉的声音问道:“此事可属实?他们现在何处?”
小厮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躬身回答道:“回大人,消息千真万确。感化军士已经抵达城外,目前正在原地待命,等待大人您的下一步指示。”他的语气恭敬而坚定,显示出对薛能的绝对敬畏。
“感化军士已到许昌?”薛能的声音中明显带着几分惊讶之意,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对这个消息感到有些意外。“可知他们有多少人吗?”他紧接着追问一句,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小厮低着头,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大人,据目前所报,感化军此次前来规模颇大,兵马众多。由于天色已晚,夜幕笼罩,只见到人群杂乱无章,但具体人数尚难以确定,还需要进一步深入探查才能得知确切情况。”
他默默地伫立在窗口,陷入了短暂的沉思。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可能性和应对之策,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的空气也凝固了一般,只有微风轻轻拂过,吹起他的衣袂。
薛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深知感化军的到来可能会给许昌城带来一定的影响,必须要做好充分的准备。于是,他继续发问:“那么,如今许昌城内是否还有足够的营地可以供他们驻扎呢?”
“大人,城内已无感化军容身之地,唯有一处马球场,荒废日久,杂草丛生。权且于此歇息数日,再做他法,另寻驻地!”
薛能曾经担任过忠武军节度使和感化军节度使,可以说是这些士兵的老上司了。他听到这个情况后,沉思片刻,便匆匆地下令道:“如此甚好!然务必尽快寻得一处宽敞明亮之所安置驻军,这几日权且先住在马球场内。”
“是,大人!”小厮恭敬地回答完后,便立刻领命离去,开始着手安排感化军在马球场的驻扎事宜。
感化军声势浩大地穿越过许昌的街道,最终抵达了马球场。他们目光所及之处,只看到整个场地被茂密的杂草所淹没,荒凉落寞之感扑面而来。
放眼望去,那枯黄的野草在风中无力地摇曳着,像是一双双孤立无援的手臂,在向人们诉说着它们的寂寞与哀伤;而那些孤零零的鸟巢,则默默地伫立在草丛之中,犹如沉默的见证者,目睹着这片土地历经岁月的沧桑变幻。此外,垃圾筒早已被各种杂物和废弃物品填满,甚至周围还堆满了更多的垃圾,散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异味。
走进马球场内部,更是让人唏嘘不已。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一层尘土,与一片片错综复杂的蜘蛛网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幅混乱不堪的画卷。
这里阴暗潮湿,弥漫着浓重的霉味,昔日热闹非凡的打球场如今已变得残破不堪,四处透风,墙壁的表皮也纷纷剥落下来,原本笔直挺立的木柱子此刻也变得歪歪斜斜、摇摇欲坠。这样的景象实在令人不爽,说是马球场,那还不如说是露天扎营,比露天扎营还不如露天扎营还没有这么多垃圾和异味,条件实在是太差了。
“打你娘!这里难道是人住的地方吗?简直比猪栏还要糟糕!老子我辛辛苦苦从徐州赶过来,却让老子住在这种破地方,真是气死老子了!要不干脆把薛能宰了算了。有没有谁想当这个节度使的?站出来带头吧!哥,我们几个支持你!”
“哎呀呀……灰尘又多,环境又差,这让人怎么睡啊?”
“薛能以前还敢当我们的大帅,有这么敷衍我们感化军,不看僧面看佛面!忍心看我们这些老部下住在这种地方,那该死的家伙,气死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