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俊一直在努力纠正先锋军起义以来一贯的残暴和掠夺行为,但也仅仅只能管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其余的草军行事如何?他爱莫能助!
但在世人百姓眼中,他们的形象仍然是一群叛逆者,被视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歹徒。尤其是当黄巢作为首领时,他承受着最大的压力和指责。一旦黄巢失败,他们将进一步沦为不入流的残余势力,这对于胡俊未来的发展极为不利,因此必须做出改变。想到这里,胡俊对自己和先锋军的处境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从军事角度来看,目前确实已经脱离了危险的边缘,但在名声方面的劣势却是一个需要认真思考和解决的问题。
毕竟,如今他的身份实在太过尴尬,顶着“反贼”的帽子,想要招揽人才几乎不可能实现。
否则,就像眼下,妄图收服独孤卓这样的人,得到的只会是讥讽、蔑视的回应,不仅无法达成目的,反而会让人耻笑。
“好一个独孤卓!”胡俊冷笑着,眼中闪烁着寒光。
一旁的王坡则早就忍不住了,他瞪大双眼,怒气冲冲地说道:“大帅,此獠既然主动求死,何不成全他?末将请斩!”
说着,王坡提着刀就要去砍独孤卓。见状,胡俊立刻大喝一声:“住手!”
闻声,王坡回过身来,他的双目中充满了血丝和愤怒,死死地盯着苟政。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主公,我那二百勇士啊,只有五十人得以生还,其余皆尽亡于这贼子之手。如果不斩杀他,如何向那些死去的将士们交代呢?又如何能让众人信服?”
对于王坡的桀骜不驯以及对自己的冒犯,胡俊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暴虐的情绪,这股情绪如同火焰一般燃烧起来,直冲脑门。他紧握着拳头,眼中闪烁着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噬掉。
就像打开了一个开关一般,胡俊脑子里浮现的是这样一句话:“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然而,就在这一刹那间,他的内心深处却有另一个声音响起:“冷静!不要被愤怒冲昏头脑!”这个声音如同一道清泉,浇灭了他心头的怒火。
胡俊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他知道,作为一名领导者,不能轻易被情绪左右,否则会影响到整个团队的士气和战斗力。
“你要违我军令?”胡俊以一种心平气和的语气,淡淡地问。但眼神中流露出的漠然,让人不寒而栗。王坡看着胡俊,心中不禁一沉,他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已经触怒了这位将军。此刻,他才真正感受到“怕”为何物。
王坡身子猛地一颤,膝盖重重磕在地上,额头上冷汗直冒,脸上露出惶恐之色,急忙说道:“末将不敢,只是些子如此放肆子!”他的脊梁骨被一股无形的寒冰穿透,让他浑身发冷,难以动弹。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目光始终不敢与胡俊那深邃而冷漠的眼神相接。四周的空气似乎凝固,连风都屏住了呼吸,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等待着胡俊的回应。
他勉强开口,声音颤抖道:“末将……末将并无此意,只是……见他如此嚣张,气恨不过。”说话间,他双膝一软,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映衬着他苍白的脸色和心中的惊惧。
胡俊站在原地,未动分毫,那双眸子依旧平静如水,却让人感到无形的重压。他缓缓开口,语气冰冷:“你有何不满?”
王坡的身子又是一颤,低着头,满脸惊恐,哆哆嗦嗦地道:“末将一时激愤,冲撞大帅,请大帅治罪!”
“见你此事情有可原,便不予纠缠,如若下次不知规矩为何物,胆敢上前顶撞,定严惩不贷!”胡俊也不是真的突然生气,而是突然如此被顶撞,也在众人面前,既让他失了威严,也丢了脸面,才一时气愤,但又一想,王坡也是气愤恼怒之下,顶住了自己而已,但也就紧紧的警告一下。
王坡感激涕零地连磕了几个头,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谢大帅!”
胡俊沉默片刻后,指着独孤卓,挥手示意身边的人:“把他带下去,好生看管起来。”
胡俊转身看向众人说道:“好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现在来谈谈目前昭义军的情况吧。”
李明:“大帅,根据探子回报,昭义军虽然遭受重创,溃散成了一群乌合之众,但他们还是逃回了华州。现在华州混乱不堪,百姓人心惶惶,很多人都逃到山林里去了。”
胡俊听后,心中暗自琢磨着,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狡黠的光芒,他轻声呢喃道:“那岂不是犹如无人之境?”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李华见状,赶忙附和道:“大帅所言极是,如今华州城内一片混乱,百姓们惊慌失措,纷纷逃往山林以求自保。”
胡俊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昭义军如今状况如何?是否还有再战之力?”
李明回答道:“大帅,据探子来报,昭义军虽然仍在沿途不断招募士卒,但响应者寥寥无几,仅有数百人而已,城中乱兵烧杀抢掠,正是大好时机。”
李华接着补充道:“不仅如此,华州之地的城门已经大开,守城的士兵寥寥无几,想来不废一兵一卒。”
胡俊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他低声说道:“看来这华州已是囊中之物,只待我们前去夺取了。”
这时,李超开口道:“大帅,依末将愚见,那昭义节度使高浔不过是个无能之辈,全靠其父的庇佑才有今天。如今,昭义的精兵已被我军击溃,剩下的大多是些老弱残兵,而他新招募的士兵则更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不堪一击。”
听到李超这样说,胡俊脸上露出笑容,看着他说道:“照你这么说,要拿下华州岂不是轻而易举?简直就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