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有田边喘气边道,“什么都没有,就是五千块钱。”
“你确定没有?”刘海追问。
马有田重重点点头,“我一张张看得,肯定没有,陈常山好歹也是招商局的主任,他就是心里同情陈二虎他们,肯定也不敢在钱上乱写。
那被抓住把柄,他主任还想不想当了。”
王金虎点点头,有道理,体制内的人在这些事上都是很谨慎,保住官帽永远都是第一位。
刘海尴尬咳嗽两声,悻悻道,“是我想多了,让马队白辛苦一趟。”
马有田立刻给刘海找台阶,“刘海,我跑一趟不辛苦,万一陈常山没按常理出牌,出了事,那可比空跑一趟严重的多。
你让我去验钱完全是对的,小心无大害。”
王金虎也跟着附和。
刘海脸上才恢复笑意,“王乡长,虽然钱没查出问题,但根据我对陈常山的了解,他这次来,绝对不是看病人那么简单,你一定要小心点。
我还要回去准备答辩的事,就不再这多待了,谢谢你给老爷子准备的草药,有事随时电话联系,等我答辩完,请你喝酒。
再见。”
刘海向王金虎伸出手。
王金虎握住他的手,“一点草药客气啥,吃完饭再走,我特意给你备了茅台。”
刘海笑道,“王乡长,心意我领了,但这次答辩我真不能掉以轻心,必须回去好好准备。
改日咱们再好好喝。”
王金虎笑着指指刘海,“马有田,听到了吧,为啥刘海这么年轻,就能被组织部看重,不光因为人家爸是刘部长,关键自己也上进。
为了答辩,茅台都不喝了。
这绝对是干大事的人。”
马有田点头哈腰连连称是。
互相又吹捧了几句,刘海上车离开,车开出卫生院大门,刘海一拍方向盘,轻笑声,陈常山县里上上下下都知道花田乡这事是潭浑水,我都不想多待,怕惹一身骚。
你却自己往进跳。
你真是飘了。
你就飘吧,有你苦吃。
于东和陈常山怎么搅和在一起?
于东冒着违纪的风险,陪陈常山一起来看村民,说明两人早就不一般,怪不得上次在派出所,于东会护着陈常山。
妈的,上次自己大意了。
陈常山,你别以为有了于东这个靠山,你就能在花田乡搅起风浪,这里不是龙海路派出所,强龙难压地头蛇,于东到这,也得低头做人。
你陈常山敢往花田乡这趟浑水里跳,你就死定了。
再一拍方向盘,刺耳的喇叭声刺破乡道的宁静。
刘海哼笑声,拿出手机,拨出电话,“吴丽,你不是等我消息吗,我现在就回复你,以前我还真是低看你了,你还真算的上才貌双全,我刚在外边办完事,正往县里赶,见了面,咱们再详聊,顺便你再给我指导指导答辩,你教的还真好。
哪见?
就上次那地方,记住,里边穿得性感点,教完答辩,我得再验验你,想当我老婆,光才貌双全不够,那方面也得达标。
上次没验够,这次我的认真验。
你要还想玩偷录那招就接着玩,但我提醒你,玩过火,你什么也得不到。
只会变成一块臭石头。”
没等吴丽回应,刘海直接把电话挂了,痛快,骂的是吴丽,实际骂的是陈常山。
看看副驾驶的药包,里边几味药专门是用在男人那方面,而且很有效果。
刘海咬咬牙,陈常山,我不仅要看着你变成臭石头,我还要狠狠睡你的前女友。
一踩油门,车箭般冲出,直奔县里。
乡卫生院里,王金虎也在吩咐马有田,“你把那个陈二虎带到院长办公室,我和他单独谈谈。
记住,进了病房,别说是我要见他,就说带他去复查一下。”
马有田不解问,“乡长,您这是?”
王金虎脸一沉,“连这都不懂,你这队长是怎么当的,打蛇打七寸,先把带头的拿下,其他人就好说了。”
马有田立刻竖起大拇指,“还是乡长有见识,高。”
王金虎不耐烦一摆手,“别废话,快去吧。”
马有田屁颠颠走了。
王金虎转身正要去土二楼,手机响了,王金虎看眼号码,又扫眼周边,寂静无人,才接起电话,“姐夫,李正海还是想让县里派人过来,我不是说了吗,这事乡里肯定能处理好,他还是要派人过来,这是不相信我们乡政府的能力,没被我们本地干部放在眼里。
你给挡住了。
谢谢姐夫,好,我不抱怨了,我会尽快把事处理好,给县里一个交代。
对了姐夫,你哪天下来,我请你喝酒,茅台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好,你忙,我等你电话。”
王金虎点头哈腰说完,电话一挂,脸色顿变,狠狠骂句脏话,眉头皱起,李正海还是想派人下来,虽然明面被自己姐夫牛县长挡住了,但私底下。
王金虎转身往病房方向看去,陈常山这个时候来,会不会是李正海私下授意来的。
王金虎越想越是,小兔崽子,想把老子当你向上爬的垫脚石,你做梦,你再来花田乡,老子让你有去无回。
王金虎狠狠咬咬牙,立刻又拨出电话,“王冬,事情没接解决完前,你就给我老实在江城待着,没有我电话,你不要露面。
挂掉电话,王金虎又拨给周林,“老弟,中午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再忙也得吃饭。
就这么定了。
我一会儿就去县里,草药我也带上了,到了县里我给你打电话。”
通完两个电话,王金虎心情好很多,外来的和尚会念经,老子偏不信这个邪。
在花田乡这一亩三分地,我王金虎就是爷,谁想把手伸进来,那绝对不好使。
王金虎摇头晃屁股,走向土二楼。
此刻,陈常山两人已出了花田乡,正驶向县里。
陈常山坐在副驾驶,一语不发。
于东看眼他,“怎么不说话,心情不好?”
陈常山点点头,“于所,二虎他们哪是在住医院,和坐牢差不多。”
于东又看眼他,“常山,这话可不能乱说,住院就是住院,不是坐牢。
你现在不大不小也是个主任了,乱说话会给自己惹麻烦。
一定要记住谨言慎行,这也是为官之道。”
两人目光相碰。
陈常山突然笑了。
于东疑惑问,“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